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將士本就被燕雲戰騎殺得心驚膽戰,此時突然看見占堆戰敗落荒而逃,只感到驚駭莫名,所有的戰意登時煙消雲散,紛紛放棄戰鬥狂奔逃命去了,剎那之間滿山遍野,狼奔豕突,燕雲戰騎銜尾追殺,直殺得吐蕃騎兵屍橫遍野。
身受重傷的占堆沒命地狂奔,也不知過了多久,在身後追趕的那個燕雲悍將已經不見了。占堆驚魂甫定,不由的放慢了一些速度,隨即想起哈農來,憤恨地道:「那個傢伙一定是故意看着我被燕雲軍打敗!我定要到大將軍那告他一狀,非將他砍頭不可!」
一人一騎在荒郊野嶺里奔跑了片刻,隨即遇到了幾十個逃出來的騎兵,雙方匯合到一起繼續往北邊奔去。不久之後,只聽見馬蹄聲隆隆,從後方追來。占堆等人以為是燕雲追兵來了,都不由得面色一變,不及細想,慌忙加鞭催馬朝北方狂奔,一邊狂奔一邊扭頭回望,卻發現身後趕來的並非可怕的燕雲軍,而是己方的騎兵,人數眾多,成千上萬。占堆想到了哈農,滿腔怒氣湧上心頭,當即勒住馬橫在當道,其他的騎兵也跟着停了下來。
片刻之後,大隊吐蕃戰騎退了下來,占堆看見哈農果然就在其中,當即憤然質問:「哈農,我軍遭到伏擊,你為何不率軍過來支援?你想讓漢人殺了老子對不對?哼,可惜老子沒那麼容易死!等到了大將軍那裏,我一定要據實稟報,看到時死的是你還是我!」
哈農急聲道:「占堆兄弟,你誤會了!我一發現情況不對便要率軍去支援你,可是就在這時,燕雲大隊騎兵突然從一側殺來,我軍猝不及防被沖得大亂,雖然我軍奮勇反擊,可是卻敵不過彪悍的燕雲戰騎,大軍潰敗,逃了下來!好在燕雲戰騎並未追殺!我原本還在擔心占堆兄弟,沒想到占堆兄弟已經脫險了!」說到這裏,哈農一臉慶幸的模樣。
占堆見哈農的頭盔已經不知去向、身上的鎧甲還有一道刀痕,而其身後的將士許多人身上帶傷,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原本滿腔的怒火不由的消退了。說道:「這樣的話,我也就不責怪你了!」隨即傷口處傳來一陣痛楚,不由的悶哼了一聲,伸手捂住了傷口,此時傷口處的鮮血正汩汩地往外冒着,情況十分嚴重。哈農連忙對身邊的一個軍官道:「快取傷藥,給占堆兄弟治傷!」
軍官應了一聲,當即翻身下馬,從掛在馬鞍邊的皮口袋中取出一隻卵形的銅壺,奔到占堆面前,此時占堆已經由身邊的兩個士兵攙扶下馬坐到了地上。兩個士兵迅速解下占堆的鎧甲和衣衫,將傷口露了出來,那軍官連忙打開銅壺,將一種淡黃色的藥粉傾倒在占堆的傷口之上,隨即從占堆的衣衫上撕下一條布條將佔堆的傷口包紮好。傷口內滲出的血水瞬間染紅了布條,布條上的血跡緩緩向四周擴散開,不過漸漸地這擴散的趨勢便停了下來,傷口處已經不再有血水湧出了,那種黃色的藥粉與血水發生反應產生了凝膠一樣的物體將傷口封堵住了。
占堆喘了口氣,心有餘悸地道:「這條命差點沒能撿回來!」抬頭看了一眼哈農,說道:「我遇到了一個燕雲悍將,」眉頭皺起,眼神中流露出恐懼之色,繼續道:「此人高大雄壯,十分兇悍,僅僅三招,僅僅三招,我差點死在他的手裏!」
哈農同燕雲軍交鋒了多次,對於燕雲悍將的厲害早有認識,聽了占堆的話倒也不感到如何吃驚,思忖道:「根據情報,這支燕雲軍的統帥是楊琪和楊貴,剛才我見到了楊琪卻沒見到楊貴,占堆兄弟碰到的燕雲悍將十有七九就是楊貴!」占堆除了這一次和之前在大帳中聽過這個名字之外,就從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流露出茫然之色,道:「楊貴?」
哈農解釋道:「楊琪和楊貴一樣,原本是宋國朝廷所謂楊家軍中的將領,後來他們這一系的將領都隨楊延昭投靠了燕雲。那燕王楊鵬將他們編入直屬軍團,待遇十分之高,可見這些楊家軍將領與燕雲的那些嫡系將領相比也毫不遜色。之前燕雲軍南北夾擊攻伐西夏,南線大軍便主要是楊延昭的那支部隊,與西夏軍鏖戰多場,戰功赫赫,其表現絲毫不遜色於從北線進攻西夏的燕雲軍嫡系部隊!」
占堆點了點頭,扶着身旁的一名士兵站了起來,走到馬鞍邊,想要翻身上馬,卻擔心傷口崩裂,不敢用力。
哈農見狀,連忙對身邊的幾名軍官吩咐道:「你們把占堆兄弟抬上馬去!」幾個軍官應諾,翻身下馬,奔過去,小心翼翼地抬起占堆,將他放上了馬鞍。占堆右手握住韁繩,深吸了口氣。扭頭看了一眼哈農,十分自責地道:「這一次戰敗,都是我的錯,怪我沒有聽你的話!哎,沒想到燕雲軍真的如此兇悍,燕雲悍將更是勇不可擋!哎,我們三萬騎就算與他們一兩萬騎公平較量,只怕也難以戰勝!」哈農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對占堆道:「我軍新遭大敗,損失慘重,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回去告知情況,請大將軍定奪。」占堆點了點頭。
楊貴率領麾下戰騎回到盆地旁的一座小山崗上,此時楊琪正立馬在山崗上望着遠方,而盆地中的那座樹林仍在轟轟燃燒,火光將整個盆地都映得通紅,讓整個盆地看上去就像一座巨大的火爐一般;遠處,有將士正在打掃戰場,一隊隊的吐蕃俘虜被押過來。
楊貴麾下的戰騎在半山腰上停住,楊貴一個人策馬奔到楊琪面前,勒住了馬,氣憤憤地問道:「姑姑,幹什麼下令停止追擊?」原來楊貴正率領麾下戰騎追亡逐北殺得性起,卻突然接到了楊琪的命令,命令他立刻停止追擊退回來,楊貴惱火不已,卻不敢違抗軍令,當即率軍退了下來,卻忍不住要質問楊琪。
楊琪微笑道:「敵人也都是騎兵,追殺只是白費力氣!」楊貴沒好氣地道:「總能多殺一些吧!」
楊琪微笑道:「若我們去追擊潰敵了,這邊的糧草怎麼辦?」楊貴一呃,道:「敵人都跑了,會出什麼事?」楊琪正色道:「戰場之上怎可心存僥倖!我們的主要任務是保證將這五十萬擔糧草安全送回去,而不是與敵人廝殺!就是全殲了這股敵人,萬一糧草有個閃失,那也是過大於功,我等便無法向燕王交待了!」楊貴的滿腔火氣徹底平息了下來,小聲嘀咕道:「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楊琪笑道:「好了,咱們也別節外生枝了,趕緊護送糧草繼續上路!」楊貴抱拳應諾,便準備離去。楊琪叫道:「等一下!」楊貴停了下來,不解地看着楊琪,問道:「幹什麼?」楊琪笑道:「我親自護送糧草,你的任務是率領麾下五千騎兵跟在我身後警戒。」楊貴笑道:「吐蕃人已經被打得失魂落魄了,難道還敢來?」楊琪道:「總之謹慎一些是不會錯的。」
楊貴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隨即勒轉馬頭,朝麾下的軍隊奔去,奔到眾騎兵前,高聲喊道:「跟我來!」隨即便率領五千戰騎奔下山坡,往北面警戒去了。楊琪則率領大軍將隱藏在盆地外樹林中的糧草車推了出來,護着糧草往卓洛城行去。
吐蕃大帳內,氣氛十分凝重,占堆、哈農跪在地上,垂着頭,臉上流露出羞慚之色。大將軍松赫來回踱着步,十分惱火的模樣。朵桑道:「大將軍,我們沒能摧毀那些糧草,看來只能退入雪山了!」
松赫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占堆和哈農,皺眉思忖了一會兒,搖頭道:「不不不,我們並非是完全沒機會了,還有機會,只要斡道沖三天之內向我們投誠,勝利依舊屬於我們!」朵桑覺得松赫說的有道理,只要西夏人這兩天投誠過來,那麼雙方合兵就有二十幾萬人馬,而己方大軍便可得到西夏人的糧草補給,與此同時國內再調大軍來增援,燕雲軍就是調動起一二十萬兵馬也難以撼動己方的地位了。
松赫沒好氣地從占堆、哈農道:「還跪着幹什麼,都起來!」兩人站了起來。松赫對朵桑道:「立刻派人去催促斡道沖,告訴他,明天日落之前不投誠的話,我便要攻城了!這是最後通牒沒有什麼價錢可講!」朵桑點了點頭,道:「是應該施加更大的壓力!」
西涼府行宮大殿之上,攝政王斡道沖看完了吐蕃人剛剛送來的最後通牒,眉頭一皺,在大殿上來回踱起步來。西夏文武重臣都看着斡道沖,面上都流露出焦急之色,終於鐵鷂子大將李定坤忍不住問道:「大王,吐蕃人究竟說了什麼?」斡道沖停下腳步,掃視了眾人一眼,冷笑道:「吐蕃人給我們下了最後通牒,明天日落之前不投降的話,他們便要強攻了!」
大殿上立刻吵鬧起來,文官們憂心忡忡地相互議論,武將們則憤憤不平地叫罵。大殿裏的吵鬧聲漸漸地安靜了下來,新任丞相山利皺眉道;「看來是到了決定的時候了!」看了斡道沖一眼,說道:「如果我們不接受吐蕃人的最後通牒,是否能抵擋得住呢?」
斡道沖問山利道:「丞相是什麼意思?」山利長嘆一聲,道:「我們大夏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想來是天意使然,氣數已盡,咱們凡夫俗子豈可對抗天命?」許多大臣附和起來,看這些人的模樣,似乎恨不得立刻就去投降了。
李定坤大怒,罵道:「你等身為大夏重臣,當此國家危難之際,不思報效,卻一門心思的想要投降!我李定坤決不答應!」嵬名休哥也大聲道:「國家危難,我等臣子應當效死以報,怎可出這等無君無父的叛逆之言!」
兩個大將一起說話,大殿之上登時變得鴉雀無聲了,雖然很多人不以為然,然則沒有人敢去觸李定坤和嵬名休哥的霉頭,何況他兩人所言也確實是大義所在,想要反駁可很是理屈詞窮啊。
斡道沖看了一眼李定坤和嵬名休哥,說道:「兩位將軍所言極是,可是天命若已然不在我方,我們又何必逆天而行呢?」山利等人見斡道沖如此說,十分驚喜,紛紛附和。
李定坤面色一變,質問道:「難道大王要投降?」
斡道沖搖頭道:「此事可不能由我決定,該當由陛下決定才是!」李定坤暗道:『皇上只是一個嬰孩,懂得什麼,你是攝政王,代陛下處理軍國大事,這件大事自然由你來決定,你卻推到陛下身上,究竟是什麼意思?』一念至此,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沖斡道沖大聲道:「不管大王說什麼,做什麼,我李定坤和五千鐵鷂子軍絕對不降!」哼了一聲,便轉身而去。大殿上騷動起來,許多人罵李定坤實在是太過無禮了,不過也有很多人默不作聲。
斡道沖待眾人安靜下來,說道:「此事事關重大,並非倉促之間就能夠決定的,我還要仔細想一想。諸位先下去吧。」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事情已經十分緊急了,對方最後通牒給的期限是明日日落之前,哪有時間細細去想呢?山利對斡道沖道:「大王,如今時間已經是萬分緊迫了,恐怕,恐怕沒有時間細細去想了啊!」許多文官附和。
斡道沖道:「本王心裏有數,諸位不必擔心。總之,明日日落之前我會拿出一個妥善的方案出來。好了,諸位留在這裏也沒什麼用處,都下去休息吧。」眾人聽他這麼說,心裏七上八下的,卻只好朝他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眾人一離開,斡道沖臉上原本胸有成竹高深莫測的神情便消失不見了,換上了濃濃的憂慮來。他剛才雖然表現得很淡定自若,其實心裏卻十分焦躁不安拿不定主意,他原本是想以拖待變,但看目前的局勢,似乎這個意圖根本無法實現了,吐蕃人的壓力越來越大,然而燕雲方面卻沒有像自己希望那樣出兵對付吐蕃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企圖似乎已經落空了。
斡道沖煩惱地來回踱着步,突然罵道:「沒用的燕雲人!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吐蕃吞併了我們才甘心嗎?」繼續來回踱步,腦子竭盡全力想要想出一個對策,可是煩躁的情緒卻令腦子亂得如同漿糊一般,根本什麼都想不出來。終於停下腳步,眼睛望着大殿外面,喃喃道:「難道只有投降吐蕃這一條路了?」不由的皺起眉頭,心裏十分不甘心。
就在這時,只見大殿外面匆匆奔進一個人來,原來是斡道沖的親信野力容。野力容奔到斡道沖面前,滿臉的興奮之色,顧不上行禮,急聲道:「大王,好消息,好消息!」斡道衝心頭一動,急忙問道:「是不是燕雲人出兵了?」野力容使勁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的斥候打探到,不久之前燕雲戰騎突然出擊,襲取了吐蕃人的雪山要塞,吐蕃人不僅損失了五十萬擔糧草,還折損了近兩萬戰騎!」
斡道沖大喜過望,擊掌道:「太好了!太好了!」隨即興奮地來回踱着步來,沒好氣地道:「媽的,吐蕃人自顧不暇卻來嚇唬我!老子差點就上了他們的惡當了!」野力容興奮地道:「燕雲軍這一出兵,燕雲軍與吐蕃人之間的大戰在所難免,他們鷸蚌相爭,咱們漁翁得利,危機便解除了!」斡道沖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皺起眉頭,沖野力容問道:「你說的這個消息確實嗎?」野力容道:「這一點完全可以確定!」
斡道沖思忖道:「如今的情況發生了變化,咱們沒有必要對吐蕃人假意示好了!」隨即對野力容道:「你立刻帶人去把吐蕃使者給我抓起來!」野力容應了一聲,奔了下去。
斡道沖想了想,叫來親兵隊長,讓他集合隊伍。片刻之後,斡道沖帶着親兵衛隊趕到城中一座被嚴密看守的院落之外。眾衛兵驟然看見斡道衝來到,紛紛下拜行禮。斡道沖領着眾人走進院子,徑直走進大廳,只見被軟禁的燕雲使者李謙正站在大廳之上。李謙驟然看見斡道沖帶着許多甲士進來,心裏一驚,以為他們是來殺自己的,強自鎮靜。
斡道衝突然朝李謙一拜,無比歉意地道:「之前真是得罪貴使了,還請貴使見諒!」李謙見斡道沖竟然如此謙恭,十分意外,不過緊張的心情卻消散了不少,淡淡地道:「大王不必客氣。但不知大王今日突然來到,有何指教?」聲音有些顫抖。
斡道沖道:「指教是不敢的,本王此來,主要是來向貴使請罪的。」李謙笑道;「好說好說,」把手一展,「大王請坐。」
斡道沖躬身道:「多謝。」隨即沖手下衛士們道:「你們到外面等我。」眾衛士應諾一聲,退出了大廳。李謙和斡道沖走到右邊的一張茶几邊坐了下來,斡道沖滿臉歉意地道:「之前得罪貴使實在是迫不得已!貴使可能還不知道,當時吐蕃人以武力逼迫本王與燕雲斷交,本王無可奈何,只能冒犯貴使了,還請貴使千萬海涵!本王再次向貴使致歉!」說着朝李謙鞠了一躬。李謙雖然感覺對方的態度轉變得未免太快,不過卻也確定對方的態度確實已經轉變了,不由的心下大定。
斡道沖從懷中取出一隻小巧的紅木匣子,放到茶几上,推到李謙面前,笑道:「這是本王的一點心意,還請貴使笑納!」李謙伸手打開了匣子,登時滿眼金光,原來匣子中竟然裝滿了金沙,這匣子雖然不大,但黃金質重,這麼滿滿一匣子,少說也有一百兩黃金,那便是一萬兩白銀,這絕對是一筆巨款啊!李謙眼睛一亮,連忙合上匣子,揣入懷中,滿臉笑容地道:「大王如此客氣,本使多謝了!」斡道沖見他收了禮物,暗暗一笑,說道:「只怕這點小意思無法彌補本王之前的過失啊!」
李謙笑道:「大王何出此言?先前大王不過是身不由己,迫於無奈,本使是絕不會怪罪的,也絕不會將此事回報燕王。」斡道沖感激地道:「那真是多謝了!」頓了頓,說道:「本王已經深思熟慮過了,燕王英雄蓋世,縱橫天下所向無敵,正是天命所歸啊!我們党項一族到了如今這步田地,想要復興顯然已經不可能了,不如就投靠了燕雲吧!」
李謙大喜,說道:「大王若能舉党項全族投奔燕王,燕王定不會虧待了大王,高層厚祿那是肯定的!像我們大人,並未有什麼功勞,然而投奔燕王之後卻獲得興慶府留守的高位,以大人的身份和功勞,燕王定會更加重用!」斡道沖道:「這還要靠貴使多多美言啊!」李謙笑道:「這個自然,大王儘管放心!」頓了頓,問道:「但不知大王打算如何投奔燕王?我的意思是,大王即刻派人向岳飛將軍表明心意,並且約定投誠的時間和方法,然後雙方按照約定的時間和方法去做。」
斡道沖卻皺眉道:「這個,這樣恐怕不太穩妥,本王的想法是,先派使者去天京新城和燕王接洽,談妥相關事宜,然後我再向燕王投誠!貴使你看如何?」
李謙笑道:「大王可真是謹慎啊!」隨即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斡道沖見李謙答應了,心中暗喜,連忙站起來道:「既然貴使也同意,那麼本王便這樣去做了!還請貴使也派出一人,與我的使者一道前往天京新城覲見燕王!」李謙站了起來,說道:「我自當派人與大王使者同去!」
斡道沖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輝,可是李謙卻沒有注意到。斡道沖笑眯眯地道:「事成之後,本王還有一份大禮獻給貴使!」李謙想到那匣金沙,不由的十分歡喜,抱拳笑道:「那就多謝大王了!」斡道沖握住李謙的手掌,親熱地道:「你我兄弟,何必說這些見外的話,本王的便是貴使的!」
李謙不由的有些感動,也有些得意,畢竟以前高高在上的斡道沖如今卻要與自己稱兄道弟套近乎了。斡道沖與李謙道了別,隨即離開了院落,一出院門下令撤走所有看押李謙的衛士,並且令親信調一隊侍女來服侍李謙。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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