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先是背叛我,現在又讓給你未來的孩子當乾爹。
前妻啊前妻,你還真有一套!
你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崔向東聽樓曉雅提出那個要求後,先是愣了下,隨即滿臉的怒氣。
他猛地抬起手——
搶在他羞怒下拍案而起之前,樓曉雅淡淡的說:「我就知道,你會是這樣的反應。」
我啥反應了?
崔向東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這人哪兒都好,就是自尊心太強。只要拿你的自尊心來說事,你百分百的會炸。」
樓曉雅慢條斯理的吃着包子,說:「我們是兩口子時,我只要說你個不行,你不把我夯打的,哭着叫爸爸求饒,都誓不罷休的。絲毫不顧忌你的身體健康,其實遠比尊嚴更重要。我以為,你在遭遇婚變後,整個人會迅速成熟很多。沒想到。」
她說着抬頭看着崔向東,輕蔑的笑了下:「結果,還是以前那個鳥樣。」
崔向東——
臉色陰晴變幻半晌,才冷冷的說:「不就是等你有了孩子後,給孩子當乾爹嗎?行,我答應了!無論你是生個女兒,還是兒子,我保準會把他(她)當親生的對待。」
你還是像以前那樣,經不起的我激將。
唉。
你這性子,怎麼可能在官場上走遠?
樓曉雅暗中嘆了口氣,卻也竊喜不已。
她不但要把崔向東的孩子,安全的生下來。
她還要讓那個孩子,正大光明的喊他爸爸!
為了這件事,她可是反覆琢磨了很久,才決定借着吃早餐時,用激將法來對付崔向東的。
現在果然正如她所料的那樣,前夫輕鬆就掉進了她挖的坑裏。
「行,這可是你說的。」
樓曉雅強忍着欣喜,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現在可能就懷上了。畢竟在我公佈和文如龍的婚姻之前,我們就在一起了。恰好,那天是危險期。恭喜你啊,向東,最多再過九個月,你就能當爸爸了。哎,可惜哦。是乾爹!」
崔向東的臉色,又變得很難看了起來。
不過礙於剛才的承諾,他不好發作。
「你說,我未來的兒子或者女兒,叫什麼名字好呢?」
樓曉雅按照計劃,進一步的刺激崔向東:「畢竟你不但是我的前夫,更是我孩子的乾爹。為了表達對你的重視,我決定把給孩子取名的權利賜予你。當然,你可以拒絕。畢竟你這個人,還是特要面子的。」
「呵呵。」
崔向東反而不生氣了:「我可以給孩子起名。但我起的名字,得讓孩子姓崔。你樓曉雅,敢不敢讓孩子姓崔?」
樓曉雅一呆——
目光閃爍了下,冷笑:「我有什麼不敢的?只要你敢給孩子起姓崔的名字,我就敢讓孩子姓崔!」
「好,就這樣說定了。等你生了孩子後,我馬上賜名。」
崔向東冷漠的說着,腮幫子因他在極力壓制憤怒,接連鼓了好幾下,站起來說:「樓書記,我今天還得去我的小破廠,就不去單位了。」
「九點時開會,青瓷鎮的張建華鎮長等人,也會參加。」
樓曉雅卻說:「你雖然不是漁業小組的成員,你卻是鎮長。尤其當初是你,親自和青瓷鎮那邊簽訂的合同(承諾允許青瓷鎮的漁民,往彩虹鎮傾倒黑魚)。有你在,他們的氣勢就會弱很多。」
崔向東破罐子破摔的說:「得虧你知道,我不是漁業小組的成員。當初是我力排眾議,允許青瓷鎮把黑魚,都傾倒在我們鎮的水溝里。現在搞不定那些人了,才想起我這個吉祥物鎮長來。呵呵,我可沒空去。」
樓曉雅輕聲說:「如果我說,我會慎重考慮,你提出的全鎮抗旱計劃呢?」
嗯?
始終在和前妻飆戲的崔向東,這次真的愣了下。
「我不知道,你哪兒來的信心,敢篤定我們會迎來幾十年不遇的旱災。」
樓曉雅又拿起一個素包,垂着眼皮說:「但我爸告訴我,說你竟然不惜四處籌錢,準備打造一口五百米的深井;尤其這些天來,李道國始終在按照你的吩咐,帶人清理引水渠。我就覺得,我也許是該慎重考慮,你提出的抗旱計劃了。你雖然特要面子,卻也很執着。認準一件事後,就必須得去做到。」
崔向東問:「你真要支持我,那豈不是在勞民傷財?一旦我的判斷失誤,你這個書記可要跟着我,擔負勞民傷財的責任。」
「是我害的你,丟掉了崔家的全力支持。」
樓曉雅抿了下嘴角,說:「更是害的你,成了整個雲湖縣的笑柄。我聽說,市里有些領導,都聽說彩虹鎮有個吉祥物鎮長了。陪着你賭一把,賭輸了大不了被去職。那樣,我心裏就會好受些。」
切。
崔向東嗤笑了聲:「拿着集體財產來賭,來讓你心裏好受?樓曉雅,單憑這一點,你這個書記就不合格。」
樓曉雅冷冷的說:「如果我合格,我就不會變成你的前妻。」
崔向東轉身就走。
他已經無話可說。
他回到辦公室內,先給閔柔打了個電話,說已經同意了老閔,去嬌子集團當個車間主任了。
閔柔很高興。
隔着電話,重重的親了他一口。
小矯情越來越矯情了。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是陳勇山。
「崔鎮,我聽老樓說,你要花費百萬,在嬌子集團後面打一口深井來抗旱?」
陳勇山很嚴肅的說:「崔鎮,我不贊同你的杞人憂天(特指抗旱),但我會按照你的意思,派出了所里的同志,去和李道國疏通引水渠。畢竟讓引水渠暢通,本來就是鎮上的工作。可您耗費那麼多的錢,是不是太敗家了?」
「誰說打深井,是為了抗旱了?」
崔向東說:「我就是覺得,嬌子集團那塊地的水,格外的好喝。從地質學上來說,這代表着下那邊的地下,很可能藏有優質的水脈。我打深井,就是想研發礦泉水來賺錢的。」
鬼才信。
陳勇山雖說沒說出這句話,可臉上的意思,卻顯而易見的。
他拿出了幾張存摺:「喏,這是三萬塊。是我賣魚的分紅,一萬塊(分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投資嬌子集團了),和王朝還有老樓的每人一萬塊。錢雖然距離百萬很遠,卻也管點事。」
看着明明不贊成自己,卻依舊傾囊相助的陳勇山,崔向東忍不住的罵道:「娘的,怎麼老子每次準備獨吞好處時,你就會來插一腳?黑魚是這樣,礦泉水的生意也是這樣!」
陳勇山剛要說什麼。
門被敲響。
是樓曉雅。
「樓書記。」
陳勇山打了個招呼,識趣的走了出去。
「這裏面有七萬塊。」
樓曉雅把一張卡丟在了崔向東的面前:「暫時借給你,去交深鑽井的十萬塊訂金。如果不夠,我再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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