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藝妃挑起右邊眉頭,抿嘴隱隱而笑,用這副俏皮的模樣回應朋友們的熱情,亦是在緩和跟朋友們許久不見的淡淡生疏感。
楚軒在她後頭幫她清理頭上的花絮,她掃視着朋友們的臉龐,生疏感消散後便是滿滿的開心,生日也好求婚也罷暫時性看淡,這一刻只有跟朋友們相聚的驚喜。
「你們一個個的聯合起來騙我是吧,我就說怎麼一個電話都沒有。」劉藝妃幽怨的訴狀,跟蔡紹芬、謝南、孫荔、蘇暢、姜昕、趙莉影、唐燕分別擁抱或手拉手親密招呼。
「是楚軒要欺君罔上,我們只能照辦。」蔡紹芬直接把鍋甩給楚軒。
劉藝妃不忿道:「知道他欺君罔上還助紂為虐,你們也不是好人。」
「那沒辦法,楚軒是我老闆,我一個小卡拉米可不敢反抗。」蘇暢說道。
「師父發話,我也不敢反抗。」趙莉影如是道。
「資本介入,我一個小演員還能怎麼辦?」胡戈調侃。
楚軒幫劉藝妃把頭上花絮清理完,無語道:「行,我是反派,你們是被逼無奈。」
吳金、鄧朝、張進、袁洪、黃煊、黃博、朱亞溫、羅進等人笑了一聲,和楚軒、劉藝妃一起走進了套房客廳。
客廳的沙發擺放着許多布娃娃,半空佈滿了飄帶、氣球等喜慶裝飾,牆壁上還有用條狀氣球拼接好的一行字:茜茜生日快樂。
這是一行人昨天到京集合後,讓酒店服務員幫忙準備好道具,然後一起合力用一個晚上的時間佈置好的生日現場,企圖讓劉藝妃誤以為今天就在此地慶祝生日。
劉藝妃看眼前的滿堂賀彩,說不上有多麼的精緻,但也能感受到朋友們對她的滿滿當當的祝福。
而眼前這一切,讓她本來暫時性看淡的事情,一分鐘沒到就又猛然竄到了心尖。
難道……
楚軒會在這裏給她求婚?
不然,把套房佈置得那麼到位幹嘛?
按理說,吃飯慶生應該是在餐廳包間呀。
這一刻,她仿佛找到了答案。
她也果然上當,以為楚軒準備的一切就在這裏。
「大白天的不可能求婚吧,再怎麼也要到晚上?」她心裏泛起小九九,沒由來的心生悸動,直希望時間能過快點,對那一刻的到來充滿了期待。
「但是,萬一真不是求婚呢。」她又糾結起來了,上一秒的期待化作這一秒的忐忑,反反覆覆的心思讓她有些愁。
這時,楚軒的電話響起。
「喂,花姐。」是王金花打來的電話。
「啊?現在嗎?」楚軒驚訝於花姐講的話。
「好吧,我就過來。」楚軒無奈嘆氣,一副很無語的樣子。
眾位朋友齊齊看着他,心裏只有一句話:演技真好。
楚軒的目的就是把劉藝妃帶過來,讓他們拖住劉藝妃,然後楚軒走人去準備求婚的事,他還要排練排練。
吳金很想笑,被謝南掐住腰間肉,讓他忍住。
朱亞溫差點沒忍住,被黃博冷不丁跺了一腳,朱亞溫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瞬間沒了笑顏。
「怎麼了?」劉藝妃問道,好奇花姐在電話中說了什麼,讓楚軒作如此模樣。
「入股子公司的一些文件要我去簽字,這事不能拖,我要先去公司一趟。」楚軒說道。
劉藝妃眨了眨眼,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楚軒。
入股子公司的文件要簽字?這確實是很重要的事。
但這事放在今天,那是不是太巧了?
而且,才把她帶來慶生現場,和朋友們聊都沒聊上幾句,坐都沒坐一下就要走了?
楚軒,你是當我傻嗎?
然而,想是這麼想,但楚軒如此行為,不就表示楚軒很急嗎?不就表示楚軒急於要背着她去準備什麼嗎?
有什麼事能讓楚軒這麼急,還是在她生日當天?
求婚!
劉藝妃本來再次糾結和忐忑的心,又一次活躍起來,心裏跟裝滿跳跳糖似的,「砰砰砰」的如同小鹿亂撞。
「我也要去。」她抓着楚軒臂膀不放。
劉藝妃算是看明白了,腦補出楚軒計劃的輪廓。
這間套房不僅是生日現場,還是求婚現場。
但求婚準備的東西不可能早早就放在這裏,不然被她發現了就沒驚喜了。
所以,楚軒早早把她帶過來,為的是讓朋友們留住她,然後楚軒自己去準備求婚的事宜。
劉藝妃捋清楚了情況,激動於楚軒99%的概率會給她求婚,但又玩性大發的、也是自尊心作祟的不想讓楚軒如願。
所謂自尊心作祟,是因為楚軒一直不講實話,現在又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光明正大的說謊,雖然她理解並期待,但心裏多少會有點怨氣。
你要去準備求婚事宜,以去公司簽文件為理由是吧?
那我也是老闆娘呀,我也有權力和義務以及責任跟你一起去。
「你陪挨打他們啊,你走了他們怎麼辦?」楚軒說道,實則心裏苦笑。
基於和劉藝妃天天在一起的情況,他只有今天一天的時間來作求婚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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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的說,只有一個白天。
再準確的說,開車回去後恐怕只有一個下午的時間了。
他急啊,內心也強壓着緊張感,生怕沒準備好搞砸了。
給丈母娘提前打過招呼,讓丈母娘在他走後知會花姐一聲,讓花姐看準時間給他打電話找個理由把他弄走。
他也清楚,這個電話打來肯定會讓劉藝妃更加確定求婚的事。
果然,劉藝妃不準備放過他。
以兩人的默契,他如何不知道劉藝妃是故意的,是故意在玩他的。
楚軒不說話,劉藝妃也沒說話,小兩口來了個長達十來秒的對視。
半晌,楚軒眨了眨眼,仿佛在說:「你要是不去就有驚喜,你要是去了那什麼都沒了。」
劉藝妃接收到楚軒的信號,這份信號好似楚軒親口承認了今天要求婚一樣,讓她在燦爛笑容下咬了咬唇,放過了楚軒:「去吧。」
小兩口心照不宣的對了個眼神,楚軒清楚劉藝妃已經知道他要去幹什麼,而劉藝妃在車裏以及現在的態度也表明了這件事最後的結果,讓楚軒這下的心裏更有動力和激情去準備這件事。
在眾位朋友的姨母笑的眼神下,楚軒撫着劉藝妃的後腦,很是寵愛的吻了吻她的額頭,隨後跟朋友們揮了揮手,還順帶着給朋友們眨巴了幾下眼睛,以示接下來就靠你們了。
劉藝妃和眾人目送楚軒離去,她便跟朋友們來到沙發坐下,和朋友們吃起了早就準備好的早飯。
大伙兒歡歡快快的聊着、吃着。
劉藝妃的心思卻不在這裏,已是飄飛。
她看了看時間,現在快上午十點。
她捋了捋思緒,預判了下楚軒的行為可能。
第一種可能,楚軒去準備好了之後,就會來套房找他們,下午一起在樓下餐廳吃完飯,吃飯期間酒店服務員把楚軒的準備悄悄在套房佈置好,當他們吃完飯回房間裏繼續玩的時候,楚軒趁機求婚。
這個可能性很大,是楚軒的作風。
第二種可能,楚軒求婚的地點不是套房,而是樓下要吃飯的某個包間,楚軒在包間給她求婚。
這個可能性很小,包間求婚很沒儀式感,不太符合楚軒的風格,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到底是哪一個呢?
劉藝妃滿腦子都在預判楚軒,帶着這一份甩都甩不開的思緒,簡單吃了些糕點填了下肚子後,和蔡紹芬她們玩起了紙牌。
她又在想,如果是第一種的話,楚軒會用什麼方式求婚?
朋友們吃完飯回到套房,藉口吃蛋糕吹蠟燭肯定要關燈。
蠟燭吹完,打開燈的一瞬間,楚軒就捧着花單膝下跪求婚,從而來一個預料不到時機的求婚驚喜?
但這又不對,楚軒是寫了情書的,總不可能跪着把情書念完吧。
那麼,會不會是關燈吹蠟燭環節的時候,楚軒就開始在黑暗中表白,這挺浪漫的,楚軒應該想得到,然後表白完燈一開,楚軒再捧花單膝下跪求婚?
這一套流程符合正常行為邏輯,就是不知道楚軒會不會這麼做。
「茜茜,出牌呀,想什麼呢?」
「想楚軒唄。」
「楚軒才走了個把小時就想,哎……沒救了。」
面對朋友們的調侃和打趣,劉藝妃泛起兩個梨渦淺淺地笑,回過神來出牌。
朋友們的打趣並不能阻止她那發散的思維,她再次預判如果是第二種情況下楚軒求婚的方式。
首先,楚軒一下午都不會來,到點了打個電話過來,讓他們下樓吃飯。
她來到包間門口敲開門,楚軒早就在佈置好的包間現場等待,捧着花深情告白,然後款款向她走來求婚。
「應該不會是這種,不符合楚軒作風。」她拋掉了這個想法,仍是認為這樣不太符合楚軒的風格,在包廂里求婚也太沒儀式感了,楚軒是完全不會考慮的。
「對了,媽媽他們……」她忽然想到了家人,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都下午一點了,媽媽他們怎麼還不來?
在和蔡紹芬一行人前往保齡球室的路上,劉藝妃在思索着。
當前幾天舅舅舅媽姨父也來京之後,她就推測家人們不是給她過這個小生日的,很可能另有目的。
楚軒是孤兒,和正常家庭中的男的思維想法不一樣。
大部分男的都有大男子主義,認為婚姻只跟彼此有關,跟雙方家人沒太大關係。
楚軒則不同,和大部分男的在這方面的想法剛好相反,基於楚軒對她家人的尊重,求婚這件事如果家人不認可,楚軒是不會輕易謀劃這件事的。
也就是說,楚軒求婚這件事,她全家人早就知道了。
家人們這次來京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給她過生日,而是等着楚軒給她求婚。
而今天她出門到現在,家裏人一個電話沒有,甚至連媽媽都不關心她和朋友們玩得怎麼樣。
如此反常的局面,加上楚軒把她送來就走的情況,保不齊現在家人們就和楚軒在謀劃什麼,或者說家人們在幫助楚軒搞求婚策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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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是我的家人還是楚軒的家人,幫他不幫我,真有你們的!」劉藝妃心中不忿,為家人們偏袒楚軒有些醋意。
可聯想到家人們,又不由讓她想到了花姐和栤栤姐他們。
她心下恍悟到一個問題,如果是這麼多人見證求婚現場,那套房的空間壓根就滿足不了呀!
如此一來,她之前的楚軒會在套房求婚的預判就此推翻。
難道,楚軒會在最不可能的包間求婚不成?
「你好,麻煩你聯繫下前台好嗎,問問楚軒楚總訂的餐廳包間是哪個。」
劉藝妃問酒店服務員,香格里拉酒店和璀璨時代有多年商務合作,酒店上下的人對貴客的名字自然很熟悉,對劉藝妃同樣很熟悉。
聽到劉藝妃的疑問,服務員二話不說就拿起對講機聯繫前台,只聽前台回復;「楚總今天沒訂任何包間。」
蔡紹芬、孫荔等人相視一眼,互相面露略微的驚色,仿佛在道:「茜茜太機智了吧,這下露餡了,怎麼辦?」
因為求婚現場再家裏,楚軒壓根就沒在酒店訂包間。
他們完全沒想到,茜茜會來這麼一出,直接問服務員包間的問題。
這下就徹底暴露了,恐怕茜茜會聯想到家裏,萬一茜茜要回家,那該怎麼辦?
聽到對講機的回答,劉藝妃迷之微笑。
好你個楚軒!
包間都沒訂!
套房不可能作為這麼多人吃飯的場所,那麼你的目標地點只有一個,酒店大廳!
怪不得媽媽他們還沒來,怪不得栤栤姐他們還沒來,恐怕現在都和你一起在某個大廳里佈置現場吧?
套房裏佈置的一切,都是你用來迷惑我的假象!
「楚軒,任你再狡詐,也逃不出本女王的掌心!」劉藝妃露出勝利的笑容,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傲嬌神色。
她看了看蔡紹芬這些人臉上的異樣表情,心中更明確了楚軒的求婚地點就在酒店大廳!
她可以去問服務員楚軒有沒有訂大廳的事,但她現在不準備去問,時間還算早,她要給楚軒和家人們佈置大廳的時間,等下再悄咪咪的跑去偷看,這豈不是更好玩?
劉藝妃自以為撥開了楚軒給她設下的迷霧,徹底氣定神閒的和朋友們打起了保齡球。
她美滋滋的想,大廳會被佈置成什麼樣子呢?
繽紛多彩的飄絮下,中間是一地紅毯,喜慶的音樂迴蕩在空中,楚軒一襲黑西裝十分紳士的款款而來?
千姿百態的花簇下,兩旁是各色的花籃,婚宴的鐘聲適時的敲響,楚軒一身燕尾服英俊瀟灑的徐徐漫步?
親朋好友滿載祝福的笑容,四周是滿地的玫瑰,樂隊的鼓琴鈴音奏響,楚軒青春活力、陽光俊朗的朝她直奔而來?
「咦?人呢?」
保齡球室,劉藝妃從衛生間走出來,卻是不見蔡紹芬等人的身影,好生奇怪。
「你好,剛剛那些人呢?」
「她們有事剛走了,讓我告訴你在房間等你。」
從服務員口中得到答案,劉藝妃滿頭霧水的走了出去,蔡紹芬她們不等她就走了,這是鬧哪樣?
看了看時間,已是下午快五點。
劉藝妃興致重燃,問道服務員:「你好,麻煩問下前台,楚軒楚總訂的大廳是哪間。」
服務員禮貌微笑,拿起對講機問了問,只聽前台回答:「楚總沒訂任何廳。」
服務員重複的說了一遍,而劉藝妃徹底懵了。
楚軒沒訂任何廳,這什麼情況?
楚軒也沒訂任何包間,這什麼鬼呀!
什麼都沒訂,你叫我來酒店幹嘛?這叫給我慶生?
「您撥打的電話正忙,請稍後再撥……」蔡紹芬她們幾個人電話打不通。
劉藝妃心有點亂,坐着電梯來到樓上,又來到總統套房敲了敲門,倒要問問蔡紹芬她們是怎麼回事,她相信蔡紹芬她們肯定知道些什麼。
哪知,開門的是一個陌生人。
這個陌生人一言不發,只是端着台攝像機對着她拍。
哪來的攝像師?
劉藝妃退了一步,抬頭看了看房號,確實沒敲錯門。
她抱起警惕性,沒有進屋,只是往裏頭看了看。
蔡紹芬她們不見人影,房間裏空無一人,可沙發、茶几上的佈局和殘留物,表示着裏面就是朋友們待過的地方,可現在這一大群人就這麼活生生的消失了。
「劉總,建議你打個楚總的電話。」攝像師冷不丁的開口。
劉藝妃看了攝像師一眼,這話一出,她就知道攝像師是自己人,也知道攝像師是楚軒安排的。
「我為什麼要打他電話?」她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來到沙發上坐下。
沙發上原本很多布娃娃的,現在都消失不見,肯定被蔡紹芬他們帶走了。
劉藝妃撿起一個抱枕抱在懷裏,眼神愣愣的,生起了悶氣。
她預判到套房。
她預判到包間。
她預判到大廳。
她預判了七八種楚軒可能的求婚方式。
她以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哪想到頭來才發現自己是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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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判了一天,預判了一個寂寞。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劉藝妃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楚軒打來的。
「哼。」她悶哼一聲,接起了電話:「說!」
她很不客氣,只因自己被騙得團團轉,現在怨氣很大。
「回家,樓下有車在等你。」傳來楚軒溫和的聲音。
回家?……劉藝妃挑起眉頭,在回房的路上她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
在此之前之所以沒往家裏猜,是因為一大群朋友都在酒店。
要知道酒店離家的車程一兩個小時,朋友們一來一去的不麻煩麼?
但偏偏楚軒就這麼做了,朋友們也都這麼配合了。
正因如此,才限制了她預判的範圍,只往酒店方面考慮。
「不回,今天我就一個人在酒店過生日了,我不想再受欺騙了,好累。」劉藝妃氣沒消,倒在了沙發上。
是你讓我來酒店說給我慶生,我滿心歡喜等着你,卻換來你的又一次欺騙,現在又讓我回家?
呼之即來,招之即去?
當我是什麼?玩偶嗎?
「這我給你道歉,必須說聲對不起。」楚軒嘆道:「但我有什麼辦法呢?要給驚喜就要瞞着你,瞞着你就等於是騙你,你不知道還好,可我們天天在一起,我做什麼你都一清二楚,不清楚也能被你猜到,如果我把準備的一切一五一十告訴你,那我所做的準備又有什麼意義?」
劉藝妃抿了抿嘴,楚軒說的她都知道,楚軒也是為了給她驚喜才這麼做的,只是她自己剛才還有怨氣罷了。
她平靜下來,想起又是家人們,又是朋友們,又是情書,也不知道還準備了什麼,楚軒為了今天肯定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並為此費盡了心思。
她為剛剛的怨言感到內疚,聽到楚軒坦白的言語中夾雜着無奈也感到心疼。
楚軒一個男人能為了她付出這麼多,她為什麼還要因自己的一點點小性子為此抱怨呢?
「快回來,我給你表白。」楚軒很溫柔。
劉藝妃坐了起來,心中的負面情緒全然消散,聽到楚軒柔情直言,她回歸了白天的激情狀態,目光閃爍起期待和憧憬,綻放了美麗笑顏:「等着。」
她把手機揣兜里,拿起包包掛在右肩就跑了出去。
攝像師一路跟着,從現在開始記錄今夜事件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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