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慕慕根本就沒有招惹她,就說忘憂小憩若真是沒有任何背景,是普通商戶開的小店。文師閣 www.wenshige.com她只因自己隨意的懷疑便要毀掉一個店,也太過霸道。」李知音道。
「不知是否學了蘇知府平日的行事,還是蘇知府並不知道蘇芷兒是這樣的性子。」李知音道,「但不論怎樣,都得走這一趟。這樣一來,對蘇芷兒以後的言行應也能有些約束,讓她不敢再輕易亂來。慕慕那邊,應也能輕鬆一些。」
李慕慕起身,朝李知音深深行了一禮,「多謝李小姐。」
「都到了現在,你怎還如此見外」李知音趕緊把她拉了起來,「我以為我們都是朋友了,而且又一起開了忘憂小憩。」
「咱們幾個性情投契,除了忘憂小憩,日後定還要一起干別的事情的。」李知音昂首道,「其實,我私心裏,是想為天下女子,儘可能的多做一些事情。」
「其實崇安靠近邊關,這邊的女子所受的約束,已然比其他地方要小的多了。若是去了京城,你便會看到那邊的女子所受約束有多麼的多。崇安女子所受約束較小,都尚且如此,不用說別處了。」
「我在邊關隨祖父鎮守,那邊雖然條件艱苦,但日子樂呵。」李知音目光帶着回憶,「那邊的女子強壯,從不以瘦弱為美。當有敵來犯,她們甚至能抄起傢伙去迎敵。」
「平日裏,街上都是男男女女都有的說話聲,不論男女,聲音都是那麼爽朗洪亮。她們雖然皮膚被曬得黝黑,可是在街上隨意行走,從不遮面。幹完活了,便約着友人去爬山,支了木架子烤羊肉,圍着炭火唱歌。她們能騎馬,也能為馬接生。能在飯館裏一邊用餐一邊與別的客人談天說笑。」
「男客聊天,她們聽到感興趣的話題,也大方加入。」李知音微笑着說,「但,也只有那便是如此,回來崇安,便不同了。」
「我自知自己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便想聚集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來完成。我們做的事情或許不大,或許不能一次性的就改變女子的地位和生活,但哪怕是微小的改善,也能聚少成多,積沙成塔。」李知音道。
「況且,一件事情,總要有人先開這個頭。」李知音道,「只要有人開頭了,往後,一定會有後來人跟上,繼續這件事情。」
「以前,女子上街的都少。女子若喪夫,便要守一輩子寡。女子成了親,即使遇非良人,也要自己受着,不敢吭聲。」
「可還現在,女子能夠上街,雖然要戴着帷帽。女子喪夫,可以再嫁。女子所遇非良人,可以和離改嫁。」李知音道。
「以前,只因飯館裏全是男子,女子便覺不便進去用飯。可是現在有了咱們忘憂小憩,是專門讓女子進來用飯放鬆的地方,這便是一種進步。」
「往後,我想讓女子上街能夠大大方方的,不需遮面。我想讓女子不需非要嫁人,若遇不到所愛良人,自己孑然一身,自在一輩子也是極好的。我想讓女子的最終歸宿不只是在家相夫教子,受困於一方內宅。」
「我想讓女子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想讓女子也能做學問,當大儒。我想讓女子也能征戰沙場,也能入朝為官。我想讓世間事,男子做得,女子也做得。」
李知音吐出一口氣,「我知道要做這些很難,哪怕終我一世,怕也難完成其萬一。」
「但我希望,咱們至少能開這個頭,能一點點的改善,能夠從小事做起,能夠從細微間讓世人慢慢的接受越來越多女子所能為。為後人繼續努力奠定一個好的基礎。」
聽李知音的話,李慕慕雙目放光。
她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還能有李知音這樣的人。
她的思想,已經無限接近現代的思想了。
李慕慕甚至有一瞬間懷疑,李知音是不是也是有人穿過來的。
可是看李知音的表現,又不像。
她好像只是單純的思想超前,認為女子也該與男子一樣。
在這個時代,能有這樣的思想。
李慕慕敬佩極了。
這一次,她行的禮比剛才更深。
「慕慕雖才疏學淺,能力有限,但也願同知音一起,為這一理想而奮鬥。」李慕慕深深道。
「我也是。」尚夫人道。
「我也是!」閔蕙蘭走過來。
四人站在一起,李知音感動又欣慰的笑,「能遇三位知音,不枉我祖父為我起名知音。」
「咱們哪怕這一輩子,做不到你方才所說,但咱們一點點來,能做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尚夫人道,「能有一點點的進步,都是好的。」
李知音伸出手,李慕慕將手疊在她的手上。
隨後,是尚夫人疊上她的手。
最後,是閔蕙蘭的加入。
這時,有丫鬟在門口道:「小姐,王管家派人來說,大將軍回府了。」
四人鬆開了手,李知音與她們道:「我這就去找祖父。」
「可要我們同去」李慕慕問道。
李知音想了想,說:「你們一同去,目標太大。後院那位一直盯着,我擔心她會發現點兒什麼。待我與祖父商議出結果,遣人捎信與你們。」
「好。」李慕慕點頭。
於是李慕慕三人便暫時先離開了大將軍府。
李慕慕回到家,顧家人一直在等着。
他們今日聽說李慕慕竟上了公堂,一直在擔心。
後來又聽說李慕慕無事了,才鬆了一口氣。
但一直在家中等着李慕慕回來。
顧母擔心李慕慕,又讓顧尚勇往軍營去,跟顧尚卿說了此事。
李慕慕回來的時候,顧尚卿還未到家。
現在李慕慕剛進家門,便被顧家人團團的圍住。
「慕慕,怎麼樣你還好嗎」顧母抓住李慕慕的手問,還檢查了一下李慕慕的手指。
她聽說公堂上還會動刑呢,夾手指什麼的。
「在公堂上,有沒有被為難有沒有被打」王翠珍着急的問。
「我們聽說你上堂的時候,我們便趕緊要去找你,誰知剛剛出門,便聽說已經結束了。也不知結束後你要去哪兒,便只好在家等着你了。」張彩萍解釋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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