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太和路贊帶着一百多罪囚也隨後退到了這裏。
卻沒有那麼多樹供他們上。
「季指揮使,給他們把枷去掉吧?」
路贊皺眉,看着一百多罪囚擠在一起,甩着手上的鐵鏈打着跳上去的灰狼。但畢竟戴着腳鐐木枷,要不是這些罪囚都是青年男子,體力好,剛才那一陣跑,會死更多。
「嗯。」
這時候季太也沒那麼苛刻了。
他們禁軍和昭衛四十人,還有三十多匹馬。如果丟下這些人,直接逃走,在官道上路好,還能逃出去。但這是在山林里,就是有馬也跑不快。
他們身手不錯,兵器也有,要屠殺掉這一百多頭狼,還是有勝算的。
但後面還跟着數不清的野豬,那就不夠看了。
「給他們去掉鐐銬和木枷,我們去那處陡坡上。我們在前,讓他們斷後。」
季太不愧是行軍打過仗的,很快就找到一個有利地形,離這邊林子不遠的地方,有一處陡坡,能盛下他們幾個個官差和馬匹。讓這些罪囚再守在坡中間,上面再用大石頭砸。
「你們那邊還有多少箭?」
「不多,一人十支左右。地龍翻身走得慌,丟了一些。大約還有百隻左右。」
「那就好,我們的箭袋放一起的,丟完了。」
季太看着路贊,
「你們分給我們一些,不要多,分一半就行了。」
路贊心裏直想罵人,這種情況下,多一支箭就等於多一次保命的機會。季太真是太不要臉了,獅子大開口,咋有臉好意思要我分他一半箭呢?
心裏生氣歸生氣,路贊還不能在明面上,和季太撕破臉。
就讓兄弟們把箭分一半給季太。
昭衛和禁軍一陣嗖嗖,射倒了一頭頭狼,殺出了一條血路,帶着罪囚往陡坡上衝去。
大約是忌憚昭衛和禁軍的箭,頭狼一聲長嘯,灰狼們紛紛閃開,等季太他們帶着罪囚衝上山坡去。這才又圍住了林子。
昭衛和禁軍是跑了,但留下的人可就倒霉了。
狼把所有的仇恨都算在了留下的人身上。
啊啊啊呃——
驢子悲慘的叫聲。
蘇家人眼睜睜看到剛才放跑的驢子,被幾隻狼驅趕着,嘶咬着,很快被瓜分殆盡。
啊——
「救我!」
一聲痛呼,從樹上掉下來一個人,是個年輕小媳婦,狼撲過去。
小媳婦腿上插着一支箭,一看就是剛才昭衛和禁軍射狼的時候,誤射中的。
「別怕,媳婦,我來救你。」
一個小伙從樹上跳下來,拿着木棍扑打着狼,護在小媳婦前面,
「媳婦,你快上樹,我擋着。」
小伙子一邊打,一邊躲閃,一會功夫就被咬成了血人。
兩人一邊打狼,一邊往後退着,連滾帶爬地撲到蘇家人旁邊的一棵大樹下,小媳婦抱着大樹就往上爬,幾頭狼在下面硬撲,撲得樹亂晃。
啊——
小伙子慘叫一聲,一頭狼跳上去,死死咬掉了他肩頭一大塊肉。小伙子拼命往樹上爬,小伙終於爬到樹上最下面一個叉,趴上面,全身是血,滿臉驚恐。
【是村長的兒子。】
蘇米寶看到小伙子熟悉的臉。
這不是大劉莊村長的那個兒子嗎?
再仔細一打量樹上的小媳婦,咦,真是村長家那個新媳婦。
【木香,這是大劉莊村長家那個新媳婦,她叫木香,她是木家堡的人。她根本不是劉二的媳婦。她肚子裏懷的崽子是村長的。】
蘇米寶趕緊把自己知道的這個瓜分享給家人。
【嘖嘖,也真是可憐。這個劉二還真當木香是他媳婦呢。為了救木香,竟然肯舍了自己的命。真是可憐。】
「原來剛才那些村人,都是大劉莊人。」
宋今禾看着四周樹上的人。大劉莊人和他們是在山腳下分開的。走了這幾日,沒想到竟在這裏碰到了。大劉莊人怎麼也上山了?難道山下的官道都斷了,他們也沒路走,也上山的?
【大哥,一會解決了野豬和狼的問題,我們還有一個麻煩事呢。】
蘇米寶想到王老八的事。劉老二他們一直都認為王老八跟着大劉莊相好的寡婦,在一起呢。
【大哥,我們怎麼辦?】
蘇米寶的襁褓,被宋今禾用繩子綁在背上。宋今禾夫妻和蘇老夫人一行人,在蘇鎮北旁邊的一棵大樹上。
「野豬要來了,群狼在等野豬。」
蘇鎮北站在樹上,看着遠處跑來的野豬。
王老八的事不急,當時必須解決的是野豬和狼的問題。
隨着頭狼幾聲嚎叫,狼群開始圍住剛才那批村人,還有每棵樹下都有兩三頭狼。
頭狼朝着野豬的方向嚎叫幾聲,然後從野豬隊伍里也傳出幾聲嚎叫。
這是幹什麼?
大家還在困惑,頭狼又叫了幾聲,隨着叫聲,有六頭白狼從密林中走了出來,每頭狼的嘴裏都叼着一頭小野豬。
白狼把小野豬咬死放到林子裏,然後退往一邊。
「主子,壞了,頭狼可真聰明。它這是故意帶着野豬幼崽來追我們。一會野豬看到幼崽死了,一定會認為是樹上的人類殺的。它們會把所有樹都啃倒的。
蘇米寶眼睛睜大,狼也太聰明了吧。
竟然會給人下套?
不行了,她還是等帶着蘇家人跑路。
可是,
看看那麼多流放犯人,再看看還有那麼多村人,蘇米寶心裏頭糾結啊。
她不想當英雄,她只想擺爛,過鹹魚的日子。
可是形式不讓她擺爛啊!
暗器?
射箭?
打槍?
還要炮彈?
蘇米寶想着,她空間裏所有的武器。
可是這些武器拿出來用,都太顯眼了。
蘇米寶還沒想好,野豬群就洪水一樣涌過來。
看到樹林裏的小野豬屍體,野豬群憤怒了。果然朝着樹又是啃又是咬,又是撞的。
很快有樹倒下來,樹上的人摔下地,被野豬和群狼淹沒,一陣陣悽厲的慘叫
「啊——」
一陣女人的慘叫,
「煙雨。」
不遠處王家人躲的樹,有一棵被野豬咬倒了。
撲通通
像下餃子一樣,那棵樹上有三個王家人,全都掉了下去。
宋今禾轉頭一看,掉下樹的女人,是王太傅幼女王煙雨,還有王太傅二兒子王長林的嫡妻錢程香,以及他們的小女兒王昭西。
錢程香一掉下地,伸手抱起小女兒王昭西就往另一棵樹上爬。
王煙雨卻一把扯住她的裙子,
「二嫂,帶着我,我不會爬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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