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蘭奇福光耀世間
利希滕斯城堡二樓,臥室內。
亞莉克希亞皇女,她坐在床沿,無神的雙眼映出無盡的絕望,像一隻被囚禁等待死亡的小鳥。
聽基礎層傳來的微弱動靜,她就知道血族伯爵已經來了。
再過不久,伯爵就會在聖堂里殺掉所有人,然後來到二樓找到她了。
然而。
她的目光朝向窗外,透過靡麗的雕花窗框,發現天色正在漸亮!
接着,亞莉克希亞的身影動了起來,她慢慢走向窗邊,手掌輕輕貼上窗戶的冷玻璃。
玻璃上若隱若現的倒映着她憔悴而又錯愕的臉,但即使在二樓,她也能感受到從一樓溢出的溫暖光輝,這些光穿過聖堂的每一道玻璃,仿佛有力量能照耀整個庭院乃至山林!
天空深邃而神秘,這個夜晚,似乎燃燒着柔和的火焰。
「這光芒……它竟然……竟然就像真實的烈日……」
她的聲音在空氣中微弱而執着,像是在對一個只存於幻想的救世主祈求。
「這是你的力量嗎……」
亞莉克希亞的臉上再難掩動容。
這是她第一次開始懷疑——
蘭奇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在欺騙她。
儘管常識告訴世人,午夜時分不可能升起太陽。
但仿佛就是瀰漫在她四肢百骸間的直覺都在告訴她,這份光芒也許,真的,擁有能夠壓倒血月的力量。
……
與此同時的現世,伊刻里忒學院傑拉紀念廣場上。
以露天巨幕為中心。
那瀰漫的光芒給夜晚的世界塗抹上了一層迷人的琉璃色彩。
此刻,變得純白的露天巨幕似乎成了這座校園的中心,它佔據了所有學生的視線,也仿佛奪走了所有人的聲音,讓他們都無比靜謐地看着那有些的刺眼的晶幕。
坐在廣場台階上的學生們,捂着熱飲,目不轉睛地看着巨幕。
他們的眼神里閃爍着震撼,驚訝,困惑,激動!
儘管他們可以輕易看出蘭奇使用的那張卡是他在註冊制卡師考試上完成的橙色史詩級魔法卡牌【光耀美德】,能召喚出極限亮度且無傷害性的小太陽干涉所有目標的視線,且在密閉空間光耀效果逐漸增強,在空曠地形視覺光耀效果逐漸衰弱。
但至始至終,沒有人認為過,它會如同真正的太陽!!
然而帕洛卡斯伯爵的悽厲咆哮,是最權威的認證。
【光耀美德】不僅對血族有效,而且效果無與倫比!
「憑,憑什麼他的【光耀美德】有太陽之力啊!」
終於有學生開口,滿是難以置信地問道。
就算蘭奇賦予了其太陽的形狀和屬性,但它也終歸只會是虛假的太陽。
除非,用來製作這張魔法卡牌的材料,和太陽也有着本質關聯!
「難道那塊未命名光元素石,本就來自太陽?但……蘭奇又是如何認出來?」
哪怕此刻他們搞不懂的事情太多了,他們也知道,熟悉的感覺回來了,都回來了!
挑戰者一方再度吹響了反攻的號角!
「蘭校長!給血族伯爵上一課!」
「讓血族見識一下我們人類的怒威!」
頓時山洪海嘯般的歡呼聲和助威吶喊聲在傑拉紀念廣場上響起。
……
利希滕斯城堡,已經化作純白琉璃的聖堂內。
「我自人族來,定當為人族竭盡全力。」
蘭奇就仿佛能聽到伊刻里忒校園裏同學們的呼聲一般,淡淡地自語道。
而他所在的宴桌遠處。
白熾的光輝沖刷下,帕洛卡斯伯爵的身體被鍍上了銀白色的色彩,他本就蒼白的皮膚變得像紙一樣薄,透着血管的顏色,仿佛只需輕輕一碰便會破碎!
「看拳!」
行刑官大步踏着聖堂的石板,每一步都像是鐵錘敲打在帕洛卡斯伯爵的心臟上,行刑官手中的巨斧帶着狂暴的力量劈向帕洛卡斯伯爵,幾乎要將空氣都掀開。
斧頭落下的瞬間,帕洛卡斯伯爵雙眼仍痛苦得無法睜開,他的戰鬥本能讓他用盡全力抬起了雙臂去格擋。
轟的一聲!
火花四濺爆發出了如同金屬碰撞的巨響,伯爵硬是憑藉自己七階的身體素質擋住了斧頭,但身形卻像是小舟在暴風雨中搖晃,接連後退了好幾步。
「卑鄙的人類!!!」
帕洛卡斯伯爵難以置信地怒吼着。
這就是所謂的「看拳」嗎?!無恥的斧戰士竟在欺負他現在失去了視線!
伯爵的衣袖已經破碎,兩道猙獰的傷口留在小臂上,雙手都在刺痛地顫抖。
「接我一劍吧,伯爵。」
還沒等伯爵反應過來,聖騎士偉岸光正的聲音也在伯爵身後響起了。
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光的另一側,身披的銀鎧被太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澤,手中握着一柄仿佛照亮了世界的聖光長劍。
他衝刺靠近的每一步都像有節奏的鼓點,深深地敲擊在帕洛卡斯伯爵的心裏。
劍尖划過地面越發靠近的聲音,所帶來的壓力就如同海水淹沒船隻般讓帕洛卡斯伯爵在無法睜開雙眼的漆黑中警戒着。
然而,不知何時聖騎士已然拋下了手中的劍向伯爵發起了猛烈衝刺,伴隨着劍柄落地的聲音,聖騎士的雙手已經狠狠地橫向劈在了帕洛卡斯伯爵腦袋兩側的太陽穴上,讓帕洛卡斯伯爵一陣昏厥差點倒下去。
男護衛像幽靈般站在角落,手中的短劍閃着冷光。
帕洛卡斯伯爵已經感覺自己有點神志不清了,沒等緩過神,就感到了一股從面前傳來的死亡寒意。
他還來不及猜出這次是什麼攻擊,男護衛就將雙手持着短劍狠狠地朝着帕洛卡斯的天靈蓋暴扣下去了。
「痛貫天靈!」
大愛詩人在遠處用她那歡快而清麗的聲音幫三人的攻擊配着音。
她好像開心地快要跳起舞來了,拉拉隊員一般在宴桌後揮舞着纖細的手臂,給前排主力們吶喊助威。
「你這個混蛋魅魔——!!!不要讓我抓到你!!!」
帕洛卡斯伯爵的的骨頭逐漸在各種下三濫的攻擊中變形,氣得想死卻無處發泄!皮膚終歸抵不過鋒刃,血液如同沸水一般翻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