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嘴唇哆嗦着,靠在馬車上,憎恨地盯着老太太,而老太太同樣憎恨地盯着小妾,甚至想要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去掐她脖子。
最終,腦袋一歪,死了。
街上頓時亂成了一片,尖叫的,偷搶的,逃命的,早就沒了昔日的繁華。
北門。
神機營的兵已經完全被調走了,全權負責人秦守備正指揮着剩下府尹以及提督的兵維持秩序。
很多人發現了城內的情況,便蜂擁到了沒有戰事的三個門,尤其是北門,都想要從此門逃往明湖府去。
「排隊!我說了排隊!登記,登記信息之後,再做甄別!再亂來,休怪我刀槍無眼!」
秦守備說着,朝天放了一槍。
頓時,喧鬧無序的人群就老實了下來,在兵丁的指揮下,開始排隊登記。
而秦守備帶着自己的心腹守在城門口的偏門處,這偏門便是一個小門,開在了大城門上,特殊時刻能夠起到作用,比如說現在。
秦守備看着手裏交上來的表,篩選出一部分,剩下的給了自己的表弟道,「這些人,讓他們回去,不准再繼續擁堵在這裏。」
表弟一看頓時不解地問道,「哥,這些可都是大富戶,你把這些人弄回去,卻留下一些個小富戶幹什麼?」
「閉嘴,你懂什麼?大富戶有錢有勢,說不定朝廷里還有人,咱們能吃?咱們敢吃?你不想要命了?」
秦守備說着,得意地抖了抖手裏紙道,「這些自以為自己有兩個錢,是所謂的人上人,一旦國家有些許不穩就想辦法逃跑,還以為外面是世外桃源,殊不知,有點錢沒有勢力,去哪裏都是肥羊。」
這番話說完,秦守備戳了戳表弟的肩膀道,「這種人才是最好宰的,讓他們過來吧。」
「是!」
表弟連忙去根據名單把人帶了過來。
一群人聽到自己名字,連忙喜笑顏開,剛才還浮現在臉上驚慌失措,瞬間被得意洋洋和幸災樂禍取代。
「我們先走了,你們隨後跟上,有機會,大家都有機會的。」
「外面的世界才是好的,你們呀,多求神多拜佛,今後也爭取去早點出去。」
「兵荒馬亂,咱們先走了,不是說不想留,人嘛,都得往高處走。」
......
一邊走一邊朝着周圍瘋狂地炫耀,自然引來了陣陣的鄙夷和不屑。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即將逃出生天帶來的興奮以及對比之下的虛榮感真實。
「交錢,一個人一千兩銀子!」
秦守備冷着臉開始收錢,不一會的功夫就收上來了兩萬多兩。
「別碰,這是翡翠鐲子!」一個女人忽然推開了旁邊的兵丁。
兵丁很是不忿,當即就要發作。
卻被秦守備攔住道,「幹什麼!沒規矩!雖然現在是戰時,但是也得有規矩。」
說完,上前就扇了兵丁兩個嘴巴子,然後指天指地地說道,「聽好了,咱們要的是規矩,一切都必須按照規矩來,誰也不能觸碰底線!」
「好好好,我就說了嘛,咱們是來對了地方,你們瞧瞧,有規有矩,比京城的官好多了。」
「那可不,人家呀,是講規矩的人,是不一樣的,我一看就知道,辦事的態度都不同。」
「銀子花到地方了,真好,感覺空氣都香甜了呢!」
......
秦守備震懾住了眾人,然後打開了偏門,讓交了錢的人從偏門出去。
「秦守備,不用送了,您真是客氣,能夠認識您吶,是我們的福分啊!」一個男人激動地對秦守備說道。
「哈哈哈,能認識你們,也是我秦某人的福分吶!」秦守備說完這番話。
忽然地,身後的偏門就關上了。
身邊的兵丁猛地抽出了刀,面帶猙獰地盯着眾人。
「這......這是什麼意思?秦守備,你不講規矩啊!」男人連忙捂着包袱,往後退了兩步。
秦守備讓開了身子,指了指那扇門道,「這門裏面的規矩,是保證你們的生命財產安全,門外面的規矩,是保證我的生命財產安全。」
話音一落。
兵丁們一擁而上,手起刀落,很快將這群人殺了個乾淨。
而剛才挨了嘴巴子的兵丁一刀就捅在了女人的肚子上,還沒等屍體涼透,就上去擼翡翠鐲子,然而半天都沒擼下來,索性一刀砍斷了女人的手腕,順手就把帶血的翡翠鐲子給抓在了手裏。
「真好,回去給我媳婦兒戴上,要不打這場仗,我這輩子都買不起。」兵丁說完,把翡翠鐲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裝進了兜里。
「屍體先扔一邊去,回去審核第二批。」秦守備大手一揮,這買賣做得美滋滋,一天下來,比自己十輩子的俸祿還高。
......
西城門。
王行之逐漸發現了問題,這些個宣武士兵像是中了邪一樣,眼睛裏沒有眼白,都是瞳仁,而且悍不畏死,勇猛至極。
「王大人,快要頂不住了!」行營使捂着刀傷對王行之喊道。
「讓開!」
王行之扒開了行營使,手槍猛地一扣扳機,然後一腳踹開了中槍的宣武士兵。
「去,把你的人拉下去,讓二營來換防,記住了,要退,不要潰
!」王行之朝着行營使吼道。
行營使捂着刀傷就去了。
王行之看着猶如潮水一般湧來的宣武大軍,越打心越涼,神機營可是擁有最強戰力的存在,人手一長一短兩支槍,對上只有白刃的宣武軍,竟然落了下風。
「小心!」
王行之眼看一個宣武士兵爬上了城樓,然後朝着炮兵而去,連忙沖了上去,刀槍並用,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炮兵倒在了王行之懷裏,一臉血污地對王行之問道,「大人,活.....活屍軍團......在......在哪?」
我他媽的也想問在哪啊!王行之感覺自己是上了賊船了,可現在,還有退路嗎?
沒有了,沒退路了,只能殺,殺出一條血路,殺不出來,就死!
王行之輕輕地把炮兵的屍體放下,勇猛地抬起了火炮放在了炮架上喊道,「裝炮!裝炮!裝炮!」
負傷的炮兵艱難地起身,扒開了屍體,翻出了炮彈,踉踉蹌蹌地給王行之填裝炮彈。
王行之此刻已經殺紅了眼,根本不懼火炮後坐力,一邊咆哮一邊放炮。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