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師兄!」
「林師弟!」
隨着二人體內的禁錮慢慢解開,法力逐漸恢復下時,陸師兄卻是雙眸噙着淚光悲戚的望着林長安。看書否 m.kanshufou.com
這一刻他的痛苦除了林師弟外,沒有人能體會,縱然是他的父親都不夠。
「陸師兄,先吃一顆補血療傷丹吧,你下面都是血。」
這一刻林長安悲戚下擦拭了下眼角並不存在的淚光,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瓶丹藥,而此時陸師兄趴在地上,褲腿都露出了一縷縷殷紅。
看着閃爍着靈光漂浮過來的丹藥,陸師兄這才露出了驚愕之色,「林師弟,你恢復法力了?
林長安佯裝出一副痛苦的模樣,沉痛的重重點頭,沙啞道:「剛恢復點。」
「畜生!一群畜生啊!」
這一刻陸師兄才反應過來,原來他也感受到了體內的一縷縷法力,頓時悲戚的仰天嘶吼起來,就是這嗓子啞的有點離譜。
顫抖的將一瓶補血丹吞入腹部,這一刻感受法力的陸師兄顫抖的伸出劍指,開始比划起來。
清風術!
一縷清風在身上浮現而過,將一切污垢血污都清理了個乾乾淨淨,下一刻陸師兄更是滿臉憋屈的運轉法力準備療傷。
「哎呦!」
剛準備盤膝座下,瞬間一股刺痛從下面傳來,令陸師兄沙啞的又慘叫一次。
一旁的林長安虛弱的趴在墩子上,虛弱到:「陸師兄,還是趴着運轉功法療傷吧。」
對面的陸師兄看到後,屈辱憋屈的重重點了下頭,咬牙沙啞道:「林師弟!等我突破築基期了,一定要報今日之恥!」
說着狠話的陸師兄又岔着腿,以一種古怪的姿勢痛慢慢的趴了下來,和林長安一同開始運轉起了法力療傷。
不得不說,不愧是練氣後期的強者,在感應到第一縷法力後便開始快速的破除體內的禁制,然後體內滂湃渾厚的法力運轉下,傷勢快速恢復着。
雖然他們不是仙人,但好歹也是修仙的,這區區皮外之傷,陸師兄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漸好轉起來。
尤其是嘴角被撐裂開的傷口都肉眼可見的恢復,就是嘴裏少了兩個大門牙,張開嘴有些漏風。
「陸師兄,回去後我給你煉一爐生骨丹,到時這牙就會恢復如初。」
聽到林長安這話後的陸師兄睜開雙眸,露出了感動的神色重重的點頭。
「區區生骨丹外面買一瓶就是了,林師弟伱可是宗門內的首席煉丹師,煉製的應該是破階丹和築基丹這樣的。」
果然男人之間的友情建立的就是快,僅僅是同甘同苦過一次,陸師兄幾乎已經拋棄了所有成見。
不過經歷了這件事後,陸師兄心中更加迫切的想要成為築基強者了。
聽到這話後的林長安不由感激的一點頭,「陸師兄,我這還有幾身衣服。」
此時陸師兄披着他的白色外衣,如今卻有些凌亂破裂,可見遭了多大的罪。
在經過五個時辰的輪番摧殘過後,堂堂鍊氣期大圓滿,都準備的築基的陸師兄,如今都難以掩飾眼眸中的疲態,此時看着林長安更是充滿了感激。
「林師弟!」
只見林長安緩緩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幾套準備隨時替換的衣衫,有珍貴的法衣,也有普通凡人打扮的衣服。
「我要黑色的!」
曾經偏愛白衣的陸師兄,這一刻在看到林長安掏出來的幾件白衣後,眼眸中升起了濃濃的悲憤之色,顫抖的指着那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充滿了堅定。
他發誓!此生再也不穿白衣了!
甚至最後這位陸師兄,還挑選了一個斗笠,遮掩住了自己那張飽受過摧殘的臉頰。
「陸師兄,待會咱們怎麼離開?」
透過窗外,如今月色當空,坊市內更是熱鬧非凡,陣陣熱鬧的聲音更是傳來,讓林長安更是尷尬無比。
當聽到這個問題後的陸師兄卻是低頭沙啞的緩緩沉聲道:「不急,待我再恢復下,我有飛行法器。」
還沒恢復好?
聽到這話後的林長安瞪大了雙眼,好傢夥,這是受了多大的傷勢啊,竟然讓一位練氣大圓滿的修士這般虛弱。
片刻過後,一身黑衣的陸師兄帶着斗笠遮擋住了半張臉,令人看不出他的神色,手指輕輕一彈,一道靈光閃過。
一道靈光閃過,只見一柄碩大的古銅飛行巨劍出現在眼前。
「飛行法器!」
看到這門板大小的飛劍時,林長安忍不住的露出了震驚之色脫口而出。
法器中,主流都是攻擊類,而防禦、隱身、飛行類的法器,都屬於珍貴稀少的存在。
好的飛行類的法器可是比防禦類還要珍貴,但眼前這古銅的飛劍,看的林長安卻是一陣眼熱。
此時陸師兄沙啞道:「這是採集的紫銅之精,請的法器鍛造大師親自鍛造而成。」
上品飛行法器紫銅劍!
雖然看得眼熱,但此時林長安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牽強難看的笑容,沙啞道:「陸師兄,你先走吧,我自己從升仙樓走出去。」
聽到這話後的陸師兄不由驚愕的抬起頭,而林長安卻是悲痛的沙啞道:「陸師兄,你是宗門的希望,我會對外說陸師兄你趁機逃走了。」
聽到林長安要將這恥辱攬在自己頭上時,陸師兄不由顫抖的眼眶都濕潤了。
「林…師弟!」
沙啞發顫的聲音下,最終陸師兄想到了自己還背負着振興宗門的重任,不由一咬抱拳沉聲道:「多謝林師弟!」
這一刻他似乎有種錯覺,若非他是真的需要築基丹,他甚至都不想傷害自己這位師弟!
「陸師兄,你先走吧。」
當着陸師兄的面,林長安披上了那十分顯眼的白色錦袍法衣,更是梳頭戴上白玉發冠。
此時的林長安當真是相貌堂堂,一襲錦衣白袍下,哪怕是陸師兄站在一旁都顯的黯淡無光。
然而就是這般被比下去後,陸師兄不僅沒有感覺到憤怒,然而露出了感激的神色,重重的點了下頭。
「林師弟!你保重!」
踩着飛劍,陸師兄決然的一轉頭,巨大的紫銅飛劍就載着他消失在了夜空下,獨留下了在金絲鳥籠內的林長安一人。
望着月色,林長安這才裝不下,額頭冒出一陣虛弱的冷汗,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那令他忌憚的聲音。
「記下來了!」
清冷的聲音迴蕩下卻沒有任何人影,而林長安沙啞的點頭道:「記下來了。」
這一波差點乾的他大腦識海過載,而突然閃現在身前的人影望着他,點頭露出了讚賞的聲音。
「不愧是天靈體,這份玉簡哪怕是築基修士都需要數日的時光才能記下來。」
就在這時對方那纖細白玉般的手指再次拋過來一捆玉簡時,林長安臉色大變。
「還來!」
尼瑪!就剛才的玉簡都差點干爆他,現在他的識海都在發脹痛疼,再來他可真的撐不住。
「築基丹的丹方,你確定不需要!」
突然清冷的聲音迴蕩下,林長安沒有絲毫猶豫,趕緊的將這玉簡拿在掌中,震驚道:「這你也有!」
隨着他神識探入下,這不僅是一份完美的築基丹丹方,甚至還有無數煉製的經驗。不像之前陸老鬼給他的丹方還是殘缺的,還需要這所謂的秘法彌補。
明明得到了完美的築基丹丹方,但他此時臉色卻有些不好看,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你想要我做什麼!」
然而當林長安抬起頭後,人影已經消失,只留下一句話。
「我很期待你的手段,等你獲得真正的自由時,你就知道我需要你做什麼了。」
看着空蕩蕩的金絲鳥籠時,林長安臉色有些凝重,他這一輩子遇到過無數的人,修為比他高的不是沒有,但第一次這麼束手無策,甚至連一點的線索都沒有還是第一次。
……
升仙樓。
「這都六個時辰了!」
大殿內不少修士暗中以傳音術交流着,而御獸周家的人就有點過分了,直接赤裸裸的當着大劍門的面嘲諷的說着。
「嘖嘖,老周啊,你說這連續六個時辰,這小體格子能不能撐下來?」
一位中年修士滿臉調侃的說着,如今有沒外人了,他自然放開了說,而這位老周捋着下巴的白須搖頭道:「好歹也是練氣圓滿的修士,就算是法力被封印了休要說區區六個時辰,縱然是十二個時辰也無礙。」
說道這裏時這位老周更是轉頭,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陸長老,「畢竟某些人骨子裏可是牙行出身!」
這位哪怕送出去自己兒子都沒有多少動容的陸長老,在聽到牙行二字時眼眸中露出了一抹寒光,這句話可以說觸怒了他的逆鱗,
他堂堂練氣後期大修士,不修煉、不享受,數十年如一日的為宗門操勞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徹底洗脫這個污名嗎!
「嘖嘖,聽了六個時辰的聲音,從一開始的慷慨激昂到後來的沙啞嘶吼,怎麼聽起來只有一個人?」
御獸周家的一位長相醜陋的年輕修士從走進來,這大殿內的眾人也是紛紛側目。
就在無數人竊竊私語,不少人露出古怪各種複雜的眼神下,這時上來的張清和厲寒二人相識一眼也露出了尷尬之色。
「厲兄,你和林兄熟悉,聽這聲音都已經停下快半個時辰了,要不你去看看?」
聽到這話後的厲寒一張臉都綠了,腦袋搖的跟撥浪鼓般,「張兄,論起來你和林師兄關係才叫好。」
這個時候二人臉上都充滿了尷尬,你說這事讓他們二人怎麼進去,畢竟對於一個修士的臉面來說太那個了。
雖然外面的他們都聽的真真切切,可本人一定是無地自容的。
「不過說真的,林兄還真是能抗的!」
二人又不想進去,張清不由開始轉移換題,說到這事時他更是露出了欽佩之色。
一旁的厲寒聽後也是重重的一點頭,眼眸浮現出濃濃的欽佩之色,「是啊,一聲不吭,從頭到尾只聽見了陸師兄的聲音。」
「林師兄真男人也!」
張清也是贊同的點頭,「林兄果然非同尋常,能忍常人不能忍!」
就在二人交談時,似乎聽見了這門後有聲音,頓時厲寒和張清二人面面相覷下,紛紛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張兄,你是師兄,你先請!」
「不不,咱們修仙界達着為先,厲兄你練氣後期修為,自然是你先請!」
二人互相推諉下,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最終二人相識一眼異口同聲道:「一起!「
就這樣二人尷尬的一點頭,同時伸出了右手推向了這通往後殿的大門,平日輕飄飄就能推開的大門,這一日在兩個強大的修士面前卻異常沉重。
「張兄,待會打開門後咱們二人趕緊拿衣服裹起兩位師兄,趕緊走。」
「好!」
嘎吱一聲,正殿內無數人紛紛投來了吃瓜的目光,他們沒有走一個是想要看熱鬧,另一個也是在等候聖使等人的吩咐。
就在門後響起腳步聲後,厲寒眼眸突然閃過一道異光,傳音術下耳邊傳來了林長安的聲音。
就在大門推開的瞬間,無數充滿異彩的眼睛瞪着相當明亮,更過分的是不少人都暗中開啟了天眼術,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探索某種秘境,生怕錯過某種機緣。
「林…林…」
正推開大門的同時,厲寒和張清二人更是從儲物袋取出了衣衫,就等着以最快的反應速度當機立斷,畢竟裏面的二人可是被封印了法力。
然而當大門嘎吱一聲推開後,厲寒和張清二人都傻眼了,厲寒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二人的動作都有些僵硬起來。
正殿內無數開啟天眼術的修士,不論老的還是小的,也是紛紛露出了驚愕之色。
「你們!」
隨着大門,只見一襲錦袍白衣的林長安佯裝出一副愕然之色,他僵硬的動作似乎還在保持着剛才刻意弄凌亂衣衫的樣子。
尤其是頭上的髮絲都一絲不亂,被無數目光看到後,張清和厲寒二人趕緊壓低聲音沉聲道:「林師兄,你沒事吧?」
「沒!」
條件反射的說出一個字後,林長安又露出了急色,慌亂的點頭道:「怎麼可能沒事,陸師兄趁機逃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了這裏!」
說道這裏時林長安更是露出一抹憤怒之色,仿佛這一刻他對陸師兄有多麼恨之入骨般。
林長安憤怒的大步往前走,似乎要去找陸師兄算賬,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又急忙尷尬的佯裝出一副艱難行走的樣子。
這一刻厲寒和張清二人面面相覷,有些愕然,似乎不是林兄骨頭硬。
然而就在這時,鐵奴的身影出現,看到林長安時頓時咧嘴露出了笑容,「小白臉,你的牙齒都磕掉了,剛才是我哥哥給的,這是我給你的。」
就在這時幾顆靈石扔過來,仿佛是打發叫花子般,林長安見狀後頓時樂了,神助攻啊!
就在這時,突然正殿內傳來了一道聲音。
一抹靈光閃過,只見踏劍而來的一道黑影出現在了正殿內,這人臉上還露出一副慚愧的摸樣,看都沒看,直接對着陸長老單膝跪地。
「父親,孩兒剛才無故逃走獨自拋下了林師弟,特來請罪!」
來人正是陸師兄,此時一身黑衣下,抬起頭那臉上透着無盡的慚愧,仿佛是在說,我錯了,我不該臨陣退縮拋棄自己的師弟。
然而陸師兄抬起頭,一臉慚愧說話時,那一嘴漏風的牙齒,看的正殿內的所有人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不少人更是憋不住的發出了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