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步話機里傳來一陣電磁音。
但卻沒有林輝的任何回應。
鍾北捏着步話機,暴跳如雷:「林輝,我草你姥姥的,沒你這麼缺德,你個混蛋說話啊,說話啊?」
不管他怎麼喊,怎麼罵,那頭就是沒有任何回應。
雷飛看着隊伍里冒着白煙的十幾輛越野車,渾身直哆嗦。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個大活人。
他三十多年養成的好修養,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如果林輝此刻站在面前,他不光要衝着他吐濃痰。
甚至想騎到他臉上拉屎撒尿!
太特麼氣人了!
「大家別罵了,我早就跟你們講過。」
林凡的聲音再度傳來:「大家一定要快,速度一慢就會着了他們的道,現在知道了吧?」
所有人恨得牙痒痒,悔青了腸子。
要是在雷飛提出動手的第一時間,他們快速部署起來。
至少能在爆炸之前,更加接近老虎團一點。
現在可倒好,林輝一邊跑,一邊引爆,鬼知道跑到哪去了。
現在就是想追也不知道往哪追。
就算知道確切位置,沒有車也不一定能追得上。
「那你為什麼不多提醒我一點!」
「對啊,你要是早點提醒,咱們不就沒有損失了嗎?」
林凡聽到這話,得意笑了笑:「不好意思各位,我們東南沒有車,所以,沒啥損失的。」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人言否?
這話就像是在他們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似的。
讓他們更加來火了。
「各位,我就不和你們多聊了,林輝那小子走了,我也得走了。」
「我們東南可不能落後啊,接下來,草原再見。」
說完,步話機里就沒了林凡的聲音。
只剩下沙沙沙的聲音。
「林隊長,林隊長,回話,回話啊?」
「能聽得到我說話嗎,你們在哪,在哪?」
「出什麼情況了,怎麼突然沒聲了?」
袁天磊喊了半天也沒有任何人回應。
氣得他直接把步話機砸在地上:「什麼狗屁玩意兒,一會好一會兒壞的,到底怎麼回事?」
通訊兵苦着臉說:「隊長,咱們之前能全部連在一塊通話,是因為西南的隊長黑進了系統里,所以咱們能實現集體通話。」
「在他切斷了通訊系統,所以」
袁天磊氣得一拳頭砸在車上:「林輝,老子記住你了,你個癟犢子等着,老子遲早削了你!」
他轉頭看了看剩下的一百多人,所有人都在愣愣的看着他。
他無奈嘆口氣,扯着嗓子喊道:「都他娘的看雞毛啊,把能帶的都帶上,走了!現在咱們就只能靠咱們兩條腿了!」
「是!」所有人低吼。
「喂喂喂,喂喂餵」鍾北還在衝着步話機大喊大叫。
雷飛走過去,一把拿下來,沒好氣的說:「別叫喚了,通訊已經被林輝切斷了,現在就是叫破喉嚨也沒用。」
鍾北紅着眼睛:「雷飛,你說那小子是不是王八蛋?指揮我們幫他打仗,打完了就卸磨殺驢,把我們車都給炸了,簡直不是個東西!」
雷飛苦笑:「咱們何嘗不也是在卸磨殺驢呢?」
「人家組織我們打敗了藍軍,這才保住了我們大家,結果剛打完就要對他下手。」
「所以他這麼做,咱們也不能怪他,人家只是戰術運用得好。」
「要怪就怪我們腦袋沒他靈活,沒他這麼會爾虞我詐吧。」
鍾北握緊拳頭,眼角一下一下的狠狠抽動。
他不得不承認,雷飛說得對。
戰場考驗的不只是士兵的作戰能力,也不只是武器的厲害程度。
更加考驗指揮員的心理和智慧。
而林輝在這方面,明顯比他們更高一籌。
他就像是開了上第視角一樣,提前就預料,並安排好了一切。
對於這一點,他不服不行。
「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雷飛剛要開口,一個軍官就突然跑了過來:「報告!」
兩人一起轉過頭:「什麼事?」
軍官苦着臉說:「隊長,西南那幫傢伙太不是東西了!」
「又在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兩人目光齊齊盯着他,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軍官憋屈的說:「裁判部剛剛派車來接走淘汰的人,我正巧看到他們,他們說西南的人壓根就沒和咱們一起打藍軍。」
「而是躲在咱們後背,專門搶奪淘汰士兵的武器裝備!」
「什麼?」
鍾北壓下去的火氣,瞬間猶如澆了汽油一樣,噌的就燃起來了:「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西南那幫狗日的,讓我們在前面打,他們躲在後面撿裝備?」
「對!」軍官用力點頭:「而還特麼挑好的撿,次點的還不要。」
「而且還警告咱們那些被淘汰的人別亂動,老老實實躺着,他們這是在撿屍!」
「混賬王八蛋!」鍾北暴跳如雷,衝着雷飛怒吼:「這特麼是情有可原嗎?」
「那個狗東西早就在算計我們了,估計在我們還沒出山之前,他就算計好了一切。」
「讓我們為他打仗,替他開路掃清障礙,他好幹些缺德事兒!」
「他簡直就是一個活土匪,簡直就是一個騙子,無賴!」
雷飛也差點被氣背過去。
他完全可以想像到,當初是一幅怎麼樣的畫面。
林輝在那一邊裝模作樣的指揮着他們和藍軍玩命。
另一邊賤兮兮的指揮自己人,繞到後面去撿裝備。
撿完了裝備,趁着跑路的時候,順帶把他們的車給炸了。
這還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雷飛的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
現在他根本就不想當個溫文爾雅的儒將。
他只想捶死林輝,給他按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
「命令部隊,馬上集合!」
鍾北扯着嗓子怒吼:「給我追擊西南那幫混蛋!」
雷飛保持最後一絲理智:「大家不要太着急,一定要從旁邊繞道過去。」
他看着面露不解的鐘北,說:「這個混蛋臨走之前,還不忘整我們。先前,他把我們的通訊系統結合在一起,所以我們才能打勝仗。」
「但現在,我們幾支隊伍都在一起,他又把通訊系統給切斷了。」
「這時候我們急着走,很可能和其他部隊發生矛盾。」
「要是打成一鍋粥,就更讓他得逞了。」
鍾北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層,他咬着牙說:「這小子簡直壞透頂了,到底什麼王八蛋能生出這樣的壞種?」
「這傢伙往上追幾代,全家都是王八蛋!」
「還有他那個哥,也是個王八蛋!」
雷飛擺擺手,冷聲道:「行了,別說廢話了,咱們趕緊走吧。」
鍾北對着空氣狠狠打了幾拳,像是打在林輝身上一樣。
同時衝着天空發泄的喊了幾嗓子,立馬帶着隊伍出發。
同一時間,各個隊伍都開始出發了。
他們都意識到自己被林輝給耍了。
也意識到現在的情況有多危險。
各個隊伍雖然滿心都是怒火。
但為了不讓其他隊伍誤會,不在原地發生衝突,大家只能保持默契慢慢移動。
等徹底分開之後,才敢加速前進。
這麼一來一回,和西南的隊伍立刻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林輝把他們徹底甩在身後,足足二十公里。
裁判部里,除了徐千山以外,所有人臉色都無比陰沉。
大家齊刷刷的看過去,眼睛裏像是射出刀子。
徐千山連忙站在大佬旁邊,尷尬的笑笑:「領導,你看我的兵怎麼樣?」
傅景山抱着雙手,笑眯眯的說:「好,非常好,看來我之前還是低估了這小子。」
「他的指揮能力,遠遠超出我的想像。」
「我看,在山谷里的時候,他就已經佈置好了一切,一直到晚上才把這盤棋給真正盤活起來,真是太漂亮了!」
傅景山緊緊盯着其他幾個司令:「你們啊,好好記一記,打仗不光是靠戰術,還得多用腦子,指揮員也是一樣!」
「多向西南的同志學學!」
徐千山得意的看着他們。
有了大佬給他撐腰,頓時底氣十足,信心滿滿。
鼻子都快昂到頭頂上去了。
其他人氣得渾身噴火,奈何徐千山躲在大佬身旁。
有總部領導撐腰,他們也不敢太過分,只能壓着怒火。
「奶奶的,看到他這張臉,老子就來氣!」
「對,還有他那髮型,真醜,真想抽他來兩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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