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民有些驚訝,隨後眼神變的溫和,說道:「孩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不要灰心,更不要有情緒,你要相信組織,組織絕不會虧待一位自己的同志,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人生也好,仕途也罷,總是起起落落的,沒有人能做到一路高歌猛進,高歌猛進的人在他高歌猛進之前也一定是處在低谷,那叫厚積薄發。」
「人生這根線啊,永遠都是一條曲線,這條線越曲折就說明你這個人經歷越豐富、能力越強。」
「我選人就喜歡選那些有過起起落落經歷的人,為什麼?不遭人妒是庸才,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招人記恨,越是想做事、敢做事的人才會犯錯誤,而且只有經歷過曲折的人才能扛得住事、才更成熟。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周啟民笑着安慰秦峰。
「叔叔的這個理論聽着新鮮,不過仔細一想,很有智慧。」秦峰點頭認同。
「鄧公當年不也三起三落嗎?你的委屈能比過他?可最後怎麼樣?所以,只要你有能力,不忘初心,堅持原則,那低谷只是暫時的,總會有屬於你的巔峰時刻到來。」周啟民慢慢地開導着周啟民。
「我給你講講我當年在基層工作時的故事吧,或許對你會有所啟發」
周啟民和秦峰兩人坐在涼亭里一邊抽着煙一邊聊着。
正聊得起勁的時候,忽然聽到周茜的聲音:「你們倆怎麼跑到這來了?要吃飯了。」
見到周茜過來,周啟民連忙把手裏的煙給扔掉,對秦峰道:「你可千萬不許告密啊,不然我就死定了。」
「您放心,我不是出賣朋友的人。」秦峰忍不住哈哈大笑着,他這老丈人實在太可愛了。
「你們倆在這聊什麼呢?這麼開心?」周茜走過來疑惑地問着。
「沒什麼,隨便聊聊,吃飯了是嗎?走走走,回去吃飯去。」周啟民起身往家走去。
周茜拉着秦峰走在後面,低聲質問秦峰:「我爸剛是不是在抽煙?」
「沒有啊。」
「還說沒有,我早就看到了,只是故意裝着沒看見,肯定是你給他的煙是不是?」周茜逼問。
「你可不能讓我在老丈人面前變成一個賣國賊啊。」
「嘚瑟!」周茜白了秦峰一眼,然後牽着秦峰的手回了家。
飯桌上,陸文杰彬彬有禮,談笑風生,秦峰看起來則要安靜很多。
而且飯桌上出現了很奇怪的一幕,謝鳳敏不停地給陸文杰夾菜,一直與陸文杰聊天,而周啟民則拿了一瓶酒和秦峰喝着,兩個人不時乾杯,也不時地聊着一些政策上的事。
「秦」陸文杰端着酒杯要與秦峰乾杯,但是顯然忘記了秦峰的名字。
「秦峰,你什麼記性?未老先衰了是不是?」周茜非常不滿陸文杰沒記住秦峰的名字。
「對不起對不起,秦峰,來,干一杯,初次見面。」陸文杰笑呵呵地道。
「陸總太客氣了,你是周茜的哥哥,那也就是我的兄長,這杯我敬你。」秦峰道。
「我可不是她哥哥,她呢心情好的時候叫我一句文杰哥,不過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直呼我名,哪有這樣的兄妹?」陸文杰開着玩笑說着。
陸文杰雖然是開着玩笑,但是秦峰能聽懂陸文杰要對他說的是什麼,就像他剛剛特意說陸文杰是周茜的哥哥一樣。
「呸,有你這樣的哥哥嗎?我記得我七歲那年你抓了只毛毛蟲放我書包里,嚇得我半年都不敢背書包」
「你不也一樣嗎」
周茜和陸文杰兩個人聊着聊着又說開了,而且一句接着一句,秦峰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秦峰沒插話,繼續與周啟民喝酒。這頓飯就在這種和諧但是卻又不怎麼和諧的氣氛里結束。
周茜下午公司有事,所以吃完飯就得離開,陸文杰也告辭。
出門之後,陸文杰開着那輛賓利離開,秦峰也坐上了周茜的車,司機先把秦峰送回了家,隨後就送周茜去公司了。
當天下午,秦峰依舊沒出門,坐在書房裏喝茶看書,修身養性。
之前秦峰心裏的確是有情緒,很不甘心,但是今天與周啟民聊過之後,秦峰的心裏平靜了很多。
一連三天,秦峰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看書,他不想出去,也不知道該去哪。
周茜依舊每天忙忙碌碌,早出晚歸,秦峰覺得自己倒像個居家的小媳婦一般。
第三天晚上,王蠻子給秦峰打電話,說他整了點好東西,讓秦峰明天過去喝酒。
秦峰猜想估計是王軍告訴了王蠻子他的事,王蠻子這才邀請他過去喝酒,秦峰沒有拒絕。
第二天早上,秦峰正在犯愁自己該如何去碧山的時候,秦峰自己那輛停在冠山鎮宿舍樓下的車開到了院子裏。
「叔,上車。」王軍搖下車窗對秦峰道。
秦峰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你從冠山過來的還是從牛角山過來的?」秦峰上車後問。
「先從牛角山村到冠山去開車,然後過來。」
「你回牛角山村了?」
「是,你被帶走後的第二天,我就被黃玉傑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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