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站起身,體會着體內氣血上的不同。
與練功前相比,醇厚了一絲。
「只可惜,龍虎金身差得遠,壯氣倒是初顯成效,搬運氣血更加流暢舒服。」
凝結金身是《降龍伏虎金剛經》最大的特點,雖說分成多個階段。
修行越深,金身越強,若是有對應的天材地寶輔佐,更是能加速修行。
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剛上手就凝結成功,那這門功法未免太驚世駭俗。
龍筋虎骨對金身凝結有裨益,梁渠本身得川主帝君垂青,武道天賦翻倍,功法,武技的學習速度都快於常人。
即便如此,想要初步凝結金身,沒有天材地寶,所要花費的時間不會少於數個月之久。
梁渠不知道別人的速度怎麼樣,想來是遠不如自己的。
他對龍虎金身的效果十分眼饞,尤其是施展間帶龍吟虎嘯,震懾鬼祟,誅邪降魔的特點。
大功兌換簿上功法極豐富,特性五花八門,雖說他沒仔細看,但印象里並沒哪種功法帶如此特性,想來是少見的。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任何稀奇古怪的現象,只要在足夠大的範圍里找,就會出現。
多一門少見的本事,絕對不是壞事。
「舒服!睡覺!」
從豐埠縣回來,破獲大功,梁渠得到了兩天的休假,沒有急着上工的想法。
打工人,休息一晚。
第二天。
做飯的張大娘從側邊板門推門而入,瞧見了庭院中揮舞伏波,練習槍法的梁渠。
「東家回來了?」
「是啊,昨晚回來的,張大娘早,早飯可以多做點了,哦對了,今天晚上我不在家吃,做大師一個人的分量就夠。」
「貧僧今晚有事,不必為我留飯了。」
老和尚推開房門來到院中,敬上一禮。
梁渠點點頭,沒問老和尚要去幹什麼,兩人同住屋檐下是各取所需,不好多問。
「那今天晚上就不要做飯了,張大娘中午做完飯就回去歇息吧。」
張大娘點頭應是。
梁渠給她放假,每月工錢不少,多出半天閒暇自是樂意的。
「對了張大娘,最近糧價還在漲嗎?要是漲的話,我再給你支點錢,省得你不夠用。」
梁渠從懷中掏出一個銀元寶。
練武胃口大,吃飯要的牛羊肉不少,光是飯錢每月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張大娘那麼點工錢根本不夠墊的,自然是要先給錢的,月底再結算。
張大娘擺手:「夠的,夠的,糧價已經跌下來了!」
梁渠納悶。
「跌下來?怎麼跌的?四月沒到收糧的時候吧?」
「就昨個日子跌的,我家漢子告訴我,現在米鋪里的精米已經十三文一斤了,是比不得以前八文一斤的時候,可也是便宜出許多。
咋跌的我不知道,就那麼兩三天,突然子就了掉下來。」
張大娘手舞足蹈地比劃。
她很興奮,只是見識有限,不懂為什麼沒到收糧的時候米價會跌。
「是縣令。」
一旁的老和尚開口。
「大師您知道?」
「未曾聽聞全部,但大致能猜上一些,施主離開當天,縣衙下令再度抬高全縣糧價,以每斤足二十文的價錢賣糧,更高於原先市場價兩文。
隨後派人沿江求糧,廣而告之,老衲仔細看過,散佈消息的人主要沿江而行。
淮南漕運發達,沿江多有糧物倉儲之備,許多地方糧食都是過盛的。
等到第五天就有商船過來販糧,此後陸陸續續的越來越多,周邊幾個鄉鎮的埠頭都被糧船擠滿。
直至前天開始,縣令不再抬價,糧價驟跌。」
「原來如此。」
梁渠恍然。
降價不行,可抬價商人可太樂意了,還怕縣衙不同意,沒想到坑了自己,都是糧食,哪裏賣得出價。
怪不得他回來的路上,見過幾艘大商船跟着往平陽縣方向走。
商人趨利,想必是未曾聽到糧價已經跌落的消息?
漕運運糧沒那麼簡單,人力成本加損耗,若只是十三四文一斤的價格,絕對吸引不到人來。
一來一去,極有可能造成虧本,遠不如在本地售賣。
已經來後,縣令停止收糧,商號只能就地販賣,因為帶回去,又是一筆損耗和成本,原來的地方糧價還不如平陽縣。
平陽缺糧不是天災,是人禍,前兩年沒大汛,沒大旱,周邊不少地方糧食儲備都十分充足。
換一個地方,絕對不會有如此效果。
……
中午吃過飯,梁渠去到馬廄騎上赤山,拎着大堆禮物前往平陽縣。
路上樑渠瞧過河泊所的建造,軍漢多多少少都是武者。
他們的手腳要比尋常人快得多,效率更是倍增,整個河泊所變得有模有樣,怕是用不了多久,辦公地點就能從樓船改到陸上。
樓船上終歸是多有不便。
平陽縣上另一邊,緝妖司的府衙建造同樣有條不紊,進度一前一後。
梁渠路過時,看到一個武師挑着一頭四米多長的大野豬,開膛破肚賣着野豬肉,偶有武者路過,買上十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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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那野豬體格,絕對是成了精,不知道在哪個山頭抓到的。
換做先前的平陽鎮,此番光景極少能看到。
一片繁華之景。
高手愛扎推不無道理,小地方想吃點精怪肉都找不到買賣的地方。
尋常人掙到錢,都要搬到縣城。
有實力的武師,更是想去府地,去帝都,搏一搏虛無縹緲的富貴。
路過武館,梁渠下馬,從眾多禮盒中翻出兩個,穿過廊道。
「胡師兄,向師兄!我回來了!」
「梁師弟!」
胡奇和向長松正在教授學徒,見是梁渠,讓學徒自行修煉。
不料稍近幾步,兩人皆是察覺到梁渠那不加掩飾的武者氣息,神色有異。
胡奇一步跨出攬住梁渠肩膀,上下打量。
「梁師弟你這,破血關了?」
「胡師兄好眼力!從今日起,師弟我是正兒八經的四關武師!」
梁渠喜笑顏開,把手裏的東西分給二人。
「快,太快了。」
向長松接過禮盒,他本以為梁渠追上自己還要一段時間,沒想到幾乎是前腳後腳。
他仍清晰記得梁渠初來武館時的模樣,又瘦又黑還矮,只懂禮貌一個優點。
一晃眼。
強健,明亮,熱烈,那股子年輕人的朝氣蓬勃而出。
「好啊,真好。」
向長松拍着梁渠肩膀,心中感慨良多。
胡奇拿過禮盒問:「怎麼想到給我們送東西,遇上麻煩了?」
「沒有,是喜事!」
河泊所的消息只在河泊所內部傳,胡奇等人暫時還不知道。
梁渠訴說了一番自己在豐埠縣的經歷。
「本以為是個普通精怪惹事,豈料無端送我兩個大功,一大筆銀子,徐大哥說我有望擢升官職,喜悅難禁,就購了點禮品,和師兄共慶!
昨日晚上我已訂好酒樓包廂,等我去找過師父師娘,晚上再一同暢聊!」
胡奇,向長松聽得直撓頭。
今夕是何年?
梁渠不過是離開半月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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