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裏面都發現了些什麼,這些書信是喬林留下的嗎?」
等到李雅出來之後,李樗第一時間就把目光投在她所帶出來的那些物件上面。
他清楚看到,那是從喬林死去的房間裏面搜尋出來。
這個地方是喬林放置替身之物的所在,應該被視作安全隱秘。
事實也的確如此,他成功在裏面重生了。
這一手,九成九的異人都始料未及,而且絕對沒有辦法處理。
要不是正好碰上李樗,運用異術目光隔空找到並且殺死,喬林就真的跑掉了。
李雅把它交給李樗,李樗翻開看了看,微微動容。
這是魔教內部溝通所用的一些往來密信,裏面所談及的事情並不簡單。
那竟然是聯絡各州郡地方豪強囤積兵甲,密謀造反所用!
「對了公子,除了這些信件外,我還在裏面發現一樣東西,但因為太大了,暫時不好取出。」
李樗查看信件的時候,李雅又再開口說道。
「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人,一個玉石雕刻的人。」李雅語出驚人。
「玉人?」李樗停了下來。
造反這種事情,對於魔教而言只是尋常。
反倒李雅口中的玉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東西是怎麼樣的?」
「它跟真人一般大小,雕工也很精緻,看樣子,似乎似乎還跟小姐有點相像。
我依稀記得,那應該是夫人年輕時候的樣子,夫人也是個女異人,但是生出小姐沒幾年就已經死了。」
李雅口中的小姐就是喬若冰。
她雖然已經和喬家割席,但是偶爾的,也會有過往習慣了的稱呼出口。
所謂夫人,就是喬若冰的母親,喬林的妻子了。
「照着死去妻子的樣子雕刻玉人,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想利用這件異寶把她復活?」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能做到?」李雅瞪大了眼睛,帶着幾分不可思議。
「怎麼不可能?詭譎的世界裏面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嗎?而且那些魔孽通通都是行屍走肉,也沒見說一定要恢復成生前一模一樣。」李樗說道。
他現在愈發感覺,自己太爺爺和鎮魔司前輩留下的那些秘檔才是這個時代最寶貴的財富。
他曾經翻閱過那些東西,也就相當於增長了許多見識,足夠去判斷。
幾乎第一時間,他就斷定,那玉人絕不尋常。
「之前所見那些玉雕,大多都是巴掌大小的飾品或者擺件,鮮有更大的存在。
我當時還曾猜想過,會不會是解玉刀雕刻物件,賦予其玉精之力的規則,包含了對材料規模和質地的判斷。
如果利用解玉刀之流雕刻眼睛,是否能夠再造器官,製造出臨時可用的詭譎眼睛。
但是利用玉石雕刻人
尤其還是按照一比一還原的人,還真沒有想過。」
如人大小的玉石本身並不好找,胡亂拼湊,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
也不知道那喬林究竟費了多大功夫,才找到那麼一大塊可供雕刻的完整玉石,並且成功雕刻出一個人胚。
但現在,這件玉雕胚子落到了自己手裏。
「李兄到底幹什麼去了?這麼久都還沒有回來。」
慈雲莊內,張敬恆等候許久,都已經快要把之前交代下去的善後事宜處置完畢,還沒有見到李樗和李雅回來,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他其實一刻都不想多在這裏呆着,如果李樗回來的話,立刻就可以啟程離開。
結果就在這時,外邊守候的人突然進來稟報:「小國舅,李大人回來了。」
「是嗎?真是太好了。」張敬恆面露驚喜之色,連忙迎了出去查看。
果然見到,李樗帶着李雅回來。
後者的手中還抱着一個用布蒙起來的物件,那東西的分量不重,但是尺寸看起來頗大,觀其形狀,應該是箱子之類的事物。
李樗嘗試着把它收納進自己詭域的時候就發現,似乎是因為這件異寶本身帶有詭域的緣故,根本無法做到。
所以也只好讓李雅暫且抱着了。
「李兄,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現在應該把事情辦完了,可以離開了吧。」張敬恆直接無視了那口木箱,對李樗說道。
為德隆帝辦慣了事情的人,可是非常清楚,什麼東西該問,什麼不該問。
李樗點了點頭,應道:「好,我們走。」
他已經把木箱的蓋子蓋上,又用黑布蒙起來,看起來倒是暫時安全的樣子。
但詭譎異寶這些東西,最大的麻煩就在於不確定性。
中途會不會產生什麼變故,他自己都不得而知。
所以,最好還是儘快回去,好好保管起來。
不一會兒,眾人收拾妥當,立刻離開慈雲莊,踏上返回聖都的歸途。
這個時候,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一起離開。
有部屬被留下來,繼續處理善後之事。
他們將會聯繫附近州郡的官府,一起查封慈雲莊,並對黃路的罪行進行系列的整理。
趁着在路上有空的功夫,李樗主動和張敬恆聊起黃路的事情。
他們已經商定把這人秘密關押,先暗中審訊一番,再刺探西廠的口風。
不管這件事情是否和皇帝本人的意志有關,他們都權當不知。
主打的就是一個裝聾作啞,無事發生。
但這個案件本身關涉到的一些東西卻是無法忽略的。
他們必須對此有所準備才行。
那就是朝廷內部,甚至比較高層的範圍內,和魔教中人有所聯絡。
煉製魔兵或者其他一些東西都已經相通。
又過去兩天。
李樗回到聖都,第一時間讓人完把黃路關押,嚴加看管。
自己則是匆匆回了府中,躲進密室進行換眼。
因為詭譎力量影響的緣故,他失去的眼睛,已經在路上生長出來了。
陽木神像所提供的澎湃生命元氣,還有八仙金樽的恢復之能,為他提供了肉體再生所需的基本條件,連造人土都沒再派上用場,就重新擁有了一雙凡眼。
李樗再次感受到了光明,但卻明白,這裏面還會長出詭譎。
索性自己主動,融合窺真法眼和目神虛監生,重新寄託瞳內,嵌合拼圖。
「我的眼睛似乎變得更加強大了,但在這個詭譎的世界裏面,一味強大,似乎還真不是件好事
因為這種變強的方式幾乎就是不可逆的,再這樣下去,遲早無法關閉。
而且,每次運用窺真法眼,都可以明顯感受得到詭譎之力的運轉,看多了詭譎,也是一種交互
它有可能會讓我吸收各種各樣的詭譎源質,從而產生變異。」
融合完畢之後,李樗嘗試着審視自身,若有所思道。
雖然這種污染的量級很小,但卻不能當做沒有。
除此之外,就是體內詭譎力量的配平了。
雖然他的詭譎拼圖大多是靠那些手臂來達成,窺真法眼總領全局,高高在上,並不參與到直接的調和。
但很大程度上,能夠搭建出這樣的效果,完全取決於窺真法眼所見到的詭譎本源。
如果眼睛出了問題,光靠着盲人摸象般的自我感應,是很難做到現在這般地步的。
這種事情暫時無法完美解決,李樗也只好帶着幾分思緒從密室裏面出來。
「公子,你好了?」
等候在外的如月幾人見到,立刻轉憂為喜。
李樗簡單應了一聲,卻沒有管她們,而是看向另外一邊。
李雅也從隔壁的密室出來了。
「公子,那玉人已經搬運出來了。」
李樗對那東西正好奇得很,當即走進房間,查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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