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人為什麼也怕痛,林驚蟄一時也想不通。
就在他尋思之時,結丹骷髏人揮着一把白骨劍,斬了上來。
林驚蟄舉劍一擋,便被掃退出數步,才止住退勢。
林驚蟄暗驚,「好大的力氣。」
「吼。」骷髏人再度沖了上來。
林驚蟄則向後退出數步,對着骷髏再次斬出了一道黑色的劍氣。
「嗤破!」
骷髏人並未選擇躲閃,大腿上則又卻缺少了一大塊的骨架。
少了骨架的它,速度明顯的慢了一些,但那白骨劍依舊豎斬而下。
「鐺!」
林驚蟄舉劍一擋,再次被骷髏人巨大力氣震退數步,而且手上那把造化鏡造出來的長劍出現了頻繁跳動,想要化為水流勢一般。
但又隨着林驚蟄意念神識的催使,那把長劍便又恢復如初。
隨着他這般使用,他感覺自己神識里似乎少了什麼,但他又不清楚到底少了什麼。
「冰封!」
凌雪突而出手,一大片冰霧湧上骷髏人。
以肉眼可見,那骷髏登時便凍成一座冰雕,依舊保持着前一秒那種揮劍怒吼姿勢。
「呆子,還不動手。」凌雪提醒了一聲。
「誒。」林驚蟄應了一聲,直接朝着骷髏人雙臂雙腿兩處關節上揮出數劍。
做完這一切,骷髏人也正好掙脫了冰雕的束縛,恢復了自由。
但恢復自由的它,手臂上與雙腿上重要的骨架已經被拆除,它奮力揮劍急奔之時,用力過猛,一條骷髏手臂與一條骷髏大腿甩出了數丈。
「吼!」
結丹骷髏將發出一道怒吼,手上抓着的骨劍便對着凌雪擲了過來。
「小心,師姐。」
林驚蟄大叫一聲,因為那骨劍擲的方向是林凌雪的方向。
凌雪吃了一驚,這是魚死網破嗎?
她急急忙忙的對着前方拍出一道符籙,符籙剛激活一道冰牆時,那骨劍便撞破了冰牆,去勢不減。
「鐺!」
凌雪祭出一口飛劍,擋在了前頭,強大的撞擊,讓她一時感覺耳聾眼花,周邊強大氣浪一下子把她甩飛了出去。
她還是實力太低了,結丹修士臨死一擊,豈是非同小可的。
這發生只是一瞬之間,林驚蟄想搭手相助,卻也趕不上。
當凌雪被甩飛出去之時,他這才飛入空中接住後退不已的凌雪,他急忙卸掉後退的力道,帶着凌雪,落在一片骨林之上。
「師姐,你沒什麼事吧。」林驚蟄望着凌雪,開口問道。
凌雪沒有林驚蟄那種結丹的體魄,接了結丹修士一劍,此時氣血反噬,靈力頻亂竄動,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喘着粗氣,臉色也煞白無比。
她的飛劍飛到她的頭頂上空,盤旋着發出道道哀鳴。
林驚蟄見她不說話,也替她捏了有把冷汗。
待回過氣來,凌雪朝着頭頂上的飛劍怒斥了一聲:「老娘還沒死,你哀鳴個屁,下來。」
隨着她的聲音落下,那把飛劍這才飛到了她旁邊,停着不再動了。
「我沒事,小師弟,真的是你嗎?」
凌雪望着林驚蟄,仔細打量着,他壓根想不到自己會在這個禁地里遇上林驚蟄。
「是我,師姐。」林驚蟄見她與之前沒什麼多大變化,心中不免有些激動與難受。
「我當年以為你們」
猶豫片刻,林驚蟄開口敘述。
「呆子,先別說這些,我們先脫險先,事後我再好好與你說。」凌雪直接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站將起來。
「我倒把這忘了。」林驚蟄吃吃一笑,站了起來,手持着長劍,凝視着四周,正在一步步包圍過來的骷髏人。
這些骷髏人只是把他們包圍住,並未有骷髏人率先發起攻擊,那些距離依舊保持在十丈開外。
「它們好像很怕你。」凌雪望着林驚蟄說道。
「他們怕的是我的劍意,我的劍意能讓它們不再重組,也不再擁有重生的能力。」
他說的確實是事實,那些骷髏人就是怕他的死之劍意。
「你的劍意是怎麼領悟出來的?」凌雪好奇的問道。
「生死經歷的多了,便有些感悟,所以便促成我的領悟了。」
凌雪心中吃了一驚,能領悟出劍意的人一般都是劍道天才,但死之劍意卻是異類,毫無疑問,每一個劍道天才,都能領悟出屬於自己的劍意,但能領悟出的死之劍意的人,不是經歷過生死,又如何能參悟的出來呢?
「這些年你吃過好多苦頭吧。」
「習慣了,倒是你」
「呼哧!」
「呼哧!」
圍困的骷髏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間不要命的向着林驚蟄這邊撲了過來。
由於白霧實在太多,林驚蟄並無法見到白霧之後的骷髏人,他現在只見到圍困在自己周身的三四十個骷髏人一同衝過來之時,吃了一驚。
「他們身後似乎有什麼?」林驚蟄也意識到了什麼。
「有什麼?」凌雪疑惑道。
「不知道,它們要來了,小心應付。」說完,手上多了數張喚雷符,丟了出去。
「霹靂啪啦,轟!」
數道雷電散開,轟進骷髏人中,霹了下去,無數的白骨架飛入空中,撒上四周。
散落地上的骨架,頓時又一道道飄了起來,重新拼接成骷髏人。
「你這是喚雷符?」
「是。」林驚蟄說道。
呼哧呼哧!
空中的陰風漸漸的散去,呼哧的聲音也漸漸停歇下來。
終於,還與兩人相差幾丈遠的骷髏人紛紛轟然倒塌,散成無數的骨架。
「它們這是?」
「應該是控制它們的力量消失了,所以都變回了之前的骨架了。」
「原來如此。」凌雪道了一聲,收回了寶劍。
「說說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林驚蟄問道。
「呆子,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凌雪說道。
呆子?
林驚蟄搓了搓鼻子,這呆子兩字,看來只有自己這個師姐才敢這樣說吧。
「好。」林驚蟄應了一聲,兩人便邁開了步子,並肩走在一起。
「師姐,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林驚蟄一邊說一邊問道。
「被師尊派來的。」
「師尊?」林驚蟄疑惑,哪個師尊?
凌雪望了他一眼,說道:「我的師尊是天策教鎮妖一脈寂滅道人。」
「天策教?」林驚蟄吃了一驚,「我之前以為你被天策教的人殺害了,怎麼你現在成為了他們的徒弟?」
「我確實被天策教的人抓走了,他們折磨我許久,然後發現我的玄冰之體,便收我為徒。」
「玄冰之體嗎?」林驚蟄吃了一驚。
「嗯。」凌雪道了一聲呆子,然後又道:「那些時日,折磨我的難受之極,我只能委曲求全了。」
「誒,那也怪不了你,你能成為天策教的弟子我感覺很好,你也不用自責。」
「我知道,但那麼多師姐師妹死在我眼前,我不能無動於衷,但我知道我能力有限,無法替他們報仇。」
「為什麼要報仇呢,她們的死與你有什麼關聯,那都是他們咎由自取,作惡多端的報應。」林驚蟄試着開導她。
「我知道,但是我過不了心中那一個塏。」凌雪說道:「我現在表面雖然是看着光鮮亮麗,可我知道,他們只是看上我的玄冰之體而已。」
「那你現在出現在這裏,是他們派來的嗎?」林驚蟄問道。
「嗯,他們讓我來採摘一種花朵?」
「什麼花?」
「白蓮花。」
「白蓮花?」林驚蟄吃了一驚。
「你知道?」凌雪一喜。
「聽過。」林驚蟄點了點頭,但並未跟她說他身上正好有好幾朵這樣的花,因為他知道這些花是製造「蜃樓符」的,他不知道天策教的人讓她摘采這些花幹嘛用。
「對了,你是如何出現在這裏的,為什麼我在谷口沒見到你?」
「谷口?」凌雪說道:「你這是指屍宗那個谷口嗎?」
「嗯,除了那個谷口還有什麼谷口?」聽她之意,谷口似乎還有不少。
「這萬骷崖雖然說是一個禁地,其實不止一道入口的,天屍宗那個谷口應該是相對於最安全的一個。」
林驚蟄吃了一驚,「原來如此,我只以為只有天屍宗這個谷口。」
凌雪望了他一眼,又問道:「呆子,你又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
「我現在在天屍宗這裏了。」
「天屍宗?」凌雪吃了一驚,天屍宗的弟子嗎?」
林驚蟄啞言失笑:「我是一個弟子的屍奴。」
「屍奴?」凌雪吃了一驚,「呆子,你,你難道死了嗎?」
「我沒死,只是充當一具屍體,隱藏在這裏的。」
「哦原來如此,要不,你與我上天策教?」凌雪說道。
「不用了。」林驚蟄連忙擺手,他與天策教有仇,他殺了天策教的弟子,還侮辱了何仙姑,這個怨恨,天策教豈會放過他,他不想因為自己一個人,給凌雪帶來麻煩。
「呆子,你不知道萬骷崖險境重重嗎?你為何又要深入此地?」凌雪說道。
「我想找些機緣,聽一些高人說,這萬骷崖里雖然險境重重,但機緣也不斷。」
「機緣?」凌雪吃了一驚,「什麼機緣?」
「我雖然不知道什麼機緣,但是險境之中不應該只有險境,而沒有機緣,所以我堅信一句禍中必有福。」
「呆子,這麼多年沒見,你怎麼說出這麼不靠譜的話呢。」
「我也不知道什麼靠譜不靠譜,反正我就想着試試,萬一能真能找到機緣,提升實力呢?」
凌雪仔細打量了她一眼,不知道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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