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走了。
留在皇太極一人端坐廳中,眼神閃爍。
「當真只是為了一片公心?」
對於他這位叔父「舒爾哈齊」的話,他本能的懷疑。
尤其是經過城外迎接典禮上的質問,還是前陣子率眾闖府,都已經讓他明白,這「舒爾哈齊」絕非一個心思簡單之輩!
能夠隨着努爾哈赤,篳路藍縷,創下如今大清的基業的第二號人物。
其權力最巔峰的時候,就算是諸部落族長前來朝見,也是能和努爾哈赤南北分坐,共同接受諸部落族長參拜的!
這等人物,豈會簡單?
「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這九門提督的位子,京中五大營的權柄,你既然敢給,那我便敢要!」
皇太極的心中喃喃自語,「或許就如你所說,爭龍局中,關鍵時候退了,那就是萬丈深淵!我若不想墜落,便只能將其他人推下去!」
說到最後,他的臉上已經佈滿了冷漠。
不染鮮血,何以爭龍?
而一眾兄弟當中,首當其衝的便是如今的大汗繼承人,代善!
「可惜,你的把柄,早就在我手中了啊!」
皇太極嘴角沁出冷漠笑容,端坐原地,「就如同你那愚蠢的哥哥一樣若非之前要韜光養晦,豈會讓你這等蠢物尸位素餐!」
「叔父有句話沒說錯,所謂扮豬吃虎,真的扮久了豬,那就真的要變成豬!就算不是豬,被人當成豬,也是要被宰了吃肉的!」
過了片刻,一個文士模樣的人邁步而來。
「見過范先生。」
門口的兩個護衛連忙施禮。
「貝勒爺在裏面嗎?」
「在裏面。」
護衛回了一聲。
而這位范先生點了點頭,竟然邁步徑直走了進去,並未受到半點兒阻攔,可見其在貝勒府中的地位之高。
事實也正是如此,此人雖是被俘而來,可這麼多年過去,儼然已經成為了皇太極手下第一謀士,一眾漢臣之首!
「范先生來了!」
皇太極看到范先生,收斂了臉上的冷色,起身相迎。
「見過主公。」
范先生見禮後,兩人這才落座,「剛剛聽聞舒爾哈齊到府?」
「嗯。」
皇太極點點頭,並未有任何隱瞞,反而將今日大政殿內發生之事,以及午宴上的對答,全都講述了一遍。
「此人是這般說的?」
范先生眼神眯起,流轉神異幽光。
「不錯。」
皇太極看向他,「其中可有什麼問題不成?」
范先生沉吟片刻,說道:「舒爾哈齊可能已經和代善在私底下達成了某種默契,推舉你做這九門提督,提調京中五大營!」
「而代善私通大妃,早已不足為慮!至於這個舒爾哈齊」
他頓了頓,聲音淡漠。
「我曾得聞,舒爾哈齊當日曾與大汗一同得遇龍脈,大汗讓其轉移生母陵寢,疑似入主龍脈,方才讓大汗得了龍氣垂青!」
「而舒爾哈齊作為大汗的同母弟,共擔龍氣,雖然因為大汗佔得龍氣主脈,導致其身上龍氣日漸衰微,可是,論起位格,未必遜色於大汗!」
「大汗故意留下他,只怕是有養龍氣收割的原因!當初與其共享權柄,令其壯大,甚至是形成真正黨閥,關鍵時再行收割,反而能彌補自身龍氣損耗!」
「之前復其權柄,恐怕也是類似」
「對方若是安分倒也罷了,若不安分,再行妄圖壯大,也不過是再度被收割而已!區別在於被誰收割」
「大汗打算立起為標靶,其實質就是獎勵這一絲高位龍氣,也就是真正的繼承人資格!」
「若主公當時能得其身上龍氣,或可更進一步!」
說到這裏,范先生嘆了口氣,有些遺憾。
若非他輔佐過努爾哈赤,無意窺見這等秘聞,恐怕也想不到這一點,「只是對方似乎察覺了什麼,才有了這一退。而這一退,主公你恐怕要成為所有人的標靶」
「若是渡過去,便是一片坦途,若是渡不過恐怕」
他沒有再說下去,然而,話中的意思卻已經明顯,渡不過去,那便是生死不由人,萬事皆休!
「哈哈哈哈。」
然而,聽到此言,皇太極卻大笑起來,豪爽的聲音震動大廳,「范先生何必沮喪?我皇太極韜光養晦這麼久,不就是在等待今日?」
「有范先生你等為我羽翼爪牙,我又有何懼哉?」
皇太極的豪邁氣度感染了范先生,他暗暗點頭,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對方萌生退意,而這才是真正的爭龍局中的「退」。
一退,就是萬丈深淵啊!
於是,范先生臉色恢復平和,起身鄭重一禮:「主公能如此想,那就太好了!臣自會竭盡全力,輔佐主公爭得大位!」
「你我上下同心,何愁大事不成?」
皇太極連忙起身,將對方攙扶而起。
兩人對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此時。
楊凡則是被皇太極安排的車駕送回了親王府。
剛剛到門口,聶老十便早已迎接上來,低聲在楊凡耳邊說道:「主人,老九他們來了。」
「嗯。」
楊凡點點頭,邁步入府。
很快,他就在書房裏見到了聶老九一行人,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尤其是聶老九,姿容絕麗,艷壓群芳,儼然不似人間能有的絕色。
一顰一笑,動人心魄!
「見到主人。」
一群人連忙跪拜在地。
「起來吧!這次安排你等前來盛京城,正是你們大展身手的時候!」
楊凡隨意的擺擺手,「我一會兒會將你等所有人的力量強行提升到五關煉皮的極致,至於能否領悟神通,就要看你等的造化了!」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不掌握神通反而更好。
沒有神異的煉皮天人,完全純粹的肉身變化,在被他消去所有的妖魔氣息後,儼然是變成另一個人,等閒神藏也看不出端倪。
而對楊凡來說,若非領悟出特別的神通,你那麼這些人將全部修純粹武道,神通全部用於滋養肉身,他們將成為他手中最鋒利的利刃!
「多謝主人!」
一群人再度跪在地上,滿臉激動。
早就聽聞楊凡將聶老九提升至煉皮天人,甚至領悟神通,邁入神藏境,沒想到這等造化今日竟也輪到了他們身上!
「希望你們別讓我失望!」
楊凡微微一笑。
他也很期待,這群聶家皮魔王能夠在盛京城掀起多大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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