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披甲 279 無國界醫生

    羅浩用最快的速度復位,隨後手搭在GW上感受熱度,判斷是否有壞死。

    還好,應該沒有壞死。

    雖然切掉一個也不影響生育,但總歸不好看,羅浩長出了一口氣。

    時間幾乎在壞死的邊緣遊走,哪怕是羅浩也並不確定患者的GW是不是壞死。

    但和ai診斷相互參照,羅浩估計大概率能好。

    復位後羅浩的手搭在患者的GW上,靜靜的等着。

    「怎麼不關門!」護士長兇巴巴的衝過來。

    「呦呵,小羅啊。」護士長看清楚後眼睛眯了一下,應該是在笑。

    可她看了一眼GW扭轉的位置,馬上嚴肅,「壞死了麼?」

    「不知道,應該沒有,已經給裴主任打了電話。」

    「我去準備東西。」護士長急匆匆的離開。

    隨後患者被推進去,陳岩迷迷糊糊的轉身下樓去換衣服。

    診斷失誤,在臨床不罕見,誰還沒個看走眼的時候呢?

    要是一搭眼就知道的話那是虛構,是幻想,是最理想的狀態。

    否則的話,還要什麼多學科會診、多學科協作。

    可是!

    羅浩急匆匆的打開手術室大門,看了一眼患者,下一秒就要脫患者褲子。

    這個細節陳岩銘記在心,揮之不去。典型的板狀腹,只要是醫生,注意力就得被吸引,而羅浩卻要脫患者的褲子。

    羅浩就像是有透視眼一樣。

    怪了。

    陳岩一邊換衣服一邊琢磨。

    他的動作很慢,疑點重重。

    身為一名普外科的老專家,這輩子接診的急腹症患者至少有2、300。

    眼前這個患者急腹症的體徵明顯,肚子跟木板一樣,還有一層層細密的汗水,是姑娘們最愛的那種腹肌。

    可身為一名醫生,首先考慮的是急腹症,不會有人想到GW扭轉的。畢竟GW扭轉比較罕見,至少要比急腹症更罕見。

    媽的,怪了!

    難道羅浩有透視眼?

    陳岩想了想,老臉一紅。要是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被羅浩看透了?

    羅浩這個臭流氓!

    以後見羅浩的時候,要不要穿一身鉛衣?也不知道能防x光的鉛衣是不是能防透視眼。

    陳岩胡思亂想着。

    「老陳,嘛呢?」裴英傑急匆匆的來手術室換衣服,身後跟着三個帶組教授還有住院總。

    這排場,老裴很重視啊,陳岩心裏想到。

    「小羅有個患者,說是GW扭轉,讓我上來掌一眼,排除一下腹部其他疾病。」陳岩當然不會和裴英傑裴主任說實話,敷衍了一句。

    裴英傑換衣服極快,就像是接到了命令一樣。

    陳岩看得心中頗為唏噓,他知道羅浩和裴英傑之間有過一點小矛盾,但已經解決了。

    沒想到老裴到現在還有ptsd綜合徵,羅浩找他來做手術是要刷臉的。

    但這個老裴卻根本不在乎名義,只抓緊時間去做手術,生怕慢一步小羅會在病歷里把他罵成狗。

    他甚至還帶了最精幹的幾個手下帶組教授一起上台。

    陳岩想起那份病歷,小羅病歷寫的是真好。

    雖然心裏在想着有的沒的,但陳岩並沒有安靜坐着,而是跟在裴主任身後快步進了手術室。

    羅浩和陳勇已經擺正體位,麻醉完成,開始消毒。

    「右側GW扭轉270度,復位後觀察,除了扭轉處血腫,GW血運還有,應該能保住。」羅浩簡單匯報病史。

    裴英傑看了一眼情況,轉身去刷手,帶着手下最得力的教授上手術。

    陳岩吁了口氣。

    他沒直接詢問羅浩,而是等手術做了一半,觀察患者GW的確有血運,並沒壞死,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的之後才笑着說道,「小羅,你的診斷牛逼啊。」

    「嗯?怎麼了陳主任?」羅浩一怔。

    「典型的急腹症,你說要脫褲子的時候我還愣了一下。」

    「害,急腹症必須常規脫褲子檢查,我在協和的時候遇到好幾例外院診斷腸梗阻轉我院患者,脫褲子一查就是嵌頓疝。」

    「」

    陳岩無語,心頭微亂。

    協和,竟然又是協和。

    原來不是傳說中的透視眼,而是臨床經驗,豐富的臨床經驗,百年積累下來的病歷。

    什麼是底蘊,這才是!所謂山,不是某個人,而是無數年、無數大牛的薪火相傳。

    「錢主任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曾經在支援邊疆的時候他遇到過一例脫褲子診斷的。

    當地內科醫生夜班收的病人,診斷考慮急性闌尾炎,跟眼前這例患者有些類似。

    交班說白細胞正常、查體右下腹壓痛明顯,有輕微反跳痛伴有肌緊張。叫外科看要不要手術。

    當時錢主任去查房看了一眼,懷疑是扭轉把褲子往下一脫,發現腹股溝區跟陰囊都有壓痛,考慮附睾炎,彩超一看果然是。」

    「這事兒錢主任跟我說過,反覆叮囑就算是再急也要脫褲子看一眼,萬一呢。」

    羅浩順理成章的解釋道,就像是說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事。

    陳岩沉默。

    的確,他也知道要脫褲子,但多年沒遇到類似的患者,在陳岩看來多看一眼已經算是脫褲子放屁了。

    「麻煩裴主任了。」羅浩微笑,道謝。

    「患者渡劫成功,可喜可賀!」患者右側GW沒壞死,他是真的開心。

    「什麼渡劫?」陳勇問道。

    「GW壞死和不壞死,這對男人來講不是渡劫麼?講真,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裴主任一邊做手術一邊解釋。

    的確,裴主任話糙理不糙,這話說得有道理,陳勇頻頻點頭。

    「裴主任,辛苦了,我去和患者家屬交代一句。這患者是一個朋友介紹來的,我去說下,讓家裏人放心。」

    「去吧。」裴主任放鬆下來,笑眯眯的讓羅浩去忙。

    羅浩轉身離開。

    話說術前交代還沒弄呢,雖然有婁老闆的關係在羅浩並不擔心,可還是要儘量規範一點。

    和患者家屬報喜,跟他們說沒事,隨後簽字。

    羅浩做的有條不紊。

    都忙完,羅浩問道,「遠東那面的地是怎麼回事?怎麼去那麼遠呢?」

    老人擦了擦眼淚,解釋道,「前幾年就去了,那時候不是說共同開發麼,雖然不知道能開發多少年,但一年有一年的收成。種地誒,那可是種地!」

    羅浩笑了笑,「多少地啊,很大吧。」

    「我們一家五口人,種一千二百公頃左右。」

    「!!!」

    12平方公里?!

    「那面的地好得很,肥啊。老毛子真是浪費,放着這麼好的地不種,有病。」老人說起種地,眼睛裏有了光。

    「能種的過來麼?」羅浩問道。

    「要是從前,肯定不能。現在可以,有大型機械。一家五口,一人一台機器。那面的柴油還便宜,種地不費事兒。」

    「用化肥麼?」

    「用,除草、化肥什麼的也沒問題,當地有就用當地的,沒有就從國內拉過去。

    面積大點也無所謂,現在都用中型無人機灑農藥,我有證的。」

    老人說的有點顛三倒四,但羅浩能聽懂。

    地上跑的是大型機械,天上飛的是無人機,的確需要不了多少人力。

    這就是國人曾經羨慕、垂涎的大農場、機械化耕種。

    羅浩想着想着,想起竹子。

    「那面的人有沒有難為你們?」羅浩閒聊起來。

    「害,老毛子可特麼不是東西了,來人就是要錢。不過還好,最近幾年比較收斂。他們也不種地,那麼好的地,真是造孽啊。」

    老人又一次感慨着。

    不讓種地,就特麼把他們種地里!

    羅浩想到這句話。

    微笑,羅浩抬手拍了拍老人的肩膀,「那面看病不容易吧。」

    「嗯,跑去附近的拍了個片,都要開好久的車。」

    羅浩又問了一些當地的情況,見患者家屬精神狀態好轉,這才讓他簽字,隨後回到手術室。

    「師兄,你很八卦誒。」莊嫣跟着一起出來的,羅浩和患者家屬聊天的時候她沒插嘴,等關上手術室的大門,她才開玩笑。

    「你只看見八卦了?」羅浩問道。

    「嗯?還有什麼?」

    「安撫患者家屬緊張情緒,你沒看當時他額頭的靜脈鼓起來了麼?」

    「」莊嫣仔細回憶,好像是這樣,但自己沒注意到。

    「雖然沒測血壓,但我估計患者家屬血壓已經170以上,心腦血管隨時都會出問題。給他降降血壓,省得把心腦血管憋炸了。」

    「呃」

    話療降血壓,莊嫣第一次聽說。

    「到時候裏面的患者推出來,外面的患者家屬推進去可就熱鬧了。」

    羅浩平淡說道。

    莊嫣一頭露水,但她好學,仔細記下羅浩的說法,並且準備在臨床中觀察、實踐。

    「有時候治病並不是只治患者,患者家屬也得治。」

    羅浩說完,大步走回手術室。

    莊嫣猶豫了一下,沒和羅浩一起進手術室,而是轉身去護士站要了一個水銀血壓計。

    給患者家屬量了血壓,就像是羅浩說的那樣,血壓165毫米汞柱。

    嘖嘖。

    這還是話療後的血壓,當時自己沒注意到的情況有多危機?莊嫣對羅師兄的敬佩又加了一層。

    詢問病史,患者家屬並沒有高血壓病史,純粹是開了幾天幾夜的車再加上心焦導致的。


    莊嫣默默記下。

    這都是豐富的臨床經驗!

    經此一役,莊嫣感覺自己有了長進。

    以後要是遇到類似的情況,自己絕對能處置。

    雖然說看起來沒什麼成果,畢竟那只是患者家屬,和治療無關,但莊嫣清楚什麼才是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羅師兄真牛,莊嫣和羅浩的關係天然已經被刷到了崇拜,看什麼都帶着有色眼鏡。

    這種費力不討好,幾乎沒人能看出來的小巧工作很少有人願意去做,可羅浩羅師兄百忙之中還不忘補上類似的漏洞。

    莊嫣對羅浩的敬佩已經無以復加。

    不過這都是她的內心戲,羅浩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手術結束,把患者送去泌尿外科,羅浩給婁老闆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

    「羅師兄,找你看病的人真多。我聽我老師說,醫生的成長過程中找你看病的人也會越來越多,直到最後忙不過來,是這樣麼。」

    「還行,要不然那麼多大老闆不出帝都、魔都呢,身體是一方面,不缺錢是另外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忙不過來。」羅浩含含糊糊的說道。

    除了這件事兒外,今兒是風平浪靜的一天。

    來醫療組一段時間了,莊嫣已經習慣了孟良人主抓病歷,而她寫病歷的水平也飛速提高,現在莊嫣下班就走,第二天一早再來修改病歷。

    回到家,莊嫣把鞋一踢,赤着腳蹦上沙發。

    「多大的姑娘了,還一點老實勁兒都沒有。」莊永強正捧着手機看今天的新聞,低頭抬眼皮瞥了一眼莊嫣。

    「爸,我跟伱講!」莊嫣興奮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師兄厲害吧!」莊嫣得意洋洋。

    莊永強的愛人嘆了口氣,獨自去忙,而莊永強卻放下手機,摘掉眼鏡,很正式的看着莊嫣。

    「爸,怎麼了?」

    「羅浩厲害,對吧。」

    「嗯!」

    「以後有所相關事情要跟我匯報。」莊永強沉聲說道。

    他的語氣有點怪,尤其是說到匯報這個詞的時候,莊永強加強了語氣。

    「我不是跟你匯報呢麼,記得了爸。」莊嫣笑道。

    莊永強嘆了口氣,自己的暗示莊嫣是一點都沒了解。

    真愁人,莊嫣這傻丫頭一心思就知道治病救人,完全被醫科大洗了腦。

    年輕,還是太年輕。

    看着莊永強的表情,莊嫣怔了一下,「爸,你是有話跟我說?」

    雖然看出來了,但莊嫣還是不理解。

    「說說,除了這事兒還有什麼別的事情。」

    莊嫣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袁小利的事兒。

    把這件事一說,莊永強恨不得上去給莊嫣倆大逼兜,讓她漲漲記性。

    這也就是親生閨女,要不然的話肯定不慣着。

    「這麼大的事兒你為什麼不說?」

    「啊?這事兒大麼?羅師兄不想出國,他之前就說過,國外的東西難吃。陳勇陳醫生,不是去英國留學麼,說是在外面被餓的跟兔子似的,現在一說國外就急眼。」

    莊永強看着莊嫣的表情不像是作偽,只是單純而已,嘆了口氣。

    「小嫣,你知道羅浩為什麼不想出國麼?」

    「爸,為什麼?」

    莊永強一時語塞。

    有些事兒他也沒法明說。

    沉默少許,莊永強搖搖頭,「不去就不去吧,挺好的。」

    「我倒是覺得羅師兄是懶得去,他的水平太高了,所以那面不管給多少錢都無所謂。」

    「錢?!」莊永強眼睛瞪大,一身疲倦煙消雲散。

    「是啊,說是無國界醫生的基金會會拿出至少1000萬美元來支持羅師兄以後的醫療活動。」

    「!!!」莊永強多少知道一點那些保密事項,他的臉頓時嚴肅。

    「爸,是不是覺得羅師兄傻?放着無國界醫生的錢不拿,這筆錢干點什麼不好,給實驗室買點新設備也行啊。」

    「傻?羅浩心眼子多着呢。」莊永強鄙夷道,「無國界,嘿,真能無國界麼?」

    「是啊,你不知道無國界醫生吧,我有一個師兄是無國界醫生,無國界醫生於1971年12月20日在巴黎成立,最初的成員都是深信世界人類都有獲得醫療權利的法國醫生和記者。」

    「後來1999年的時候,無國界醫生還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

    莊永強看着女兒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神,盤算了幾秒鐘。

    「第一,你回去看一眼諾貝爾和平獎得主都有誰,都是什麼貨色。」

    「???」

    莊嫣拿出手機,剛要搜索,莊永強繼續說道,「小嫣,你相信無國界麼?」

    「」

    「前幾年,那些傻白甜的資本家都相信資本無國界,結果被人剝皮蝕骨。別信這個,包括醫生在內,也沒什麼無國界。法國,他們但凡是晚投降幾天」

    「爸,你怎麼也總說這個,那是二戰的老黃曆了。」

    「嗯,那我跟你說點正經事。」莊永強嚴肅說道,「這件事,你師兄羅浩做得對!」

    「???」

    「他可不傻,羅浩那小子渾身八百個心眼子。你多看、多學,除了上介入手術,其他活兒能多干就多干。」

    莊嫣總覺得不對,在沙發上膝行到老父親身邊,抱起莊永強的胳膊,小貓一般喵喵喵叫了幾聲。

    莊永強心一軟,但旋即想起保密條例。

    「小嫣,你現在是大人了,我跟你說的話你要注意。」莊永強想了想,換了個說法。

    「嗯。」

    「你可以自己去找資料,有關於修改教科書的那些破事兒,背後都是拿了錢的人在作祟。至於是誰的錢,咱可不好說,也不能說。」

    「啊?」

    「這就跟收了患者紅包似的,拿了人家的錢,你就得琢磨着會不會被人告。」莊永強道,「國家可不比各人,你拿了人家的錢,嘿。狗屁的無國界,後面不還是有自己的金主。」

    莊嫣不太同意父親的說法,但她沒反駁。

    「真到時候身不由己,那才憋屈呢。最近不太平,老老實實在家也好,要不然我為什麼同意你回來。」

    「知道啦~~~」

    「認真點。」莊永強嚴肅說道。

    莊嫣露出一個奶凶奶凶的表情。

    「我知道,肯定是那個研究大熊貓的教授出問題了。」

    一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來似的,莊永強渾身寒徹。

    「你」

    「爸,我是自己考的國內top2醫學院的研究生,智商高着呢!」莊嫣撇嘴,「自從見了那個章教授後,我就覺得羅師兄和你說話都藏着掖着,就像是章教授根本不存在。」

    「現在又跟我說國外基金的事兒,我肯定馬上想到章教授是拿了國際動物保護協會的錢的。」

    「爸,你太小看我了。我跟我閨蜜總說,只要你不叛國,什麼事兒我都幫你圓。出軌什麼的,那都是小事兒!」

    莊永強對莊嫣的話不置可否,目光複雜的看着自家女兒。

    孩子不傻,只是缺少了一點社會經驗。

    也是,莊嫣是憑自己本事考的國內top5的醫科大碩士,智商不夠是不可能的。

    而且她心細如髮,竟然連這些事兒都能串聯起來。

    雖不中,亦不遠。

    「爸,是涉及保密內容麼?要是不方便說,你就眨眨眼。」

    莊嫣笑吟吟的問道。

    莊永強伸出手指在莊嫣鼻子上颳了下,哈哈大笑,「沒,別瞎想。」

    「嘴上說沒有,身體倒是很誠實。」

    莊永強一怔,這孩子怎麼什麼都說,開玩笑沒個深淺。

    「你不說,那就是一定有,知道知道!」莊嫣鬼機靈的眨了眨眼。

    「你到底知道什麼了?」莊永強問。

    「有關這方面的事兒,我如果以後遇到,要第一時間遠離,別去接觸,麻煩。」

    莊永強微笑點頭,她真的知道。

    「爸,你說師兄不去美國,是對的吧。」

    「國產的核磁都進協和了,需要國外的地方不多嘍。」莊永強說了一句「不着調的話」。

    莊嫣卻明白自家老爺子的意思。

    協和,那是可是協和。

    評審三甲的時候人家連文件都不準備,把當時的衛生部、現在的衛健委里相關負責人員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別管人家怎麼做,最後還是得捏着鼻子讓協和成三甲醫院。

    協和有無數的牛人,任一個說話,京城都抖三抖。再說,協和都進不去三甲,那這個評審還有意義麼?

    如果不是協和覺得可以,質量不比國外產品差很多,不影響醫療,國產核磁說破大天都進不去。

    這件事兒有里程碑意義,協和本身就是里程碑的一部分。

    雖然解像度之類的指標還是有差距,但那已經完成了0到1的突破,接下來就好追趕了。

    國內外的差距明顯縮小,羅浩還真就沒必要一定出國。

    而且在現在的環境下出國風險太高。

    就算是不拿無國界醫生背後金主的錢,萬一說不明白呢。

    父女倆很有默契。

    「吃飯,別聊了。」

    「走,吃飯去。」

    「爸,我想做介入手術。」莊嫣摟着莊永強的胳膊開始撒嬌。

    「別鬧。」莊永強嚴肅說道,「羅浩診斷水平有多高你真不知道?夠你學一輩子的,介入手術讓羅浩和陳勇去做。」

    「啊切~~~」羅浩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大妮子順手遞過一張紙巾。

    「沒,可能誰念叨我呢。」羅浩笑眯眯的接過紙巾,手指在大妮子手背上擦過。

    「癢,別鬧。」王佳妮手裏的手機有條推送,她順勢點開。

    一張法新社風格的照片出現在王佳妮的眼前。

    雖然視頻是王佳妮自己剪輯的,但看見這張照片的時候她依舊愣住。

    「羅浩!這就是你想要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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