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暗,霍氏集團好幾個部門近來都在加班。
桑悅坐在車裏緊緊睨着門口處,心裏有些忐忑和不安,面上也有些焦急,看向鄭穎,不太確定的問,「穎姐,這樣能行嗎?霍總他」
「你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鄭穎嘆氣,「秦蔓本人聯繫不上,不管是夏莉還是藺盡以,都不可能幫我們帶話。之前雖然和霍總鬧出了點小意外,但我們也不是有意的」
其實這說法也很牽強,不管怎麼說,她之前捆綁霍硯遲炒過緋聞,還被霍氏解約過。
再次出現在霍硯遲面前,本來就已經很尷尬了,但還要求他勸說秦蔓撤訴,放過自己,想想也是挺滑稽可笑的。
而且,也很傷自尊。
「秦蔓是他妻子,我們損害了秦蔓的利益,和他也沒有什麼舊交情,就算見到了,他也不見得會幫我的。」
更沒能幫她的立場。
她不知道他和秦蔓的感情到底如何,但總覺得這是下下策,而且還是沒有任何成效,只會自取其辱的下下策。
「難不成你還有其他辦法?這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最後一搏了,不然往後別說樂壇了,這娛樂圈恐怕都難再有你一席之地了,嘉凱的行事風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只要你有沒有任何價值了,公司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你,雖然惋惜,但是他們能捧起一個你來,就可以找到無數個可以代替你的人,這裏面總有一個能捧起來的,」
「你去年才拿到的金曲獎,事業正式如火如荼的時候,你就甘心被秦蔓輕而易舉的打回解放前,讓你這些年的努力全白費嗎?悅悅,這個時候不是在乎自尊的時候。」
鄭穎的每句話都像一根針一樣深深扎進了她的心裏。
她很難不起波瀾和沉重。
對啊,她18歲在大學裏因為迎新會上的一首歌被鄭穎發現,從此踏進了娛樂圈的樂壇,在樂壇也不算順風順水。
前幾年出的幾首單曲,效果都一般,公司也試圖給她換了好幾個人設。
直到22歲那年,她參加學校的畢業典禮,唱了自己的一首歌,視頻被傳到了網絡上,然後她才有了知名度,那首歌就這樣火了。
後面鄭穎給她接了幾檔綜藝,名氣慢慢就高了。
短短三年的時間,她就拿到了金曲獎了,可沒想到,這麼快就隕落了。
而她,還成為網友口中,史上金曲獎的唯一污點。
她真的很不甘心,很不服氣。
可到了如今地步,她感覺自己好像什麼也做不了。
對於自己的未來,她一片茫然,這有為這微薄的希望拼一拼才行了。
十點左右,大廈的人都已經走完了,整棟大廈的燈都滅了,桑悅睨着門口處,憂心忡忡的問,「穎姐,你確定霍總他今天在公司嗎?還是說,他已經走了啊?」
畢竟他的車都停在地下車庫。
鄭瑩搖頭,「不應該,他自己開車得少,一般都是那個宋特助開,會把車直接開到門口來才對。」
話音剛落,她就注意到玻璃門裏出來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連忙推了桑悅一下,「快,來了,霍總出來了。」
桑悅順着視線看過去,見真是他,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加油,成敗就此一舉了,你儘量把自己說得委屈難過一點,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住你柔弱楚楚動人的那一面的。」
桑悅深呼吸一口氣,打開車門就下去了。
霍硯遲出了門口後,就在原地等宋承陽開車過來。
他正在給秦蔓回消息,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傳來,他抬眸,只看到那人戴着口罩,有一頭秀麗的黑色長髮,是個女人,只是還來得及看清楚長相,那人已經跑到自己面前了。
因為跑得太急,桑悅沒太剎得住車,兩隻腳還絆了一下。
整個人直直的往霍硯遲身上撲。
她睜大瞳孔,滿是驚慌失措。
她發誓,自己絕對不是故意的。
霍硯遲見狀,擰了下眉,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往側邊躲了下,伸手扶了下她的手臂,愣是沒讓她的身體挨到自己的西裝半分,只是兩人依舊離的進。
從後側方看上去就完全像兩人摟抱在一起似的。
見她站穩後,霍硯遲快速收回了手,也往後挪了兩步,鷹隼的冷眸落在她那雙像是受驚了的眼睛上。
可能是因為剛剛的意外,她眼眶稍微有點紅,蒙上了一層淺淺的水霧,似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樣。
他和桑悅也就見過兩三次的樣子,這會看她取下口罩,便認出了。
「霍霍總。」
桑悅軟着嗓音低低的喚着。
霍硯遲擰眉,語氣冰冷,「你怎麼在這裏?」
「額我」桑悅被他看得有些尷尬,眼眶更紅了,「我是來找你的,有事想找你幫忙。」
「桑小姐,我們並沒有熟到可以幫忙的地步。」
霍硯遲眼底淬着寒意,雖然冷冰冰的,但也是有點禮貌在身上的。
桑悅咬唇,「我我知道,只是這件事情除了你,我找不到能幫我的人了,所以才厚着臉皮來這裏找你了。」
「打擾到你,實在對不起。」
說着,她已經擠出了淚水,模樣似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激動的上前一步,「霍總,求你幫我轉告一下秦小姐,抄襲的事情我可以道歉,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但能不能撤訴?」
「我實在是沒辦法了,秦小姐的經紀人不肯接我電話,我也找不到秦小姐的聯繫方式。我知道她很生氣,所以不論她讓她經紀人怎麼罵我,怎麼在網上侮辱我,詆毀我,我都可以接受的。」
「只不過,我走到今天這一步,付出了太多,我現在已經這樣了,只求秦小姐能放過我。」
她每滴眼淚都掉得恰當好處,讓人看不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長相偏清純類型的,臉上是裸素顏,紅着眼眶掉淚的模樣,別說男人了,女人看了都是要心疼的程度。
而且話里也是明顯用了心機的,有意無意在控訴秦蔓的得理不饒人,把自己說得特別卑微。
霍硯遲面無表情,心平氣和,毫無波瀾。
他語氣依舊平淡,目光涼涼的掃着她,「你求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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