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岸,長青州。
隨着禹夏國信息安全總署開始全面收網,第一區的中情局也逐漸察覺到了自己在第九區的線人似乎都正在失去聯繫。
但他們並沒有辦法完全確定。
因為很多時候他們安插在其他國家的關鍵線人並不會時時刻刻每一天都和他們保持聯絡。
除了發佈任務外,他們一般也不會去主動聯繫關鍵線人。
因為這會增加關鍵線人暴露的風險。
但他們對於關鍵線人的監控和了解並不會停止。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這些線人會做什麼,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會比線人自己還要清楚。
就像有一個安插在白城的大學教授,除去情報的提供外,他每天都會給他的情人打個視頻電話。
可最近幾天,這個動作消失了,儘管他的情報提供並沒有斷,但他卻沒有再聯繫過這個情人。
這是一個很小很小的事情,或許在正常人眼中並不算什麼,畢竟有時候忙起來了忘記打電話也很正常,也有可能是人家正在一起膩歪並不需要視頻。
但在中情局情報處的眼中,這已經足夠引起警惕了。
.......
介於這種情況,中情局銀盾大樓中,一場緊急會議正在召開。
「各位,我覺得我們安插在第九區的線人可能出問題了,或者說,他們有麻煩了。」
年僅五十六歲,頭髮有些灰白,戴着一副眼鏡,叼着一隻煙斗的情報分析處處長戴維·彼得敲着桌子沉聲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我們的情報系統不是依舊在正常運轉嗎?每天都有消息從那個國家傳遞迴來。」
情報管理處的處長皺着眉頭詢問。
「沒錯,情報系統的確在正常運轉,每天也都有消息從那個國家傳遞迴來,但我們的一些關鍵線人最近活動很不正常。」
「各位看這個。」
戴維·彼得敲了敲桌子,一副投影出現在會議室中。
「從我們收集到的信息數據來看,我們的關鍵線人最近的活動有些不正常。」
「這位是我們在白城的線人之一,他之前每天都會和他的情人視頻通話,但最近幾天這個舉動停止了。」
「這位是明月城的線人,是我們培養的女拳組織首領之一,他每天都會在那個國家一個叫『圍脖』的軟件上轉發和發送一些的新聞消息,同樣,這幾天他的賬號停止了更新。」
「還有塞北的線人......」
「這類的事情不少,如果是一例兩例的話,可能還是巧合,但現在,我嚴重懷疑我們的情報系統出問題了。」
戴維·彼得沉聲說道,他對於信息的敏感度相當高,能從一些細微的小細節中分析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一些在平常眼中看起來根本微不足道線索,在他眼中就是通向最終答案的路徑。
「可這些線人的情報這些天並沒有斷過,就在三小時前都有信息傳遞迴來。」
情報管理處的處長皺眉翻閱了一下手裏的電腦。
「這才是最可疑的地方。」
戴維·彼得沉聲道:「我懷疑他們都已經暴露了甚至都已經被抓到了,現在和我們聯繫,給我們提供情報的可能並不是本人,而是那個國家的人,我們的『上帝加密』系統可能被他們徹底破解了。」
聞言,整個會議室中譁然一片。
「不可能!這不可能!」
「上帝加密是聯合了青藤聯盟頂級數學教授設計出來的加密方式,應用了全球最前沿的邏輯與函數知識,就那個落後的國家,他們有真正的數學家嗎?」
「戴夫,你太小看我們的對手了,對岸那個國家發展很快,如今已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
「那又如何,如果我們國家也有十幾億的人口,會發展的更好。」
「其實我更好奇的是,他們到底是如何快速定位到我們的線人的,我們的加密算法被破解是很正常的,對方依靠數學家來進行解密的話的確可以做到,但精準且快速定位,這幾乎不可能。」
「我們每天發送出去的加密訊息中都摻雜着大量的無用信息,要想人力解開這些信息花費的時間會很長。」
「除非他們已經精確的找到了加密算法背後的每一條數學規律,並建立了數學模型,否則單靠人力,永遠不可能跟上我們的腳步。」
「那這些只是巧合?」
「......」
會議室中,一直沉默不語的中情局局長約翰·布倫南敲了敲桌子,打斷了眾人的談話,看向了特邀過來的數學家威爾·渥茲華斯。
威爾·渥茲華斯是H佛大學的終身榮譽教授,也是菲爾茲獎得主,在數學和密碼學上都有着極高的造詣,這次的上帝加密計劃就是由他引領主導的。
「威爾教授,我們的加密算法被全面破解的可能性有多大?」
威爾·渥茲華斯沉吟了一下,道:「數學上有完美的加密算法,但現實中我們是寫不出來的。」
「不過按照我的預計,第九區就算能全面解開上帝加密,最少也需要兩三年以上的時間。」
「現在才幾個月的時間,對方就破開了我們的上帝加密,這的確有些超乎我之前的預料,這種可能性在我看來還不到萬分之一。」
「要知道當初我們構思設計這套加密系統都花費了足足五個多月的時間。」
「如果不是顧慮到諜報人員手中解密設備的性能,我們甚至能將一封真實加密訊息插入到上萬份甚至是數十萬份的假消息中。」
「這樣一來,這一套加密系統就是真正的『上帝加密』,上帝來了都解不開。」
約翰·布倫南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看來我們得做好降低損失的準備了,讓那些能回來的關鍵線人帶着資料先回來吧。」
他們安插在第九區活動的線人,前後幾個月的時間有很多都使用了這套上帝加密系統進行通訊和傳遞情報。
如果對方真的掌握了破譯的手段,那這次的損失可真的太大了。
甚至這十幾年安插進去和發展的線人都會被連根拔起都說不定。
到時候他們對第九區的信息掌控將會陷入一片空白,降低到有史以來最低的地步,
如果連對方想做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又該如何去限制對方的發展?
這是不切實際的問題。
真要出現了這種情況,他將是第一區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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