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你看,我紋了自己的名字。筆硯閣 m.biyange.net」余念安說道。
「在哪裏?」
余念安伸出自己的食指,靠近大拇指的一側,有着三個漂亮的花體字母。
「yna」。
「好看吧?你快來跟我念!」她開心的伸手指着三個字母,緩緩念道,「余——念——安!」
「好,好。」齊夏也笑着點點頭,「以後你老了,記不得自己是誰了,我就指給你看。」
「你騙我?」齊夏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看向了眼前的燕知春,「你怎麼可能沒聽過「余念安」這個名字?」
「什麼?」燕知春也一愣,「我為什麼非得認識那個余念安?而且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和你撒謊的意義在哪裏?」
齊夏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腦袋,感覺耳邊一片嘈雜。
這一切肯定有哪裏出了問題
他一步走上前去,伸手抓住了燕知春的手腕,這個動作讓一旁的二人一驚,也立刻上前來拉住了齊夏。
「哎!你幹啥玩意啊?!」老孫大叫一聲,「小伙子你好好說話,不興動手啊。」
「我早就該意識到」齊夏咬着牙說道,「你們是「極道」嘴裏又能有幾句實話?」
「啥啊?!」老孫被說蒙了,「我們是「極道」咋了?我們打你了還是罵你了?」
齊夏沒有理會老孫,反而抓着燕知春的手臂,將她的手掌用力挪到眼前,仔細的看了看那三個字母。
「yna」。
自己曾經無數次的看過這三個字母的字體和紋路,絕對不可能記錯。
這和余念安手指上的紋身分毫不差。
如果說自己借用了燕知春的「軀殼」來偽造記憶,可為什麼連細節都會記得這麼清楚?
「你叫燕知春卻在指側紋下「yna」」齊夏嘴唇顫抖着說道,「你要怎麼解釋?」
「我叫燕知春,和我手指上紋了什麼字母有什麼必然關係嗎?」燕知春沒好氣的說道,「你果然是瘋的吧?虧我還覺得你是個聰明人」
「是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瘋了這裏到底還有什麼東西是真的?」
燕知春眉頭一皺,輕輕活動了一下手指,眼前的齊夏立刻放開了燕知春的手臂,做出了和她一模一樣的動作。
「齊夏,看你是個聰明人我才對你以禮相待,可你這麼想死麼?」
燕知春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而同一時刻,齊夏也伸手捋了一下不存在的長髮。
通常情況下燕知春在使出自己的「奪心魄」時,詭異的能力必然會讓對方滿眼震驚不已。
可眼前的齊夏卻偏偏沒有。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什麼異樣,也不在乎自己到底被什麼東西控制了,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燕知春的手指。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燕知春見到眼前的男人並沒有攻擊性,隨後撤去了自己的「迴響」,可齊夏依然一動不動。
「不我」齊夏感覺自己的大腦再度回到了一片堵塞的狀態,趕忙改口道,「這個問題真的對我很重要如果嚇到你了,我提前跟你說聲抱歉只不過那個紋身」
燕知春捏着自己有些發痛的手腕,再度好奇地看了看齊夏,而一旁的老孫和老鄧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眼前的男人似瘋不瘋,卻總是在做一些奇怪的事。
「你以為我紋得是「余念安」?」燕知春皺着眉頭說道,「這是多麼荒謬的推斷?余念安到底是你什麼人?」
「是我妻子」齊夏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在找我的妻子她的手指上,有着和你分毫不差的紋身。」
「分毫不差?」燕知春一愣,也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紋身,「你確定嗎?」
此時她也感覺有點奇怪,自己連齊夏都不認識,更不必說她的妻子了。
雖說自己曾經在「終焉之地」見過的人不少,可也未曾記得有誰的手指上紋着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紋身。
「我的紋身和「余念安」一點關係都沒有。」燕知春回答說,「我懷疑你的記憶出現了錯亂。」
「那你的「yna」」
「是英文。」燕知春說道,「「你不孤單」的縮寫,這是我為了安慰自己而紋下的。」
「「你不孤單」」聽到這四個字的齊夏眼睛直接失了神,余念安的聲音也不斷地在耳邊迴蕩。
「夏,你有我,你不孤單啊。」
「夏,如果沒有我,你該有多麼孤單?」
余念安。
余念向來難安。
而我一直孤單。goΠb.oγg
是啊,燕知春在自己的手指上紋上一句英文的縮寫,比余念安的動機更加合理。
誰會在自己的手指上紋下自己姓名的縮寫?
「為什麼又是這個結果」齊夏渾身顫抖着說道,「只要我探尋答案,就必然是這個結果媽的我連一條路都沒有剩下我連」
齊夏感覺自己頭痛欲裂,眼看又要昏倒了。
可是這一次的情況和之前明顯有着很大的區別,自己如果倒在這裏,不可能有存活的希望,眼前的三個人可不是喬家勁和陳俊南,他們沒有救自己的理由。
「知春。」老孫叫道,「咱們也該走了,時間差不多了。」
燕知春點點頭,三人不再理會一臉痛苦的齊夏,紛紛走到後門處,推門走了出去。
齊夏抓着自己的頭髮,等待着那一陣劇烈的頭痛過去。
此時已經可以清楚地聽到耳後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仿佛那些黑線已經開始在厚重的門上割出裂縫,現在開始鑽入屋內。
「我還不能死」齊夏艱難地站起身,根本來不及回頭看,便朝着後門的方向跑了過去。
幸虧這個建築物後門通向一條比較寬闊的巷子,這條巷子裏多少有點光亮。
齊夏大約確認了方向之後開始重新奔跑在了路上。
可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的表情像是一團死灰。
自己為什麼要待在這裏?
為什麼要逃出去?
為什麼要沒了命的奔跑?
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自己現在被黑線乾淨利索地切成兩半,和過幾天隨機慘死在某一個遊戲中、湮滅中,又有什麼區別?
「我的「迴響契機」不在了」他一臉絕望地喃喃自語道。
短短一句話出口,齊夏忽然感覺自己的氣息不順,肋間猛然一痛,腳步也在此刻放緩了。
「糟了」
他艱難地挪動着腳步,來到了大路旁邊,但是明顯感覺到自己身後的線已經近在咫尺了。
齊夏抬起頭,一臉陰沉地說道:「你要是再不現身,我可真的要死了」
話音一落,遠處的路口傳來了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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