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從什麼時候,世界,在我眼前變了模樣。」
傳說中,在遠古時期,地上的人們說着共同的語言,沒有間隙的生活在一起。
為了感謝神的恩賜,人們決定修繕一座塔。
一座通天的塔。
塔建成了,人們在塔下歡呼雀躍,神明卻因此惱怒。
「天空是神明的領域。」
「你們只可到此,不得前進。」
神明沒有降下神罰,祂只做了一件簡單的事,讓不同的人們開始說不同的語言。
就是一件這樣小小的事,讓人世間產生了區別,讓人類團結不再。
而如今,現代的通天塔上,又有一位神的使徒降臨了。
「真是可悲,像一張純白畫布上的污點,看了就令人厭煩。」
聲音在冷風中迴響,似乎絲毫不受寒冷的影響。
蒼白色的「矛」圍繞在身邊,像拱衛公主的騎士,一道不似人間的身影,就這麼不依靠任何東西,腳下空無一物的站在空中,仿若神明。
如果堯洛在現場,高低得感嘆一句「斗宗強者,恐怖如斯。」
冷漠的眼神中,橙色的星型符號盡顯威嚴,既像耶穌受難的十字架,又仿佛是一顆從天邊隕落的星辰。
她的腳下,無數的崩壞獸俯首稱臣,機甲的殘骸,燃燒的火焰,構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
女王,降臨了。
時間回到30分鐘前。
「發現敵對目標,請求開火。」
「允許開火!」
「轟!」
熾熱的火焰劃開空氣,一枚枚現代加工的奪命金屬從炮管中射出。
「14.5x114mm彈」,在軍事領域上,是用於反坦克和裝甲用的特殊化武器。
口徑之大,如果用在人體上,按照國際法律,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可惡,這些怪物的皮怎麼這麼硬。」
裝甲車中的士兵抱怨着,他們的推進任務,已經開始過去半個小時了,但還是徘徊於小鎮的外圍。
被攻擊的崩壞獸發出嘶吼,挪動着無可阻擋的腳步向前衝鋒。
「怦!」
仿佛一頭失去控制的火車,卻在此刻被兩雙堅硬的手生生的遏制在原地。
那連反坦克子彈都能抵禦的外殼,竟在這雙手的壓制下開始出現裂痕。
猛地一發力,殘暴的一面出現在士兵面前,一隻「戰車級」崩壞獸竟被生生的撕成了兩半。
「不愧是我國的作戰機甲,就這威力,那個什麼律者還不手到擒來。」
一旁的士兵發出由衷的感嘆,蒼白的大地上,一頭有着十數米大小的機甲正屹立於裝甲車旁。
寬大的手臂,連接着履帶式的移動腳,有着典型蘇式風格的粗曠,正是這個時代俄國的秘密武器。
新赫爾斯h-3型,有着全天候地形的作戰適應性,其中的駕駛員都經過了三年以上的訓練,隊機器的掌控仿若第二雙手腳。
機甲粗糙的大手食指和大拇指併攏,這在這個國家代表着「oK」。
部隊繼續前進,整體的氛圍是很輕鬆的,直到現在為止,零星出現的崩壞獸,都不是士兵們的一合之敵。
只有後方的指揮官臉色低沉,並沒有說話。
「您是感覺有什麼不對嗎?」
面對士官的詢問,指揮官只是低沉的回應的。
「太安靜了。」
沒錯,無論怎樣偏僻,一座小鎮中,至少也要有上萬的人口,但從他們進來之後,別說人了,連一個活動的影子都沒有。
有的,只有死亡與寧靜。
寒風愈發冰冷,士兵們的手腳都不自然的抖動着,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制服下面已經開始蔓延上來的「白色」。
「報告指揮官,儀器顯示範圍內崩壞能指數急速上升。」
「!」
話音剛落,變化,已經開始在人群中發生。
「啊啊啊啊!」
蒼白色的組織從肉體中蔓延,短短數秒,一位普通的士兵就已經面目全非。
身影逐漸變得龐大,裝甲車的外殼開始變得扭曲,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中破繭而出。
「喂,怎麼開的裝甲車?都快偏離航線了!」
步坦協同之下,全副武裝的士兵敲了敲裝甲的側門,將眼睛從縫隙中望了進去。
回應他的,是一雙撕裂鋼鐵的「手」。
頭顱像西瓜一樣爆開,周圍的士兵迅速反應過來,但在被他們是為同伴的裝甲車輛上出現的卻是
死士。
「敵襲!注意陣型!」
整齊的隊伍開始發生動亂,士兵們仿佛沒了頭的蒼蠅,只能依靠本能,向着曾經的隊友開槍。
仿佛觸發了連鎖反應,士兵們接二連三地被轉化為死士,而當他們進行圍剿的時候,更多的暴亂開始發生。
「怎麼會這樣?」
冷汗開始從指揮官的頭上流下,鎮定的眼神中,已經開始出現了慌亂。
「明明我已經提前做了崩壞能的防護,怎麼會出現這種事!」
他的想法沒有錯,軍事素養讓他做了充足的準備,每一位士兵在出發前,都經過了嚴格的選拔和準備。
以之前崩壞事件的情報來說,他們足以抵抗一般程度的崩壞能侵蝕。
但,當神明的「使徒」打算降下懲罰的時候,他的準備就如一戳就破的紙窗一樣,毫無用處。
「你以為,你們能逃得了嗎?」
伴隨着聲音,一道道蒼白的巨影開始從士兵們的視線中出現。
原來崩壞獸並不是沒有出現,而是遵循主人的命令,隱於這片奪命的風雪之中。
「被包圍的,是我們。」
一滴汗水從空中滑落,在地面上凝成了一塊兒刺骨的寒冰。
血色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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