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縮回了手,捂住了自己的雙耳,感覺自己應該已經徹底瘋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安門外的不是你哪裏的才是你?」
可是耳畔的聲音沒有給齊夏任何回答,似乎根本聽不到齊夏的聲音,她只會不斷地重複着同樣的一句話。
「門外的不是我夏,門外,不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齊夏捂着自己的雙耳,努力地捕捉着這一陣鬼魅的聲音,他只感覺自己雙手冰涼,忍不住地顫抖,「安你被困在了哪裏?「門」又在哪裏?」
「咚咚咚」
耳畔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齊夏能感覺到余念安似乎想要跟自己傳達什麼信息,而她聽不到。
「安,我在,告訴我你在哪裏?」齊夏問道。
「門外,不是我。」余念安縹緲的聲音傳來,緊接着又是接連不斷的「咚咚咚」。
這個情況無論放在誰的身上,都必然會以為自己已經徹底陷入了瘋癲,齊夏感覺自己的大腦馬上就要分裂了。
可他又隱約發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縹緲的線索,這世上有一個真正的「余念安」,她就在某處,這個余念安既不是「迴響」的產物,也不是眼前的許流年假扮的,而是一個真正的人。
齊夏想起了余念安第一次跟自己說「門外不是我」的時候。
按照許流年所說,那時的她正在扮演余念安,想來應該是自己第一次坐上她出租車的時候。
自己當時會不會還沒有死,只是陷入了彌留之際,然後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和余念安回到了現實世界,並且過上了原本的日子。
可那時的許流年正在扮演余念安,導致自己夢中的余念安出現「排斥反應」,從而不斷地提示自己「門外不是我」,她說了一遍又一遍,可當時的自己並不理解這句話。
當時的余念安非常着急,着急到迎着午夜的月光淚流滿面。
「你被困住了是不是?」齊夏將捂住自己耳朵的雙手放了下來,抬起頭說道,「你需要我去救你,是不是?」
「夏,只要想念,就會想見。」
聽到這句話的齊夏慢慢眯起了眼睛,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一條落滿碎石的隧道,此時正有一絲光亮從石縫當中傳了出來。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許流年感覺不太對,此刻的空氣在凝固之後竟然開始晃動起來,她立刻伸手關上了車窗。
「鐺」!!!!
兩側車窗剛剛閉合的瞬間,駭人的巨響爆炸而來。
許流年從未聽過如此巨大的聲音,整個人仿佛被震丟了魂魄,此時連車子都在跟隨着地面一起顫抖。
街上眾多正在奔跑的「參與者」都被這一陣巨大的聲音震翻在地,由於一直都在透支奔跑,倒地之後幾乎沒有人能夠重新爬起來,他們瞬間被黑線追到,然後乾淨利索地分成了兩半。
「生生不息」伴隨着眾多參與者的死亡氣息轟然降臨。
齊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外觀上毫無變化,但他感覺自己的思維有點不同了。
許流年知道自己的第一個謊言已經達成,如今正是第二個謊言登場的時機。
現在的每一步都是一場豪賭,如果願意見好就收,自己不會損失慘重,可如果自己選擇加注,高回報的同時自然伴隨着巨大的風險。
但此時的許流年如同孤注一擲,她沒有退路。
「對不起,齊夏,我騙了你。」她說。
「騙我?」齊夏的眼神已經回復了冷靜,他靜靜地坐在副駕駛上,冰冷的氣場猶如一位剛剛下凡的神明。
「余念安是存在的。」許流年苦笑道,「我之所以說謊,正是為了激發你的「迴響」,每次提到關於余念安的事,都是你情緒波動最大的時刻。」
「哦?」齊夏點了點頭,用一雙散發着精光的眼睛看向許流年,如果說齊夏平時的眼眸已經深邃無比,那現在的眼眸就如同浩瀚宇宙,讓人無法看透分毫。
「所以真正的余念安在哪?」
「在「玉城」。」許流年壓抑着心中的恐懼,當機立斷地說道,「余念安根本就不是這座城市的人,所以你才一直無法見到她。」
「「玉城」?」齊夏慢慢皺起了眉頭。
「沒錯,那座城市的所有人都需要收集「玉」來逃脫這裏。」許流年眨了眨眼,褪去了余念安的外表變回了本體,「如果你下一次能夠活着回來,一定記得要去「玉城」看一看,真正的余念安就在那裏。」
「是麼」齊夏模稜兩可地點了點頭,「一座需要收集「玉」的城啊」
「所以,齊夏,我真的很開心。」許流年又說道,「能夠讓你們這樣強大的人物獲得「迴響」,距離所有人逃脫又更近了一步。無論是你還是「玉城」的文巧雲」
齊夏感覺稍微有些奇怪,於是開口問道:「「玉城」到底在哪裏?」
「就在咱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順着公路一直走,大約十幾公里就會來到另外一座城。」許流年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對着齊夏娓娓道來,「那裏人人都是不輸於你的強者,他們馬上要突破這個地方的一切規則了。」
「人人都是強者?」齊夏用一雙充滿悲憫地眼神看向許流年,「原來是這樣嗎?」
「是的。」許流年點點頭,「而「文巧雲」便是整個「玉城」最大的首領,她的強大超乎任何人的想像。」
齊夏伸手摸了摸下巴,隨後揚起了嘴角。
「「信息差」戰術,是吧?」他輕聲問道。
「什麼?」
「許流年,你想要在我和楚天秋之間周旋,唯一能夠利用的武器就是「信息差」。」齊夏說道,「只可惜「信息差」是把雙刃劍,你以為自己掌握了足夠多的信息,便能夠靠自己掌控這裏,但卻不知道信息每個人都會有,我已經了解了你所說的「玉城」,那地方已經徹底瘋癲了。」
「你」
「而這一次輪迴,僅僅兩天之間,我忽然聽到很多人跟我提起「文巧雲」這個名字,我現在有一個大膽的假設」齊夏伸手打開了車窗,讓腥臭的微風灌進了車內。
「你該不會在有計劃、有組織地利用我,讓我創造出一個叫做「文巧雲」的女人吧?」
齊夏一陣見血的扯下了許流年的所有偽裝,無論是看得見的,還是看不見的。
「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許流年有些失神地說道,「你說你靠「猜」?!你就單純地靠「猜」能算到這一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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