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夢裏能聞到這股酒味,原來是你這枚鏡子貪喝,弄倒了酒葫蘆啊。」
林驚蟄連忙撿起打翻在地上的酒葫蘆,然後又撿起地上的銅鏡,擦拭乾淨。
「咦,這倒忘了,那股香玉的味道是否真帶出來了?」他連忙放下手中銅鏡,端起雙掌,放置鼻翼中,使勁的嗅了嗅。
「味道很足,雖然被酒味蓋住一半,但依然能聞到那是香玉發出來的味道。」林驚蟄嘆了一口氣,感覺有些可惜,「若香玉能帶出來,便每天都能問到林姑娘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了。」
那片虛無空間,只要他現在需要,隨時都能進入或者退出,但是人家林姑娘要自己兩天才能進入啊。
若此時進去,肯定便要被林姑娘準備好的大寶劍,突突好幾劍不止。
「算了,不睡便不睡,兩日時間也不長也不短。」
林驚蟄想到這裏,便放下手上的活兒,來到梳妝枱,隨便整理一下,然後回到桌子邊,收起銅鏡,短刀,背起長劍,酒葫蘆和小武哥的骨灰,便來到一樓,找到掌柜,退了客房。
離開了有間客棧,便尋人問了路,打聽到朝天殿所在,便踏步離開。
他想去試試挑戰那預選國師之位,但他不是真的衝着那國師之位而去,而是面與面楚國皇帝,伺機打探銅鏡的消息。
行了許久,終於到了朝天殿宮門外,卻被侍衛攔去了去路,被告知必須有請帖才能進入朝天宮參加那所謂的奇能異士的比試。
他頓時懵了,自己要去哪弄這請帖?難不成真的要翻牆進去?但是進去之後怎麼辦?別人要驗證你請帖又當如何是好。
正當他焦頭爛額之時,身後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林,林真人?」
林驚蟄一愣,回頭一望,正是自己一個月未見的王家統衛顧長壽。
「顧統衛?」
「林真人,果然是你。」顧長壽高興的道:「終於等到你了。」
「等我?」林驚蟄疑惑不解。
「是大人讓我在此等你的。」
「王叔讓你等我?」
「是啊,本來抱着試試態度,想不到還真的遇到真人。」
「你們大人現在在哪?」
「在王府里。」
「哦。」林驚蟄頓了頓,「顧統衛,你能弄到這個奇能異士的請帖。」
「這個應該不是難題,說不定大人以經為林真人準備好了呢」
林驚蟄拿到了請帖,在王奕等人陪伴之下,進入了朝天宮。
朝天宮好大,建築極多,花草林木,溪水小河,景色優美。
奇能異士的比試是在御花園上比試的,只是人還沒到齊,比試還沒開始。
比試有三場,頭銜有五名,但護國國師之位只有一名。
若想擔任國師之位,必須挑戰現任國師,勝者才能擔任這楚國的國師。
林驚蟄對這並不感興趣,畢竟他是個喜歡自由自在的人,豈能被拴在這小小的楚國里。
從踏入朝天宮那刻起,他便施展了斂息術,把自己的實力隱藏在練氣四層,中規中矩的實力,並為引起多大的注意。
他微微閉上眼,以神識掃過了這些不大不小的建築,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楚國這邊給這些參加比試的奇能異士都安排了住處,也是在宮內,不過是挨着御花園這裏,有着重兵把守,自然沒人敢輕舉妄動。
這些人均是散修,實力都在練氣三重到練氣五重左右,少有超過練氣七重的。
如果現任國師也是個練氣層的修士,那這群散修挑戰國師的位置,肯定能輕而易舉。
不過,這些都與他無關。
是夜,子時。
御花園處,一道矮小的房屋裏,翻出了一道人影。
但見那人影腳不着地,像是鬼魂一般往着前方飄去。
約莫半個時辰左右,那道人影繞過了打着瞌睡的士兵,來到了一座看着高高聳立起的建築邊。
這座看着有四層樓高的建築,正是楚國的藏書閣。
藏書閣裏面漆黑一片,似乎驗證着裏面沒人了。
但他還是不放心,分出神識,掃了一下,只發現藏書閣里有個胖子看守着,不過,那胖子已經咕嚕咕嚕的睡着了。
他於是放心起來,便施展御風術,輕輕的飄到藏書閣上面,翻開門窗,閃進了裏面。
進到裏面,他便迫不及待的翻起了楚國的史記。
楚國成立兩百年,經歷三個皇帝,此時的楚懷王是第四任。
幾乎看完了楚國全部的史記,裏面只是記載着楚國先祖賜了一枚銅鏡給王氏先祖,但沒說那鏡子從哪得來,也沒說是不是楚國祖傳的。
林驚蟄嘆了一口氣,這個史記記載的也不周全,看來只能另找機會,面向楚懷王,讓他親自說出來了。
他放下了手上最後一本史記時,便準備離開那一刻,藏書閣樓下忽然傳來了胖子守衛的聲音。
「誰?誰在上面?」
林驚蟄趕緊捏滅了手上的火箭,輕飄飄的來到窗口邊,推窗跳下。
而這時,胖子的腳步聲堪堪從樓下傳來,便已經出現在二樓的位置了。
林驚蟄剛落到地上時,便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神識掃上了他。
他頓時一驚,這三更半夜的竟然還有人與自己一樣還沒睡?
思忖間,那道神識的主人已經出現在十丈之遠。
林驚蟄在月光襯托之下,遠遠便見那道身影似是女人的背影。
驚疑間,他也來不及仔細打量,便施展行雲步中的「踏地無痕」,向着一處矮落的房屋飄去。
那女子見狀,也沒有停止追擊的舉動,依然施展身法,向着他追了過來。
自己以實力壓縮在練氣五層,那女子肯定認為自己實力低於他,才敢一直追擊着。
想到此處時,他又故意把身上的氣息抬動了一下。
那追擊的女子一愣,練氣七重?不對,練氣八重?也不對,好像是練氣九層?啊,不對,好像氣息還在一起往前提升着。
那女子頓住了腳步,果然像是被唬住一般,不敢在向前追趕,反而調轉了身形,往之前追來的方向退去。
林驚蟄鬆了一口氣,只要她沒追上來便好,若不然碰上了還要一場惡鬥。
打鬥產生的波動,肯定會引起宮內巡兵的注意,間接着,便是麻煩不斷。
正在他放鬆心神時,矮小的房屋裏竄出了一道黑影,直朝着他撲去。
他反應也不慢,抬手間,便是一計火球丟了上去。
「轟!」
火光炸現,如是白晝。
那黑影只在空中微微一晃,愣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直接朝着地上少年道長撲去。
林驚蟄也在這火光乍現這一刻,瞧清了此人模樣,這人竟然是在幾個月前被自己一劍劈走的死人臉。
「怎麼是你?」林驚蟄大吃一驚,不可思議的一問。
那人也不答應,渾濁的白眼一陣怒瞪,發着怒吼般的沖了上來。
「在那!」
這時,房子外二十丈之遠,傳來一道道士兵的叫喚,緊接着,數十支火把像似一條火蛇一般朝着這邊而來。
林驚蟄皺了皺眉頭,也來不及思索,連忙拿出一張土遁符,口念咒語,遁進了泥土裏。
那黑影似乎失去了攻擊的對象,發出一道道嘶吼,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能發出的聲音。
林驚蟄果斷的激活了土遁符,遁入黑暗中,過了半響,土遁符的靈力即將失靈,他頭上猛然一輕,緊接着眼前一亮,便出現在一間閨房內。
只見這間閨房不大也不小,只有一個梳妝枱與一座衣櫃,衣櫃中間,正有一張兩米長的粉床,床上隔着粉色蚊帳,無法瞧清這張床的寬度。
「誰!」
床內忽然傳來一女子清喝聲,緊接着破空音透過蚊帳,激射而來。
那是一道半透明的氣勁,不像是劍氣也不是暗器,倒像是與火箭術一般,發射出來的靈氣攻擊。
林驚蟄暗暗吃苦,剛甩開死人臉,又遇上一個狠厲的女子,這小小楚國皇宮裏,怎麼儘是一些修仙的人。
不過,他感覺這聲音一片熟悉,就是想不起來。
「找死!」那女子見他躲過了自己的氣勁,猛然發手間,一大片蚊帳就要隨風捲起一般。
「三師姐,是我。」
林驚蟄這時才想起,便喊了出去。
蚊帳內,女子這才收住了手上的動作,冷冰冰的道:「你怎麼尋到這裏來了?」
林驚蟄回她,「我是逃到這裏的。」
「怎麼回事?」
於是,林驚蟄便來龍去脈的解釋一番,自然,尋找古鏡的消息是不會透漏的。
「你在藏經閣里查找什麼?」王舒雅疑惑的問道。
「我想找一些關於這世界的地圖,隨便去遊玩一遍。」
「真的?」王舒雅狐疑道。
「千真萬確。」
「恐怕不是吧。」王淑雅的聲音一變,「你應該是衝着那我們王家銅鏡的線索而來吧。」
「你怎麼知道的?」林驚蟄脫口而出。
「我雖然不知道你在古鏡里得道了什麼力量,但我們知道,那鏡子雖然說是祖傳的,但在我們手上跟一枚普通鏡子沒什麼樣。」
「你,你是誰?」
「我是王士博的表妹,那鏡子的信息也是他告訴我的。」王舒雅繼續說道:「我們一起被師尊選中,一起上山,但他走了,我卻在苟活着。」
「你又怎麼知道那鏡子在我身上。」
「那天深夜,你挖開王士博的墳頭,我看到了。」
「那天深夜?」林驚蟄陷入回憶中,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天他總感覺有人盯着自己,原來是三師姐早早便守在了那後山墳場之中。
「兩年前,大師兄的洞府里,那幅畫是你畫的?北滄飛龍又是什麼意思?」
「嗯,那幅畫卻時是我所著,北滄飛龍的線索也是我留下的。」王淑雅繼續說道:「我以為你懂那四個字的意思,誰知道兩年過去了,你這才找到了這裏。」
林驚蟄一片汗顏,他確實不知道那「北滄飛龍」所指何意,不過三師姐說起自己現在才找到這裏來,便知道這四個字的意思。
「那按照三師姐現在意思來說,這鏡子的下一步線索已經知道了?」
「是。」王舒雅沒有隱瞞,「那枚古銅鏡下一步線索便存在楚國皇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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