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既然來了,就進來一敘吧!」
雲釉也是不清楚自家姐姐的來意,不過對方既然主動登門,她也不好拒之門外。
而她話音剛落,一道令眾女眼前一亮的身影,迅速出現在了大廳之中。
這是一位披着絲絨霞帔,裏着水墨色宮裙的成熟美婦。
美婦並沒有穿劍宗長老日常穿着的女式道袍,原先紮成道髻的三千青絲也披散開來,曳及腰肢,盡顯端莊雅致。
再看她精緻的玉容上,略施粉黛。
嫻靜優雅的瓜子臉,眉眼如畫般動人,眼角微微上翹,勾着一抹黑色的眼線,櫻唇塗着朱紅,鮮艷誘人。
雲璣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不但衣着髮型換了,還抹了一絲眼線,塗了一點朱紅,畫了畫眉。
而當她以一副這樣從未有過的打扮,甚至是有生以來,最美艷動人的一面,出現在眾女面前時,熟悉雲璣的人均是面色呆滯。
特別是身為雲璣親妹妹的雲釉,更是瞪大了雙眼,一副難以置信,活見鬼的表情。
無怪乎雲釉會是這樣一個表情,誰叫雲璣的穿着打扮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要知道,以前的雲璣就和她前世還是雲寂時一般,無論是穿衣打扮,還是行事作風,姐妹倆都十分古板保守。
要說她這個姐姐會打扮,那還不如說太陽從西邊升起來,還更有可能一些。
可今日,雲璣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這叫一個美啊!
都說女人化妝和不化妝是兩個樣子,在韓墨前世,一張平凡的臉化妝以後都可以變成網紅臉。
更別提那些先天就貌美如花的女人了。
如此絕色佳人,哪怕是稍稍化一些淡妝,那也絕對是普通男人難以頂住的。
雲璣就屬於此例,她和雲釉前世一般,都是被穿着打扮限制了顏值。
而今日她突然畫風一變,雲釉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以她自己為例,她之所以會改變自身,變得與前世不一樣,是因為她擁有了她最心愛的墨兒,得到了愛情的滋潤。
那麼,姐姐又是因何改變自己的呢?
這不單單是雲釉腦海中冒出的想法,在場眾人,包括雲裳等,熟悉這位劍宗大長老之人,均是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現場也唯獨只有蘇夢瑤和韓墨,並未這麼想。
蘇夢瑤是因為與雲璣不算太熟,甚至壓根沒見過幾面,所以當她的目光落在雲璣身上時,只是本能地生出了三個想法。
第一個想法:這位劍宗大長老好美!
第二個想法:對方的奶脯人心比君若涵君若曦兩姐妹都要豐碩飽滿。
第三個想法是:還好這位劍宗大長老討厭韓家,討厭表哥!
至於韓墨,在見到雲璣的瞬間,更是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倒不是因為雲璣打扮的很美,韓墨如今見過的美人也挺多的,且他的後宮團各個都是絕色佳人。
如今見到什麼絕世仙子,他也早已習慣,不會露出什麼失態的表情。
而真正讓他失態的原因是
臥槽,這副妝容,這副打扮,不是和之前夢境裏,那個替他管理牧場的雲奴一模一樣嗎?
雲璣他自然認識,也知道這位劍宗大長老古板守舊,是決計不會如此打扮的。
但在夢境中,雲璣向他表示臣服,並主動替他管理牧場後,便一改之前保古板守舊的樣子。
為了討他這個主人歡心,每日精心打扮,將自己最美艷最性感的一面完全展現了出來,隨時供他採摘。
顯然,因為之前多次品嘗過,韓墨一眼便認出來了。
眼前這位美婦,無論是樣貌身材,還是穿着打扮,居然和當初那個穢亂劍宗的夢境裏,身為牧場管理牧場者的雲奴的打扮相差無幾!
這是怎麼一回事?
也是韓墨與眾人呆愣之際,雲璣已然款款落座,嫣然一笑:
「釉妹,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
而她這一打招呼,雲釉才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微微頷首。
說是好久不見,事實上二人一個月前才於臨河鎮見過一次。
而為了讓雲璣替她保密「出軌的事」,當時她更是親自去勸說了這位親姐姐。
只不過這種事顯然不好對外人說,在外人看來兩姐妹雖說不是水火不容,關係卻也好不到哪裏去,說句「好久不見」才是正常的。
打過招呼後,雲釉這邊還在思考姐姐的來意,雲璣卻已然掃視了周圍一圈。
恩,都是她認識的,沒想到裳兒也在這裏。
見到這一桌國色天香、貌美如花的美人兒,特別是她的弟子云裳,雲璣的心底頓時一沉,「牧場」二字在她腦海越發清晰。
隨後,她的目光掃向了韓墨。
老實說,在見到韓墨的第一眼,雲璣有那麼一瞬間,視線出現了一陣恍惚。
儘管之前在韓墨加入宗門時,她就已經見過對方一面,但說到底,這次也不過是她與韓墨第二次近距離接觸。
拋開這些不談,她卻有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甚至還生出一種想要跪倒在地,解開韓墨的褲腿,吞咽
總之,仿佛是她與韓墨十分熟悉,甚至與他有過深入淺出的接觸一般。
這種情況並非第一次發生,當初在雲裳那裏,聽到」韓墨」的名字時,她也生出了這種熟悉的錯覺。
甚至當時反應還要更猛烈些,她只覺一陣脹滿感,胃裏更是翻江倒海,差點嘔吐了出來。
這感覺看似痛苦,但卻又意外的舒適。
而今,她實在有些分不清,這是到底是虛幻的,還是真實的?
就這麼定定地盯着韓墨看了好一會,想起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她還是很快將其拋至腦後,最終將目光定格在蘇夢瑤身上:
「這位就是釉妹新收的弟子蘇夢瑤吧?」
「不錯,她就是本宮的關門弟子,也是韓家的千金。」
「韓家的千金?這麼說,你就是韓墨的妹妹咯!」
雲璣話音一落,蘇夢瑤頓時主動見禮:「見過大長老。」
儘管她知道雲璣厭惡韓家,連帶對她們這些韓家弟子也十分不喜,但至少對方也是劍宗的大長老,是前輩,該有的客氣還是要有的。
然而雲璣接下來一句話,卻是令她和雲釉都愣住了。
「不介意的話,本宮喚你一聲夢瑤可以嗎?」
「恩,大長老隨意就好。」
蘇夢瑤最先回過神來,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
雲釉卻是眉頭一皺,不明白自家姐姐為何要主動和一個小輩,還是韓家之人打招呼。
於是她很快紅唇輕張:「不知大長老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本宮之前在外面無意中聽到釉妹說什麼拈花惹草,不知這有何深意?」
然而雲璣卻並未直接道明來意,而是忽然話題一轉,提到了她在外面聽到的對話。
雲璣身為元嬰修士,能感知到之前對話,雲釉並不奇怪,她奇怪的是,對方為何會問出這句話。
「沒有什麼深意,不過是之前玩笑話罷了。」
不清楚對方來意的情況下,雲釉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眼眸卻是不由白了韓墨一眼。
她之前所說的可不是什麼玩笑話,而是事實。
雖然這一大家子後宮看上去其樂融融,但無法否認的是,招惹了這麼多女人的韓墨,說他「拈花惹草」還輕了。
一二三四五,這都快趕上一個班了。
這其中有清純的少女,有妖嬈的未亡人少婦,有成熟的美婦,有劍宗弟子,有劍宗長老,甚至還有掌門夫人,可以說宗門從上到下,幾乎被韓墨包圓了。
足見墨兒叉劈咳,涉獵之廣泛,他什麼都控。
如此廣泛的「愛好」,又招惹了如此多優質的女性,這行為怎麼看都與「花心」無異!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她與墨兒本身就是偷情的關係,是見不得光的,她心中只想墨兒能夠一直陪着她就行了。
所以對墨兒找其他女人的事,其實她並不反對。
只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有些人,有些事,並不在她的容忍範圍之內。
就比如,不久之前,君若涵君若曦這對好親姐妹居然趁她不注意,偷偷溜進韓墨閉關房間,上演了一出荒唐至極的蓋飯。
如果僅僅是這樣這也就算了,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她們打擾了正在閉關的墨兒。
要知道,修士可是最忌諱閉關被人打擾的。
等她接到通知,見到幾人時,已然晚了。
韓墨已然破關不說,二女還一臉愜意滿足,君若曦撫摸着大了足足一圈的小腹,滿臉慈愛,仿佛腹中有個小生命一般。
君若涵則是一臉回味的舔着嘴唇,嘴裏喃喃着「夢瑤,這次我還怎麼輸!」之類的話語。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即便是心中再怎麼吃味,雲釉也不會表現出來,更不會說給自家姐姐聽。
眼見雲釉不肯回答,雲璣話音一轉,又再次提問道:
「釉妹今日找了這麼多人來,不會只是簡單的想要吃一頓年夜飯吧?」
「本宮心血來潮,忽然想過一個年,覺得一個人有些寂寞,找些人來,不行嗎?」
「那為何連我天劍峰的弟子也邀請來了,本宮記得裳兒和釉妹你並不相熟吧?」
面對雲釉這明顯不似真話的回答,雲璣自然是緊追不捨。
而這連續的問話,也徹底耗盡了雲釉的耐心:
「大長老,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這麼多人,不會是牧場,銀趴」
「牧場,銀趴?」
儘管雲璣說的很小聲,但眾人都是修士,自然是聽清了。
雲釉頓時一愣,在場眾女也不清楚雲璣再說些什麼。
只有君若涵雙眼猛的一亮。
「釉妹,今晚夜色不錯,不如我們姐妹等會一同去外面散散步!」
雲璣都這麼說了,其餘人也知這件事情不合適旁聽,便與雲釉打了一聲招呼,主動離開了。
「墨兒留下來。」
不過雲釉卻讓韓墨留下了來,對此雲璣也並未反對。
如此一來,客廳之中很快便只剩下了三人。
「走吧,大長老,我們出去散散步。」
於是,三人很快來到庭院之中,因為沒有了外人在,雲璣也清楚那日臨河鎮的秘密,雲釉自然而然牽起了韓墨的手掌。
儘管此刻她心中還有些吃味,但在自家姐姐面前,她並不想表現出來。
而見到韓墨手掌被握住,雲璣秀眉不自覺地皺起,不過並未多說什麼,而是在此時緩緩開口:
「本宮來此有兩件事,其一是為了祝賀夢瑤奪得內門大比的魁首。」
「噢?既如此,大長老的好意,本宮替夢瑤謝過了。」
雲釉稍稍一愣,反應過來後,很快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隨後她便一言不發,靜靜等着雲璣接着說下去。
她才不信自家姐姐會如此好心,專門為祝賀而來。
結果也不出她所料,雲璣在讚嘆了一番「不愧是韓家的天才,後生可畏」之類的話後,很快話音一轉:
「本宮聽說,夢瑤打算挑戰星河試煉?」
聞言,韓墨頓時皺起眉頭。
此番說是吃年夜飯,其實是為了給蘇夢瑤慶功,這確實不假。
只不過
這位劍宗大長老,此刻忽然提及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確實如此。」
雲釉沉吟了一會,很快大方地承認了。
儘管這些天還沒放出消息,但云璣身為大長老,能夠提早得知這個消息,也不奇怪。
「那便好,釉妹你應該也知道星河試煉的試煉內容一直以來都是歸我天劍峰掌控,若是夢瑤想要順利通過試煉,或許本宮可以出出力」
此言一出,二人均是一愣。
她們怎麼也沒想到,雲璣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怎麼回事?
一向討厭韓家的劍宗大長老,為何會說出幫助韓家弟子的話來?
雲釉心中,更是沒由來生出一股警兆。
姐姐為何忽然會對韓家改變態度,不對勁!
然而,不等二人反應過來,雲璣卻是很快繼續道:
「只不過,本宮有一條件。」
原來如此,原來是有條件的
就說她不會這麼好心。
聽到這句話後,雲釉反而鬆了口氣,之前心中莫名生出的警惕感也頓時消散了大半。
「什麼條件!」於是她很快問道。
「這也是本宮來此的第二件事。」
「這第二件事便是本宮希望你能夠把韓墨借給本宮三個月。」
韓墨:「(_?)」
雲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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