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格還真想和那個跟着艾雷德曼的男劍士交手一次。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黎格無法再像以前那樣,進地下城大肆殺戮了,只能靠着修習劍技和魔法磨練自己,實戰則只有兩回。
一回是和襲擊自己的殺手交手,他輕鬆贏了。
一回是和來弗蘭澤爾別邸堵自己的蒙面人交手,他也輕鬆的蹂躪了對方。
這爽是爽了,但黎格還是想要能夠勢均力敵的對手。
和那樣的對手交戰,自己才能獲得更多的經驗值,得到更多的成長,印證自己一身所學的同時,還能激發內心的激昂感,一舉三得。
而那個男劍士,既然給了黎格一種面對芬恩、里維莉亞、格瑞斯等人的感覺的話,那就證明對方最起碼是個相當於lv.6的高手。
這種級別的對手,才值得自己全力以赴。
黎格就希望對方能夠出場,自己能夠和對方對上。
就是不知道,對方如果上場了的話,到底是會在第一場上場,還是在第三場上場。希望是第三場吧。
黎格在心中默默的想着,並問了尤莉一句,道∶「第一場你打算讓誰上呢?瑪麗琳嗎?」
這個問題,不需要尤莉回答,在場的瑪麗琳就能給出答覆。
「我會上場。」瑪麗琳滿臉古井無波的道∶「但估計贏不了。」
「為什麼?」黎格有些意外瑪麗琳會這麼說。
對此,尤莉是接過了瑪麗琳的話。
「父親那邊第一個上場的人,大概會是我的兄長,賽法茲。」尤莉這般道∶「父親麾下雖然有不少侍從及騎士,但那些侍從及騎士都還沒有到正劍士級別,所以,父親為了求勝,一定會讓兄長助他。」
「哦」黎格眉頭一挑,道∶「這麼說,你的兄長是正劍士」
「沒錯。」尤莉淡淡的道∶「弗蘭澤爾家裏,只有我和父親有成為魔法師的才能,其餘的兄弟姐妹包括母親在內都因為魔力不足的問題無法施展魔法,只能走劍士的路。」
「可米蒂絲忒好像也不是修習劍技的料,一直都沒有成功習成一門劍技過,伊修性子又浮躁,太過貪玩,常常都會逃掉劍技課,兩人都還不是到能夠自稱為劍士的時候。」
「只有兄長和姐姐,從小就修習劍技,如今兩人都已經拿到了正劍士勳章,尤其是兄長,他看起來那麼輕浮,卻是個劍技上的天才,拿到正劍士勳章已經有五年時間了,如今實力怕是比常態下的瑪麗琳、艾恩和伊恩都要強。」
尤莉就告訴了黎格,瑪麗琳是在三年前拿到正劍士勳章,艾恩和伊恩則是一年前。
僅以時間來看,這三人就及不上賽法茲了,只要賽法茲這些年沒有疏忽鍛煉,那他肯定不會輸給瑪麗琳、艾恩和伊恩三人。
不過,比起這件事,黎格更在意尤莉剛剛無意間提到的一句話。
「常態下的瑪麗琳?」
這是什麼意思啊?
黎格剛想問出這個問題,尤莉便突然說了一句。
「其實,我一直都很看不懂兄長。」尤莉皺着眉頭的道∶「我總覺得他好像隱藏了什麼重大的秘密,從以前開始,他的形跡便一直都很可疑,特別是在父親將當主之位交給我,使得兄長失去家族繼承人的資格以後,他的形跡就變得更加可疑了,整天不知道在外面幹什麼,很是捉摸不透。」
說到這裏的時候,尤莉眼中流露出來的就是深深的懷疑及絲絲的忌憚。
沒錯,這個天不怕地不怕,不怕王室也不怕自己的父親,什麼都敢報復的大小姐,竟是忌憚起了自己的哥哥來。
「父親好像知道點什麼,卻從來都不跟我們說,甚至從來沒有過問兄長在外面幹什麼,也不見他給兄長聯姻什麼的,非常可疑。「尤莉情不自禁的多說了幾句,緊着才甩了甩頭,道∶「但不管怎麼樣,兄長還是挺聽父親的話的,從小都跟在父親的身邊,這次父親應該會讓他出手,所以他也會出場才對。」
尤莉認為,賽法茲會在第一場出手。
原因也很簡單。
「那個人就是這樣的,如果被誰拜託了什麼事,要麼是會竭力推脫,要麼推脫不了就會趕緊將事情解決掉,非常的會嫌麻煩。」
尤莉看準了自己這個形跡可疑的兄長的性子,方才做出這樣的猜測。
而一旦賽法茲第一個上場,瑪麗琳對上他八成會輸,這就是尤莉的看法。
「那為什麼不讓我第一個上呢?」
黎格被尤莉說得都對賽法茲產生了一些興趣了。可尤莉沒同意。
「划不來。」尤莉想都不想的道∶「若是你以劍士的身份在第一場出手,那你就沒辦法使用魔法了,那種發揮不出你全力的場合,能避免就避免。」
第一場只有劍士能上場,黎格若是上場了,那是不能使用魔法,只能使用劍技的。
在第二場上場也是一樣,如果黎格上去了,他只能使用魔法,不能使用劍技。
既然如此,尤莉自然不想白白浪費黎格這麼一個優秀的戰力,將黎格放在不受限制的第三場,方才是物盡其用的最佳選擇。
但這樣一來的話,局勢就很明朗了。
「第一場,瑪麗琳對賽法茲的劍士專場,我方有很大的可能會輸。」
「第二場,你對你父親的魔法師專場,你有信心能贏。」
「這麼說,所有的勝負,不就都放在我這個第三場上了嗎?」
黎格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也許不用呢?「尤莉莞爾一笑,道∶「或許兄長這些年來確實荒廢了劍技的修習,輸給了瑪麗琳,那你就不用出場了。」
這個大小姐是真的很有信心,自己對自己父親的那一場,自己能贏。
在這樣的情況下,黎格也不好說什麼「或許前兩場我們都輸了,到時候我同樣不用上場」這種話。
當然,局勢這麼明朗,這反而告訴了黎格,他真有可能和那名男劍士對上。
畢竟,按照尤莉的說法,賽法茲會出席第一場,艾雷德曼會出席第二場,那這第三場,艾雷德曼就很有可能讓那個劍士上場。
尤莉不清楚那個劍士的實力,艾雷德曼卻肯定清楚。
否則,艾雷德曼不會誰都不帶,偏偏帶着那個男劍士,還將其帶進議事廳里,旁聽弗蘭澤爾家的爭論。
這證明對方的實力,最起碼是很受艾雷德曼信賴的。
而尤莉又說過去的艾雷德曼麾下沒有正劍士級別的侍從和騎士,那個男劍士可能是艾雷德曼最近才收下的,如此一來,對方被艾雷德曼當做壓箱底的王牌留到最後一場,就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了。
這讓黎格越發的有些期待了起來。
對手是實力相當於lv.6的劍士。
這場對決,肯定會很有意思吧
……
就在黎格與尤莉商量着戰祭的事情時,溫蒂尼的一條小巷中,被人記掛着的劍士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他依舊閉着眼睛,腰間佩劍,腳步毫不迷惘的走在小巷裏,向着黑暗的深處走去。
他的步伐不快,甚至有點慢,如在沼澤地里行走似的,慢一步一步的拖着。
就這樣,走着走着,男劍士前方的小巷內,幾道身影靠近了過來。
「喂,瞎子,你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幹什麼?」
一個痞笑似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個人走夜路,可是很危險的哦?」
伴隨着這樣的話,黑暗裏,幾個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混混出來了。
他們包圍住了男劍士,讓男劍士不得不停下腳步。
「瞎子,交點學費如何?「為首的一個痞子舔了舔嘴角,低聲笑道∶「我們可是親自來給你上課,告訴你夜晚的小巷有多危險的好心人,你給點學費,應該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吧」
聞言,男劍士沒有動彈。
反倒是另外一個痞子,看到男劍士腰間掛着的劍,頓時連忙出聲提醒。
「小心,這個人身上有劍,也許是修習了劍技的劍士。」
此話一出,幾個混混的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唯獨那個為首的痞子,不以為意的道∶「劍士又怎麼樣?誰知道是不是個修習了低級劍技的垃圾劍士?真正強大的劍士怎麼可能會在三更半夜鑽這種沒人問津的髒亂小巷?」
被他這麼一說,其餘幾人頓時信以為真。
然而,就在這時,男劍士終於開口了。
「你們知道血是什麼顏色嗎」
男劍士的聲音很沙啞,令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然後,沒等幾個痞子回答,男劍士便又開口了。
「不知道也沒關係,看看你們的身下吧。」
聽到這話,幾人低下頭去。
緊接着,他們就都看到了。
紅色。
一片刺眼的紅色。
毋庸置疑,那是鮮血的顏色。
「咔….」一個輕響驟然出現。
那是男劍士將不知何時拔出來的劍收回鞘中發出的聲響。
幾個混混這才意識到,就在剛剛,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到的狀況下,劍士拔劍砍了他們。
「你….」
為首的痞子顫抖着手指着男劍士,旋即渾身浴血的倒下。
其餘幾人也是如此,紛紛倒在血泊中,失去了氣息。
「看來,就算是你們這樣的垃圾,血也是紅色的呢。」
男劍士蹲下,將手按在血中,看着沾滿手掌的紅色,突然笑了起來。
那笑聲,猙獰得宛若厲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