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牛頓時啞口無言。
上官婉兒眨着眼睛望了望兩人,說道:「其實我很有錢的,如果道長你願意教我法術跟修為,我那些私房錢都交給你保管。」
林驚蟄一聽,頓覺頭大,「如果你能說服你爹爹,我倒是我可以教你一門練氣術。」
「真的嗎?」上官婉兒一喜,但隨即神色黯然,「我如果真的能說服我爹爹,我也不至於讓你們偷偷教我法術了。」
「那就沒辦法了。」林驚蟄攤了攤手。
「行吧,婉兒不怪你們。」上官婉兒眨着眼睛說道。
「對了,婉兒姑娘,等下我們便要作息了,麻煩不要打擾我們。」林驚蟄吩咐了一聲。
「好吧,那你們不用吃東西嗎?」上官婉兒疑惑道。
「吃過了。」林驚蟄說道,其實他和鄭大牛兩人吃的是辟穀丹,這辟穀丹入口有些噁心,並不好吃,但卻能提供人體所需的能量。
「好吧,那我跟我爹爹說說,讓他們也不來打擾你們。」上官婉兒說完,便又蹦蹦跳跳的跑出了船廂,消失在兩人視野之中。
鄭大牛見上官婉兒走遠,然後望上林驚蟄,說道:「林高人,這幾日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俺不會忘記,待俺找到伺候仙人工作時,俺會奉上靈石與你。」
「到時候再說吧。」林驚蟄擺擺手,道:「如果困了便早些休息。」
「知道了,林高人。」鄭大牛說完,便把被子枕在了身上。
「還有,千萬不要提起我們是從洛璃島逃出來的,不然」林驚蟄不忘的開口囑咐,卻發現話還沒說完,耳邊便傳來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林驚蟄見狀,搓了搓鼻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在船廂內簡單的布起了一陣陣法,這才放心的枕着被子,也進入了夢鄉。
夢裏,鏡中世界。
或許時間還有些早,並未看到林兮瑤的身影,於是他便在一旁凝想起「鴻矇混沌陰陽極」觀想法。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也不知道是過了過久,他睜開了眼睛,便發現了林兮瑤的背影。
林驚蟄一喜,道了一聲:「林姑娘。」
林兮瑤並未回頭,而是淡淡的道了一聲「哦」。
然後,林驚蟄便把這些時日在洛璃島上發生的事宜告知了林兮瑤,還把自己遇見棺船與死亡之海的事說了一遍。
林兮瑤就這樣靜靜的聽着,沒有說話。
片刻,林驚蟄又道:「想知道萬物造化境下一步的線索,還需去一趟天屍宗。」
「嗯。」林兮瑤還是淡淡的道了一聲,沒有多大反應。
林驚蟄便又把銅鏡里拓印出來的複製品,能鎖住靈力的事說了一遍,林兮瑤聽後,神色有些變化,但變化也不多,她也只是淡淡道了一聲:「知道了。」
林驚蟄有些尷尬,但也沒多說什麼,就這樣平平無奇度過了一陣。
便在林驚蟄準備參悟鴻矇混沌陰陽極之時,他布在船廂里的陣法動了,此時應該是深更半夜,是誰觸動了自己留在門前的陣法?
於是,他起身向林兮瑤說了一聲:「林姑娘,外面有動靜,我出去瞧瞧。」
「好。」林兮瑤淡淡的道了一聲,依舊是背對着他,抬頭望着虛空。
林驚蟄心神意動,便退出了鏡中世界,來到了現實中。
「兩位道長,快快醒來,大事不好了。」林驚蟄剛睜開眼睛,便見一個生的憨厚的男子提着油燈,磚進了船廂里。
「發生了什麼?」林驚蟄緊了緊道袍,問道。
「我們遇到棺船拉,好大一艘,船長讓我們喊醒你們,不能再繼續睡了。」那個憨厚男子說道。
「哦,但為什麼不能繼續睡啊?」林驚蟄有些不解。
憨厚男子繼續解釋道:「棺船上漂浮着鬼魂,那些鬼魂會趁着人睡着的時候,鑽入人的夢鄉里,然後蠶食着人的靈魂。」
「竟然這回事?」林驚蟄自然不知道,他起初連「棺船」兩字都沒聽過,別提棺船里的鬼魂能鑽入別人的夢鄉里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無,老一輩人留下的東西,自然有他可信之處。」憨厚男子說道。
「是極,是極。」林驚蟄道了一道謝,然後努力的催醒了還在夢中吃着大燒雞腿的鄭大牛。
鄭大牛睜着朦朧的雙眼,說道:「發生了什麼?」
「棺船來了。」
「棺船?」鄭大牛打了一個機靈,慌忙爬了起來,望了一眼憨厚男子,然後小聲在林驚蟄耳邊嘀咕,「是不是我們之前見過那個?」
「不清楚。」林驚蟄也小聲應了一聲。
憨厚男子見兩人醒了,也鑽出了船廂,向着外面跑去,算是回去復命了。
不一會兒,外面一片亂糟糟的,甚至無數腳步聲舉措不定的。
「林高人,我們要不要出去瞧瞧?」鄭大牛問道。
「肯定要出的。」林驚蟄說完,便抱起了放在一旁的「侍劍」,鑽出了船廂。
外面,甲板上,已經站滿了人。
這些人自然都是船員水手以及船長家人等。
不過,這些人中,除了上官婉兒,其他人都是有修為的,大大小小都有個練氣四五層的修為。
船長以及三名供奉都是築基期,然後其他的都是參差不齊,有練氣九層的也有八層。
因為之前林驚蟄施展御風術時,並未收斂着修為,上官船長一眼便瞧到了他築基的修為,所以才直接問他要不要加入上官家成為一名供奉。
上官船長見林驚蟄的出現,連忙點了點頭,示意着他往自己這邊來靠。
林驚蟄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上去,說了一聲:「上官船長好。」
「好好。」上官船長道了一聲,問道:「可有睡好?」
「睡好?」林驚蟄一愣。
在一旁的上官婉兒捂嘴偷笑:「爹爹,人家兩位道長才睡下沒多久,你便讓人喊醒,能睡好才奇怪呢。」
上官船長白了上官婉兒一眼,尷尬一笑:「一時忘了此事,不過事出突然,自然喊醒了你們。」
「多謝上官船長。」林驚蟄與鄭大牛兩人同時回應了一聲。
上官船長掃過了兩人,和熙一笑,他自然不會小看了那個看似沒有修為的鄭大牛,畢竟在深海上漂泊的人,肯定不會是凡人。
此時,站在上官船長旁邊的一個中年供奉說道:「棺船隻出現在傳說之中,想不到竟然讓我們遭遇住了,大家務必小心了。」
這人是幾人中修為最高的一個,築基巔峰,他的話語權自然也不會低於上官船長。
林驚蟄聽他這麼說,這才抬頭望上前方的海域。
或許,是離的太遠了一些,林驚蟄只感覺前方有一艘船隻的輪轂,那船隻沒有林驚蟄上次遇到的棺船那般大,但與現在他們搭乘的船隻先差不多。
「我們是否繞過它?」林驚蟄忽然說道。
「繞不過去。」那個中年供奉說道:「如果沒有按照航線行駛,我們恐怕會在大海上迷失方向,即使沒有迷失方向,再回到正確的航道上時,也要廢去好多時光,這些時光裏面,不知會有多少危險的因素在裏面。」
「那只能插肩而過嗎?」林驚蟄說道。
「只能這樣。」中年供奉說道。
「哦。」林驚蟄沒有在說話,而是凝神戒備的望着前方那黑色的輪轂越來越近。
距離棺船越來越近時,眾人的心臟幾乎都提到了嗓子上。
上宮船長也索性讓船員們打開了船隻上所有的照明油燈,給大家提供了如白晝的光芒,增加膽量。
距離棺船越來越近時,眾人這才漸漸瞧清,那是一艘帶着迎風招展的黑色船帆的船隻,船帆上畫有一朵古怪的紅色玫瑰花,那紅色的玫瑰花無一給棺船增加了詭秘感。
「那便是棺船,大家小心了,如果遇到什麼詭異的事,請不要慌張,大家一起渡過難關。」那個中年供奉又提醒了一聲。
眾人點了點頭,自然覺得他說的很有理。
林驚蟄也不知不覺對這個中年供奉升起了好感,這人心性極好,並未佔着自己修為高,就自視高高在上,自傲自得。
距離棺船還有五海里時,上官船長便讓掌舵手開始向左偏移,錯開穿撞而來的棺船。
那棺船速度很慢,幾乎是一路借着船帆,順着海流飄來。
就在離那棺船越來越近時,大家對那船帆上的紅色玫瑰視覺衝突更加感覺驚悚,似乎那紅色玫瑰就是黑色船帆上的一個巨大的眼睛一般。
船隻很黑,沒有火光,也沒有光芒,一片黑漆漆,但是借着微弱的光芒,眾人能隱隱約約的看清了棺船。
而且,眾人把視線從船帆轉移到船身上時,才發現那船身上遍佈了蜘蛛絲網,那些絲網上竟然還有一些黑色蜘蛛在竄動着。
更讓他們感覺不可思議而驚悚的是,船身甲板上擺放着兩具紅色的棺材,棺材在微弱的光芒掩蓋下,發出詭異的光芒。
「那是棺材嗎?」上官婉兒低聲驚呼。
「不要說話。」上官船長瞪了婉兒一眼,「小心被東西盯上。」
「啊。」上官婉兒嚇了一驚,向後縮了縮,便不敢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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