封皮裏頭顯出幾張銀票出來。讀書都 m.dushudu.com
劉永銘見得銀票,臉上展露出欣喜。
而夏冰卻直愣愣得看着,兩隻眼珠子像是要瞪出來一樣。
劉永銘將匕首及其匕首鞘還給了丁虛以後,便將些銀票取了出來。
正當劉永銘取銀票之時,一張紙片從幾張疊着的銀票夾間滑落了下來。
劉永銘眉頭一皺,那丁虛已伏下身子,將紙片拾了起來,並遞還給了劉永銘。
劉永銘將銀票收在左手,右手接過紙片,看了一眼之後念道:「綠水茵茵,望月舒風。煙雨淨樂,槐蔭古翠?」
劉永銘念完,卻又疑了一聲:「這是什麼意思?」
丁虛也有些不明白,他說道:「若是不重要的東西,不至於會藏得這麼好吧?而且……這地磚……」
劉永銘問道:「而且什麼?」
丁虛十分不解得說道:「屬下覺得這是有人想讓我們發現這個錦盒,但即是如此,雙為何又要將這銀票與字條藏得如此神秘呢?」
「有理!」劉永銘點了點頭。
聽得丁虛又說道:「六爺不如去審一審夏彷?」
劉永銘搖頭說道:「他不會說的。」
丁虛笑道:「六爺洞察秋毫,無所謂他說不說,您只要去見一面,必能看出一二來!」
劉永銘轉頭看向丁虛,呵呵笑了一聲:「你都快成精了!」
劉永銘說着將手裏的銀票抽了一張出來,將剩下的遞給了丁虛:「入庫內庫府,別讓戶部的人搶走了!還有,東西別拿光了,多少給他們母子二人稍稍留點。」
「是!」
劉永銘隨手將書案上的弈理源奧拿起來,帶着剩下的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來到那夏冰的面前。
夏冰有些不知所措。
他剛剛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父皇不會貪錢,可現在劉永銘卻當着他的面搜出了這麼多銀票出來,這怎麼讓他不感到震驚呢。
劉永銘看着呆愣的夏腿,將手中的銀票遞了上去。
可夏冰卻是不接。
劉永銘只得將銀票硬塞進了夏冰的手裏。
劉永銘說道:「你怕是再也見不着你爹了,以後這家裏你就是頂樑柱。本王看你是個可造之材,以後好自為之,不要步你爹後塵!回想本王與你爹下的第一盤棋,晃眼已過了數載了。你爹與我也算是老朋友,若非為國家法正,本王實不忍將他如此。你家中若有困難即來秦王府找我便是了。」
劉永銘之所以會對夏冰說這一些,並不只是因為夏冰是個可造之材。
夏冰雖然會下棋,潛力也高,人品也好。但夏冰現在有多少真材實學,劉永銘其實也是不礦清楚的。
但劉永銘卻知道,那位幕後黑手為讓夏彷認罪、頂罪就一定會想辦法讓夏冰不受夏彷的牽連。
即是如此,劉永銘就一定要與夏冰有某一些的接觸。
只要交好一些夏冰,日後再與夏冰聊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可能會發現那幕後黑手的蛛絲馬跡。
劉永銘塞完銀票、說完話便要走,卻不想那夏冰將銀票直接就給扔在了地上。
丁虛連忙說道:「不得無禮!六爺給你的,你便收人,沒人再管你要回!」
夏冰卻不屑地說道:「即是髒款,我如何能取!莫要如此污我!」
劉永銘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來:「你很好。若有不順還來找我。」
劉永銘說着便向外而去了。
…………………………
劉永銘回到秦王府,徑直得向正堂廳室里走去。
此時他只想一個人呆着,想一想那字條上面的字到底什麼意思。
當劉永銘進到廳堂之時,卻不想兵部侍郎宋憲穿着便服早已坐在裏頭了。
宋憲手裏端着茶碗卻是沒喝,只是側身坐着。
而王府長史姚瑞甫就坐在宋憲的近側與宋憲說着什麼。
宋憲只聽不答,他今日的臉色極為不對,那煞白的樣子還有一些嚇人。
宋憲見得劉永銘進來馬上放下茶碗站了起來。
姚瑞甫也一同站起恭迎。
宋憲連忙說道:「六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劉永銘白了宋憲一眼:「我說宋侍郎,你可以呀。別人都是客人通報進府,好麼,在我秦王府里,你直接就進來了,是不是我得向你通報一聲,爺我要回府了?」
宋憲苦着臉說道:「六爺又說玩笑話了,臣是有急事找您!是您的王府門口沒人守着,臣找不着人通報,所以就直接進來了。雖然玥姑娘懟了臣幾句,但還是給臣上了茶……」
師仲道並不在王府,他被劉永銘派去築竹雅屋那裏看守樊笠去了。
所以現在秦王府的大門幾乎就可以隨便進出。
姚瑞甫馬上也說道:「是屬下的錯,屬下見到宋侍郎以後便請他入廳用茶了。」
「算了算了!」劉永銘氣道,「千錯萬錯都是父皇的錯!弄了個空營府衛給我,弄得我收府衛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劉永銘說着生氣地一屁股就坐在了廳堂的主人交椅之上。
而後他隨手就將那本弈理源奧放在了桌邊。
劉永銘看了看站着的二人說道:「坐吧坐吧!都別站着了,費那力氣,又不是外人。」
姚瑞甫笑着便坐了下來,宋憲表情有些怪異,明顯是帶着心事,但還是緩緩地坐下了。
劉永銘對姚瑞甫問道:「柳參議呢?」
柳參議即是柳先開,參議是職務。
姚瑞甫說道:「王府里沒人陪他下棋,他覺得悶得慌,便去青衿堂了。」
宋憲見得劉永銘說起了別的事情,連忙說道:「六爺,臣來找你是真有急事!」
劉永銘板着臉說:「急事?什麼急事呀?是你娘要改嫁,還是你爹要納妾呀?」
宋憲一聽無名火便冒了出來,他壓着火氣說道:「六爺,您這話可不中聽!臣真是來找您商量事情的!」
劉永銘生氣地說道:「商量個屁!夏彷的事情你門清,之前愣是一點口風都不透給爺我!你還好意思讓爺說點好聽的?你想聽什麼好聽的?恭祝你福壽與天齊,慶賀你生辰快樂?」
宋憲被劉永銘說得一下子又泄了氣:「六爺!這事是臣不對!不過……不過您什麼人呀,即使臣沒說,您的心裏不是也跟明鏡似的麼?有些東西真不好說出口來,你我心知肚明即可了!」
「少來了!」劉永銘氣道,「夏彷之事昨天夜裏我已與父皇全盤說過了,只剩一小點的疑點沒解開,但也都是關於那幕後黑手的。你若是有什麼線索自己進宮去與父皇說去,與我商量什麼呀?我又不管你兵部的事情,樞密司那裏爺更是參和不上!」
宋憲連忙說:「臣去過宮裏了!皇上連面都沒讓臣見!」
「不讓你見就對了!爺我也煩你,也不想見你!」
宋憲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姚瑞甫。
因為有姚瑞甫在場,宋憲有些話還真的難以啟齒,不好開口直說。
皇帝遇刺還沒有太多人知曉,宋憲是真不願意在除了劉永銘這外的別人面前提起。
姚瑞甫見得宋憲這副表情就知道宋憲定是有什麼密事要與劉永銘說。
他是個聰明人,見得此狀就想着站起來請退下去。
姚瑞甫剛一把手放在椅子扶手之上,屁股剛一離椅子,那劉永銘連忙說道:「寶申,坐下!」
姚瑞甫保持着提臀扶椅的姿勢愣了一下。
劉永銘接着說:「走什麼走,沒什麼好避的。你現在走了,爺我回頭還得跟你再說一遍讓你參謀一二,費那事做甚?宋侍郎也是你的老熟人了,當初你把步青雲的事情捅上去的時候就是直接找的他宋憲吧?又不是不認識,費那事?」nt
姚瑞甫尷尬得笑了一下,只得又坐了下來。
宋憲苦着臉說道:「且不說夏彷之事,就說昨天夜裏……昨天夜裏皇上遇到行刺的刺客……」
劉永銘白了宋憲一眼說:「這用你說?當時爺我在場!」
姚瑞甫心中大受震撼,他真不知道還有人敢去行刺皇帝。
宋憲為難地說:「這到底是……」
「別問了,反正你也不想管這事,父皇有什麼口諭給你麼?」
宋憲急道:「面都沒見上,哪裏有什麼口諭呀。就是因為什麼都沒說,臣這才着急的。夏彷之事沒與臣說也就算了,這刺客之事也沒讓臣去查!反而把屍首拉到刑部去了,讓刑部去查此事,六爺您說這事……」
劉永銘笑道:「那你不是還省心了麼?」
「省什麼心呀,怕是皇上……」
「沒那一回事!」劉永銘搶着說道:「父皇還是信得過你的,就是這事不想讓你管。」
宋憲疑問道:「為什麼呀?」
劉永銘白了宋憲一眼,說道:「那幕後黑手漸漸浮出水面,此人必是朝中的臣工。你想呀,朝里的臣工有幾個沒有派系的?且他做的許多事情也都是引得派系相爭,你要是參與進來,且不也得陷入黨爭之中?父皇沒讓你現在參和進來是想保着你,等局勢明朗一些了,他自會讓你把剩下的事情給辦完。到時候便與黨爭無關,你即可平安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