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層玲瓏塔。
這場針對實力的修行,很快就到達了終點。
雖然不是完全提升到神無痛的境界,但是,關聖已然找到了許多可以進步的的地方,再加上這兩天神無痛的高度陪練,已然讓他掌握了所學會的技巧。
此刻,在九層玲瓏塔的最頂層,已是一片狼藉,處處都是打鬥過的痕跡,若不是這座塔是軒轅氏族傳承了好幾百年的地方,恐怕早就坍塌了。
而長時間的訓練,關聖的身上也滿是汗臭味,他低着頭,看着手掌上的傷痕。
現在的他,對於速度的理解,完全來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就算他的速度沒辦法跟上那些封神境的強者,但是,他也有絕對把握,鎖定住他們的氣息!
只要鎖定,不管速度再快,都沒有任何用。
神無痛站在窗邊,俯視着外邊的世界,這兩天,他吃了很多很多藥,可以說是把精神病院那位醫生這兩天開的藥全都吃光了。
為了壓制心中的負面情緒,他忍受了一百年。
如今在看到有關聖這麼一個合格的繼承者後,那些情緒,終於快要壓制不住了。
關聖似乎是察覺到了神無痛的情緒,來到了他的身邊。
通過訓練,他也認識到神無痛沒有任何惡意,他站在他身旁,問道:「情緒好一點了嗎?」
他看得出,神無痛是在通過訓練他的方式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從而不去關注心中的情緒。
神無痛,面色還算平靜,只是那眼神,給人一種極致的孤獨感。
「還好吧!」
關聖沉聲道:「謝謝你教我如何變強,如果這次滅四大神宗的行動過後,我沒死,我會嘗試着,去做你的想要我做的事情,守護這個世界,可能責任太過重大,如果是換做其他的,我可以!」
聽到這話,神無痛笑了笑:「你小子,還是太年輕了,我年輕?」
「當然,你還是不明白,你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你知道,我當年坐到這個位置上的時候,付出了什麼嗎?」神無痛開始說起了往事。
不知道是不是內心的情緒在作祟。
關聖眯起眼睛。
「願聞其詳!」
神無痛:「以前的世界,遠比現在來的紛亂,那是一個,滿地都是白骨和鮮血的年代,人性在那個時代極致的瘋狂,為了生存,為了利益,為了自己,似乎所有人都認為,只有殺戮才是這個世界的終點。」
「所以,需要那麼一個人來承受所有的憤怒,接着,用絕對的武力,去鎮壓那些憤怒。」
「我以為,世界上不會出現那麼一個人,可誰知道,我運氣還算好,上一任的氏族聯盟守護者,找到了我,那時,我還只是一個天賦一般般高的武者。」
「額……」關聖好奇起來:「天賦一般般高,是多高?」
神無痛想了想,比了一下手指:「大概,在你這個年齡,我已經可以手撕封神境三層以上的武者了。「
「……「關聖。
好吧!
是我多問了。
我真該死啊!
那一刻,關聖覺得自己,很是多餘。
這個天賦叫一般般高?
不應該是特別高?
手撕封神者,這要是都算不上強的話,呵……那可真是……要求太高了!
怪不得這傢伙剛剛見到自己的時候,只說了一句,勉強可以。
還真是勉強,太勉強了!
他聳了聳肩膀:「然後呢?」
神無痛說道:「上一任守護者,他快死了,需要我來繼承這個位置,我啊,那時候年紀小,青春熱血的,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但是我沒想到,為了坐上這個位置,我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你知道嗎?關聖!」
「那種,親眼看着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在面前死去的無助感嗎?」
「明明,你不想要一件東西,不想要那個位置,可偏偏,你最愛的人,你身邊的所有人,為了讓你擁有他,前仆後繼,犧牲生命,失去自我!」
「……」
一瞬間,關聖的腦海中浮現起了妻子李雨煙為自己不斷沖向閻王的畫面。
那不就是嗎?
他的神情,也在這一刻低落下來。
看到他的反應,神無痛淡然一笑:「看來,我猜對了,你也經歷過。」
「只是,你比我好,你比我幸運的,你小時候,就已經經歷過去了,你之前經歷的,也只是一個最愛的人為你這樣去做而已。」
「而我……呵!」神無痛自嘲一笑:「是很多人,一群人,是無數人!」
「鮮血在我的臉上沖刷了足足幾個小時,那些白骨不斷化作粉末從我身邊逝去,我看不見,他們的臉,他們的雙眼,即使我經常能換聽到,他們在喊我的名字。」
「有時候,我經常在想,要是我在強一點就好了,要是我在猛一點就好了,要是我能再勇敢一點,清醒一點,第一次就拒絕那老頭的請求,也許,我就不用經歷那場廝殺,不用看着那麼多人,一個一個……從我面前死去!」
「你知道嗎?」
「我很後悔!」
「我不知道!」關聖搖搖頭。
神無痛:「你也不用知道。」
「我只想告訴你,關聖,你沒有選擇,你必須成為我,因為,這是你唯一的路。」
「是我們這種天才,註定要走的路,你以為四大神宗是你這一生最大的對手了?不,你錯了,四大神宗之後,全世界的氏族,才是你的對手!」
「為什麼?」關聖眯起眼睛,質問道。
神無痛背過手,索性說道:「你從太陽國離開那天,我去找了漩渦流人,所以他沒有機會攔你。」
「不過,在我離開前,他說,等一個月後的氏族大會到來,他要當着全世界所有氏族的面,向你挑戰!」
「以林安靈為賭注,以性命為代價,向你發起挑戰!」
「另外,提醒一下,氏族大會上任意發起的挑戰,沒有任何拒絕的機會。」
唰!
此話一出,關聖神色驟變:「他想要殺我!」
「是的!」
「他也要林安靈?」
「是的!」
關聖攥緊拳頭:「真想滅了漩渦氏族啊!」
神無痛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快點變強吧!」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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