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信封靜靜地躺着,無聲無息。
風吟心情很複雜她說不上來自己該是什麼感覺。
難過?好像有但又沒有那麼多。
傷心?可以有,但根本哭不出來。
解脫?好像也有那麼一點點。
風吟坐在床邊,拿起信封,緩慢的打開。
淺藍色的信紙,有點硬。
風吟的手指撫摸着摺痕,輕輕推開,上面的字語躍入眼帘。
『風吟,外婆很開心,開心終於可以見到你的母親,還有你的外公,我想念他們很久了。』
『可以懷念,記得要去看看我們,我喜歡乾乾淨淨的,不要忘記給我掃墓!』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記住看每一隻飛過的蝴蝶。』
風吟將信紙摺疊,放回信封,拿在手心裏。
一個人,無所事事地坐在床上,發呆。
程硯秋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坐在風吟旁邊將她攬入懷中,默默的陪伴着。
這一晚,很安靜。
第二天,風吟穿着一身黑出席葬禮。
葬禮很簡單,只有風吟,程硯秋,三人組,藍天幾個人,阿拉和黑妞也很安靜聽話的在一旁等待着。
早就選好的墓地,葬在風吟母親的旁邊,雲外公的墳墓早就被遷移過來,一家人在某種意義上團聚了。
下葬,立碑,填土。
風吟全場好像一個機械人,無甚感情的操作着。
辦好之後,所有人先一步離開,只剩下風吟和程硯秋。
風吟無所謂的坐在地上,手裏拿着一塊布擦拭着墓碑。
「你說的我都做到了,不知道你在那邊開不開心?應該會很開心吧?那裏有你思念的人。」
「我好像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傷心,我覺得我不會傷心。」
風吟自言自語着,手上的動作不停,絮絮叨叨,碎碎念念。
一隻白色的蝴蝶從遠處飛來,繞着風吟的身體飛來飛去,在風吟注視的目光下,落在她的肩膀,沒有一點害怕。
心,微微動了一下。
有點疼。
淚腺好像重新涌動的暗河,絲絲滋潤着。
「謝謝你的陪伴。」
風吟對着一隻蝴蝶道謝。
也許只是一點巧合,但這一點巧合正是她需要的。
蝴蝶飛舞起身,繞着風吟飛了兩圈才離開。
它似乎在回應着。
陽光下,墓碑前,風吟望着遠方,露出一個笑容,有釋然,有解脫,有心傷。
「我們回家吧。」
風吟起身和程硯秋一起走出墓園,回到了家中。
到家後的風吟,開始在廚房忙碌。
沒有特別的原因,就是想做點什麼,不想歇着。
「吃點什麼呢?我看看冰箱有什麼?」
風吟拉開冰箱,眼淚刷的一下,沒有任何預兆的落了下來。
一個個藍色的盒子,擺放整齊的小餛飩,小餃子,每一個盒子都標註了餡料,時間,煮多長時間,仔仔細細,整整齊齊。
正準備回答風吟的程硯秋,看見站在冰箱門口沒有動的風吟,立即走過來,沒有打擾風吟的悲傷。
淚一滴又一滴,無聲低落着,碎落在地板上。
風吟說不上為什麼哭,就是哭了。
「外婆真的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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