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東被段慕容驚醒後,頓時勃然大怒!
也不管段慕容當前的行為,是不是一種條件反射了,抬手就把她推開。
然後翻身坐起的同時,伸手捏住她的後脖子,用力把她拽過來,按在自己的膝蓋上。
舉起右手狠狠抽了下去。
「我讓你不好好的睡覺!」
「我讓你不學好!」
他罵一聲,就打一巴掌。
很用力的那種。
「ababab——」
段慕容雖說沒什麼意識,卻能真切感受到疼痛,尤其是來自「主人」的憤怒;把她嚇得渾身發抖,卻不敢反抗甚至都不敢躲,嘴裏只是發出驚恐的求饒啊吧聲。
「你ab個屁!為了照顧你,我都把你帶回家了。」
起床氣十足的崔向東,再次抬手要狠狠抽下去時,忽然頓住。
意識極度模糊,卻被恐懼死死扼住咽喉的女孩子,被嚇得瞳孔也開始擴散。
他在被驚醒,怒火萬丈時,怎麼就忘記了段慕容的所作所為,是被那些畜生給逼出來的本能呢?
「羊羊,別怕。我以後,再也不會打你了。」
崔向東心中有些愧疚,低聲說了句時,段慕容渙散的瞳孔,稍稍正常了些。
她很怕崔向東。
可她的本能卻告訴她,崔向東是唯一一個,能給她安全感的人。
崔向東默默的轉身,伸手把她橫抱在了懷裏,開門走出了臥室。
打開客廳的燈,他把段慕容放在沙發上。
抬手輕撫着她腦袋上的繃帶,看着她的眼神溫柔:「羊羊,在這兒乖乖的等。哥哥去洗手間,給你放水洗澡。」
段慕容呆呆的看着他。
崔向東轉身,走向了洗手間那邊。
剛走了幾步,褲衩子又被抓住了。
他回頭看去。
段慕容追過來時,怎麼沒有一點腳步聲呢?
她就是呆呆的看着崔向東,右手死死抓着他的胳膊。
算了。
她願意拽着就拽着吧,反正也不是太耽誤崔向東去弄洗澡水。
一個小時後。
橫抱着段慕容,坐在床上給她哼唱兒歌的崔向東,終於扛不住困意,腦袋垂下慢慢的睡了過去。
好像是剛睡着。
崔向東就隱隱聽到了一聲,極其模糊的「哥」聲。
他睜開迷迷糊糊的睡眼,看向了懷裏的段慕容。
段慕容還沒睡着。
依舊仰面用那雙呆滯的眸子,傻傻的盯着他。
「奇怪,我怎麼好像聽到你喊我哥了?」
崔向東晃了晃腦袋,說:「來,羊羊,再喊我一聲哥。」
呆呆看着他的段慕容,沒有絲毫的反應。
「唉。你現在是個啥也不知道的傻孩子,怎麼能喊我哥呢?羊羊,我給你唱首歌吧。喜歡你?還是兩隻老虎?要不,我給你唱一首我刀哥的成名曲之一,你是我的情人吧。」
崔向東重新閉上眼,再次輕拍着段慕容,哼唱:「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樣的女人。」
歌聲隨着崔向東輕拍的動作越來越慢,也越來越低。
終於。
隨着崔向東的右手垂下,歌聲終止。
時間卻在一分一秒的走,片刻不停。
也不住閉眼要睡過去的段慕容——
忽然猛地睜開眼,看着崔向東的眸光,清澈無比!
急促的叫道:「哥,哥,哥!」
她連喊三聲。
每一聲,都比前兩次時要清晰很多。
卻因那會兒哭的嗓子沙啞,聲音不高,再次酣睡過去的崔向東,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
「哥!」
段慕容急促的叫着,抬手去撫摸他的臉。
她的左手,剛碰到崔向東的臉頰,就隨着雙眸中迅速湧上的呆滯,無力的垂了下來。
這一次。
忽然清醒的段慕容,清醒時間長達三四秒。
這可能和崔向東的動手行為,給她造成了一定的刺激,有着很大的關係。
天亮了。
又黑了下來。
太陽再一次從東方升起。
今天,已經是段慕容下榻崔向東家的第五天!
在這五天內,段慕容卻沒有再清醒過。
因為她的潛意識告訴她,崔向東的可靠的,她現在是絕對安全的。
沒有了危險的刺激,段慕容就無法像以往那樣,在某一刻忽然清醒。
五天的時間,能發生很多事情,也能改變很多東西。
比方今早。
不知道段慕容就在崔向東家的小粟科長,老早就特意給他打電話,說讓他通知看護段慕容的人,可以把她的繃帶去掉了。
按照粟顏當初預計半個月,段慕容才能徹底恢復本色,但這和解開繃帶沒什麼關係。
粟顏又說:「我當初說半個月才能康復,那是針對正常手術患者來說的。段慕容的『毀容手術』,也許幾天就能康復的。具體的,你讓那些人看看再說。」
「行,我知道了,我馬上打電話給秦襲人。」
崔向東又說:「哦,對了。後天傍晚,我會去香江看望我外公。你想要什麼禮物,我給你帶過來。」
粟顏想都沒想,就說:「你能平安回來,就是我最想要的禮物。」
「這小嘴嘴,真甜。」
崔向東信口胡說:「小粟,你做好準備啊,等我回來後,我可要對你下黑手了。」
粟顏嬌嗔:「我才不怕!敢對我下手,我就斬斷你的爪爪。」
半晌後,
有人呼叫粟顏去忙,她才戀戀不捨的結束了通話。
崔向東也該按照她的吩咐,干正事了。
他扶着段慕容,來到了桌子前:「羊羊,坐在鏡子前。現在,讓我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