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柱出了車禍———」
「碰—-叮叮咣咣——嘩啦啦——-」
銀色的鐵皮水桶被正在洗車的男子失手摔落在地,血紅色的水流順着水桶蜿蜒而出,彎曲的小河流沿着斜坡流淌。
車,紅色,半夜洗車,車禍,距離。
幾個思考點在警察腦海中閃過,合理推測並存疑的警察同志,立即衝進院子,將地上的男子拉拽起來。
「車禍!哎呀我的天—-怎麼能出車禍呢!大春兒,你趕緊的,咱們去醫院。」
開門的老太太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警察已經衝進院子,將大春兒控制住了。
「這這這—這是幹什麼!你們抓我兒子幹什麼!大春兒你說話啊!」
老太太跺着腳,兩隻手無意識的拍打着大腿,眼神焦急的看着對面。
「你的車剛開回來?」
「隊長,記錄儀被拆了。」
一位已經打開車門進行檢查的警察同志,身子從車裏鑽出來喊道:「裏面的卡沒有了。」
所有的證據都在指向那個不敢想的事實,叫大春兒的男子四肢酸軟,腦子嗡嗡。
「我爸——怎麼能是我爸呢——怎麼能是我爸呢!」
「啊——我不是人!我是個畜生啊!」
男子崩潰了。
架着大春兒的兩位警察同志,手臂同時用力,提起失魂落魄,嚎啕大哭的男子。
心裏的複雜並不比大春兒少。
「什麼意思?大春兒你給我說明白,你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你撞了一隻野狗嗎!你什麼意思!」
老太太心臟漏跳了一拍兒,眼睛不錯的盯着她的兒子。
「你說話啊!」
老太太終究沒忍住的沖了過去,兩隻手抓住大春兒的肩膀,用力搖晃。
「你說話啊!你什麼意思!」
「媽———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老太太兩眼一閉,身子繃直的向後躺去,眼看着頭就要碰撞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
「命由己立,福自我求。」
風吟接住了老太太,銀針給老太太立即紮上。
「腦溢血,去醫院,耽誤不得。」
這事兒鬧的!
警察同志兵分兩路,兩位同志留下看護清理犯罪車輛的現場,兩位同志帶着大春兒。
一位交警開車開路,另一位交警同志開着風吟的小貨車,風吟則是在車箱內穩住老太太。
三輛車疾馳而去,奔赴醫院。
直播間的手機依舊在風吟衣服前襟上掛着,此時只餘一片唏噓。
【所以,大春兒不知道自己開車撞了親爹,他選擇肇事逃逸。】
【我的天,有一種命里昭昭,因果循環之感。】
【之前警察說老爺子去撿釘子的。】
【自己種下的苦果,終究是自己吃下了。】
凌晨的黑夜,一路暢通的到了醫院。
老太太被送往搶救室,老爺子還未脫離危險,帶着手銬的大春兒,在手術室外,坐在冰涼的地面上,哭。
「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是我讓我爹去撒釘子的,我就想多賺點錢——」
「他不想去,他說這是缺德的事情,是我逼着他去的!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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