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掉你?」
人蛇感覺齊夏的話每一句都刷新自己的認知,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不夠格嗎?」齊夏說道,「你這裏有沒有處刑用的刀槍?」
「我呃,有」
「殺我。」齊夏說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現在可以把屍體留在這裏。」
人蛇頓了頓,一臉沉思地看向齊夏。
現在擺在他面前有兩條路,一是相信齊夏所說,這場遊戲當中不會有任何的「生肖」死亡,靜靜地在此等待至遊戲結束,隨後鼓動「生肖」下午以鐘聲毀壞為號一起摘下面具。
二是當機立斷拿下齊夏的人頭向青龍邀功,藉機成為「地級」。
第一條路太過危險,不確定性極高,而第二條路又太過安全,仿佛一個陷阱。
可人蛇跟白羊相處了很久,大體能判斷一個人是否在說謊,此時的齊夏眼神非常真誠,完全不像欺騙自己。
一個想法不由地在人蛇心中升起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準備把自己的性命交代在這裏?
在這個計劃即將要開始的關鍵節點?
齊夏仿佛又看出了人蛇心中所想,輕聲道:「我不能讓今天的事發生任何紕漏,所以這兩條路都可以,只要你能完全相信我,讓我死在這裏也沒有關係。」
人蛇聽後一愣,又問道:「你死了計劃還能繼續嗎?」
「能。」齊夏說,「無論是我還是白羊,在這最後時刻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二人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不久之後,人蛇緩緩站起身,表情複雜地說道:「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齊夏聽到這句話之後眉頭微蹙,也跟着站起身,說道:「沒必要勉強自己,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先留一隻手在這裏。」
「不必了。」人蛇說道,「雖然你不是羊哥,羊哥也不是你,但你們很像。」
「是嗎?」
「從苦難的日子中伸手把我撈起來的人有一張冰冷的羊臉。」人蛇說道,「我只記得這件事,所以我不能承認你是羊哥。但羊哥的計劃我依然會執行,就當是我為了羊哥而幫你。」
齊夏聽後感覺自己對人蛇的感情也很複雜。
和人蛇相處的一些場景在自己的腦海之中盤旋,可自己已經不是白羊了,又該如何對待他?
「既然你相信我,我就把這件事託付給你了。」齊夏說道,「我向你保證卷進這件事情當中的「人級」誰都不會死。」
「什麼?你保證?」
「沒錯。」齊夏說道,「既然你說過我和白羊很像,那也應該知道我們不會說這種大話來騙自己人。」
人蛇聽後低頭看了看桌面上的難題本,白羊騙過自己,但只有一次,當然也是最致命的一次。
「好,既然已經決定幫你了那這件事我也信你。」人蛇說道,「「人級生肖」的事情交給我,就算今天下午我沒有辦法鼓動第二個人,我自己也一定會摘下面具擾亂「朱雀」的信念。」
「謝謝。」齊夏說道。
「那第二個需要處理的問題呢?」人蛇問。
「第二個問題?」齊夏一頓,「你是說除了「青龍」之外的第二隻耳朵?」
「對。」人蛇點頭道,「在這場遊戲當中我若是存活下來,也有可能會被他殺死。畢竟我要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天狗不一定有這個膽量。」齊夏抬起頭看着天花板回答道,「在這場洪流之中他也要選擇站隊,他很快就會知道誰才是大勢所趨的。」
人蛇跟着齊夏一起抬起頭看向天花板。
齊夏頓了頓又說道:「就算這句話他聽到了也無所謂,他一直都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相信他心中自有評判。」
「好」人蛇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這樣說好了。」
「好。」
齊夏回身走到了「門」旁,剛要打開「門」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時之間眉頭緊鎖。
他頓了頓,緩緩回過身,感覺自己發現了一個很詭異的問題。
「陳俊南身上是「包」和「巾」」齊夏低聲說道,「他是怎麼見到你的?」
「什麼?」
「理論上他手中的兩個「字」都不能「過河」,一旦「過河」之後開「門」就會見到「地級生肖」。」齊夏皺着眉頭問道,「是有什麼被我忽略的事情嗎?他為什麼會見到你?」
「你也思維定式了嗎?」人蛇苦笑一聲,「他打開「門」之後確實見不到我,可「門」是我開的。」
「你主動開的「門」?」
「是的。」人蛇說道,「就像命中注定一般巧合,我本想打開「門」偷偷地看看另一頭是什麼,可一打開「門」陳俊南就站在那裏。」
「原來如此」齊夏眯起眼睛,感覺自己又得到了一個重要消息。
既然「生肖」可以主動開門那這場「倉頡棋」可以做到的事情更多。
比如自己若是沒有打開「門」,反而敲了敲「門」呢?
比如若是「人級生肖」和「地級生肖」一起打開同一扇「門」,究竟誰的「門」才可以通往「倉頡棋」?
「有意思。」齊夏說道,「看來「門」比我想像中還要有意思。」
「別「有意思」了。」人蛇說道,「既然我答應了你,接下來的時間你可別死在「倉頡棋」里了。」
「好,剛才有一隻「地蛇」也是這麼跟我說的。」齊夏輕笑道,「我不會死的,就算我死在這裏我也不會死的。」
齊夏的一句話讓人蛇再度摸不着頭腦,但這種感覺又像極了羊哥。
「再會。」
齊夏回身打開「門」走出了房間,未曾想到這幾分鐘的功夫自己扔下的三個「字」依然在地上,剛要彎腰撿起來時,房間「門」卻被打開了。
趙醫生站在另一頭,一臉驚恐地看向他。
趙醫生但凡早幾秒開「門」,地上的「字」就有了新的主人,但凡他晚幾秒開「門」,也不會見到齊夏。
可偏偏他就在此時開「門」了。
齊夏不動聲色地彎腰將所有的「字」抓起來放到了口袋中,隨後冷眼看向趙醫生。
「你你」趙醫生雖然打開了「門」,卻始終不敢走進屋內,說話的語氣也開始變得結結巴巴。
「你看到什麼了?」齊夏問。
「我、我什麼都沒看到」趙醫生趕忙說道。
「不,你看到了。」齊夏說,「去告訴楚天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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