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不大敲門聲在深夜能清楚傳入人耳。
「進來。」許月瑤未抬頭。
「篤篤篤。」
敲門聲再次響起。
許月瑤筆頓了頓,朝門看去,「霜兒?」
「篤篤篤。」
回應許月瑤的是敲門聲。
放下筆,許月瑤起身朝門走。
吱呀一聲,許月瑤打開門,但外面空無一人。
望了望,許月瑤輕蹙眉,剛準備喊侍女,一道男聲從窗口傳來。
「小娘子,實話告訴你吧,別說丫鬟,刺史府的狗,我都放倒了,今兒,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勸你呀,還是從了本公子。」
楊束靠在窗台上,吊兒郎當的開口。
許月瑤看着楊束,眼裏有驚喜之色,不由得急走幾步,「你怎麼來了?」
楊束沒說話,將許月瑤攬進懷裏。
「叫你擔憂了。」楊束柔聲開口。
「我瞧了。」
許月瑤微仰頭,痴迷的看着楊束的眉眼,「你穿龍袍,不僅俊美,還很氣勢。」
楊束頓時懊惱,「早知道,就不換下來了。」
「可我是爬牆進的刺史府,穿着龍袍,多少損威風。」
環住許月瑤的腰,楊束笑看她,「明日去我們的家?近距離更俊美。」楊束聲音蠱惑。
許月瑤耳根微紅,不敢與楊束對上視線,他的目光太炙熱了。
「好還是不好?」
楊束近了一步,逗弄懷裏的小姑娘。
「好。」
在楊束的一再追問下,許月瑤沒抗住,輕不可聞的回。
楊束眼裏含笑,鬆開許月瑤,將房門關上。
他要沒猜錯,許靖州肯定在暗處瞧着這裏。
攜許月瑤坐下,楊束看向案桌。
「這是佛經?」
許月瑤點頭,「我盼你平安,也希望那些在與刺客交戰中死去的衛兵,能得到安寧。」
「楊束,不用記掛我,我在刺史府,一切都好。」
少女眸似星辰,一眨不眨看着楊束,眼裏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
楊束喉嚨動了動,牽起許月瑤的手,「別為我委屈自己,我想做養花人,而不是葬花人。」
「小姑娘,就該是靈動活潑,生機勃勃的。」
「離我進定國王府,就快兩年了。」許月瑤輕啟唇,「嫁衣已經在繡了。」
「我很確定我心悅你,我不想等到十八。」許月瑤揚起抹笑,「楊束,我早不是小姑娘了。」
許月瑤從許靖州嘴裏知道了很多事,幾國聯手對付楊束,以他的性情,絕不會罷休,勢必要還回去。
一旦打起來,戰事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
許月瑤想進楊家,想有個實實在在的名分,如此,即便楊束出事,她也能名正言順的為他守一輩子。
楊束撫上許月瑤的臉,剛要說什麼,門被敲響了。
「月瑤。」外面是許靖州的聲音。
深夜私會,意亂情迷下,許靖州是真怕楊束做禽獸。
「大哥,我一會就睡。」許月瑤微揚聲。
「你院裏的月色好,大哥欣賞下。」
楊束翻白眼,許靖州那是欣賞月亮?他那是提醒他!
別想留夜,他就在外面守着。
低下頭,楊束親上許月瑤的紅唇,大舅子在外面守門,一門之隔,親人家妹妹,不得不說,很刺激。
將許月瑤壓向椅手,楊束同她手指相握,更放肆的攻城掠地。
許月瑤哪是楊束的對手,不一會兒,氣息就亂了。
她輕推楊束,生怕發出不該發的聲音。
「我會同大舅兄商量。」楊束嘴唇擦過許月瑤白嫩的耳垂,定定看了許月瑤幾秒,認真開口。
許月瑤面色紅潤,羞澀的低頭。
想到還在院裏的大哥,許月瑤嗔了楊束一眼。
楊束輕笑出聲。
「明兒,別忘了,你可是應了我。」走前,楊束抓着許月瑤的手,不舍道。
「篤篤篤。」
「催什麼催!」楊束壓着聲罵罵咧咧。
在許月瑤嘴上啄了口,楊束跳窗走了。
大半夜跑別人家裏私會,到底不像話,不適合打照面。
遮羞布不掀開,大家可以假裝沒這回事。
「大哥,我睡了。」許月瑤朝外說了聲,將抄好的佛經放好,她吹熄燈。
躺在床上,許月瑤摸上自己的唇,眉眼間不自覺的染上笑意和羞意,她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真是一點姑娘家的矜持都沒了。
許月瑤在心裏唾棄自己,可面對楊束,她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明明不在她身邊,但她就是一日比一日更喜歡。
翻出刺史府,楊束沒第一時間走,而是坐了坐。
許靖州走過去,瞧着楊束,「有話要說?」
楊束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坐。
「我才換的衣物。」
許靖州扯了扯楊束的下擺,鋪好。
楊束嘴角抽了抽,移開目光,「月瑤在繡嫁衣。」
「她跟我說,她不是小姑娘了。」
「我知道你不放心,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秦國要走的路特別長,我不定什麼時候就去了戰場,到時三、五年的,你要她怎麼熬?」
「旁人又會怎麼閒話?」
楊束拔了根枯草放嘴裏,嚼了嚼後,他繼續開口:
「秦王府離刺史府不遠,你的消息又靈通,我要欺負了月瑤,你立馬就能知道。」
屈起腿,楊束看星星,「別說我疼媳婦,就是真薄情寡義,有你這個厲害的大舅子在,我也不敢委屈她。」
「別不說話,點個頭。」楊束瞟許靖州。
許靖州微抿嘴角,「我回去想想。」
他和楊束是約好等月瑤十八後入秦王府,但楊束有句話很對,計劃趕不上變化。
若那時同業國打了起來,他能讓楊束拋下將士,趕回來跟月瑤成婚?
要一打數年,月瑤的年紀就熬大了,到時,難免有閒言閒語,旁人會把她掛在嘴邊當談料。
「我會好好待月瑤。」楊束吐出草根,直視許靖州。
「不早了,明日還有政務,早些睡。」楊束滿臉關切。
許靖州看着夜色,並沒動,他不動,楊束想走都走不了。
「大舅兄,天真的黑了。」
「再不睡,一會該亮了。」
「你要生病,朕會很擔心。」楊束語氣真摯。
許靖州斜他,沒忍住,吐出了虛偽兩字。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