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始至終都不是想要她的性命,但凡她剛才動手的時候對他有一點手下留情,這傷口轉移到她的身上都不至於致命。
「我怎麼可能會死!」常憐捂着脖子,艱難的吐字,她眼裏滿是不甘心,明明她受到海心的影響滋潤,身體不知道比以前強了多少倍,她還以為她會成為新晉的海神,為什麼還會是這樣的結局?為什麼明明出手的是她,受傷的卻也是她呢?明明她是這麼努力的活下來的.
可惜,她註定是等不到答案了,眼裏的光芒淡去,她死死的盯着宴超所在的方向,死不瞑目。
蘇曼和海女這邊,海女並不打算和她打,只是一個勁的躲逃,蘇曼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拿她沒有辦法。
海女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把海心獻給天煞,這樣,小德就可以活下來,就可以被允許和她在一起了,到時候,所有的一切就都真的結束了,以後,這海域會被天煞統治,天煞答應在一切都結束之後,給她一個人類的完整身體,沒有醜陋的魚尾,她會以一個人類的身份和小德永遠開心的在一起,她會是他的好媽媽,他也會是她的好兒子,他們永遠都不分開。
現在,只差這臨門一腳了,她絕對不會把這海心交出去的,看到蘇曼堵到她的前面了,她扭頭就跑,可惜,後面是圍堵她的宴超。
「你跑不了了。」蘇曼和宴超一前一後的攔堵住她,「你要是真的為了小德着想的話,不要把海心給天煞,小德會死的。」
「不要胡說八道了!天煞大人才不會殺小德!」海女很抗拒他們說的這些事情,警惕心極其的強,打從心底裏面不相信他們說的任何一個字,「我知道的,你們就是不想我把海心拿給天煞大人,你們怕天煞大人變的強大!」
她的魚尾在和魚族戰鬥的時候已經被撕成了兩半,根本沒有辦法逃離兩人的追捕圈。
「我只是想救小德而已,你們為什麼要阻攔我!」她被這兩人逼的要崩潰了,怒瞪蘇曼,「小德把你當成是我的時候,他對你好吧,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你難道想他死嗎?」
「我說了,你這樣不是救他,是在害他。」蘇曼看向宴超,「動手!」在海里,還是他出手比較穩妥,他們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不能都浪費在談判上,把有利的物件把握在自己的手裏才是穩妥的。
宴超也不敢含糊,控住周圍的海水,不要錢一般的往海女那邊傾軋。
海女進退兩難,她先是嘗試着用自己的能力去對抗那水網,可她立馬就發現了,哪怕在海里,她也不如那個男人!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拼了命的找准一個方向想要躲開這張水網。
可那網就像是有生命一般,死死的跟在她的身後,最後甚至過分的一下套住了她受傷的尾巴,劇烈的疼痛讓她在海里翻滾掙扎,尖利的慘叫聽的人頭皮發麻。
沒多一會兒她就挺不住疼暈了過去。
蘇曼上前在她身上僅有的幾塊裝飾貝殼下摸出了她藏着的海心。
海心圓圓的一顆,比鵪鶉蛋大不了多少,入手一種溫潤像是玉的感覺。
她將海心往背包格裏面一放,沒再看海女一眼,沖宴超招招手,「走,去海神廟。」
已經拿到一個關鍵的東西了,想要保險一點打敗那天煞的話,還得去摧毀它的根基,去推倒那海神雕像。
不過等他們到了海神廟,看清那海神廟的變化,心情瞬間跌入了谷底,那海神廟已經被自上而下的天煞觸鬚完全包裹住了。
天煞的那些觸鬚交織在一起從海面傾瀉而下,像是一道銀色的瀑布。
蘇曼試探的抬手摸了一下那觸鬚,酥麻的感覺從指間傳來,電的她立馬收回了手。
雖有些不可思議,但那銀色,不是什麼光線反射,而是實打實的電流。
她拿出了匕首,意念一動,化了一把長刀,長刀一橫,鋒利的刀芒橫向劈了出去,海水都有那麼一個瞬間像是被隔空切斷了一般,那觸鬚也不意外被切斷,可下一秒,它又會很快的復原,像是從來都沒有被切斷過一樣,倒是頗有一種抽刀斷水水更流的感覺。
若想用這種辦法,在那觸鬚被切斷的一瞬間衝進海神廟的話,那就得看看是他們的身子硬,還是裏面的電流硬,越靠近裏面,那電流越密集,看着越可怕。
她看着那些帶電的觸鬚,若有所思,下一秒,拿出了從海女那裏得到的海心。
宴超立馬領悟了她的意思,「你覺得海心能幫我們進去?也是,海心畢竟是屬於它的東西,或許,它會因為海心,把我們當成是同類放進去。」
蘇曼的確是這樣想的,她覺得,這觸鬚並沒有主動攻擊的意思,那就說明,天煞的注意力不完全是放在這裏的,要不然就是推倒海神雕像對它沒有那麼的重要,要不然,就是它對它的這些帶電觸鬚有絕對的自信,她更傾向於第二種,但她也賭它絕對不可能預見到他們能從海女手上搶到海心。
海心被她握在手裏,試探的往那觸鬚上貼。
手指尖依舊有那酥麻的感覺,但還在能忍受的範圍內,她強忍着,繼續往裏面試探,就如同他們想的一般,越是往裏面,那電流越是強,蘇曼的一張臉都扭曲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倒不如給自己一個痛快,她一咬牙,也不再謹慎,狠狠的往裏面伸了一下手。
下一秒,她身子抽搐,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吸到了那電流觸鬚上,還好一邊的宴超反應快,極其快的速度動用能力將她給脫離開了。
蘇曼偏頭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和那觸鬚分離之後,瞳孔都是散的。
緩了得有幾秒鐘,她才恢復意識。
宴超看着她的胳膊欲言又止,「你的胳膊.」
蘇曼渾身酸疼,他提到她的胳膊,她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她剛才伸進觸鬚裏面的整條胳膊都已經焦了。
宴超在一邊乾巴的安慰她,「說不定,以後會有很好的藥劑能治療你的手」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蘇曼果斷提刀砍下了那隻焦脆的手臂,利落的像是砍的不是她自己的手臂。
她之後的包紮也十分的熟練,就好像,她以前經常做這樣的事情,受這樣的傷一般。
他還沒有想出什麼話來安慰調解一下氣氛,就看蘇曼已經包紮完了傷口,兩隻手指捻起了那焦手裏面攥着的那海心。
他的視線一下被海心吸引過去了,他疑惑,「這海心,怎麼黑了?」聯想到那絲毫都沒有變化的觸鬚,他心裏有一個荒謬的想法浮現,「該不會這個海心是假的吧?」
隨即他又自我否定,「不應該啊,這是我們在那海女身上拿到的..」他看向蘇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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