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恨恨的瞪着秦尋,咬牙切齒說道。
「事情不能做絕,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嗎?」
「我現在是栽在你手裏了,但是你總有一天會在別人手裏的。」
「你不得好死!」
秦尋不介意他的詛咒,笑起來,輕輕搖搖頭。
「你都買兇殺我,你跟我說做人留一線?」
「事情是誰做絕的?」
張磊對着秦尋又是一陣屠族譜式的謾罵,口水噴得到處都是。
「草你媽的!」
「你就該死!」
「你這個畜生就不該出生!」
「全家死絕的孤兒!」
秦尋皺眉,站起身來,走到張磊面前,抬起右腳腳踝一扭,用腳掌對着張磊的嘴巴扇過去。
「啪」一聲脆響!
張磊痛叫一聲,頭一偏,往地上吐一口血水,腦袋暈暈乎乎的,有些懵了。
牛效君看見秦尋這一腳,眼睛亮了。
「耳巴子我見多了,腳巴子我還是頭一次見!」
「好他媽小眾的打人方式!」
秦尋居高臨下的看着張磊,冷聲道。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殺我,我不怪你。」
「但是你為什麼要讓殺手撞我的車?」
他指着夏寧。
「車上可還有我老婆。」
葉嵐一聽,脫口而出。
「什麼老婆?」
「領證沒?」
「沒領證的能叫老婆?」
剛說完,她發現牛爺爺,大和尚,夏寧,紛紛看向自己,立即後悔了,臉開始發燙。
牛效君關注的點不一樣,不滿的囔囔道。
「哎,秦尋,我也在車上。」
「我的命也是命!」
「為我發聲,為我發聲!」
張磊雙眼通紅,咬牙切齒,環視一周大罵道。
「你們都該死!」
「你們所有人都該死!」
「都該死!」
最終,他的視線落在秦尋臉上,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罵道。
「我現在恨不得親手扒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我要草死你!」
「草死你!」
秦尋聽他說「草死你」時,雙眼透着一股興奮的猩紅,說得也順口,似乎是他在床上的口頭禪。
他冷笑一聲,蹲下雙手輕輕搭在張磊的胳膊上,陰惻惻說道。
「說得好!」
「只有娘炮才玩身體嬌弱的女人,男人就該玩男人。」
「你想草死我?」
「我敬你是一條漢子,給你一個機會。」
說着,他抬起頭對保鏢說道。
「師傅,麻煩你給這條瘋狗解開手銬,我要跟他拼命單挑。」
秦尋起身往後退幾步,扭扭脖子,轉轉手腕,做戰鬥前的準備。
靜悟見狀,知道秦尋生氣了。
因為秦尋打他的時候都是零幀起手,根本沒有做任何熱身動作,可饒是如此,威力還是極為恐怖。
張磊今天可能要死在佛堂了!
保鏢看向牛老爺子,見他點頭,就給張磊解開手銬,退到不遠不近的地方。
張磊跪在地上,仰着頭,愣愣的看着秦尋,懵了。
他就像一條被鎖起來的瘋狗,扯着鐵鏈沖路人大吼大叫的撒瘋。
可是一旦解開了束縛,真正可以跑到路人腳邊的時候,又他媽的慫了。
張磊腦海里浮現加藤水健三人屍體的慘烈樣,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看向秦尋的眼神虛得發飄。
秦尋見狀,罵道。
「你自己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又想裝逼,又不佔理,還他媽慫!」
「廢物!」
他看向保鏢,說道。
「師傅,你身上帶傢伙了沒有,給他一把壯壯膽。」
保鏢一怔,看向牛老爺子,見他點點頭,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塞到張磊手裏。
秦尋盯着他,沉聲道。
「老嫂子,你剛才攢了半天怒氣了,現在武器也有了,快變身啊!」
張磊低下頭,一臉茫然的看着手裏的匕首,寒光閃閃的。
他在島國躲得好好的,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被人找到。
結果突然被人破門按住帶走,知道對方來頭很大,當時就斷定自己死定了。
可是他不想死無全屍,情願被注射死亡。
剛才見到秦尋情緒激動,罵得興起,都忘記了自己是任他們隨意揉捏的一條狗。
張磊頂着匕首猶豫片刻,丟在地上,發出叮噹一聲響。
秦尋眉頭一皺。
「我什麼人品你不知道?」
「你丟刀幹嘛?」
「交閃也殺!」
他走過去,飛起一腳踢在張磊胸膛,就像踢路邊的一條野狗。
只聽得「噼啪」一聲脆響,是胸骨碎裂的聲音。
張磊倒飛出佛堂,落在地上,滾了幾圈,昏死過去。
秦尋看着門外昏死的張磊,啐一口,說道。
「好好的你裝什麼逼呢?」
說完,他轉過身,面向大佛像雙手合十,說道。
「罪過,罪過!」
靜悟快步走到門外,伸手一嘆張磊的鼻息,鬆一口氣。
氣息微弱,但是還有半條命。
秦尋到底還是留手了!
不是那種嗜殺成性的魔頭。
兩個保鏢把張磊拖走了。
秦尋走到牛老爺子面前,雙手合十,鞠躬感謝。
「牛爺爺,都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謝謝您給我解決這個危機。」
「要不然我睡覺都不踏實。」
牛老爺子雙手合十,微微鞠躬。
「秦大師,對比起您的付出,我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一直以為秦尋做法是要折損自身壽命,氣運之類的東西,而這些恰恰是他認為世界上最珍貴的。
牛老爺子繼續說道。
「根據趙秘書的匯報,這個張磊之前您在島國遇襲,也是他把您的行蹤散佈給加藤水健。」
「並且造勢逼迫加藤水健去埋伏您。」
秦尋一怔,才知道原來張磊原來對自己不止實施過一次暗殺。
牛老爺子盯着秦尋,緩緩說道。
「我看這個張磊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秦尋臉上沒什麼喜色。
「無期徒刑嗎?」
「蠻好的嗯蠻好的。」
他知道殺人未遂一般判無期,買兇殺人可能判得還輕一點,可是他心裏不服。
他沒有被殺死不是因為張磊心軟了,是因為自己手段夠硬逃過一劫。
怎麼能因為自己本事大,就減輕對方的罪過?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當初那個殺手要是把車撞翻,一把火把車子點了,豈不是就要死一車人?
牛老爺子看見秦尋的神色,心中竊喜,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糖不能一次給足,不然對方就不知道珍惜了。
牛老爺子故作為難,略一沉吟,看向趙秘書,問道。
「趙秘書,你覺得張磊會怎麼判?」
趙秘書上前,一臉正色說道。
「老爺子,怪我沒有來得及跟您說。」
「張磊除了買兇殺人,還有別的問題。」
「剛剛調查出張磊的稅務問題很大,偷稅漏稅金額達到3個億。」
「他強姦的男藝人多達十三個,有一半仍舊活躍在公眾面前,甚至有一個不堪受辱自殺了。」
「他買兇殺人雖未未遂,但是性質極其惡劣。」
「他敢聯繫境外邪惡勢力,猛烈撞擊一輛滿載乘客的商務車,情節極其嚴重。」
說到這裏,他就不說了。
牛老爺子臉色一冷,怒道。
「簡直無法無天,這種人不死,怎麼對得起人民?」
「怎麼對得起秦大師!」
說着,他看向秦尋,問道。
「秦大師,您說呢?」
秦尋雙手合十,臉上露出悲憫的神色,喊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牛老爺子真是當代包青天。」
「貧僧只能祝他往生極樂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