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燕春樓被一網打盡,除了江映雪假死脫身,其餘九成九的人都被擒獲。
鐵棠在提審完那位神巫之後,也依次提審了剩餘所有人。
這裏面大多都是毫不知情的風塵女子,但鐵棠還是事無巨細,將她們對於江映雪的認知逐一問來。
除了這些人之外,廣江城內還有一些邪教中人,並不僅僅局限於紅顏教。
像先前鐵棠第一次接手錦盒的那處宅院,便是由幾位霸下教的教眾佔領。
從那幾人順騰摸瓜,鐵棠還在廣江城內捉到了其餘幾位教眾,合計九人。
「大人,我沒有說謊,當朝武穆便是我教的靠山,這是教主大人親自說的。」
「你簡直胡說八道!」項天氣得渾身發抖,上前就給了那人一耳光,打得他原地轉了三圈。
鐵棠也被這個消息震得頭皮發麻,連兩位負責刑罰的監察使都是手腳冰冷,一時僵在了原地。
這事難辦了。
就連項天都有些後怕。
如果、萬一、哪怕只有那麼一點可能,武穆真的是......
那自己等人可能就要死了。
甚至未必能夠順利回到九堯城。
「鐵棠,別問了,帶他們回九堯城。」項天不敢再耽擱,生怕再問下去聽到什麼勁爆消息,小命都要交代在這。
「大人,別急!」
「你不知曉事情的嚴重性。」事關身家性命,項天也不再由着鐵棠亂來。
「他說的是假話,或者說是那位教主在騙他。」鐵棠篤定的語氣,讓項天停下腳步。
「你如何確定?」
「我就是知道。」鐵棠沒法解釋。
因為先前審訊犯人,根據他們犯過的罪案,或者透露的各種隱秘,面板都漲了不少星元。
但這一次等了許久,遲遲沒有動靜。
武穆如果是邪教靠山,這種隱秘若是為真,必定能夠獲得星元,鐵棠很確定。
如今並沒有。
那就說明要麼這人說謊,要麼他也是被人哄騙。
項天在牢內來回踱步,顯得心煩意亂。
「姜王是大夏古朝的大巫祝,他插手此案朝堂本該反對,但除了太保與忠勇侯之外,竟然沒有多少官員發聲。
這裏面的原因你想過沒有?
武穆也是大夏古朝的重臣,他與姜王早就認識。
這裏面的事情根本不能深想,太可怕了!」
項天所說的聯繫,鐵棠也知道,這些巧合的確恰好撞在了一起,但不代表就是事情的真相。
他不焦不躁,食指敲了敲桌面:「反過來推斷,也許是有人早就知道了朝中各位官員的背景,所以故意開創一個霸下教,打着復興大夏古朝的旗號。
為的就是暗中攪混水,讓朝堂自己內亂起來。
這種可能性......反而還更大!
因為能夠得到的好處足夠多。」
「可萬一呢?」項天依舊憂心忡忡,沒有被一番話就說倒。….他身居高位,知曉得遠比鐵棠更多。
大商皇朝能有今日的輝煌,不是一人之力,而是一族之力。
人皇就是凝聚天下人族異心的旗幟,一旦這杆旗幟出了問題......人族內部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壓服所有人。
天下動盪之日,必定群雄皆起。
人族只要一亂,八百年盛世就付諸流水,四分五裂的人族根本無法抵擋天庭、地府的勢力。
這種勢頭不能出現,甚至是苗頭都不能讓它萌生,否則會引起連鎖反應,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回九堯,我再去請示殿主!」
項天恢復了監察正守的威嚴,專權獨斷,要扼殺所有可能導致人族分裂的苗頭。
鐵棠感應了一下面板,前前後後總共收穫了256點星元。
加上先前遺留,以及地府得來的36點星元,如今已經過了三百之數,達到了319點星元。
「收穫也差不多了。」
這些零散教眾,大多都是外圍人士,知道的邪教隱秘並不多,得虧抓到了那位接頭神巫,靠着他貢獻了星元大頭。
項天收攏了所有嫌犯,然後大袖一張,將所有人都收了起來,頗有些道門袖裏乾坤的味道。
二人除了牢獄,卻是往城外方向飛去。
「大人,傳送陣?」
「陣法激發傳送一位仙神,尤其是我這種實力,消耗資源太大,能省則省。
這裏距離九堯也不算遠,看我手段便是。」
項天左手抓住鐵棠肩膀,右手一捏法印,腳下的無垠風光好似突然縮小了十倍不止。
眼前雲霧激盪,狂風撲面,速度快得驚人,以鐵棠此時的眼力都有些看不過來。
「縮地成寸,一步百里?千里?」
這種大神通,顯然項天施展起來也不是那麼輕鬆,一道道霞光在他腳下蔓延。
項天體內洶湧的氣血、巫力,如同洪鐘大呂,狠狠地在鐵棠耳邊響起,震得他鼓膜隱隱作痛,好似要破裂一般。
「你的肉身倒是不差,換作其他元神,光是這股罡風就能將他吹成粉末。」
鐵棠沒好氣道:「大人也不怕我死了。」
「哈哈~我知曉你的實力,放心!」項天嘴上還在開玩笑,實際內心卻無比擔憂,生怕從哪裏冒出一道撐天大掌,一掌將自己抹殺。
半個時辰不到。
無驚無險,兩人安全抵達九堯城,項天總算也是舒了一口氣。
等到了九堯監察郡邸,鐵棠不但看到了蘇子安,還看到了仇正陽。
「大人,幸不辱命。」
「事妥當麼?」
「妥了!」
項天也順勢拿出錦盒,放出了半生不死的欒康。
蘇子安見狀長舒了一口氣,上前雙手握住鐵棠肩膀,狠狠拍了幾下。
「很好!」
找到欒康,等於讓邪教少了一個把柄。
如今就是正式反守為攻,不用再有任何顧慮,可以施展所有手段。….無論是對人王還是四象侯,都算有了滿意的交代。
仇正陽笑哈哈地走上來:「你小子能耐不小,既捉到了夏思白那傢伙,如今又找回了欒康,這可是樁大功啊。」
在場都是人精,哪裏會不知道仇正陽此時故意說這些話的原因。
「老仇,你放心就是了,該少的功勞不會少他的。」
「我放心,我當然放心,只不過這案子不是咱主導,上頭還有人壓着哩,該點點他們。」
仇正陽生怕鐵棠吃虧,故意在兩人面前點出,就是為了將此事定性。
「大人怎會在此處?我還以為你也被關了。」
「你都沒被關,我怎麼會被關,倒反天罡了是吧?」
鐵棠笑嘻嘻地上前摟着仇正陽,也不在意,讓他帶自己去見見其他人。
仇正陽面色一板,突然拱手對項天、蘇子安說道:「欒康已經尋回,是否該放出九大郡城的人傑?
他們不少人身居要職,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關押下去。
這種事就算是人王,也沒有這個權力。」
項天、蘇子安沉默,他們自然知道仇正陽說得沒錯,可事情又哪有這麼簡單。
如今朝堂那邊在試探監察殿的底線,想要分權。
邪教一案只是導火索,這裏面的權力鬥爭涉及太多人了。
九大郡城除了各自監察殿的人手,幾乎所有人都被關起來了,他們有沒有罪不好說,但的的確確有這個嫌疑。
畢竟案發之時,所有人都在場,誰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暗中與邪教溝通。
「人王派來的人手,莫非都是吃乾飯的不成?那麼久了一點線索沒有?
鐵某請願,甘當先鋒!」
鐵棠話也說得很明白了,他有夏思白、欒康兩道護身符,可以做這個出頭鳥,來當監察殿亮出的第一把劍。
「好!」
「鐵兄豪情壯志,蘇某豈能落於下風,你放心去做。」蘇子安打包票了,願意給鐵棠兜底。
他的骨頭本來就硬得沒邊,若不是家世不俗,早就讓人給弄死了。
此時眼看鐵棠都敢出面,他沒道理會慫。
「哎,去吧去吧!」項天連連嘆氣,卻沒有阻止。
鐵棠一喜,知道項天表明態度之後,就不用再擔心人王那邊的武力問題。
背景靠山大家都有,一方是人王,一方是監察殿,都是朝廷的勢力。
這種時候就是講道理、論拳頭的時候。
他與仇正陽慢悠悠地出了監察郡邸,朝着九堯大牢走去。
除了萬華藏以外的八大郡守、郡丞、總郡捕,都被軟禁在了九堯郡邸。
至於下面的其他人.....
那就沒那麼好運道了,該關大牢的一個都沒少。
「站住,牢獄重地,閒人免入。」
鐵棠一拍腰間令牌,虛空化出一頭栩栩如生的金光貔貅,朝天怒吼。
「欒世子已被本官尋回,八郡前來參加大比的人傑乃是無辜之輩,還不放人?」
嗖!
一道身影飛速降落。
「又是你!」
鐵棠笑嘻嘻地拱了拱手:「屠大人,久違了!」
屠永春眉毛倒豎,知道他來沒好事。
「為何在大牢面前喧譁?」
鐵棠臉色一冷:「你是不是拿着雞毛當令箭當過癮了?本官堂堂監察使,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監察使?」
「區區正七品,也敢稱官?」
嗖!
又一道身影落下。
負手而立,背對着鐵棠。
「此處乃牢獄重地,你再走一步,視為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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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節內容下載愛閱app,最新章節內容已在愛閱app,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着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迴蕩。
請下載愛閱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血色的雨水,帶着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裏,趴着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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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隻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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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於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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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驚天秘聞,牢前博弈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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