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破妄,眼見為真實。
在『真實』的注視下,一切權柄皆為虛幻。
唯有肉身與神性才是真實。
而蟲族這個種族,肉身強度能夠在整個宇宙中排進前十。
其餘九個都是金屬生命。
這也就導致了,原本在這個戰場中戰力幾乎墊底的蒂娜,此刻成為了整片戰場之中最危險的存在。
因為祂的肉身足夠的堅硬,足夠的強大。
不需要任何的溝通,蒂娜已經朝着遠在空間壁壘邊緣的那四個神秘存在沖了過去。
祂那堪比行星一般大小的身軀,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飛衝撞向天邊。
質量越大,速度越快,所造成的衝擊力也就越大。
僅是一個簡單的衝撞動作,所產生的衝擊力足夠將一顆行星給撞成碎片。
蒂娜所經過的地方,空間都出現了輕微的坍縮現象。
如同被牛犁過的地一般,出現了一道肉眼可見的空間溝壑。
下方的『真實』,在觸手的簇擁下,漂浮在半空之中。
亦如一顆行星那般。
此時的祂還未出手,祂只是用祂那滿是冷漠的眸子,注視着戰場。
『轟隆』!
一聲沉重的巨響聲響起。
空間壁壘邊緣的戰場上,一道肉眼可見的可怕衝擊波,向外快速地蔓延。
四人合力之下,將蒂娜給攔了下來。
神性激盪,空間扭曲。
同一時間,下方那顆被觸手托舉着的眼球也行動了起來。
托舉着祂的觸手,將下方的『泥土』掀起。
眨眼之間,在祂下方的位置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坑。
隨後,那顆眼球在觸手的幫助下,快速鑽了進去。
這位接近規則層次的惡魔,準備進入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重新站起來。
一旦讓祂成功,地獄這場舞台劇,就能完美謝幕了。
而那四位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
因此,祂們如同瘋了一般,合力推動着蒂娜向着地面快速地墜落。
五個行星大小的身軀糾纏在一起,向着下方快速地跌落。
眨眼之間,祂們便墜落到了地面。
強大的力量,將地面撕開一道巨大的豁口。
同時,地面上也出現了如同蛛網一般的裂紋。
那足夠將一顆物質行星撞成碎片的力量,卻沒能給地獄這具『屍體』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
遠處,倖存的幾個惡魔,都在凱特琳的幫助下遠離了戰場。
到了這個時候,凱特琳自然是沒有隱藏實力的必要了。
祂本就是一位舊日支配者。
祂化作本體,帶着僅剩的四五個神明級別惡魔,朝着北方快速趕去。
祂只要跑慢一步,就會被牽扯進這場能夠輕易滅世的戰爭之中。
凱特琳本以為,憑藉自己舊日的位格,是能夠扭轉地獄的戰局的。
當然,如果沒有發現這些意料之外的事情的話。
祂自然可以憑藉舊日的力量,完成絕地翻盤。
可是現在,舊日支配者的力量已經不夠看了。
那堪比恆星的力量,此時只能用於逃跑。
正在趕路的凱特琳,此刻眉頭緊鎖着。
這一次,祂從王城帶出去的惡魔軍團,在那幾位存在的角力中,已經全軍覆沒了。
此時,整個惡魔一族還活着的族人,已經所剩無幾了。
好在王城距離戰場足夠的遠。
否則,王城的結局就會和聖城一樣。
此時的聖城,幾乎化作了一片鬼城。
偌大的聖城之中,已經沒有一個還能站着的生命了。
聖城的主要人口組成,就是地獄中的流浪者們。
他們本就屬於那種底層生命。
或許比人類強,但強得有限。
大多數流浪者,連星級生命都還不是。
聖城與那片戰場的距離還算遙遠。
可即便如此,居住在聖城的地獄生命們,也沒能逃得過那逸散而出的污染。
整個聖城,遍地都是屍骸。
腥臭的血液,幾乎填滿了聖城的每一個角落。
那美輪美奐的建築,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大地震之中,全部倒塌了。
在半個小時之前,這裏還是地獄最美的聚集地。
可此刻,已經是廢墟一片。
旦丁和天使,早在之前就已經被陸笑強制拉入了神殿之中。
那一千名灰燼騎士團成員,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那些散發着幽光的秘銀鎧甲碎片,散落一地。
灰燼騎士團,在天使離開後不久,便全滅了。
無論他們生前的信仰如何的堅定,也無法抵抗來自超維生命的污染。
預選賽沒能讓地獄的人口出現大幅度的減員。
反倒是謝幕的這一戰,讓整個地獄的人口減少了接近七成。
這些被戰鬥餘波波及的可憐傢伙,至死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與此同時。
在神殿之中。
陸笑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一臉迷茫的天使。
許久之後,他嘆了口氣,隨後用相對溫和的語氣朝天使寬慰道道:「有些事情,現在和你解釋不清楚。
你只需要知道,我就是你信仰的那位『主』。」
聞言,天使的表情瞬間變得警惕了起來。
倒不是說她多疑。
只是,她在陸笑的身上看到了比旦丁還要濃郁的罪惡。
在她上一次與陸笑見面,也就是對峙的那一次。
籠罩着陸笑的罪惡,還沒有這麼濃郁。
在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裏,陸笑身上的罪惡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以至於,天使的心中產生了一個疑惑。
莫非這個傢伙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裏,跑去毀滅了一個世界?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天使看向陸笑的眼神,警惕中還帶着濃濃的忌憚意味在裏面。
這時,妮可默默地站在了陸笑的身後,隨後用鼻孔看着天使。
其想要表達的態度,無需多言。
不光是妮可。
飛鏢,張初以及張初的那群師門長輩,也站在了陸笑的身後。
仿佛一言不合,他們會就上去將天使翅膀上的羽毛給扒光一樣。
唯獨賭徒是個例外。
他站在天使的身邊,一臉無奈地不停嘆着氣。
相比於其他人,天使反而是更加信任站在她身邊的,滿嘴謊言的賭徒。
因為籠罩在賭徒身上的罪惡,是在場所有人之中最少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