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世子那邊傳來信,說是明兒到。」紫兒小跑進屋,朝柳韻道。
柳韻心口一跳,捏緊了手裏的畫冊,這時間比她想的快。
從建安到會寧縣,水路只有小半段,而大道,近些日子陰雨連綿,勢必泥濘,楊束出建安,滿打滿算也就十天。
這麼快就到了,說明他一路少有停歇。
「讓廚房備些補身的湯。」柳韻看向外面,這天氣屬實算不上好,瞧着要下雪。
撐着椅手,柳韻起了身,眼底有憂色,「先隨我去見夫人。」
紫兒趕忙扶她,外頭天寒,路上的水跡都結了冰,這要滑一跤,可是要出大事。
「二夫人,有什麼吩咐,你差奴婢去就好了。」紫兒不願柳韻出門。
「又不是太遠的地方。」
柳韻輕笑,得讓人迎迎楊束,但這事,她不能越過陸韞安排,需當面說。
「這是要去哪?」
陸韞款步進屋,瞧着主僕兩。
「夫人。」紫兒喚了聲,「二夫人正準備去你屋裏呢。」
陸韞瞥柳韻,「你可別折騰了,要傷着,世子少不得怪我,還是說,你覺得府里太安靜了,想和人斗一斗?」
柳韻讓紫兒去泡茶,「日子舒心,這裏頭的分寸,更得把握。」
「你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可真正,便是嚴苛的主母,怕也挑不出你的錯。」
「是想同我說世子的事?」陸韞扶柳韻坐下。
「今夜怕是有雪,世子遞了信,一定會迎着雪趕路,得讓人去迎迎。」柳韻紅唇輕啟。
陸韞點頭,「來的時候,我已經讓護衛去了。」
「對弈一局?」陸韞看着柳韻。
「那夫人得讓着我些。」柳韻軟了聲調。
陸韞瞧她,「我記性挺好,昨兒三局,你可是贏了兩局。」
柳韻笑,「些許優勢,壓根就沒在夫人身上佔到便宜。」
紫兒取來棋子,陸韞剛拿起,墨梅就走了進來,湊在陸韞耳邊低語。
陸韞眸子一抬,將黑子放了回去,「有些事,我去處理一下。」
不等柳韻問詢,陸韞走了。
路口,楊束大步往前,瞧見陸韞,他把人抱住,「媳婦,我可算找着你了。」
楊束語氣委屈,活像媳婦跑丟了。
陸韞輕笑,拿起他肩上的枯碎葉,「先去洗洗,有孕之人聞不得重味道。」
楊束眼睛大張,在自己身上嗅了嗅,「不能啊,前兒停歇的時候,我特意洗了澡,天寒地凍的,怎麼會餿了。」
「也不怕着涼。」陸韞語氣里有淡淡的責怪,「浴室有熱水,去了乏,清爽的去見人。」
「聽娘子的。」楊束咧嘴笑。
媳婦什麼都為你考慮好了,就別不識抬舉。
泡了泡,換了乾淨的長袍,楊束再按捺不住急切的心,他朝柳韻的院子走。
柳韻左手抱着小暖爐,執起白子落下,棋盤都擺好了,總不能幹放着。
「世」
紫兒看到面前的男人,大驚,就要行禮,楊束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輕步挪進屋,楊束目光落在柳韻臉上,氣色紅潤,一貫的慵懶嫵媚,但眉眼間,較之前柔和了許多。
「咳。」楊束清了清嗓。
「往日那麼警惕的人,今天是怎麼回事,我都溜進屋了,你竟然還沒察覺。」
柳韻拿黑子的手頓住,她猛的抬頭看過去。
「不是明日?」
「不這麼說,哪有驚喜。」楊束走向柳韻,握住她的手,「讓你等久了。」
柳韻眼尾微紅,「抱我。」
楊束當即將人攬進懷裏,「都怪郭啟,造個反,磨磨唧唧的。」
「還有熙王,竟然還備了後路。」
「要不是他兩,我早來了。」楊束憤憤開口。
柳韻摟住他的腰,手心收緊,宣洩思念。
紫兒已經關上門走了。
楊束低頭噙住柳韻的紅唇,一如既往的香軟,讓人想貪求更多。
擁吻了一會,楊束抱起柳韻往床榻走。
「想做什麼?」柳韻撫楊束的臉。
楊束瞥柳韻的肚子,「我倒是有色心,但沒那個膽。」
「孩子要有個萬一,你不得砍了我,都忍這麼久了,再忍幾個月,我完全可以。」楊束語氣那叫一個堅定。
柳韻揚起笑,由着楊束解她的衣帶。
「可算爬上你的床了,一路上,我是想了又想。」
床榻上,楊束抱住柳韻,臉貼着她頸窩,低聲喃語。
在柳韻脖頸上親了親,楊束貼着柳韻的鼻尖蹭了蹭,「娘子就是香。」
柳韻在他唇上吻了下,男子身上炙熱的體溫,讓她無比安心。
「你都沒在信上挑逗我。」想到什麼,楊束直勾勾看柳韻。
柳韻美目輕轉,「我平日挑逗過?」
楊束揚眉,「沒聽說懷孕還會失憶的,你平日不經常這麼幹?」
「嘖,聽說會寧縣水土養人,娘子,你不會被哪只公狐狸迷了眼吧?」
柳韻白楊束,「世子這是對自己不自信了?」
「那不能。」楊束微抬下巴,一臉傲然,「本世子面如冠玉,風流倜儻,豈是那些公狐狸能比。」
柳韻被他逗笑了,「是,世子最俊了。」
「你一共寫了十封信,我都記着呢。」
「世子要如何?」柳韻順着他的話說。
「簡單,補上,補十封情意綿綿的。」
「你要想不着詞,我可以幫着提點。」楊束一本正經。
柳韻笑吟吟看他,纖指點在楊束鼻子上,「臉皮真厚。」
他幫着提點,那信能肉麻的沒法看。
女子過於嬌媚鮮艷,楊束喉嚨微動,湊過去,吻住柳韻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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