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雲的車駕得是又快又穩,不一時,馬車便使到了秦王府的門前。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劉永銘一下馬車,便急匆匆地往大廳堂里趕。
一進到廳堂,裏面卻是空無一人。
劉永銘還沒來得及坐下,宮玥璃便捧着托盤便也走進了廳堂里。
「爺。茶來了。」
「不忙用茶。」劉永銘問道:「谷侍郎人呢?」
「已經走了。好似……好似臉上不太高興。」
劉永銘鬆了口氣去,緩緩地在主人位置上坐了下來,而後神秘地笑了一笑。
宮玥璃也不知劉永銘在笑什麼,更不好插嘴問他問題,上完茶以後正要離開,卻被劉永銘給叫住了。
「玥兒等等!」
「爺有何吩咐?」宮玥璃回身低着頭站在劉永銘的不遠處。
「你今日好似不太高興?走近了說話。」
宮玥璃只得走近幾步,來到劉永銘的側前方。
宮玥璃的確是有些不高興,她喃喃地說:「爺有事就吩咐,我還有事呢!您帶回來的那些女子還沒安排完呢。」
劉永銘笑道:「這還抱怨起我來了?端茶倒水之事由他人去做便是了,忙壞了玥兒,我可是要心疼的!」
宮玥璃臉上露着一些怒氣:「一般客人我也不願去接待,這不是看見您回來了麼?您脾氣大,那些新來的笨手笨腳的,怕是一不小心惹到了你,白挨那一頓鞭子!」
「合着你是幫琇兒生的氣?不,不對。讓我猜一猜……」
劉永銘想了一下,說道:「你不是在幫琇兒生氣,你是……你是在怨我不該在琇兒面前說些調戲你的話,是不是?」
宮玥璃不高興地說:「你在我面前說說也算就了,何必跟琇妹妹也那般說。弄得她還以為我與你真有些什麼呢!」
劉永銘的確是在崔珚琇面前說過關於宮玥璃的事情,但也是調戲的話。
劉永銘笑問道:「怎麼?生氣了?」
「沒有!」
「這話就不真!」
「你有事說事,沒事我可走了!」
劉永銘樂道:「還不待見我了?算了算了,誰讓我寵着你呢,你發脾氣也是我自找的。剛剛刑部的谷侍郎來過?」
「是來過。你剛剛問過了。」
劉永銘又問:「說是要帶一個人過來?」
「姚先生是這麼說的。」
劉永銘笑道:「但是谷侍郎說的人還沒來?」
「你怎麼知道?」
「猜的,若是來了,你哪裏會這般跟我說話!」
「這與我有何干係!爺就會亂攀扯!」
劉永銘笑道:「行了,不與你胡侃了。派人去橙虀坊把大廚請來,讓他多帶幾個墩板幫廚,傢伙事王府里就有不用帶。你去把請宴廳收拾一下,一會兒爺我要在那裏宴請客人。」
「是!」
劉永銘接着說道:「去四通商貨行將羅掌柜請來,就說我要為他踐行。還有,葉先生在王府麼?」
宮玥璃應道:「在,與姚先生一起在王府賬房裏理內務府的賬,還不讓別人打擾。連茶水都是放在門外,他們自己出來取。」
賬房是禁火的,所以沒有燒水的小火爐,茶水都是外送。
內務府的總賬在丁虛那裏,但那本賬實在太亂,且結餘不明。
皇帝劉塬有多少錢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才有了整理內務府內賬的事情。
而這些賬有好一部份是從戶部那裏用各種辦法挪過來的,所以不能讓外人知曉。
特別是最後的總數,皇帝劉塬是吩咐過不許讓外人知道,所以葉長青在理最後總賬的時候也只叫了兩名心腹。
姚瑞甫進了王府做長史,劉永銘對他是推心置腹,葉長青都看在了眼中,所以他將姚瑞甫找來一起幫他理內務府的賬。
姚瑞甫在征北大營做過司馬。
但此司馬又非彼司馬。
地方縣衙、府衙不設司馬,兵房書吏即管相關事宜,雖然有時也被人尊稱為司馬,但實際上並不是。
他們即聽命於知府大人又要聽從、協助於府衙治中,還不如說治中即是司馬。
劉塬的大漢國能稱為司馬的一定是軍職中的文職,隸屬兵部。
一般設在三千人數的「營盤」級單位里,管理着軍需物資與兵役、丁役,甚至有時也監管軍法。
征字大營是開府,儀同三司。但征字將軍只是名號,是種「銜」而不是「職」。
正式職務卻是行軍大總管或稱行軍大元帥。
征字大營里設有行軍大司馬一職,一般情況下由行軍大總管兼任。
如同工部侍郎與河道提督的關係,即可兼任又可分職,現在一般是兼任的。
姚瑞甫在征北大營其實只是征北將軍親率的三支直系營中一個營盤裏的司馬,並不是大司馬。
因為平時管着物資軍需,對整理賬目也是十分在行,所以葉長青將他找來一起幫忙,反正現在都是自己人,也不怕讓姚瑞甫知道,這也是劉永銘允許過的。
劉永銘對宮玥璃說道:「一會兒把他們二人也叫來坐陪,隨便讓葉先生從我私賬里提五百兩的現錢出來,記住了,得是現錢不要銀票。」
「是。」宮玥璃又應了一聲。
劉永銘又問道:「谷侍郎真的走了麼?」
「是走了。你這第三次問了!」
劉永銘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尋思着:「他怎麼就走了呢?一般情況下他該跟我聊幾句才對呀!奉承、感謝的話他一定不會少的,裏面一定有事!」
劉永銘說道:「玥兒,派人去請谷侍郎來王府飲宴。他若是不來,你讓師仲道帶幾個人去把他請來。師仲道知道怎麼請。」
宮玥璃一愣,問道:「也是坐陪?爺,您這是要請誰呀?感覺好大的陣勢!」
「你猜?」
宮玥璃不高興地說:「我怎麼能猜得着!我又不知道你都認識些什麼人。」
劉永銘樂道:「那人其實我也沒見過幾面,甚至都算不上認識,但我就能猜得着!」
宮玥璃氣道:「那你自己就猜着吧,我去吩咐事去了!」
宮玥璃堵着氣便走了。
劉永銘卻笑呵呵地坐在位置上喝起了茶來。
過了沒多久,那宮玥璃又踩着小碎步走了進來。
劉永銘放下手中的茶碗笑道:「怎麼還生氣呢?」
宮玥璃嘟着嘴說道:「你若是真能掐會算,你就算算外面來了個什麼人?」
劉永銘笑道:「我若是猜中了,當如何?我不要別的,香你一口就成!」
宮玥璃氣道:「若是猜不中又如何?」
「那我就讓你香一口!」
「你!你少來!打賭當有來有往!」
劉永銘笑問:「那你想如何?」
宮玥璃想了想說道:「你得把你會的全寫下來!」
「什麼?」
宮玥璃說道:「別以為只有你會猜,我也能猜!你那手瘦金體別人再仿也只是仿,不如你寫的好!你就是詣嶺!我沒有別的要求,把你見過的那些連儒士都沒見過的書送我!」
宮玥璃愛看書劉永銘是知道的,她有這個要求劉永銘也能想得到,但讓他拿出來,可就有些為難了。
劉永銘苦着臉說道:「我的書一部份藏在原本的皇子裏所里還沒運回來,另一部份放在築竹雅屋,王府里還真就沒有,而且……而且許多書都是在腦子裏,根本就……反正蟲吃鼠咬的就早就沒了大半了!」
「那你就給我寫下我看!」
劉永銘搖頭說道:「玥兒,你這可就難為我了!雖說我不會輸。但那些東西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寫得完的!你這可是在讓我注書立傳呢!且還不是一本兩本。可知沒有十年之功,我可寫不出那麼多來,根本完不成!爺我平日裏還有許多事要做,根本沒這閒空。若是應了你,那叫欺負你!」
宮玥璃想了想,說道:「那就寫一本簡短的,但要我沒見過的!見過的可不算數!」
劉永銘哈哈笑道:「行!依你!那你能不能說一說,王府外來人的一些線索,一條就成!」
「不能!你不是能掐會算麼?」
劉永銘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宮玥璃背在背後的手,輕笑了一聲:「是柳先生來了吧!」
「哪個柳先生?」宮玥璃好似不願意服輸。
劉永銘笑道:「是駐於青衿堂的柳先生。爺我脾氣不好,所以一般人不會來王府尋我。不一般的人,不會拿請諫或是拜帖而來。他們會直接通報後進來,如兵部宋侍郎、刑部谷侍郎、戶部李侍郎等等。爺我請了一些人來王府赴宴,你將手背在後面,必是藏有我不願意看到的東西,那必是拜帖!」
宮玥璃愣了愣神的功夫,劉永銘又笑道:「你沒見過柳先生,不知其品德。別看柳先生在棋盤之上爭先如虎,撕斗如狼。但他為人卻是極為謙讓守約,禮數到位。爺我宴請他,他必會是第一個來的!別愣着了,快請他進來奉茶吧!」
宮玥璃好似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紅,將藏在身後的貼子拍在劉永銘坐着的茶几邊上,而後氣沖沖得向外而去。
不一時,那柳先開果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柳先開的年齡其實與劉永銘不相上下。只是素色的儒袍讓他顯得老成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