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鄭屠,他大罵主人。屬下氣不過便和他送上了手。屬下總不能占他的便宜,因此令人將他的繩索解開了,公平決鬥。結果,結果,屬下敗了,要不是大家一擁而上,只怕就被他給跑掉了!」
楊鵬十分驚訝,「那個鄭屠居然能夠打敗你?」王開一臉羞慚地點了點頭。楊鵬與韓冰交換了一個眼神。楊鵬走下台階,將王開扶了起來。看見他臉上青腫得非常厲害,顯然那鄭屠絲毫沒有留手,那傢伙也真夠狂妄的,已經是階下囚了,卻還敢如此囂張!
「這傢伙,我倒是要見一見!」楊鵬笑道,隨即便朝外面走去,韓冰和王開緊隨在後。幾個人來到前院,只見被眾軍士圍着的百把個人正蹲在地上,人人面色不安,而其中一個十分魁偉滿臉虬須的壯漢則被五花大綁蜷在地上,一堆牛眼無比憤怒地瞪視着旁邊的軍士。不用說,那位肯定就是鄭屠了。
眾軍士見楊鵬和韓冰來了,紛紛行禮:「見過燕王,見過王妃!」那些潑皮們全都傻了眼,他們沒想到居然能夠見到傳說中的燕王和燕王王妃,而更有幾個人瞪着楊鵬和韓冰,驚駭到了極點,這幾個傢伙真是之前在運河河堤邊試圖調戲韓冰卻反被楊鵬韓冰給教訓了一番的那幾個潑皮。
楊鵬和韓冰走到鄭屠面前,楊鵬低頭看了一眼十分狼狽的鄭屠,笑問道:「你就是鄭屠?是你打敗了我的護衛隊長?」楊鵬回過神來,暗自嘀咕:沒想到燕王居然會在這裏,剛才被我大敗的居然是他的衛隊長?老子得罪了他,這條命是完了!
一念至此,便豁出去了,揚起下巴大聲道:「不錯,就是我!早就聽說燕王如何英雄了得,卻沒想到居然也幹這種陷害良善之士!」
楊鵬呵呵一笑,蹲了下來,「你也是良善之輩嗎?」鄭屠囁囁嚅嚅,顯然不敢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是良善之輩,隨即仰起頭來道:「雖然草民算不得良善,可是燕王你也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捉拿草民吧!草民等人深夜聚集,雖然又說不當,可也沒犯着那一條,為何要將草民等人捉拿到此?」
楊鵬笑眯眯地道:「你們今天是想要報仇找回場子,因為你手下幾個人在運河河堤邊吃了虧,你們按照對方的說的地址找來,卻發現竟然是燕雲軍行營,大驚之下想要趕緊走掉。可是還沒來得及走掉,就被我的士兵給抓來了!」鄭屠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楊鵬,他舉得燕王莫不是神仙,怎麼還沒審問就什麼都知道了?!
楊鵬抬頭看向那幾個和他起過紛爭的潑皮,微笑道:「你們幾個說,是不是這麼回事?」那幾個潑皮見躲不掉了,慌忙出來跪到楊鵬面前,一個勁地磕頭求饒:「燕王饒命!燕王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燕王,罪該萬死,燕王饒命啊!」
鄭屠一臉詫異,隨即明白過來,難以置信地叫道:「你們幾個王八蛋,難道,難道碰到的是燕王和燕王王妃?」幾個潑皮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鄭屠兩眼一翻,叫道:「完了完了!」隨即一臉鬱悶地對楊鵬道:「草民無話可說,草民甘願領死!」
楊鵬笑道:「打架鬧事雖然有罪,不過卻不是死罪。」鄭屠一愣,不解地看着楊鵬。楊鵬站起身來,對旁邊一名軍士道:「把他的繩索解開。」軍士應諾一聲,拔出長刀,走到鄭屠面前,割斷了他身上的繩索。鄭屠掙開繩索站了起來,抱拳道:「我的人冒犯了燕王和燕王王妃,就是我冒犯了燕王和燕王王妃!草民甘願領罪!」
楊鵬見此人坦蕩磊落,而且頗為義氣,不由的心生好感。這時,他手下的那些兄弟紛紛求道:「求燕王饒了鄭大哥,我們願意頂罪!」那幾個惹出事的潑皮更道:「是我們幾個得罪了燕王和王妃,和鄭大哥無關!」
楊鵬掃視了眾人一眼,最後目光回到鄭屠的臉上,微笑道:「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夠打敗我,你們所有人就能離開這裏。」鄭屠眼睛一亮,「此言當真!」
楊鵬點了點頭,「當真!」鄭屠大聲道:「好!我相信燕王定不是說話不算數的小人!來吧!」說着就拉開了架勢。楊鵬微笑着問道:「要是你輸了又怎樣呢?」
鄭屠想都沒想就道:「要是輸了,燕王取走我這條命就是!」楊鵬微微一笑,後退了兩步。眾人見狀,紛紛推開,讓出了一塊幾十平米的空地。眾潑皮緊張得不得了,心裏默默祈禱滿天神佛保佑他們的大哥。
楊鵬伸出左手,朝鄭屠勾了勾,「來吧!」鄭屠眼睛一睜,大叫一聲,便朝楊鵬衝來,氣勢兇猛,十分驚人。楊鵬暗贊了一聲,眼見對方一拳對着自己的面門打來,當即側身一閃。那鄭屠撲了個空,隨即腰一扭,左腳起朝楊鵬腰部橫掃而去。陳梟向後一躍,再一次躲開。鄭屠眼見兩擊不中,不由的急躁起來,哇哇大叫着再一次朝楊鵬撲來,雙拳左右開弓奮力擊打楊鵬,楊鵬格擋閃躲,鄭屠的攻擊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這時,鄭屠手下的那般兄弟正聲嘶力竭地叫喊助威,渾然忘了身處何地。
鄭屠大叫一聲,右拳從右側朝楊鵬臉頰打去。楊鵬身子一矮,鄭屠的攻擊立刻落空,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被楊鵬抱住了腰部,不由的一驚。楊鵬大喝一聲,全身力量奮力上拔,鄭屠雖然體格雄壯卻也立時感到了騰雲駕霧一般,隨即整個人失去平衡,哐當一聲巨響重重地摔翻在地,五臟翻騰,眼冒金星,一時竟然動彈不得。
眾潑皮見大哥竟然輸了,吶喊助威聲嘎然而止,人人面色煞白。鄭屠使勁搖了搖頭,回過神來,看見楊鵬面帶微笑地站在面前,不由的驚佩交加,感覺燕王真不愧是威震天下的大英雄,自己引以為豪的勇力在他面前簡直不值一提,不堪一擊!趕緊起來叩頭道:「草民服了!請燕王取草民的性命!」
楊鵬扶起了鄭屠,微笑道:「你很不錯,有這樣一身勇力,難道竟甘心做一個屠戶和被人不齒的潑皮?」鄭屠聽出了楊鵬話里的意思,連忙拜道:「若燕王不棄,草民願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楊鵬扶起鄭屠,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男兒當縱橫沙場,就算馬革裹屍也不枉此生了!」鄭屠重重地點了點頭,「小人其實早就想從軍的,只是朝廷那些王八羔子陰陽怪氣難侍候得很,因此便在這裏做了個屠夫,混日子!今日見到了燕王,小人終於能得償所願了!」隨即笑了起來。
楊鵬微微一笑,「你叫什麼名字?」
「草民鄭龍。」楊鵬點了點頭,「好名字!希望這個名字將來能夠傳遍天下!」鄭龍流露出激動的神情。楊鵬道:「我們燕雲軍有自己的規矩,你若要在燕雲軍中立足,必須靠自己的本事。再有幾個月,燕京就會舉行比武大會,你若能在比武大會上有不錯的表現,便能堂堂正正地進入燕雲軍成為一名軍官。」鄭龍抱拳道:「小人定當前往!」
楊鵬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幾個引起這次事端的潑皮,說道:「你們幾個打架鬧事,還對女子有不軌企圖,必須懲治,我將你們交給當地官府處置,你們可服氣。」幾人沒想到燕王居然沒要他們的小命,感激之餘,連忙道:「小的們罪有應得,多謝燕王大人大量!」
楊鵬掃了一眼眾潑皮,說道:「其他人就回去吧,希望你們以後好自為之,莫要再胡作非為了!」眾人連忙道:「謹遵燕王教誨!」「好了,你們去吧!」眾人朝楊鵬拜了拜,隨即離去了,只有那幾個惹事的潑皮留了下來。楊鵬令王開把他們幾人帶去當地官府。王開領命,帶着幾個密衛,把那幾個潑皮押去衙門。
韓冰走到楊鵬身旁,微笑道:「恭喜大哥又收了一員悍將!」楊鵬呵呵一笑,「此人勇猛有餘,武功卻差了點!」韓冰道:「大哥沒有直接收他,而是讓他去參加比武大會,是不是也在考較他?」楊鵬點了點頭,「他若願意不遠千里前往燕京參加比武大會,那麼這人就能用,否則,這人便只是一個有些勇力的混混,沒有什麼用處!」
韓冰思忖着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楊鵬下達了調動命令,令六七八軍團調回山西,令第一軍團調回燕京,韓冰依舊回山西主持山西軍務,不過韓冰須要回燕京述職,山西軍務暫時由楊德政代理,淮南的軍務依舊由段志賢負責,河南的軍務依舊由楊延昭負責;與此同時,楊鵬還下達了補充以及撫恤命令,令相關機構着手撫恤工作,同時招募訓練新兵,又令山西、河南兩百零五座軍府的民兵回歸本鄉。
做完了這些,楊鵬便啟程離開揚州北上,韓冰隨行,段志賢、程世傑等送出十餘里才回去。幾條樓船沿着運河緩緩北行。夜幕降臨了,星辰漫天,溶溶月色灑在千裏運河之上,粼粼波光閃閃爍爍,楊鵬和韓冰相互依偎着坐在甲板上,欣賞着這美麗的景致,四周一片寂靜,只有輕輕的水聲,只感到天地廣闊仿佛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般,好似天上人間,不知凡塵何世。
「要是能永遠這樣該有多好!」韓冰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楊鵬低頭看她,只見這位吃茶風雲的女將軍完全卸下了鏗鏘崢嶸的氣質,柔情似水,恰似尋常女子一般。楊鵬禁不住愛如潮湧,緊緊摟住了韓冰的纖腰,心有所感,哼唱起一首歌來:「那一年的雪花飄落開枝頭,那一年的的華清池旁留下太多愁。不要說誰是誰非感情錯與對,只想夢裏與你一起再醉一回。金雀釵玉搔頭是你給我的禮物,霓裳羽衣曲幾番輪迴為你歌舞。劍門關是你對我深深的思念,馬嵬坡下願為真愛魂斷紅顏。愛恨就在一瞬間,具備對月情似天。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菊花台倒映明月,誰知吾愛心中寒。醉在君王懷,夢回大唐愛。」
韓冰情動不已,抬起臻首,美眸異彩連連地看着韓冰,柔聲問道:「是楊貴妃?」
楊鵬點了點頭。韓冰低下頭,輕聲道:「如果是我,我也會那樣做,不過卻絕不會有恨,為了大哥而死,又有什麼好恨的!」
楊鵬心頭一震,雙手緊緊地將韓冰摟在懷中,柔聲道:「你大哥絕不是唐明皇那種廢物,要犧牲自己的女人來保命!真要到了窮途末路,便大戰一場,實在黃沙之上又有何懼!」韓冰抬起頭來,一臉崇敬地看着楊鵬,「大哥和唐明皇自然不同,唐明皇不過是個有點成就的皇帝,而大哥卻是蓋世的英雄!縱橫天下,誰能相抗?如果真到了窮途末路,小妹願追隨大哥戰死沙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此生何憾?」
楊鵬感動不已,隨即豪情大發,「此生有紅玉相伴,再也沒有遺憾了!來啊,上酒來!」兩名飛鳳女衛立刻捧來了酒碗和酒罈,然後退了下去。楊鵬拿起酒罈拍開了封泥,倒了兩大碗,端起來,將其中一碗遞給了韓冰。韓冰接過酒碗,美眸深情地看了楊鵬一眼,便仰頭一飲而盡,真是巾幗英雄不讓鬚眉啊!楊鵬笑了笑,也將一碗酒一飲而盡。
兩人便在甲板上閒聊對飲,不知不覺一大壇酒便喝掉了一大半,韓冰雖然是女中豪傑,可畢竟還是女子,酒量有限,已經是醉意盎然靠在楊鵬的懷中了,美眸迷離,嬌顏酡紅,痴痴笑道:「醉在君王側,想必便是如此吧!」楊鵬看着韓冰那酡紅迷醉的面頰,不由的情心大動,情不自禁俯下頭去吻住了吻她的紅唇。韓冰看着楊鵬,十分情動的模樣,那神情簡直把楊鵬給融化了!
第二天一早,在嘩嘩的水聲中,韓冰醒了過來,只感到腦袋一下下疼,十分難受。想到昨夜與大哥在月下船頭飲酒談心,溫柔之情不由的湧起,微微一笑。不經意間看見了躺在旁邊的楊鵬,韓冰愣了愣,隨即想起一件事情,整張嬌艷徹底緋紅了,修長的脖頸也整個紅透了,全身火燒一般!連忙看了看身上的衣裙,發現衣裙都還穿在身上,雖然有些凌亂,卻並沒有被解開的跡象,這才意識到兩人雖然同床共枕,卻並沒有發生那羞人的事情。韓冰鬆了口氣,然而內心深處卻十分的失望。見楊鵬還在熟睡之中,情不自禁地將自己的身子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合上了長長的睫毛。
樓船沿運河北上,入泗水進入山東,再順流北行,進入梁山泊,然後樓船駛入濟水,直抵齊州。眾人在此你穿登陸,從陸路北行一直到了燕雲十六州的邊境處。韓冰道:「大哥,小妹在此和你分別了!」
楊鵬一愣,「你不回燕京?」韓冰搖了搖頭,美眸看着楊鵬,說道:「這些日子和大哥朝夕相處,小妹過得十分快活,也休息夠了,回燕京已經沒有必要了,不如就此返回山西吧。」
楊鵬明白韓冰的心思,不禁嘆了口氣,伸手過去握住了韓冰的縴手,叮囑道:「到了山西,不要太辛苦了,注意休息!」韓冰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楊鵬一眼,隨即調轉馬頭朝西邊奔去,眾飛鳳女衛立刻策馬跟了上去。一群靚麗的身影漸漸遠去,楊鵬凝望着,一顆心仿佛也被帶走了。
直到她們翻越一座小山丘,再也看不到了,楊鵬才把目光收了回來,揚聲道:「走!」隨即一大群人策馬朝燕京奔馳而去。
視線轉到西夏。
西夏的京城興慶府,大概就在現在的銀川市境內。背靠白雪皚皚雄峻巍峨的賀蘭山,傍依濁浪滾滾氣勢恢宏的黃河,規模雖然與中原大城相比頗有不如,卻也是山河鼎盛氣象不凡。其中的建築物頗多與中原不同,充滿了一種異國的情調,這種差別比之遼金與中原的區別更加明顯。城內往來穿梭着許多商旅,各種膚色,各種服色摻雜在這座名城之中,各種語言迴蕩在耳邊,人置身其中,真好像置身於萬國博物館,感覺無所適從。
興慶府內的氣氛有些壓抑,酒館茶樓中不時傳出憤恨激動的言語,都是針對燕雲的。自打不久前西夏被燕雲大敗之後,西夏京城上下便被一種憤怒而又不安的氣氛所籠罩。兩種聲音迴蕩在西夏社會,一種聲音要求復仇,要求朝廷盡起西夏精銳向燕雲復仇;而另一種聲音卻感到十分擔憂,他們認為燕雲虎狼之師,連那麼強大的契丹人都不是對手,何況西夏,與燕云為敵是十分不明智的舉動,最近的大敗就說明了這一點,契丹人讓出陝北等地,並且將山西割給西夏顯然不懷好意,無非是想讓西夏去和燕雲爭鬥,他們契丹人好坐收漁人之利。
李天昊站在自家的書房外,望着昏沉沉的天空,心情十分訝異,眉頭微微地皺着。管家急奔了過來,行禮道:「大人,陛下召見!」李天昊收回了目光,稍作思忖,吩咐道:「備馬!」管家應諾一聲,奔了下去。李天昊則疾步回到後面的房間中換上了朝服,然後離開府邸,此時他的坐馬和隨從都已經準備好了,李天昊跨上坐馬,在眾隨從衛士的簇擁下往皇宮而去。
李天昊來到皇宮門口下馬,早已等候在宮門口的一個太監立刻上前迎接,寒暄了幾句便將李天昊引進了皇宮。不久之後,李天昊便出現在了皇宮的御書房中,掃視了一眼御書房內,見左右丞相,左右大將軍都在,隨即朝坐在上面那個病怏怏明顯酒色過度的老者行禮:「臣李天昊拜見吾皇陛下!」
皇帝用有氣無力的聲音道:「不必多禮!」「謝陛下!」李天昊站了起來,走到右邊兩人之後站下。皇帝看了一眼右邊丞相,那是一個高高瘦瘦目光銳利的男子,名叫斡道沖,是西夏強硬一派的代表人物,也就是現在所說的鷹派,皇帝道:「右丞相建議盡起我西夏精銳南下復仇,」目光隨即移到左丞相身上,那是一個富態的氣質和善可親的男子,名叫李同仁,他從一開始就不贊成與契丹人聯合,在他看來,契丹人雖強卻是一個日漸老邁之人,而燕雲雖然較弱,卻是初生的太陽,前途無量,契丹人的實力已經徹底清楚了,而燕雲將來的發展卻還是個未知數,此時貿然與燕云為敵,實在是不智之舉。皇帝道:「左丞相他並不贊成,反而認為應當放棄整個青鳳路和永興軍路。」
右丞相斡道衝出列道:「陛下,此時此刻若不全力復仇,只怕會令燕雲小瞧了我們,對於我們西夏來說絕非好事!至於契丹人割讓給我們的那些土地,是往往不可以讓出去的,土地便是財富,便是實力,將那些土地交給燕雲,則燕雲更強,我西夏卻不可避免地實力受損,此消彼長之下,燕雲必然更生狂妄之心而得寸進尺需索無度,那時我們該如何應對?是繼續姑息養奸,還是奮起一戰?若是選擇前者,繼續受辱不說,實力將進一步受損,若是選擇後者,那麼又何必在之前屈服呢?因此我認為與燕雲的決戰不可避免,我國上下不可存有絲毫幻想,應當全力以赴擊敗燕雲,報仇雪恨收復山西!」
皇帝十分心動。
左丞相皺眉道:「之前那一戰,已經說明了燕雲軍的厲害!我軍若再出戰,能保證勝利嗎?如若再一次大敗,丟的可就不僅僅是那些本就不屬於我們的土地了,後果將更加嚴重!而如今,契丹人已經自顧不暇,宋國則已經喪膽,我們一家對付燕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呈匹夫之勇於國家有何益處?如今燕雲接連戰敗契丹人和宋國,兵鋒正盛,應當避其鋒芒才是!」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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