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一七一章 千鈞一髮,關二爺風中凌亂

    ——馬氏五常,白眉最良!

    這可不是一句空話。

    能讓諸葛亮看重,特地留下輔佐關羽鎮守荊州,推行「隆中對」荊州一隅的計劃。

    馬良何止是賢才,更擁有着可怕的大局觀與洞察力。

    需知…

    歷史上「關羽大意失荊州」的時候,馬良恰恰被調往益州敘職。

    倘若他那時在荊州,或許…依舊無法改變最終的敗局。

    但一定,能最大程度的彌補損失。

    或許,就不會釀成敗走麥城,關公殞命的悲劇。

    再說此刻,誠如糜芳、王甫之流,在聽到關麟那句——「賊將文聘…勢必將出奇兵,夜襲伏虎山,焚燒戰船」後…

    他倆是無動於衷的。

    他倆根本就無法想像…文聘怎麼可能去奇襲伏虎山?

    可當這番話傳入馬良的耳畔,他一下子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誠然,關羽是布下三處軍寨,引蛇出洞…

    文聘這條蛇,已經被逼到絕境,他也一定會出動。

    但…倘若他進攻的不是三處軍寨,而是戰船呢?他的目的是焚毀這些戰船呢?

    正因為枯水期,戰船無用,所以關公才會疏忽了戰船的防護,這是關公佈下的這「引蛇出洞」棋局的唯一一個弱點與突破口。

    而倘若…這些戰船被焚燒,那對於關公,對於北伐的影響,絕不止於這一次戰役。

    這種時候,考慮到雲旗此前的預判。

    他的提醒,寧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呼…呼…」

    長長的兩聲喘氣,馬良又一次展示出了他的眼界與臨機決斷的魄力。

    「王甫將軍手上還有多少兵?」

    這…王甫沒料到馬良會這麼問他,他琢磨了一下,「有兩千,可這卻是駐守江陵的守軍了,不能擅動。」

    「顧不了那麼多了。」馬良當即吩咐:「王甫將軍,有勞你帶着兩千兵,即刻趕往伏虎山,護住那兩百餘戰船。」

    啊…

    王甫更懵了,但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明確拒絕道:「關公下過命令,若無他的調令,不許我出江陵城一步,何況…如今枯水期,戰船無用…如何能舍江陵城而守戰船呢?」

    ——「誒呀…」

    馬良意識到,王甫的性子,唯關公之命是從。

    解釋是徒勞的!

    可…如今這種時候,間不容髮、迫在眉睫,哪有時間再等關公的調令啊?

    偏偏…

    除了王甫這兩千兵之外,還有…還有誰有兵啊!

    馬良疑竇之際,他的眼芒突然就掃到了糜芳身上。

    他驚喜的意識到——糜芳有私兵,有部曲!

    要知道…

    荊州除了關家軍三萬兵外,糜芳還有七千多部曲,給了關麟一千…如今依舊尚有六千餘!

    這六千餘夠了…夠了!

    當即,馬良望向糜芳。

    糜芳似乎意識到了他要說什麼,連連擺手,「季常啊,我覺得…王甫將軍說的對啊,如今是枯水期,戰船就沒啥用?哪有舍江陵城而守戰船的道理啊?這不是南轅北轍嘛?」

    聽到糜芳的話,馬良哭出來的心都有了。

    ——『你還南轅北轍呢?』

    ——『就是因為關公也這麼想了,所以…這才是巨大的破綻哪!若非四公子云旗,就連我…連我也要被蒙在鼓裏了!』

    心中這麼想,馬良琢磨着如何忽悠…

    不,這不是忽悠,是如何勸這個「嗜錢如命」的糜芳糜太守出兵?

    等等…

    忽然間,馬良意識到了什麼。

    ——築新城…

    沒錯,糜芳一直爭取的是築新城!

    是新城中關麟那小子的利益!

    馬良宛若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他連忙道:「子方,一些話現在我來不及解釋,我就這麼說吧,若你聽我的,帶着伱的部曲趕赴伏虎山,守住這批戰船…」

    「我馬良向你保證,兩座新城…雲旗公子佔七成土地之事,我馬良再不質疑,全力全盤支持雲旗公子,待得關公凱旋,我與你倆一道勸關公!」

    馬良也是拼了,這種時候,已經是十萬火急了。

    他眼巴巴的看着糜芳。

    他承認就在一刻鐘之前,他還很不待見糜芳,心裏滿滿想的都是——子方啊子方,求求你別念了,關公怎麼可能把新城的七成土地交給雲旗呢?

    可沒曾想,如今的局勢,這位糜子方…已經成為了整個江陵,整個北伐的希望。

    望眼欲穿…

    無比渴盼!

    這種時候,別說七成了,就是八成、九成,馬良也得答應!

    一時間,馬良望着糜芳的眼神就差哭出來了,央求啊!

    「不行…」

    隨着糜芳的一句,馬良頓時就有一種晴天霹靂、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

    哪曾想糜芳的話還在繼續,卻是一句轉機。

    「——空口無憑,你得給我立個字據!」

    「——好,好,好…」

    馬良是如奉大赦,絲毫不敢遲疑,當即就寫好了字據。

    ——江陵、長沙郡鑄造新城,我馬良立此字據,我勢必全力支持雲旗公子,佔據七成之土地!

    因為太急,馬良還用小刀在手上劃破一個口子,迅速的按上手印!

    而這一番行動,他的手都在顫抖。

    糜芳卻還是不放心,又補上一句,「季常,你得再發個誓。」

    馬良二話不說。

    「——我…我馬良發誓,若不幫雲旗公子拿得新城七成之土地,我馬良黃沙蓋臉,不得好死!」

    「——成…」糜芳心滿意得的將字據收好,不忘提醒王甫,「王將軍,季常的這發誓,你可聽到了,可不是我逼他的,趕明兒他要耍賴,你可得替我做個證。」

    不等王甫開口…

    馬良已經將糜芳推往門外。

    「子方啊子方,你現在就出兵…帶着你的部曲!」

    「不…你先去賊曹掾屬,把你輸給雲旗的那些部曲也帶上,務必…務必要保得這兩百餘艘戰船的周全!」

    糜芳一邊走,一邊還面露不屑。

    「季常啊,你就是太緊張了,這枯水期,誰奇襲戰船哪?那不是吃飽了撐得?再說了…保護這區區戰船?我六千部曲還不夠…」

    「不夠!」馬良的語調加重,語氣更添一絲不苟。「子方,我告訴你,倘若戰船真的被燒了,我醜話可說到前頭,那新城…莫說是七成土地,就是三成、四成,我也絕不會讓關公賜給雲旗!」

    ——得!

    馬良的這話算是戳到了糜芳的痛處。

    「行,行…你放心!」

    糜芳一拍胸脯,「我糜芳,人在船在,我這就去…我這就去賊曹掾屬,行了吧?季常你滿意了吧?還有…季常…你…你可千萬不許唬我!」

    目送走了這位。

    馬良的心頭尤自悸動不已。

    ——『唬你?呵呵…雲旗可不是第一次猜到敵軍的行動了!』

    ——『而這次,還是有板有眼的一次,這…這都火燒眉毛了…誰唬你呀?』

    而馬良之所以提出,讓糜芳去賊曹掾屬帶上送給關麟的那一千人。

    啊不…準確的說沒有一千,是九百人。

    倒不是因為數量,而是這九百人是關麟的部曲,他們手中有連弩,有偏廂車!

    糜芳的戰鬥力啥水平,馬良心裏還是有個逼數的!

    若沒連弩與偏廂車這等神器。

    保不齊去了,也得被人家文聘給打穿了!

    「季常啊…」倒是此刻的王甫走到馬良的身旁,「怎生,這次你變得如此不鎮定呢?」

    「呀…」

    若非王甫的這一句提醒,馬良險些忘了,他根本顧不上去回答王甫。「信…廖化將軍的信,必須即刻…即刻…發完關公處!」

    「——險些忘了,險些耽擱了大事兒!」

    …

    …

    浴室的四面籠着輕紗,如煙如霧,熱水的蒸汽瀰漫得屋內縹緲若夢境。

    早有人往浴盆中倒上了花露。

    關麟坐在一個木桶中,諸葛恪則坐在另外一個。

    諸葛恪很意外,為何…四公子關麟第一次與他聊天,所選擇的場所,不是正式的正堂、不是隱晦的書房,而是如此私丶密的這麼一方浴室之中。

    「知道為什麼,我挑選在這浴室中麼?」關麟當先開口。

    諸葛恪搖頭。「不知。」

    關麟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外,「人都說你聰明,可聰明如你…都不猜猜麼?」

    諸葛恪笑了,「既是四公子問,答對了就搶了四公子接下來的話,答不對,難免讓四公子失望,既是如此,索性就不答了!」

    聽到這麼一句,關麟就覺得,這小子有點意思了。

    他扒着木桶的邊緣,靠近那諸葛恪一分。

    「選擇這裏,是因為…咱倆能坦誠相見!」

    說到這兒,關麟一擺手,直接問,「是你爹讓你來的?」

    「四公子說的是我現在的父親諸葛孔明?還是曾經的父親、現在的大伯諸葛子瑜?」

    關麟突然覺得,是他的問話不嚴謹了。

    古代人,過繼過的…好明白呀!

    「我再問一遍,是東吳使者諸葛子瑜派你來的?」

    「不是!」

    「那就不對了,究是你過繼給了諸葛軍師,你也該往蜀中找你新爹去,我關麟與你非親非故,你為何會來尋我?」關麟拋出了他最好奇的問題。

    諸葛恪則頓了一下,看着木桶中的自己,再看看果露着上半身的關麟,不由得心中感慨。

    ——『這四公子還真是開門見山,坦誠相見哪!』

    當即,諸葛恪也不隱瞞。

    「昨日,在那撈刀河畔,羅漢莊旁,我是看到了關四公子…」

    「噢…你是來勸我的?」不等諸葛恪把話講完,關麟的話已經傳出。

    「孟子曰: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諸葛恪試圖用大道理來勸關麟懸崖勒馬。

    當然,這不怪他,他初來乍到,對關麟…並不熟悉。

    若是聖人的道理能勸的動關麟,那關羽就不用下罪己書了。

    「咳咳…」

    果然,關麟直接一聲輕咳打斷了諸葛恪的話,卻是話鋒一轉,絲毫不提昨日之事。「如此說來,你過繼給了諸葛軍師,那你弟弟諸葛喬呢?你爹為啥不過繼他,卻過繼你呀?」

    關麟瞅着諸葛恪那肥胖的肚子,饒有興致的問:「難道,是你爹覺得你太胖了?不至於吧?諸葛瑾好歹也是東吳的使者,應該不會以貌取人!」

    聽到這兒…

    諸葛恪頓時就想說一句。

    ——我是吃你家米了麼?


    可他還是忍住,他的使命感極強,他反覆在心頭重複着,他是來勸關麟的。

    只是,諸葛恪發現…他與關麟的對話,完全不在一個點兒上。

    諸葛恪一本正經的直抒胸臆。

    「過繼之事乃是我諸葛氏一族的家事,就不勞四公子費心了。」

    「但四公子可知道,張神醫在長沙,乃至於在荊州,在天下杏林,是何等地位?你昨日在他家門前,又是打人、又是硬闖,又是擄人?你自是不在乎影響,但你可曾想過,倘若有人推波助瀾,將此事昭告天下,那…你父親的威望將至於何地?」

    噢…

    一番聲討。

    關麟眨巴了下眼睛,這一番話雖然不好聽。

    但…其中的信息還是挺大的。

    「你這些問題,我且回答一些…」關麟尤自是趾高氣昂的模樣,「首先,我打人、硬闖、擄人會造成影響?抱歉,我關麟一向不畏人言,當然,對我爹的影響嘛…我管他的影響呢?你難道沒聽說過我那『逆子』之名!」

    講到這兒,關麟眼眸微眯,露出了一抹凶光,「還有,你方才說有人推波助瀾,是你以前的爹諸葛瑾…他在推波助瀾吧?」

    這…

    突然被說破了心事,諸葛恪眉頭一下子凝起,像是十分緊張。

    「你不用害怕。」關麟始終笑着,可隨着『唰』的一聲,他從木盆中霍然起身。

    他披上一層浴衣,背對着諸葛恪。

    口中卻朗聲道:「我關麟既不畏人言?又豈會怕人推波助瀾,倒是你以前那爹…我就擔心他,怕是最後又要搬石砸腳,偷雞不成蝕把米咯!」

    說過話,關麟已經裹着浴衣去一旁的廂房換衣服了。

    長沙乾燥,渾身都是潮氣。

    這時代,又沒有辣椒,濕氣很難排不出去…不洗個澡,實在難受!

    至於邀諸葛恪一道,其實只是湊巧。

    倒是關麟離去後,這熱氣瀰漫的浴室內,唯獨諸葛恪還獨自一人坐在那木桶里。

    一時間…

    關麟的話一句句的在他的耳邊迴蕩。

    ——不畏人言!

    ——對我爹的影響?我管他的影響呢!

    ——你難道沒聽說過我那『逆子』之名!

    特別是最後那句——倒是你以前那爹…怕是最後又要搬石砸腳!

    諸葛恪眉頭微簇,他心思細膩,他敏銳的察覺到了。

    「這關四公子方才,似乎是用了…用了『又』…用了『又』字!」

    「也就是說…上一次合肥賭約,父親的推波助瀾,他…他是知道的!」

    一時間,諸葛恪的眼芒中多出了幾許會意。

    可伴隨着這「會意」的深入,他的腦海中平添的,是更多的茫然與不解。

    他自詡眼光超凡,可識人,可洞悉一切。

    可唯獨…

    對眼前的這位關四公子。

    他竟然…竟然什麼也看不出來。

    ——他真的是個逆子麼?

    ——他為何如此神秘呢?

    …

    …

    ——日已西垂,慕霞灼灼。

    襄陽城的官署中,傳來一陣拔刀的「脆響」,驚起幾隻正在巢中要安歇的雀。

    文聘擦拭着寶劍,鋥亮的劍身如霜如雪,映照出他隱隱亢奮的眼神。

    滿寵還在焦急的說。「還不行麼?」

    剎那間,文聘的眼睛抬起,無限鼓舞的望向滿寵。

    「時候到了…」

    「我先率騎兵去伏虎山,你率步兵密切關注關家軍營寨的動向!」

    這一刻…滿寵早就等的望眼欲穿。

    「城中的騎士們,早就磨刀霍霍,蓄勢待發!」

    文聘頷首,他站起身來,沉吟道:「聽聞官渡之戰,曹公便是夜襲烏巢,致使局勢翻轉,一舉克敵,橫掃北境,建立王霸之業!」

    「今日…我文聘不才,願效仿曹公,趁夜燒關羽戰船,奪關羽軍械輜重,襄樊局勢,當天地翻轉!」

    當即。

    趁着夜色,襄陽城的大門悄然開啟。

    人銜枚,馬裹蹄…

    一支三千人曹軍的騎兵軍隊,在如磐黑夜的掩護下,迅速的朝伏虎山沖了過去。

    …

    …

    今夜,關銀屏註定不得安寧。

    大哥關平、二哥關興、五弟關索都被派去埋伏了,唯獨她關銀屏一個在中軍陪着父親。

    不遠處敵軍的沔口大營宛若蟄伏着的烏龜,用那碩大的龜殼朝向關家軍…

    完全沒有半分醒來,殺出的模樣。

    似乎…

    這關家軍的營盤,根本就沒必要守。

    關銀屏覺得好寂寞呀。

    此刻的她,在中軍大帳中坐立不安,時而鼓腮,時而憤憤然的嘆氣,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倒是此刻的關羽他捧着一本書,卻不是《春秋左傳》…

    因為關麟提到過太多次,讓他別讀《春秋》,改讀《孫子兵法》,還說什麼…風浪越大,魚越貴!

    關羽聽得是一頭霧水。

    起初關羽還沒覺得怎樣,可一連幾次在這臭小子的手上吃癟。

    這讓關羽有一種感覺,會不會是因為這小子讀了《孫子兵法》,從而佈局把他關羽給騙到陰溝里去了。

    故而,這段時間,關羽突然就喜歡讀《孫子兵法》了…

    今兒個,關羽讀的是《孫子兵法》中第二套「敵戰計」一篇中,『示之以動,利其靜而有主益動而巽!』

    意思就是說,主動採取行動,通過正面的佯攻、佯動,展示假象來迷惑敵人。

    等敵人一門心思關注我表面行動時,暗中迂迴到其他有利地點,乘虛而入,突然襲擊,從而掌握戰場主動權,贏取最終勝利。

    關羽一邊讀,一邊琢磨…

    說起來,他雖愛裝逼,卻也是個愛思考的人。

    ——『這一篇,這倒是與韓信率兵從漢中向關中進攻時,那『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相似…』

    誠如關羽思考的。

    所謂——「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是韓信派出部分兵力,大張旗鼓地修建通往關中的山間棧道,吸引項軍主力。

    暗中卻派一支部隊從偏僻小道,繞道進攻陳倉,一舉擊潰項軍,平定三秦。

    ——『此計…不可謂不精妙啊!』

    琢磨到這兒。

    關羽突然覺得這《孫子兵法》,竟在一定程度上還真比那《春秋左傳》更有用幾分。

    倒是關銀屏,她已經徹底耐不住寂寞了。

    「爹…你究竟是不是因為孩兒是女子,故而…就派遣大哥、二哥、五弟他們去埋伏,反倒是留我與父親一道駐守中軍?」

    關銀屏快要憋瘋了…

    明明按照父親的預判,今晚敵軍會奇襲,明明就是個立功的大好時機,可她關銀屏似乎終將與這些功勳失之交臂!

    她彷徨了,她無語了,她實在忍不住問老爹關羽。

    關羽卻不慌不忙的用最近新學的《孫子兵法》中的計略,回答關銀屏:「孫子言,是故始如處子,敵人開戶;後如脫兔,敵不及拒。」

    這一句話的意思是。

    戰爭開始之前要像處子那樣顯得沉靜柔弱,誘使敵人放鬆戒備;

    戰鬥展開之後,則要像脫逃的野兔一樣行動迅速,使敵人措手不及,無從抵抗。

    然而…

    這些話傳入關銀屏的耳中,她是一萬個不屑。

    她發現,她根本做不到處子那般沉靜柔弱。

    她更願意像一隻野兔一般,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本還想再向父親抱怨。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匆匆趕來。

    連忙稟報。

    「廖化將軍飛鴿傳回急件,說是四公子有話要帶給關公,十萬火急?」

    ——『雲旗?十萬火急?』

    聽到這稟報,關羽與關銀屏腦海中同時生出這麼一個反問。

    而他倆的想法幾乎一般無二。

    不就是…回答那「伏虎山」、「卓刀泉」石碑寓意的答案麼?

    至於…十萬火急。

    倒是關銀屏對四弟能否答出來很感興趣,畢竟這關乎着她能否增兵過千。

    其實,關羽也很好奇。

    這「伏虎山」、「卓刀泉」的石碑是諸葛孔明設下的,除了江夏本地人,鮮有人知曉…

    關羽倒想知道,這小子的鬼機靈,能否解答了這一道問題。

    當即,關羽迅速的展開信箋。

    而一看之下,這什麼和什麼?

    似乎…這不是個有關「伏虎山」、「卓刀泉」石碑的答卷…而是…

    等等…關羽一怔。

    旋即「蹭」的一下,他就直愣愣的站了起來。

    就像那——「動如脫兔」!

    而他原本手中握着的《孫子兵法》,剎那間落在了地上。

    幾乎與此同時,他的眼睛睜大,直勾勾的盯着這信箋上的文字,特別是關麟的話,每一個字,每一個句子!

    而他的表情,也從那一如既往的淡漠與從容,變得震盪,變得錯愕,變得有些莫名的慌亂。

    從這副表情來看…

    定然是——出大事兒了!

    「父親…」關銀屏好奇連忙問:「難道是四弟的答案答得不好麼?」

    卻聽得關羽淡淡的道:「他是答得太好了!」

    緊接着,關羽喃喃道:「示之以動,利其靜而有主益動…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糟了,縱有千慮,卻唯獨忽略了那邊!」

    此言一出,只見得關羽迅速的呼喝。

    ——「中軍官何在?」

    ——「即刻點兵!點騎兵!關某要即刻急行軍!」

    很明顯,因為這一封信箋,因為這信箋中兒子關麟的話,因為這段時間讀的《孫子兵法》!

    關羽剎那間就意識到了什麼。

    而此刻,他的樣子;

    那雙手握拳,丹鳳眼迅速開闔的樣子,一如四個字——風中凌亂!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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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章 千鈞一髮,關二爺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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