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呵」
飛舟上,塗山月憐怒極反笑,周身的妖力宛如海嘯一般洶湧噴薄而出。
磅礴的妖力宛如一片汪洋,瞬間將韓墨籠罩吞沒。
處於妖力中心的韓墨只覺一股重壓附體,面色一變,腦袋也稍稍清醒了一些。
雖然他暫時清醒了,但心中卻是暗道一聲不妙。
怎會如此倒霉,偏偏遇上雲冥山脈內的元嬰妖王?
此行來到雲冥山脈,韓墨不是沒做準備,他專門讓商秀芳找了兩個封華州本土修士做嚮導。
她們十分熟悉雲冥山脈內的情況,知道哪裏該去,哪裏不該去。
再加上雲冥山脈的元嬰妖王一般不是在閉關,就是在管理族群,基本是待在族地顯少外出的。
按理說遇上妖王的概率是極低的。
可偏偏就遇上了。
原本遇上了也不算最壞情況,因為商秀芳身邊還有一位元嬰級別的護道者。
可問題是,商秀芳人呢?
韓墨散開那遠超築基修士的神識,掃遍了整個飛舟,也沒有發現商秀芳與秋婉容二女的身影。
這下麻煩了!
韓墨心中暗道一聲不妙,腦筋極速轉動,思索着有沒有可以脫困的法子。
也是在這此時,艙房房門位置,突然傳來一道稚嫩的幼女音:
「爸爸,爸爸」
隨即一道嬌小的身影,居然無視了元嬰妖王的威壓,飛奔入房中,直接撲入了韓墨懷中。
來人自然是囡囡,之前因為韓墨突破築基時,再次採集了小狐娘的少許精血,導致其陷入昏迷狀態。
於是他便將其安置在另一間艙房中,此刻因為塗山月憐鬧的動靜太大,小狐娘似乎被驚醒,這才跑了過來。
「這是這是本王的本體」
儘管早就知道本體在這個該死的人族小鬼手上,但囡囡的出現,還是讓塗山月憐心中大震。
以至於她都暫時忘記心中的憤怒,呆愣在原地。
倒不是因為本體出現在這裏讓她感到驚訝,而是因為
本王的身體怎麼縮小了這麼多,變成了一個小女娃?
不,重要的是,本王的本體怎麼自己動起來了?
要知道,自從上回韓墨給囡囡返祖時,她的妖魂便已經甦醒,且用秘法轉移到了百妖城分身之中。
按理說,失去了妖魂後,她的本體應該毫無生機,像具屍體一樣才對。
這也是她之前稱呼韓墨為「魔子」、說他「魔性深重」,以及用「褻瀆」這一詞來形容韓墨的「惡行」的最主要原因。
畢竟這一行為分明就是戀煉屍恐怕也只有魔道中人才做的出這種bt的事來。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是直接推翻了她之前的猜想,也將她的固有思維與常識攪亂。
此刻的塗山月憐,就像是見到早已死掉的人,忽然活過來一般,感到一絲荒誕與驚悚。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也不像是人族屍傀道一類的操傀法術啊?
本王的本體裏住的是誰的靈魂?
還是說,是自我衍生出來的意識?
「爸爸,你沒事吧!」
也是塗山月憐陷入深深驚疑之時,小狐娘在韓墨懷中親昵蹭了兩下,很快轉過身來,卻是瞬間瞪起眼睛,豎着耳朵呲着牙:
「你這個壞女人,為什麼欺負爸爸?」
別看囡囡年紀小,卻十分機靈,她一來到現場,看到與韓墨對峙的塗山月憐,似乎本能地察覺到眼前的女子欲對韓墨不利。
於是她便像護犢子一般,張開雙臂將韓墨護在身後。
「囡囡乖,這裏不是你能應對,到爸爸這裏來。」
老實說,韓墨有些小感動,伸手揉了揉囡囡的小腦袋,將之拉至懷中。
不過他的雙眼卻是緊緊盯着塗山月憐,觀察對方的反應。
顯然,塗山月憐這番怪異舉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忽然覺得,越打量眼前這位女妖王的身形,越覺得有些熟悉,如此前凸後翹,豐滿妖嬈的美人,似乎在哪裏見過一般。
難道說,這個妖王是
韓墨隱約猜到了什麼。
而塗山月憐這邊還在疑惑自己的本體為什麼活過來了,卻是猛然聽到了二人的交談,直接蚌住了。
什麼?爸爸?
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心中卻是又掀起一陣軒然大波,再次變得怒火中燒起來。
該死,為什麼自己的本體生出意識後,會喊人族小鬼叫爸爸,這倒底怎麼回事?
等等,喊爸爸?難道是?
塗山月憐打量了被韓墨摟在懷中,表現地無比親昵的本體,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不好的想法,這是比褻瀆屍體,更加不妙的
別看囡囡喊親昵,實際韓墨根本壓根沒有履行什麼做「父親」的責任。
這些天來到雲冥山脈,他也沒怎麼陪過囡囡。
白天他忙着調較——與商秀芳探討學術性的問題,晚上三女回來則是忙着參悟《萬念化神訣》,經常都是參悟到深夜,才去休息。
而那時囡囡早已睡下,這就導致,原本一直喜歡粘在韓墨身邊的囡囡,這幾天基本壓根就沒怎麼見到自己的「爸爸」,有些小不開心。
但小孩子的不高興,來的快,去的也快。
韓墨這會摟住小狐娘,還揉着她小腦袋,頓時讓小狐娘歡心雀躍,之前哪點小不開心也早就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囡囡這一高興,自然對韓墨更加親昵了。
她笨手笨腳地爬上床,用肉嘟嘟的小臉蹭了蹭韓墨的臉蛋,隨後還吧唧一下親了韓墨一口。
「該死的人族小鬼!」
這下可不得了,塗山月憐看向韓墨眼神瞬間變得驚怒無比。
她忽然想到了之前三次被褻瀆的經歷,再結合這會自己本體居然喊對方「爸爸」的一幕。
一瞬間,她想明白了很多事。
難怪之前第二次被侵犯那會,她隱約感覺到,這人族魔子欲對她種下奴役法術時,對她下了一道命令,想讓她喊對方「爸爸」。
好啊,原來是這樣。
真刑啊,這該死的魔子!
然而,更讓塗山月憐震驚的還在後面,在她驚怒無比的目光下,囡囡卻是忽然鬆開了抱住韓墨的手,轉而伸手掀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平坦的小肚皮。
「囡囡最喜歡爸爸了,爸爸平時多陪陪囡囡,我給爸爸捏肚子好不好?」
無怪乎囡囡會做出如此動作,實在是她與韓墨第一次見面時,韓墨便掀開她衣服摸肚子,之後兩次採集天狐精血時,也是同樣的行為。
這導致囡囡誤以為,韓墨十分喜歡摸她的小肚子。
所以她便特意露出小肚子,讓韓墨捏一捏,以一個孩童的心態想辦法討好爸爸,讓爸爸多陪陪她。
她這麼想,這麼做倒是沒關係,可塗山月憐卻是狠狠吸了一口涼氣。
「嘶——!」
心思電轉間,她腦海中已然浮現出一副極度邪惡畫面——這該死的人族魔子,出於某種惡趣味,與某種特殊癖好,一邊褻瀆着她的本體,一邊命令本體喊他「爸爸」。
儘管塗山月憐曾聽說過,在人族之中,某些花街柳巷、勾欄瓦舍當中,總有些男人喜歡在探討生命話題時,做女人的「爸爸」。
但她卻是沒想到,這人族小鬼,居然魔性深重至此。
等等,該不會,這小鬼的最終目的,是想強迫本王與之探討生命話題,甚至在行那醜事時,也喊他作「爸爸」吧?
塗山月憐心中悄然冒出這麼一個可怕想法,令她的雙腿下意識地顫抖起來。
特別是,她進一步想到,如果那時,她的便宜丈夫那龍什麼天,在一旁偷聽到自己喊人族小鬼「爸爸」的話
這一刻,塗山月憐的雙腿顫抖地更加厲害了。
相比起塗山月憐的顫抖,韓墨此刻已然完全能夠確定,眼前妖王的身份了。
此妖必然就是之前囡囡返祖時,顯現出的那位女妖王。
在結合之前這女妖王之前喊出自己「褻瀆了她的本體」。
韓墨大致猜出了囡囡與眼前這位女妖王到底是什麼關係——多半是妖魂分身或是身外化身。
儘管他不清楚為什麼妖魂分身會一分為二,誕生兩個意識。
但他大致弄清楚對方為何會如此憤怒,畢竟不是誰都是呂奉先的,任誰莫名多了個爹都會感到憤怒。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答應囡囡當她的「爸爸」,應該收做妹妹的,也不該叫什麼囡囡,而應該給她取名「穹妹」。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太晚了
不過確認對方身份後,韓墨反倒沒那麼擔心了。
如果是別的妖王也就算了,他還真沒什麼辦法應對,可偏偏遇上了這位女妖王。
如此,說不定還真有辦法應對眼前的困局。
當然,此刻韓墨的狀態相當不好,真元在體內四處亂竄,勉強能夠保持清醒已然十分不容易,萬一再受點什麼刺激,或許
所以謹慎起見,最好還是能夠拖延時間,等等待商秀芳她們回來。
心思電轉間,韓墨很快有了應對的辦法,表面卻是以商量地語氣道:
「這位妖狐王陛下,伱剛剛說我褻瀆了你,我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自然不知道所謂的褻瀆是何意,也不清楚這狐妖王的本體與分身之間的某種聯繫,能夠共享感官。
畢竟這種事從來沒有在遊戲中發生過。
「誤會?哼,你還有什麼遺言,趕緊交代吧!」
塗山月憐雙目含煞,語氣冰冷。
儘管話說的決絕,但她卻未立刻動手。
因為此刻她已然漸漸冷靜下來,打算好好與這個人族小鬼玩玩,狠狠地折磨他。
如今,這該死的人族小鬼已是瓮中之鱉,必然是逃脫不了。
所以一定不能讓他死的這麼輕鬆,定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只可惜,本王那便宜丈夫的下落,本王至今還未尋到,否則倒是可以將他喊來,讓他跪在牆角,聽聽本王是怎麼折磨這人族魔子的。
恩,本王這幾天對他確實過於嚴苛了些,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丈夫,但至少也要給老祖宗幾分面子,如此也能緩和一下與老祖宗的關係。
可惜了!
也是在塗山月憐這麼思考之際,韓墨卻是再次開口道:
「這個狐王陛下,你我之間無冤無仇,實在沒必要起衝突,不如你就此退去,我可以給你一些補償」
拖延時間歸拖延時間,韓墨還是想儘量睡說服對方,儘管這個概率很低,但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於是他想到了一個破財消災的法子。
說着,韓墨從儲物袋中掏出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
其中有一些對妖獸有益的藥草,一些天才地寶,還有那瓶沒什麼卵用的元陽丹,也混在其中被他一併取了出來。
這些都是他繳獲那邪修的戰利品,以及之前從拍賣行收集來的一些對他沒什麼大用,卻對妖獸有用的東西。
「你這人族魔子還想狡辯,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說吧,你想怎麼死?」
然而,對方卻是看都不看,一揮手,房間內憑空颳起一陣妖風,將韓墨拿出的資材全部掃出了門外,一點也沒給韓墨講和的機會。
「果然說不通嗎?那麼也只能」
「你要幹什麼?」
見韓墨一聲嘆息,忽然舉起右手,神情變得少有的嚴肅,塗山月憐冷不丁問道。
「我自然是想保命咯!」
「保命?就憑你區區築基的修為?」
塗山月憐面色冷酷,沒有絲毫表情顯露,但言語裏的自信和嘲諷卻是誰都能聽出的。
然而,下一刻
「狐妖王,我以法環咒印命令你,站在原地別動!」
伴隨着韓墨話音落下,塗山月憐震驚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無法動彈了。
「誒,等等,別過來,別靠近本王呀~」
也是在韓墨憑藉察言觀色確定了女妖王的身份,並用出早就準備好的底牌,一舉逆轉局勢時。
飛舟上,辛宇兩位女修也終於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她們回過神來第一件事,便是立刻激活了飛舟上的警報陣法,意圖通知遠在千里之外的商秀芳。
類似這類警報陣法,一旦被激活,飛舟的主人便可以感應到,有點像現代的汽車警報。
只不過,這個警報陣法有一個小小的缺陷,那便是強行激活陣法後,飛舟會停止運行,迫降落地。
同時會激活一個金丹大陣,將船艙部位保護起來,以免乘客受到迫降的傷害。
而飛舟強行降落後,辛宇二女也不敢繼續留在飛舟上,而是駕馭遁光迅速逃離了此地。
二人只是被商秀芳調遣過來幫忙的,犯不着為保護區區一個韓墨,與元嬰妖王拼命。
能夠最後做到激活警報通知商秀芳,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也是在二女逃離後許久,某一刻,一道流光忽然劃破天際,迅速落在了這片山脈上空。
流光散去露出了一位頭生雙角的半妖少年。
少年衣衫襤褸,絲絲血跡自破爛的衣衫其中滲出,顯然受傷不輕。
剛一現身,他便踉蹌咳出一口鮮血,滿是恨意地怒吼出聲:
「該死,該死,她們怎麼會是大周五大聖地的弟子!」
出現在此地,自然便是之前自信滿滿地跳出來,與商秀芳、秋婉容爭搶那朵七彩鈴蘭的龍戰天。
只不過看他此刻的狀態,似乎是失敗了。
「龍尊者,這可不是普通的聖地弟子,多半是聖地嫡傳,剛才現身的應該是這位嫡傳的護道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知道她是聖地嫡傳呢,若不是您有逃命的秘法,恐怕我等今日都要葬送在那裏。」
而聽到他的怒吼,龍戰天衣衫袖口中,忽然鑽出一條小蛇一樣的生物,口吐人言道。
正如這條小蛇所言,龍戰天對於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自信以自己的底牌,能夠以一敵二,挑戰兩位金真真人。
可誰知,那二人之中有一位居然是五大聖地的嫡傳,緊急關頭召喚來了她的護道者。
面對元嬰修士,龍戰天縱使有再多底牌,也難以抵擋。
若不是他有還一兩張逃命底牌。怕是此刻已然栽在那裏了。
「該死的五大聖地,她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雲冥山脈,這可是妖獸的地盤啊!」
寶物沒尋到,反而還損失了眾多底牌,龍戰天差點沒氣的吐血,這也怪他過於自傲了。
沒辦法,誰叫龍王贅婿都是這個性格呢!
「龍尊者,此刻說這些也太遲了,還是想想怎麼找個安全的地方,趕緊療傷吧!」
「痞子龍,不用你教本尊做事,此地似乎有一絲怪異的氣息,本尊才會停下」
龍戰天冷哼一聲,正準備教訓對方兩句,眼角的餘光卻是瞟到了某艘落地的飛舟。
「咦,那似乎是人族修士的代步法寶,怎麼會出現在這雲冥山脈之中。」
小蛇也發現了下方飛舟,驚疑道。
「搜寶羅盤有動靜,此地或有寶物,走,過去看看。」
人族修士的飛舟,至少也是金丹修士的座駕,且其上的氣息隱隱有些熟悉,似乎是之前與之交手的兩位聖地女修的法寶。
此刻兩女遠在千里之外,這飛舟多半是她們抵達雲冥山脈後,偷偷停靠於此的。
畢竟飛舟目標太大,想要搜索什麼東西,還是下船親自搜尋來的快。
既然是仇人的座駕,其上還有寶物,龍戰天自然不會放過。
然而,也是在這一人一龍剛剛降落到飛舟之上,原本寂靜的飛舟中,卻是忽然響起一陣嫵媚至極的女子呼聲。
「呀,你幹什麼,快放手!」
「你這登徒子,居然用鎖鏈本王要鯊了你,不,不要」
「求求你了,不要粗暴地對待本王,本王不抵抗就是了」
「爸爸,主人,饒了本王吧,本王錯了!」
龍戰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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