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宴散去,大政殿發生的事情卻如同洪水海嘯般朝着外面擴散而去。
「大汗與舒爾哈齊分坐南北,儼然共尊」
「蒙古諸王部獻上盟書,滿蒙一體進程加快」
「四月十三,大汗將發佈七大恨檄文,親率大軍征討大明」
一個個勁爆的消息傳出去,讓整個盛京城都為之轟動,薩滿教諸多神靈,滿清麾下大大小小的貴族部眾,全都失聲。
當然,其中最重磅的消息自然是舒爾哈齊與努爾哈赤一樣,共同接受了萬眾朝拜一事!
其中最是不開心的無疑是代善和皇太極!
代善是努爾哈赤欽定的大汗繼承人,而皇太極卻自忖自己才是真正最合適的大汗繼承者,可如今「舒爾哈齊」的異軍突起,卻無疑令兩人都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
尤其是一手促成此事的努爾哈赤,心思更是不明!
這讓兩人越發感覺到不安!
皇太極回到府中,剛與范先生坐下,正要商議此事時,外面有心腹快步入內,低聲在皇太極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你先下去。」
皇太極眼神閃動,卻是讓心腹先下去,這才看向范先生,說道,「大妃說今晚要見我,我隱隱感覺此行或許有不小收穫。」
「主公承繼天運,既然有此預感,那說不得真的要走一趟了。」
范先生點點頭。
所謂時來天地皆同力,氣運大盛者,行事必然鴻運當頭。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而且,阿巴亥身為大妃,想必知曉不少隱秘。」
「今日大宴上,大汗這般抬高舒爾哈齊的地位,恐怕事情出了某些變化,若能從她那裏打聽到些什麼,自然更好!」
皇太極也是這麼想的,終於定下心思,說道:「那我今晚便親去
一趟。」
當然,他卻暗暗可惜,宴會後齊道人走得匆忙,不然,沒準能夠從對方那裏得到些什麼消息。
而就在阿巴亥暗中約見皇太極的時候,楊凡已然出現在城外的一處新建起來的道觀前。
這處道觀地處清幽山間,紅磚綠瓦,自成格局。
而道觀里,正是剛剛回來的齊道人!
自打大宴結束,齊道人便心中萌生出一絲不安,甚至顧不得與皇太極打招呼,便快速出城,來到了這裏。
「有道祖法旨在身,還讓我生出不安,莫不是努爾哈赤要對我不利?」
齊道人目光閃動,帶着三分揣測的想到,「還是說密教,理學兩家要對我出手」
然而,就在他思索之際,道觀上空猛地黑了下來!
「天黑了?」
齊道人先是一怔,隨後猛地警覺。
有敵人!
他整個人身形一閃,已然出現在了道觀樓頂,等他抬頭看去才終於發現,這哪裏是什麼天黑,而是一隻巨大無比的手掌遮蔽了長空!
巨大的手掌足有數萬丈,宛如一座厚重群山!
此刻,這隻巨手正悍然朝着道觀拍下來!
「不好!」
齊道人來不及多想,強烈的危機感刺痛他的心神。
他的身後豁然浮現出一片恢弘的界天,界天內的五座巨大雷池內的雷水幾乎快要沸騰,磅礴的力量驟然爆發而出!
轟!
他單手攝拿,本來兩尺有餘的道祖法旨豁然被祭起,浮現在頭頂上,短短
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化作數以百丈大小!
上面玄妙文字,散發出無數光輝!
而此時,那一隻巨手已然落下,轟然間拍在了金色的道祖法旨上!
轟隆隆!
巨大的聲響,宛如地裂天崩一般,周圍虛空都似乎憑空炸開,天地仿佛要被逆轉成為混沌,呈現出再演地火水風之勢!
靠得最近的齊道人當即慘叫一聲,七竅都淌出鮮血來。
若非關鍵時刻,道祖法旨淌落下來一道光輝將其護住,只怕剛剛他就要被巨手和法旨碰撞產生的力量餘波震碎道體!
「該死,努爾哈赤你」
齊道人下意識的要喝問,然而,話說到一半,卻見長空之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不是努爾哈赤,而是「舒爾哈齊」!
「是你!」
齊道人臉色一變!
「哈哈哈。」
楊凡大笑一聲,對於剛剛那一擊的效果也頗為震驚,皇道之力,果然是非同小可!
面對齊道人的怒目而視,他淡淡的說道,「齊玄尊,你我曾經約好改日切磋,今日宴會上酒足飯飽,正好切磋一番有助於消化,你應該不會介意我不請自來吧?」
「」
齊道人的臉黑如鍋底。
他倒是介意,可介意有用嗎?
剛剛要不是有道祖法旨護身,他恐怕要被對方一巴掌拍死!
而這也讓他意識到,這次會盟大宴上獲得尊位的舒爾哈齊,在成功掌握了大清的部分皇道力量後,實力已經一躍上升到了一個無比恐怖的境地!
起碼非他所能敵!
就算是他有道祖法旨在手,恐怕也不行。
畢竟,道祖法旨雖強,可奈何他小胳膊小腿,連餘波都經受不住,萬一道體被毀,累世修行被壞,那才真是冤枉!
於是,齊道人果斷選擇了從心。
「貧道自知不敵,甘拜下風,還請親王高抬貴手。」
退一步,不寒磣。
他還指望着以後皇太極上位,他能更進一步呢,豈能倒在這裏?
「哦!看你這般識趣,那本王便高抬貴手吧!」
看着齊道人如此上道,楊凡也不好拒絕。
他直接高抬了貴手,然後五指分開,再度狠狠拍擊下來。
道祖法旨猛地一震,金光更加耀眼,而齊道人整個人七竅里的血水瞬間噴濺而出,整個人被力量餘波狠狠砸進了地底,整個道觀都幾乎被撞塌!
噗!
齊道人吐血三升,掙扎着從地底爬出來,心裏直罵娘,哪知道對方竟是這般高抬貴手的!
然而,一抬眼,卻見對方又要高抬貴手。
齊道人的臉都白了,心思急轉,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大喊道:「王爺且慢動手,此戰是貧道輸了!而且貧道突然想起,您不小心落下了五大池雷水就在貧道這裏」
說到最後,他的心都在滴血!
「哦,我就說似乎落下了什麼,原來是我那五大池的雷水啊!」
楊凡這才緩緩收回手,態度變得越發和善起來,說道,「只不過,我怎麼記得那五座雷池也是我當初落下的?」
「」
齊道人的嘴角狠狠抽搐,險些再度吐血,心說自己成道千載,對方卻年不過五十,到底是怎麼在千年前落下這五座雷池的?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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