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有一位僅限於傳說中的存在!」
「之所以說是傳說是因為他個人並沒有任何事跡流傳下來,僅僅是在一些記載陣法的古籍之中,出現過寥寥幾次的尊號。」
方鵬翼說到此處,從懷中掏出一本書籍,嘩啦啦翻開到中心位置,指向了其中一行文字。
「雖然只是寥寥幾次的尊號,但與之相伴一起出現的大陣,都是古往今來最為強大的幾座陣法之一。
包括大周天星斗陣、十二都天神煞陣,甚至有傳聞如今仙庭的護界陣法,也是出自此人過往開創的陣法。」
鐵棠等人探首一看,只見方鵬翼手指方向,有一行極為簡單的字體。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又稱十二都天神魔大陣,古老相傳,此陣出自太山真人之手,開古今之先河,辟驚世大陣」
方鵬翼充滿惋惜道:「這個太山真人,便是我陣法一道的集大成者,也是陣法之道的祖師。
可惜。
世間根本沒有任何關於他個人事跡的記載,甚至我等都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麼。」
鐵棠看向風冰瑤、李庚、天問,不過三人都是一頭霧水,顯然也根本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方鵬翼搖頭輕笑:「他們不可能知曉的,實際上根本也不會有任何人知曉。
與功法、神通不同,其實陣法之道從未有過興盛之際,它一開始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是世間巔峰,仿佛沒有絲毫成長的軌跡。
而後陣法之道不但沒有興盛,反而逐漸衰落。
且隨着時間的流逝各種傳承都有了殘缺,陣法之道也不例外,許多驚世大陣只聞其名,不見其陣,連勉強佈陣成型都是一種奢望。
直到今日。
我等還在為復興陣法之道,為陣法重現昔日榮光而努力。」
眾人感慨萬分,也在遙想陣法最為鼎盛的時刻,到底又是何模樣?
「肉身九轉,金剛羅漢!」
「我的肉身比之前強大太多了,足夠我隨意開啟八極之門。」嵇英哲歡喜的聲音傳來。
原來他第一個將九轉金丹藥力吸收完畢,此時體表泛起古銅金,筋肉成塊狀隆起,仿佛大力金剛降世,威勐無比。
鐵棠眼中神光一閃,看透了他的虛實,勸戒道:「八極之門,其實就是打開人體未曾挖掘的寶藏,是在透支自己的壽元、潛力,你能不用,還是最好少用。
這門金身位列八品不是沒有原因的,就是缺陷太大導致。」
「鐵兄,以你如今宗師級的見識,有沒有可能修復這個缺陷?」嵇英哲也知道自己金身的問題,不過這是天道所賜,他也沒有辦法改變。
鐵棠搖搖頭:「目前暫時還沒有實際上所謂的各種天賦,都是古人盜取天機而來,隸屬天道偉力。
也許等我成為仙神之後,才有一絲機會破解吧。」
小半柱香後。
李瑤也將九轉金丹的藥力盡數吸收,他是九品天賦,資質比嵇英哲還要高,不過對於肉身上的修煉,卻是不如前者。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快速度了。
而且受限於自身資質與修為,包括王安道在內,都無法短時間將九轉金丹徹底吸收。
尤其是修為最低的比岐、段景瑞、山素昕三人。
此時他們吞服下去的九轉金丹蜷縮在心竅之中,不斷飄出絲絲縷縷的藥力,逐漸提高每個人的肉身強度。
按照這種速度下去
沒有個一年半載,輕易間都不可能將藥力徹底吸收。
即便如此,他們也非常滿意了。
這時天問悄悄走到鐵棠耳邊問道:「你既然能收戮仙劍那小子做徒弟,為何不將真法傳給他們?」
「沒用的,別說他們,就算是你,也未必能學會,時間還不對。而且我需要成道為我完善一些想法,確保萬無一失之後,再等候時機廣傳天下。」
鐵棠說完,又一一查看了吞服丹藥的幾人,確保沒有問題之後,便拉着天問、李庚、風冰瑤三人前去煙霞洞天。
頂峰之上,那枚黑蛋依舊龐大無比,周遭密佈雷霆閃電,罡風獵獵,大雨瓢潑。
「這麼多天時間過去了,難道他還沒有入門麼?」
「會不會是因為他體內血脈的緣故?」
鐵棠走上前,一掌按在玄胎之上,細細感應內部情況。
在他的感知之中,有兩股極為堅韌、強大的力量在互相對抗,其中一種是人的血脈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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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種毫無疑問是魔!
「難道真被大和尚說中,是因為人魔血脈互相衝突了?」鐵棠還在欲查探,腦海卻響起了風成道的聲音。
「師尊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什麼秘密?」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能不能說。」風成道聲音顯得非常糾結,猶豫萬分。
鐵棠也沒有逼迫,仔細回想了一番,突然問道:「莫非是與人、魔有關?」
風成道下意識點了點頭,但又反應過來鐵棠看不到這個動作,因為此時他沒有頭,甚至沒有人身。
「我相信師尊,希望師尊不要告訴其他人。」
「你且說說看,我要根據事實來判斷,不能完全答應你,如果是危害到人族的事情我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風成道沉寂片刻,幽幽說道:「怎會危害到人族呢人與魔,都是一樣的存在啊。」
「什麼意思?」
「人就是魔,魔就是人;同根同源,血脈相通。」
鐵棠深吸一口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這個真相,他抱有一絲懷疑態度。
「你如何確定?」
風成道緩緩說道:「我以混沌玄胎訣涅槃重生之後,因為遲遲無法邁入師尊未來法的門檻,便想着從自身血脈、元神入手,看看是否哪裏有缺陷。
也就是這時,我才發現了體內人與魔的血脈之力,是可以互相轉換的。
將它們分解開來查看,會發現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區別,本質上是完全相同、相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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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的血脈,更像是一種被污染、異變後誕生的種族。
而那個被污染的本體——
就是人!」
鐵棠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仔細回憶關於魔的一切,可他所知實在太少了。
只有一點,他想驗證一二。
「成道,你入魔之後所使用的十絕技藝,從何習來?」
「師尊稱之為十絕麼?倒也恰當,確實有十種極為厲害的法門,不過這些東西都是刻在我血脈深處留下的。
我只要變成魔軀,天然就領悟了這些法門,且使用起來沒有一絲阻礙,甚至比我自己的武學、神通還要厲害許多。」
「這是天地間第一門竅穴之法,十絕霸體的手段,當然非同凡響。但魔的十絕為師曾經領教過,有一絲偏差,不是最正宗的法門。
日後我可以傳你真正的十絕,卻不知你能不能學會,畢竟你沒有修煉十絕霸體。」
風成道嘆息一聲:「此時還談什麼十絕,徒兒資質愚鈍,遲遲未能領悟師尊法門,恐怕難以得授真傳。」
「難入門就對了,除了創法者之外,第一個修煉正統的那位,往往都是先驅者,現在是竅穴之法的時代,自然沒有這麼容易。
如果你真的覺得無法修煉,可以專修他法,我也可以傳你真正的十絕霸體。
任憑你選擇吧!」
風成道的資質足夠高,其實鐵棠有十足的把握讓他修成未來法,但並沒有明說。
因為一個人的心性也很重要,遇到困難、挫折,不能總想着依靠別人來解決。
倘若風成道選擇放棄,鐵棠也不會失望,他可以選擇任何一位絕巔傳授自己的法門。
且一定可以保持成功,只是過程無疑會非常曲折,沒有人能夠例外,風成道如今正是如此。
「師尊放心,徒兒一定全力參悟,不敢有絲毫懈怠。」
「該說的我都說了,自己領悟吧,別忘了要追尋最為本真的自我,從那些早已逝去,且不可再獲得的感受中去探尋。」
鐵棠抽離手掌之後,天問也迫不及待上前詢問:「還不行嗎?」
「沒有這麼簡單,不過他堅持下去,總會有看見太陽升起的那天。」
「唉~修煉之道真是艱難,容不得半分懈怠,我也要去努力了。」
鐵棠拍了拍他的肩膀:「話說回來,大雷音寺與太一道,對於你們這等天驕,難道沒有別的其他待遇麼?」
天問與李庚在鐵棠眼中,就好像是被宗門拋棄的棄子一樣,在修煉之上完全得不到任何幫助。
「這才哪到哪,我們才是古巫境,螻蟻中的螻蟻,至少要等我們成為大圓滿巫神吧,反正我門中都是這樣,主打一個緣法!」
「貧道門中也是如此,講究的就是一個道法自然。」
風冰瑤補充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教能教會多少東西?自己領悟的才是自己的。」
「倒也的確是如此,既然這樣,那就靠我們自己吧,我最近打算在城裏開個巫道盛會,咱們來商量商量,有什麼好的計策。」
天問拍手贊成:「哦?這個好,集思廣益,上次我也得了不少收穫。」
「貧道覺得就咱們幾個,未免有些少了,若是能夠再召集一批絕巔資質的天驕,或許效果會更好。」
風冰瑤冷冷說道:「絕巔傲骨嶙峋,豈會輕易前來,你不如開個比武大會,可能還能吸引一些人。」
「動手就算了,平白傷了和氣,不過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夜深,荒山。
殘月半隱半現,煙雨朦朦朧朧,一縷微風拂過,幾束蘆花碎,幾樹楓葉飄。
幽冷荒山,黃菊麗,山骨細,歸鳥棲枯樹,禪僧講梵音。
「心生,種種魔生;心滅,種種魔滅」
篤!篤!篤!
竹敲木魚,燈火珊。
偌大的荒山內,開闢了一個敞亮殿堂,此時燭火搖曳,風聲攢動,幾道身影如同鬼魅,悄無聲息而至。
正中央有一位光頭和尚,身着暗紅僧袍,打坐念經,對來人視若無睹。
前後共有五人到來,加上和尚,攏共六人,各自佔據一分,像是多年老友,又似舊日仇敵,放鬆中帶着警惕。
暗黃的燈火,將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從凸起的面孔影子來判斷,仿佛六人長得一模一樣。
再仔細打量,才發現六人皆帶着一模一樣的碧玉鬼面,包括那位和尚也是如此。
「臭禿驢,別裝模作樣了,又要帶面具,又要念經,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身份。」
「阿彌陀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面具,有些你看得到,有些你看不到,貧僧只是帶了一層假面,心中真佛卻是永存。」
「別逼逼叨叨,老子最聽不得蒼蠅念經,說吧,叫我等前來是何事?」
此時一位黑袍男子站了出來,先是朝着另外幾人施了一禮,方才徐徐說道:「此番驚擾爾等法駕,非是大師之意,乃是本尊無奈之舉。」
「黑石,竟然是你?」
「你可不像多事的人,往日除了要我等搜尋那不可能找到的麒麟巢之外,從未見你主動發聲。」
「越是不開口的人,往往一開口,就要一鳴驚人,本座預感這次麻煩了。」
「那個我能不能打個商量,先走一步?」
最後一位開口的男子,身形瘦小,連臉上的碧玉鬼面都小了別人一分,聲音尖細,不男不女,一開口就讓其餘四人大皺眉頭。
就連坐在最中央的和尚,也突然頓住了手中竹,沒有再敲木魚。
「玉面鼠,你的膽子真就跟老鼠那么小,其實貧僧也很想知道,面具下的你到底是誰?」
他話一說完,立刻就有人附和:「不錯,本尊也想知道,在座幾位,大家互相之間多少都有些了解,即便不確定,都有個大致猜測。
唯獨你這滑頭鬼精的小老鼠,來歷不明,猜不到任何出處。」
「嘿嘿,既然帶上了面具,無非就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真實身份,你等若是想知曉我的來歷,何不去問盟主便是。」
「怎麼?你拿盟主來壓我們?以為我不敢去問?」
「沒說你不敢,你去就是了,我尋思我也沒攔着你啊。」
眼見眾人要起紛爭,黑石趕緊出面:「好了,都是自己人,今日本尊有事相求,還請諸位相助。」
「唉~黑大哥你背後的勢力那麼大,還用得着我們麼?」玉面鼠似乎很不想參與。
黑石陡然臉色一變,冷冷說道:「你想走可以,包括諸位在內,誰若想離開,本尊絕不強留,請!」
呼!呼!
風聲變大,燈火如同精靈曼舞,卻沒有一人出聲,更沒有一人挪動一步。
篤!
和尚重重敲了一下木魚,轉過身來與其他五人面對面。
「黑石難得開口,不得不從,你說吧,到底何事?」
「說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難住了黑石仙尊?」
「不會是要我等強攻仙庭,奪取不死物質吧?」
幾人紛紛擾擾,黑石一言不發,靜靜等着他們閉嘴。
「說!」
是女子的聲音。
她也是自幾人匯聚之後,一直不曾開口的碧玉鬼面,聲音冷酷無比,仿佛吐口成冰,讓炎熱的夏夜都涼爽了幾分。
黑石掃了眾人一眼,這才緩緩說道:「我要殺一個人!」
「這個人躲在一座城中,城內有極為厲害的大陣護守,而且那人身份敏感,我不能大庭廣眾出手,最好要做得悄無聲息,沒有絲毫蹤跡,斬斷一切因果,讓任何人都無法追尋到一絲蹤跡。
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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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着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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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裏,趴着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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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隻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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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於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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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人魔隱秘,鬼面聚會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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