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教每個弟子都有自主的生命符,只要持有生命符那人死掉,留在生命羅盤上的副符便會自主焚掉,如果人沒死,納物戒遺失,那留在羅盤上的副符所有雖然不會自主焚燒,但是不會在移動,也不會指引方向。
當金長老從生命羅盤上發現寫着劉字的副符被燒掉時,便從南望之海對岸的廣州匆匆趕來。
「西南方。」金長老說道:「你師姐好像也要往南邊趕來。」
「師姐沒事,那太好了。」
「至於你師弟之死,到底是不是天屍宗的人動了手,還需調查一番,否則引起兩派火拼,可就便宜了其他的門派了。」
「長老,弟子認為肯定是天屍宗的弟子動了手,因為師弟當日死去之時,身上還殘留着無數的陰冷之氣。」
金長老點了點頭,說道:「先與你師姐會合再說,如果真是天屍宗的人動了手,落單的弟子肯定危險。」
「弟子謹遵長老之命。」
金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忽然說道:「你們之前帶回來那個女孩子,雖然說是美人白蟒的弟子,但她卻身懷玄冰體質,現在已經引起你師傅重視,已經從階下囚升為內門弟子,恐怕不久便是你師傅的真傳弟子了。」
青年道士一愣,滿眼不可思議。
「那美人蟒的神魂?」
「美人蟒的神魂到了老夫手中,哪裏還有讓手這種好事,即使她成為真傳弟子,也難以替她師傅報仇。」
「是,長老。」
「我且問你,美人白蟒弟子可還有其他活口逃生?」
「弟子剛剛與長老提起那個小賊便是唯一的活口了。」
「不對,老夫之前審問你們帶回來那個女孩子,她曾失口說起她還有兩個師姐。」
「兩個師姐?」青年道士一愣。
「美人蟒捲走禁珠這事很重要,雖然現在禁珠回到了鎖妖塔,但是若這件事傳至教主耳中,你的師傅與你師姐的師傅,他們都會脫不了干係,你應該要懂這個道理。」
「弟子明白。」
「你要知道,我與你師傅他們三人與鎖妖塔裏面的赤鵬大妖聯手奪取天山上那顆萬年含仙珠,雖然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但也難免留下破綻,讓人留意到我們幾個鎖妖塔的守塔人身上。
你們作為我們守塔人的弟子,修為低微,理應不該告訴你們這些事,但是若不告訴你們這些事,你們便不會全心全意追捕美人蟒,唇亡齒寒這個道理誰都懂,若我們幾個守塔人被牽連,你們這些作為守塔人的弟子,也難逃死亡。」
「弟子知道。」青年道士說道。
「知道就好,走吧。」
天策教與其他門派不一樣,沒有戴罪立功,負荊請罪之說,只要你成為那個做錯事長老的弟子,就會一併受罪,所以,以一牽動數百,壓縮着那些有歪念的長老不敢犯錯誤,因為你的親人弟子中,肯定會有你最在乎的人。
在南望之海向南八百里之外,有座山峰,名為青雲山,青雲山早已易主,現在是天屍宗落腳之處。
此次前往青雲山的天屍宗弟子有三十人,由天屍宗內門長老跛姬帶領。
跛姬是名金丹長老,操控着一具候姬的銀屍,這候姬據說是一個侯爺的女人,不知道她死後又是怎麼被跛姬找到,然後挖出來被跛姬練成了屍奴。
跛姬真實姓名沒人知道,只知道她是個跛子,又擁有一個候姬的銀屍,所以大家便都叫他跛姬長老。
金丹也叫結丹,因為結的丹是金色所以通俗上來說也叫金丹。
「青雲客,你對馮長老兒子之死可有什麼見解?」跛姬望着青雲客,開口問道。
「跛長老,弟子倒沒什麼見解,但看馮師弟之死,似乎真與天策教脫不了干係,不過最後那一擊,才是真正的致命。」
「那你也認為當時對馮長老弟子動手的人不止一個人,而且還有另外一個火靈體的強者。」
「弟子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馮師弟的納物戒指沒被奪走,倒是讓人疑惑。」
「有什麼好疑惑的?天策教弟子養尊處優,資源多不勝數,自然瞧不上我們天屍宗的弟子的東西。」
「我說的不是這個,上次在滄州殺了天策教那人,卻是把納物戒拿走,而這次馮師弟之死,那納物戒子卻沒被奪走。」
「你的意思說殺了馮長老兒子的人可能是兩伙人?」
「可以這麼說,也許他們合作關係也不確定。」
「那你意思認為那個王陸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嗎?」跛姬問道。
「如果是王陸要引起我們兩派的爭端,恐怕與他聯手那人實力不低的。」
「如果是王陸,你覺得他會不會聯手天策教?」
「不會,但是我覺得疑惑的是,恐怕此次殺害馮師弟的真兇不會是王陸。」
「為什麼?」跛姬問道。
「因為這次沒有留下一點白骨劍的氣息。」
「你意思是說想引起我們兩派爭端恐怕還有第三方勢力?」
「從現場上來看,當時留下來的火屬性力量很強大,恐怕是個築基巔峰修士高手才能做到,畢竟只有一擊,便殺害了馮師弟。」
「你的見解倒是與我想到的差不多。」跛姬說道:「不過,在現場上殘存留下來的火靈氣可不是普通的火,而是異火。」
「異火?」青雲客一怔,或許是自己實力低微,並沒有看出現場留下來的火靈氣有什麼異常,自己只當那是普通的火靈體修士。
「那長老認為那火是什麼火?」
「這事你應該聽說過,我們在邙山設立的分宗時,地底之下曾經出現過地火,據說那地火有火精,後來我們數人趕到邙山之時,那地火竟然神秘的失蹤,像似被收服了一般。」
青雲客雖然現在只是宗主的記名弟子,但遲早要成為真傳弟子,跛姬自然對他客客氣氣,畢竟,他現在那具銅屍,可是中州那邊皇族裏的一個郡主。
自然郡主的家人為何心甘情願的把自己女兒的身體給一個陌生的男子,這一直就是一個迷,便如自己現在這具候姬,別人也不知道是如何到了自己手上一樣。
「收服?」這些事有些隱秘,青雲客那時還在天涯海角追殺王陸時,並不知道分宗裏面發生的事情。
「嗯,真被收服了。」跛姬說道:「不然你認為那地火折騰起來,整個邙山還會在嗎?」
「那長老認為那地火是什麼異火?」
「不清楚,但來來去去地火就那幾種,不是青冥火,便是燭陰火,或者三昧真火,又或者是五焱真火,誰知道呢。」
跛姬話鋒忽然一轉,說道:「但從此處那殘留下來的火屬性來說,排除前面兩種異火,可能是後面兩種異火。」
「如果是後面兩種異火,可能那人是在向我們宣戰啊。」青雲客說道:「火種雖然是我們的克星,但前面兩種火對我們沒什麼大作用,但我們怕的是後面兩種火。」
「嗯,我也這麼認為,但他既然要向我們宣戰,為什麼要聯手天策教的弟子?」
「誰知道。」青雲客說道:「他既然故意留下異火的信息給我們,便是在挑釁我們,但他們天策教見到他施展了異火為何沒有出手爭搶呢?」
「你的意思說,他們並不是一起的?」跛姬豁然開朗。
「對,我認為天策教的弟子並沒有想殺害我們天屍宗的弟子,而是教訓一番,教訓完了,便轉身離去,而讓隱藏在背後那個異火的賊子,有機可乘,然後便殺害馮師弟,嫁禍給天策教的弟子。」
「那這人心機忒重了。」跛姬說道:「他既然讓我們兩宗開戰,便想漁翁得利,不過他們為何在這片遺落的地界動手呢?」
「會不會是衝着天煞珠而來?」青雲客問道。
「不好說。」
「那會不會是洛漓派的掌門人?」
「不會,如果是他,他又怎麼會多此一舉,畢竟天煞珠就在他的手上。」
「我是說,他故意挑起我們兩派爭鬥,然後好化解此處危機?」
「不會,莫如意給我的信息是,他的師傅已經進入生死閉關,不會出現了。」
「那會是誰?」青雲客說道:「從這種角度上來說,此人非友即敵,但他為什麼要幫洛漓派?」
「可能並不是在幫洛漓派,而是本來與我們有仇。」
「如果真是這般,我們對洛漓派發起進攻時,若這個敵人在我們背後動手腳,我們可會損失慘重。」
「那又能怎麼樣?」跛姬苦笑一聲:「我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要不,你把你師傅請來?」
青雲客尷尬一笑:「我只是個記名弟子,怎麼請得動我們掌門人呢。」
「你現在雖然說是記名弟子,但遲早還是要成為真傳弟子的。」
「希望如此吧。」青雲客淡淡道了一聲,其實,他覺得自己對這真傳弟子位置並沒有那麼重要,但是自己曾經答應過中洲那邊,這個真傳弟子的位置他還是要去努力爭取的。這麼努力為了什麼呢,還不是為了天屍宗那本鎮教之寶《死人經》。
「既然你認為這殺害馮長老兒子的人可能不是王陸,但王陸的行蹤可有掌握?」
「沒有。」青雲客說道:「自從在滄州出現過一次,現在像似人間蒸發了。」
「那這些事你倒是要用心了,畢竟爭奪教主真傳弟子的幾個候選人一直在盯着你呢,據我所知,你的師弟已經從漠北荒地回來了,應該半年之後便會返回天策教總部。」
「多謝長老提醒。」
「不用。」跛姬說道:「待你真成為教主的真傳弟子時,在來謝我吧。」
「好的。」青雲客如是說道。
聽到他的回答,跛姬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他無心無肺的樣子,真替他擔心能否當上這真傳弟子,但有時覺得他無心無肺時,卻又能每次一針見血,找到每件事的關鍵之處,希望自己這次賭得對,與他走那麼近,雖然自己遞過來的微不足道,希望他也能記在心中。
不過自己現在很好奇,怎麼感覺到他有恃無恐的,似乎找到了什麼比抓捕王陸更加可靠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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