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條巨龍,生在海底下的巨龍,準確來說,應該是生有翅膀的滄龍。
嗷嗚!
滄龍發出了一道龍吟,撲哧着翅膀,大半個天空都被它巨大的身軀遮掩而住,陷入遮天蔽日之感。
在它狂撲翅膀之下,狂風大作,巨浪滔天,大半的海浪卷到了洛璃島上,似要吞併了洛璃島一般。
林驚蟄感覺自己站在滄龍之下,無比渺小,無力感遍佈着全身。
好在那條滄龍不是衝着他而來,而是撲着翅膀,飛上洛璃島上空兩個結丹期修士打鬥的地方。
林驚蟄忽然想起若這陣法鎮壓的是饕餮,那這海底巨龍又是什麼回事,總不能說連兩頭大妖也一起鎮壓吧。
「這就是你說的驚喜?」風如皇望着逼近的龐然大物。
「算是吧,但也不是。」陳玄生說道:「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頭呢。」
「什麼意思?」風如皇說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陳玄生依舊習慣性的賣起來關子。
那滄龍速度極快,眨眼之間,便與兩人相距不到三百丈。
三百丈內,滄龍便停住撲騰,、睜着兩雙燈籠巨眼,遠遠與兩人對立。
天空之下,洛璃島上,所有人都停住了打鬥,抬頭望着天上的巨龍。
他們幾乎都是頭一次見過如此巨大的龐然大物,而且還是一條巨龍,雖然不是正宗的真龍,但也是真正旁枝上的飛龍。
「嗷嗚!」滄龍張口衝着/陳玄生兩人發出了一道巨吼,腥臭的臭味也隨着這一道巨吼,撲面而來。
風如皇正待要說話,地面幾道山峰忽然一陣抖動起來,緊接着一股滔天狂暴之氣從一個峰頭裏透射出去,遍佈於整片山峰,甚至滲透於天空之上。
慢慢的那股狂暴氣息開始向四周旋轉而來。
有些修士甚至離那狂暴之氣較近的,此時已被狂暴之氣佔據了識海,整個人變得狂暴癲狂了起來。
更加恐怖的是,那狂暴之氣蔓延的無比迅速,眨眼之間,半個洛璃島儘是在那股狂暴氣息籠罩之下,瑟瑟於發抖中。
「這就是你說的真正的驚喜?」風如皇感應到那股散發着狂暴氣息的主人似乎是頭元嬰期大妖,面色頓時一變。
一頭結丹巔峰的妖龍,一頭元嬰期不知道身份的狂暴大妖,這還不是大驚喜,那又會是什麼?
「還不是,驚喜還在後頭呢。」陳玄生微微一笑,「對了,你的宗主沒來嗎?如果他沒來,恐怕這天煞珠你也帶不回去了。」
「什麼意思?」風如皇不解。
「因為,你也是我陣法之下最好的能量體啊。」陳玄生說道這裏,面上展露出癲狂之色。
「你要幹什麼?」風如皇神色一變,他似乎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
「因為,我要布一個更加強大的陣法,用你們身上的修為,鎮壓着你們。」
「用我們的修為鎮壓着我們?」風如皇淡定的神情終於不再淡定了。
「對,最大的驚喜,現在才開始呢。」隨着/陳玄生話落,便見一座孤峰上,突然噴出了一束捅入蒼穹的巨光,然後就像觸燃反應,七八個峰頭同一時間也噴出了一束巨光衝上蒼穹。
「這這是幹嘛,你要瘋了嗎?」風如皇怒喝一聲,便丟下了陳玄生,甚至連天煞珠也不要了,直接沖天飛起。
「老頭子,留下來陪我吧。」陳玄生話音剛落,便見天空中猛然生出了一道巨大掌印,向着沖天而起的風如皇鎮壓下去。
「摩登神掌!」鳳如皇淡定神情早已不再淡定,「陳玄生,你瘋了嗎,摩登神掌你都使用出來,不怕丹田爆體而亡。」
「老頭子,下來陪我吧。」陳玄生俊朗的臉龐,散發出一股癲狂的神情,此時的陳玄生非彼時的陳玄生。
「老夫偏不。」風如皇怒喝一聲,他直接召出了自己的屍奴,擋在巨大的掌印下方,然後他的本人卻駕馭着飛天法寶棺材,向着滄龍位置突破而去。
「滾開!」鳳如皇見那頭滄龍張口便要撲來,氣得風雲皇一個棺材板便是丟了上去。
「轟!」一聲巨響。
滄龍並未被砸開,而那棺材板卻被彈射而出,撞到了鳳如皇的棺材之上,然後鳳如皇又藉助了這股巨大的彈力,玩起了漂移術,從滄龍巨爪縫隙中溜了過去。
隨着各個山峰噴出了巨大光束之後,那光束竟然在蒼穹之上,形容了一道巨大的星光圖,那星光圖如是一道屏障一樣,向着四處天空散發而出,眨眼之間,大半個洛璃島上空都被那星光圖的屏障籠罩在其內。
林驚蟄見此,知道以自己現在的速度逃跑恐怕在陣法形成之時,也難以到達海邊,為今之計,只能藉助傳送陣法瞬移的優點爭分奪秒了。
他把鄭大牛扔在了一旁,快速的從納物戒子內取出了佈陣的材料,然後按照各個方位擺放好五行之物,然後每個方向都丟下十幾塊靈石。
做完這一切,他又連忙把鄭大牛扯了過來,吼了一聲:「不想死的話,就待在我身旁,我帶你逃出去。」
林驚蟄說完,也不再理他,連忙打出了陣法法則,-傳入靈氣。
「蓬!」
隨着靈氣的傳入,小小陣法之內,灑落一道白光,籠罩着兩人,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兩人的的肉身一點點的模糊,直至地上留下一片狼藉,不見了兩人的身影。
「而在這時,天空上的星光圖已經把百分之九十九的洛璃島都籠罩在其內,留下的百分之一空隙也在頃刻間便要閉合。
也就在陣法即將要形成之時,一道帶着火焰的模糊身影飛快的穿出了百分之一的縫隙,然後消失在天際之外。
在林驚蟄啟動陣法逃跑之時,陳玄生便感應到那股空間法則的氣息,他神色不禁一怔,「傳送陣?佈陣那人是誰?」
砰!
一聲巨響,陣法徹底合併,遍佈星空圖籠罩在洛璃島上下。
而鳳如皇卻並未如願的逃出了陣法,因為他每次逃走都被陳玄生硬生生的攔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風如皇見陣法徹底合併,氣得他吐血,他當即破口大罵:「陳玄生,你這個瘋子,老夫要殺了你。」
風如皇說完,便要與陳玄生拼命。
陳玄生面上展露出癲狂之色,「老頭子,有我陳玄生陪你不好嗎,人生苦短,何必貪戀壽命無限,那多麼無趣呢。」
「老夫不是你這個瘋子,老夫還沒活夠。」風如皇氣的直瞪眼珠子。
「哦(o),老頭子,既然你不想死,為何不試着去試試,用自己的力量,看能不能在這道陣法之下撕開一道口子呢。」陳玄生繼續說道:「我這次肯定不會攔下你。」
「哼!」鳳如皇冷哼一聲,便手持棺材,踏空飛起,待飛到星雲圖下空之時,他便把棺材板丟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那星雲圖之上。
「蓬!」一聲,棺材板像是砸在一張巨大棉花糖上,然後被彈了出來。
鳳如皇依舊不死心,直接提起棺材,狠狠地朝着星光圖屏障砸去。
他這棺材是件頂級法寶,與後天法寶也只差一步之遙,威力強大,絲毫不輸於後天法寶。
「蓬!」又是一聲響,一股巨大反震之力傳至他棺材之上,然後又導力過來,直震得他全身發麻,反而那星光圖屏障受到他全力一擊,一道小小的裂縫都見不到。
他神色大變,正想要試試之時,那星光圖忽然向着他灑下一片星河,驚得他向後撤退,躲閃過去。
就在此時,便聽陳玄生說道:「老頭子,別試着想從這天罡地煞伏魔陣中逃脫了,至於這陣法的名字應該有耳聞。」
何止耳聞,簡直是如雷貫耳。
天罡地煞伏魔陣的凶名響震整個修真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因為布此陣的人,往往以自己為陣眼,激活星光圖,然後引動天罡地煞之氣,煉化被鎮壓之人。
而被鎮壓之人,一身的修為又要被陣法抽之利用,用於鎮壓被鎮壓之人。
簡單來說,便是被鎮壓的人,實力越強,鎮壓起來便越容易,更讓被鎮壓之人感覺到憋屈的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鎮壓自己的人竟然就是自己。
更讓人感覺無解的是,一切陣法都是有陣眼的,只要破了陣眼,陣法便能破去。但是這天罡地煞伏魔陣卻不同,他雖然是有陣眼,但他破了陣眼卻不能破陣,因為你破了陣眼,殺了佈陣之人,然後那陣法卻又會隨即落在佈陣之人指定在陣法之內某人身上,無窮無盡殺之不盡,直接陣法之內全部生命,能量體死亡之後,這陣法才會自己破之。
「你瘋了嗎?陳玄生,你想死,卻要拉老夫。」風如皇自然知道天罡地煞伏魔陣的厲害,此時的他已經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接這個破任務,雖然宗主承諾事成之後給他一件後天法寶,但關鍵要有命來享受啊。
「我確實瘋了。」陳玄生露出了癲狂神色,「一百年前就瘋了。」
風如皇破口大罵:「你瘋了就瘋了,別拉上老夫,當年那事又不是老夫做的。」
「老頭子,事情雖然不是你做的,但也與你離不開干係。」陳玄生露出了癲狂神情。
「與這事離不開干係的人不知道多少呢,難不成你真的要殺掉全部人不成?」風如皇說道。
「我殺不了那麼多人,但能讓你們這麼多人過來給我陪葬也是很好的。」陳玄生說道:「而我真正想幹嘛,你應該也清楚,兩百年前我鎮壓的大妖即將破開封印,為了保護我身後那一群凡人,我必須在想其他辦法再次鎮壓它們。」
「所以,你便讓老夫過來陪你一起鎮壓你要鎮壓的大妖。」風如皇咬牙切齒的蹦出了一句話來:「而且,那些凡人之死,與老夫又有何干係,你憑什麼要拿老夫的一身修為甚至性命來滿足你這可悲又可恥的需求。」
「老頭子,事到至此,你又能如何退避三舍,你又能如何躲開這伏魔陣法的鎮壓?要怪就怪你倒霉,下輩子,不,應該是沒下輩子了」
「陳玄生,你就是一個瘋子。」鳳如皇怒吼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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