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崔向東送給了你一台高精度機床?
他竟然弄到了兩台機床?
他明明弄到了兩台機床,卻一台給了於立心,一台給了你,卻沒有給我!?
苑婉芝聽商皇說出那句話後,先是一呆,隨即臉色猛地漲紅,卻又接着蒼白。
嬌軀劇顫了下時,腳下也跟着一個踉蹌。
商皇及時伸手扶住了她,滿臉的關心和不解:「苑市長,您怎麼了?沒事吧?」
「我,我沒事。」
苑婉芝強笑了下,就聽到自己說出的這句話,好像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的那樣。
「哦,沒事就好。我還以為,您聽說崔向東送給我一台嶄新的,最先進的東洋高精度機床時,是受到了不願接受的精神打擊呢。」
商皇這才放心。
又看似隨口問:「苑市長,就憑您是崔向東前丈母娘的身份,以及您和他是鐵杆盟友的關係。他肯定早就暗中送您一台,讓您乃至整個燕京蕭家,都從中受益匪淺吧?」
苑婉芝沒說話。
只是死死盯着商皇,右手用力攥成了拳頭,才壓下一巴掌狠狠抽過去的衝動。
就算用她那條紫色,她也能看得出商皇是故意的!
商皇在看到她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怠慢崔向東後,才當着她的面,故意喊大哥商玉溪。
等商皇讓她猛地意識到,商家長子竟然來到天東,還和崔向東在一起後,肯定會暗中吃驚,喊住商皇。
商皇再看似沒心沒肺的樣子,告訴苑婉芝,崔向東送給了她一台機床。
然後再說苑婉芝是崔向東前丈母娘的這些話——
故意的!
商皇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幫被苑婉芝冷落了的崔向東,出一口大大的惡氣。
誰說商家白肉,就是一個滿肚子水的無腦花瓶了?
花瓶有時候也會智商在線,並用軟刀子殺人的。
「苑市長,崔向東不會沒有送您機床吧?哎呀呀,這怎麼可能呢?您可是差一點,就成了他的丈母娘啊。我還以為您在他心中的地位,比我這個無腦花瓶要重要一百倍呢。可他昨晚跪在我的背後,哭着喊着的求我收下那台機床,這話咋說?啊,苑市長您先忙,我得去拉機床了。再見。」
商皇大驚小怪的樣子說完。
轉身!
扭着水蛇般的腰肢,急促的晃着那輪滿月,踩着紅色的小皮鞋,咔咔地快步走向了大廳門口。
苑婉芝用力咬住唇,死死盯着商皇的背影,渾身不住的輕顫。
被她「驅趕」到電梯內的樓曉雅、孫祥等人,都遠遠地看着她,不知道商皇究竟和她說了些什麼,才把她給氣成了這樣。
卻沒誰敢過來。
呼!
苑婉芝深吸一口氣後,緩緩吐出來時,不住輕顫的身軀,終於恢復了平靜。
她疲憊的閉上了眼。
心思電轉——
「原來,小傢伙竟然搞到了兩台機床。」
「但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送阿姨一台。」
「他送給江南商家,是因為他要撇開我這個中間商,自己直接和人索要好處。」
「這都是因為阿姨在謠言事件中,砍他的那一刀確實有些狠,讓他意識到我這個盟友,不可能像秦家那樣的力挺他。阿姨和他結盟,只是為了蕭家的利益。」
「攤牌那天,就算我沒有露出早晚有一天,會和他反目成仇的意思,他也不會把機床給我。」
「他把機床給商家,無疑是最符合他利益的。」
「呵呵,小傢伙,你可把阿姨給打擊慘了。」
「不過沒什麼,阿姨絕不是你狠踹幾腳,我就能被打趴下的。」
「你就等着遭受呂宜山的打壓吧,呵,呵呵。」
「小傢伙,阿姨究竟有多少手段,你以後會知道的。」
苑婉芝不愧是苑婉芝,在最短時間內,就想通了一切,迅速調整好了心態。
等她轉身走向電梯那邊時——
已然是往昔的那種親和神色,渾身散着端莊的威嚴氣息。
讓大廳內那些年輕漂亮的女服務生看到後,都無法控制的自慚形穢。
這兒的事,崔向東當然不知道。
他正在挨罵。
挨聽聽的罵——
「狗賊就是狗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商皇可不一般人。人家是衝着踹開秦襲人,成為雲湖崔系女主人的目標使勁的。」
「這種野心大大地小娘們,該敬而遠之!」
「可你倒是好。」
聽聽越罵越生氣,車速也越來越快。
幸虧緊隨其後的張奇,車技那也是相當過硬的,才能跟得上。
坐在後座的商玉溪,幾次想讓張奇放緩車速,注意安全,卻又怕跟不上前面的車子。
只能問:「張奇,你那個小師妹怎麼開車這麼快?」
張奇壓根沒過腦,就回答:「商書記,她在生氣。或者乾脆說,她當前正在罵人。」
商玉溪愣了下,問:「她在生氣,罵人?你怎麼知道?」
「在某基地時,我因為暗中說她個頭小,坐在凳子上得雙腳離地,也不知道被哪個多嘴的給告狀了。她就找理由載着我去練車,一邊罵我,一邊飈車。從那之後,我才知道小師妹開快車時,肯定是在生氣罵人。」
張奇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說:「嘿,嘿嘿。不怕您和商主任笑話,那次她差點把我嚇尿了。」
商家兄妹——
坐在副駕上,緊緊握着把手的商皇,問:「也就是說,韋聽在生崔向東的氣,在罵他?」
張奇沒說話。
反正前面那輛車上,就只有韋聽和崔向東。
韋聽要是在生氣罵人,也只能是在生崔向東的氣,罵崔向東。
不過這話,張奇可不好隨便說。
「有意思。」
商玉溪笑了下:「堂堂的天之棋子。敢和立心書記、敢和我平起平坐的崔向東,竟然被自己的小秘書罵。呵,呵呵。半夜,其實你得好好地跟韋聽學學。」
不知不覺間,車子駛進了盤龍縣城。
也是速度奇快的穿城而過。
終於。
崔向東的車子,穩穩停在了物流中心的門前。
早就得知消息的方臨瑜,已經在門口恭候多時。
上車幾分鐘後,就睡過去的崔向東,也睜開了眼。
抬手撓了撓耳朵眼,黑着臉的問聽聽:「罵了我多久?」
咳。
聽聽一縮脖子,乾咳了聲:「罵了您一路。並成功的,把您給罵睡着了。怕您會從怒罵搖籃曲內醒來,所以我只能一路罵。」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