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的樣子,張叔出了一口氣。輕聲的說道:「我們現在趕路,爭取趕上明天早上的火車!」
「那,我們去哪兒啊?」我有些詫異。
「南京!」張叔斬釘截鐵的說道。
身為六朝古都的南京,從古到今留下了不少璀璨的故事。我和張叔連夜趕路,這一路上,我哈欠連連。
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好像是特別的嗜睡。
對睡眠的需求也越來越多了。當初在學校的時候,一天睡四個小時,第二天簡直是生龍活虎。而現在,哪怕每天睡十四個小時,都會感覺疲憊不堪!
按照張叔的說法,這也是吞龍頭的陰損之處。到了最後,你會徹底的陷入沉睡,然後徹底沉淪。
嚇得我根本是連眼睛都不敢閉上,努力的瞪大了雙眼。
在車上,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攥緊拳頭狠狠的在自己的腦袋上來了幾下。
張叔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別擔心,到了南京我想辦法讓你休息下!」
我已經疲憊的說不出任何話來了,唯有點頭。緊接着就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第二天的黎明時分,我們坐上了開往南京的火車。
在車站外面,我買了一瓶凍成冰疙瘩的礦泉水,直接的塞進了衣服里,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整個人也清醒了很多。
一路上,我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都冰冷了。
而那瓶冰疙瘩也已經被我體溫暖熱了,那種感覺,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好不容易到了南京。
坐上出租車,我才長出了一口氣。
「明故宮南門!」張叔對着司機說道。
司機愣了一下,對着張叔說:「你去明故宮是旅遊麼?」
「不是!」張叔搖頭。
「哦…;…;」司機沒有再說什麼,開車將我們送到了明故宮南門。緊接着,跟着張叔進入了南門附近的一個小巷子裏。
左尋右顧。在一個漆紅色的大門前停下。
張叔輕輕的扣了扣門。
過了不多長時間,出來了一個胖子,看着張叔:「啊是找人啊?」(南京話,你們找誰?)。
張叔笑了一聲:「甄志遠在麼?」
那胖子仔細的打量了我們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推開門:「你們是老爺子的朋友麼?」
「嗯!」張叔點頭。
緊接着跟着胖子來到了裏屋。
看到一個大約六十多的老年人坐在那裏,雙手拿捏着一個看上去類似於紙人的東西正在一點點的描繪。
聽到有動靜,抬起頭來看了一下。頓時笑了起來。
「老張,你怎麼有閒工夫來我這裏晃悠了,以前想讓你來南京玩,可是難如登天啊!」甄志遠似乎心情不錯,笑着說道。
張叔也不廢話,拉着我直接走到了甄志遠的身邊:「這不,讓你幫我看一下這孩子!」
說着,將我的袖子擼了起來。
血紅的線頓時呈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甄志遠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拉過我的胳膊,端詳了半天,抬起頭來看着張叔,似乎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吞龍頭?」
「不愧是行家裏手!」張叔笑了起來,接着問道:「你看怎麼幫着破解一下。」
甄志遠掰開我的眼睛,頓時笑了起來:「小傢伙有兩天沒睡覺了吧?」
我滿腹的委屈,可不是麼?這幾天我可是連一個囫圇覺都沒有睡。一瓶冰疙瘩被我暖的都能泡泡麵了。這種感受恐怕沒幾個人能夠體會的到。
「想要破解這個可不容易!」甄志遠嘆了一口氣,慢慢悠悠的說道:「在國內,能夠做出這樣的吞龍頭的,絕對不會超過三個。可這三個人每個人的手法都不同。想要破解也需要用不同的方法去破解。可沒那麼容易!」
張叔帶着一絲狐疑:「你也沒辦法麼?」
甄志遠搖搖頭:「辦法倒是有,不過有些冒險。一個不甚,可能這小子就真的該結陰親了!」
「先讓孩子睡一覺吧!這幾天他也夠累的了!」張叔看着甄志遠,頓了一下說道。
甄志遠點頭,站起身來。
打開書櫃,在書櫃裏面凜冽着各種各樣的紙人。有看上去玲瓏曼妙的女人,有威武不屈的將軍,有販賣肉餅的小販,也有走街串巷的路人!而且每一個看上去都栩栩如生。
他從裏面挑出了一個臉上塗着藍色墨水的人。看上去有些像是阿凡達。
將那紙人拿在手中。
「小胖,幫我去準備一碗無根水。」甄志遠吩咐着說道。
張叔拉着我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那裏,看着甄志遠在那裏忙碌。
過了沒多長的時間,甄志遠從外面端回來了一碗水。
我有些好奇,輕聲的問張叔:「這個無根水是什麼東西?」
「古時候有一句話叫『露天承接,不使落地』說的就是這無根水。無根水的種類有很多,雨水,露水,花瓣上的水。可是唯一的要求是,這些水不能接觸地面。這無根水的採集並不是很容易,看樣子這甄志遠可藏着不少呢!」
說話間,甄志遠單手直接將那紙人浸入那一碗水裏。
口中默念。在那碗水中,似乎是有一個個的小字將那紙人給圍困在中間,仔細的看又看的不是很真切。
過了不多長時間,那紙人竟然完全的融化。而那一碗水看上去也如同清水一般,沒有半分的雜質。
甄志遠將那碗水遞給我:「來,喝下去,好好的睡一覺。不過要定個鬧鐘,最多只能睡十二個小時。再多的話,這碗水可就不起作用嘍!」
我現在哪兒顧得上那麼多啊,哪怕是能睡一個小時。對我而言都是天大的恩惠,急忙的點頭。將那碗水接過來,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掏出手機,給自己頂了一個鬧鐘。想到甄志遠的囑咐,就定了十一個小時。
「小胖,把這小傢伙帶到隔壁的廂房裏,讓他好好的睡一覺!」甄志遠笑着吩咐說道。
我被胖子帶到一個房間裏。也實在是困的不行了,沾枕頭就睡,就再也沒理會其他的。
進入夢中,我感覺自己的身上冒着一股幽藍色的光芒。
雙耳似乎是聽不到任何聲音一樣,整個世界寂靜到了極點。那個穿着紅色稼衣的女人也沒有再出現。
…;…;
「這次你可得幫幫我!」張叔看着甄志遠,無奈的說道:「我這個侄子,這次可是被人給害了!」
甄志遠樂呵呵的看着張叔:「沒想到你也能有這麼一天。放心吧,既然讓我遇到了,我就不會不管的。」
張叔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現在知道是誰嗎?」
「除了我,國內還有兩個人有這手段。一個是鬼婆。這個瘋婆子雖然看上去瘋瘋癲癲的,可是事實上卻是精明的很。」甄志遠仔細的思考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還有一個是野道人。他有這本事,可是他的脾氣比較怪,一般情況下不願意和人打交道。可是只要招惹他的人,基本上家裏的風水就會壞的一乾二淨,子孫多災多難。記得曾經有一個京城的高官招惹上了他,他一氣之下,直接壞了對方的祖氣,那高官第二個月就因為一點小事被拉下馬了。從此以後家裏人不管做什麼都不順利!最後無奈之下求着野道人,才算是把這件事翻過去,現在的生活也就頂多稱得上是小康。」
「這麼看來,用這吞龍頭的,應該是鬼婆了!」張叔愣了一下,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對了,這個鬼婆是不是有一個孫女!」
甄志遠皺眉搖頭,仔細的想了一下:「這瘋婆子一輩子都沒有嫁人,怎麼會來一個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