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媚兒坐在搖椅上,愜意地吃着水果,心裏滿是得意。
江歲歡一死,這正妃的位置就是她江媚兒的,侯府也只會有她一個女兒,庶女又怎樣?以後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想到這裏,江媚兒不由得笑出了聲。
「夫人,侯府來消息了,侯爺請您和王爺去侯府一趟。」她的貼身丫鬟翠紅急匆匆跑過來。
江媚兒微微一笑:「爹是不是知道了江歲歡想要殺死我,結果被王爺賜死的事情了?」
「不是的,侯爺說,說,王妃現在正在侯府」翠紅支支吾吾地說道。
「什麼?」江媚兒差點從搖椅上栽了下來,狼狽地起身,「江歲歡的屍體不是被扔到亂葬崗了嗎?怎麼會在侯府?」
翠紅像是被嚇到了,聲音都在顫抖,「不是屍體,據說剛才很多人看到王妃穿着一身血衣出現在街頭,王妃她,她活過來了!」
這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在江媚兒耳邊炸開,她跌倒在地,「不可能!我昨天親手殺掉她的,她明明已經斷了氣,怎麼可能還活着?你一定是聽錯了!」
腦海里迴蕩着江歲歡臨死前的話,明明是青天白日,江媚兒卻覺得越來越冷。
楚訣大步走來,將江媚兒從地上扶了起來,「媚兒,我已經聽說了,你不要怕,我們現在就去侯府問個清楚。」
「嗯。」江媚兒緊緊抓住楚訣的衣領,渾身不停地發抖。
她害怕,害怕江歲歡還活着,更害怕真相暴露。
侯府中,侯爺看着眼前的來人,忍着怒氣說:「南冥王,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楚訣冷哼一聲:「這話你應該去問你的嫡女江歲歡,若不是她想要殺了媚兒,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侯爺皺眉,默了默又說:「歲歡雖然蠢笨,但是心腸不壞,怎麼可能想殺了她的妹妹呢?」
「父親,王爺他沒有說錯,姐姐她昨夜邀我去後花園,我到了以後才知道她想要用匕首殺掉我,還說只要我死了,就沒有人跟她搶奪王爺了。」江媚兒靠在楚訣懷中小聲哭泣着。
身後傳來鼓掌聲,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妹妹這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功力愈發見長啊。」
原來是江歲歡剛好醒來走到這裏,聽到江媚兒這番話,便冷笑着鼓起了掌。
江媚兒看到她佈滿血痂的臉後,尖叫一聲癱軟在地,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楚訣也是一怔,驚愕道:「你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就要問你的側妃了。」江歲歡嘲諷着,「妹妹怎麼嚇成這個樣子?不是你將我的臉用刀子劃成這樣嗎?」
「不是我不是我。」江媚兒猛地搖頭,「一定是侍衛拖你去亂葬崗的時候劃到的,跟我沒有關係。」
「亂葬崗?」侯爺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竟真的將你姐姐扔到亂葬崗去?」
亂葬崗是什麼地方?連他這個侯爺去了都覺得心裏發毛,何況江歲歡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子!
江媚兒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侯夫人向來寵愛江媚兒,此時看向江媚兒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責怪。
楚訣心疼地皺起眉頭,擋在江媚兒的身前,「是我讓人把江歲歡扔到亂葬崗的,這都要怪江歲歡自己,誰讓她想要殺了媚兒。」
江歲歡讓丫鬟搬來一個椅子坐下,她面色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卻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看着她冷淡的神情,楚訣忽然覺得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江歲歡目光灼灼:「江媚兒,你口口聲聲說昨天是我想要用匕首刺你,你有證據嗎?」
楚訣看不得她逼問江媚兒,回答道:「昨天是我親眼所見,還需要什麼證據?」
「好一個親眼所見。」江歲歡猛地看向他,目光如刀:「你親眼看見我舉着匕首要刺進江媚兒的胸口?」
楚訣一怔,「這倒沒有。」
「那你親眼看見了什麼?」江歲歡的眼神越來越鋒利,似乎要從楚訣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楚訣被她的眼神驚到了,氣勢不自覺的弱了下來,「我看見你們二人在爭奪匕首。」
「呵,看見我們二人在爭奪匕首,甚至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就奪過匕首刺進我的胸膛。」
江歲歡厲聲問道:「你怎麼就能確定是我要殺了江媚兒,而不是江媚兒想要殺了我呢?」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楚訣這才有些清醒過來,昨天晚上他確實是一時衝動,沒有考慮清楚,不過事已至此,他還是選擇相信江媚兒,「媚兒她心地善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倒是你從小在莊子裏長大,做出這種事也不足為奇。」
江歲歡就知道他會袒護江媚兒,嗤笑一聲從懷中掏出匕首扔在了他腳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王爺不如好好看看這把匕首,再選擇是繼續相信江媚兒,還是相信你的眼睛。」
楚訣撿起匕首,仔細翻看後臉色微變,這把匕首是他送給江媚兒用來防身的,雖然看上去和其他匕首沒什麼兩樣,但在刀把的中間,有一個小小的機關,只要按一下機關,刀刃就會變長。
他陰沉着臉看向江媚兒:「媚兒,這不是我送給你的匕首嗎?」
江媚兒面如土色,昨夜確實是她想要陷害江歲歡,但因太過着急,竟然拿錯了匕首。
她顫聲道:「王爺,媚兒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能,可能是姐姐昨夜撿到了我的匕首,想要歸還於我,卻被我誤會她是要殺我。」
江歲歡大笑起來,眼底卻沒有一點笑意:「江媚兒,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江媚兒跌跌撞撞地跑到江歲歡身邊,趁着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空當,伸手在江歲歡腰間晃了一下,然後抱着江歲歡的腿懺悔道:「姐姐,是我不好,我錯怪了你,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想讓我原諒你,好啊。」
江媚兒眼神一亮,果然,不管怎麼欺負江歲歡,她都會原諒自己的。
江歲歡臉上帶着笑意,本來應該是絕美的笑容,卻因為臉上的血痂顯得猙獰萬分:「你一個人去亂葬崗待一個晚上,我就原諒你。」
江媚兒神情一僵,癱軟在地,讓她去那種地方待一個晚上,不如直接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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