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他說的不錯!」
林青竹話音剛落,一個蒼老的聲音便接着響起。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殘破魂體的點點熒光將整個空間映亮,兩人循着聲音望去,卻見那深坑對面的平台邊緣,亦有一個身影不緊不慢緩緩拾級而上。
那是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衣着古樸卻並不繁瑣,腿腳穩健卻仍手持着一根木製拐杖。
雖看不清長相,但岑婧和林青竹二人深知:
[此人是敵非友。]
[這個老幫菜,不像個好銀。]
無論什麼語言方式,但總歸來說這個老頭並不像他外表展現的那麼和藹可親,起碼能出現在這裏,一定不是什麼尋常的算卦老頭。
「小朋友,你還知道化魂陣?」
那老者與他們雖隔着巨大深坑遙遙相望,可聲音卻仿佛就在耳邊響起。
面對他似是而非的提問,林青竹只是轉頭與岑婧對視一眼,而後輕輕鬆開她的手臂。
又重新看向那老者,語氣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我不僅知道化魂陣,我還知道這陣失傳已久且極為陰毒。」
那老者聞言只是手持拐杖靜默而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就這麼看着示意他接着說。
林青竹也不在意,語調平緩遊刃有餘道:
「化魂陣,相傳乃是古時候被正統天師一脈逐出家族的分支祖師所創,他致力於風水八卦玄學陣法的修煉,耗盡後半生精力將這陰毒至極的陣法篆刻完成,傳於後世。」
「此陣需集齊三千亡魂為陣源,煉化他們的怨氣所用,分為外陣、內陣和陣眼,外陣,七死三生門,可破。內陣,九死一生門,難破。而陣眼,十死無生門,必死之局,無可破。」
「這整座宅子為第一道外陣,後院之後又後院為第二道內陣,而這第三道陣眼......」
他淡淡的敘述,像在直播中科常識一樣,絲毫沒有身在如此凶陣之中的畏怯:
「不用說,就是這裏,煉化陣源之處。」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也就是大費周章耗時耗力布下這化魂陣的陣眼。
「太長了,聽不懂。」
對面的老頭還沒說話,岑婧倒先開了口,將口罩摘下露出一張完整的小臉,她揚了揚手機朝着對面喊道:
「老頭,先不說這些,你們這兒wifi密碼是多少?」
「......」
只見那老者手中原本穩穩支撐着地面的拐杖突然有了一個極小幅度的晃動,頓了頓才對岑婧開口道:
「年輕人,太過鋒芒畢露可不是好事......」
卻聽見對面沉吟一二後又接着開口,這次倒是收斂了些鋒芒:
「老頭,請你說一下你們這兒wifi密碼。」
「哼!不知死活!」
岑婧話音剛落,那原本還笑眯眯裝模作樣的老頭卻突然變了臉色,表情陡然變得陰沉死死盯着她冷笑道:
「我不妨再告訴你,今天這場局,就是專門為你做的,百年難得一遇的渡靈......終於讓我在有生之年,等到了......」
「他是不是......」
岑婧看着對面那明顯有些神志不清狀態癲狂的老頭,將手機放進上衣兜里,湊近林青竹身邊用着並不小的聲音「悄聲」問道:
「那個什麼默......什麼症......」
「阿爾茨海默症。」林青竹也回以同樣的音量,說完自己想了想又搖頭補了一句:
「看着不像,更像是心理或精神上的疾病。」
「唉,年紀這麼大了,看着還挺可憐的。」
看着這兩人一唱一和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那老頭不怒反笑:
「哼,渡靈,恐怕你現在還不知道,進了我的化魂陣,等待你的,將會是什麼吧?」
岑婧倒是很給面子,求知慾旺盛:「是什麼?別藏着掖着,分享分享。」
而對面那位不太懂得與時俱進,沒看過電視劇所以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的反派老人家,則開始了冗長的,形式化的,反派自白髮言。
因為老人家一般話都比較多,岑婧也沒聽全。
大概就聽見他說這個陣多麼多麼厲害(此處省略三百字),說他找渡靈多麼多麼辛苦(此處省略五百字),說他們祖宗十八代的夢想就是找到一個渡靈,將之煉化從而變成超級賽亞人還是什麼具體沒記住(此處省略一千字)。
總結就是一句話:
生活枯燥無味,老頭統治社會。
哦,統治社會的代價是要犧牲岑婧這個倒霉蛋。
以及這老頭現在應該還是2g網消息比較閉塞,並且耳朵不好沒聽見他們進門時說的話,只知道眼前的岑婧是渡靈。
完全忽略了她身邊的林青竹也是這個世界上碩果僅存,人不人鬼不鬼的未知生物。
「哈哈哈哈哈......今天你既然進了我的化魂陣陣眼,就不要想活着出去,安心留在這裏成為我溫養蠱靈的容器吧......」
等了好久眼前這個瘋老頭才將那堪比人生自傳一樣的超長反派宣言講完,岑婧才對此發表了自己獨到的見解:
「大爺,去醫院看過沒?」
說着又自顧自的伸出兩根手指對他比劃着:「醫生問沒問你這是幾?」
「死到臨頭隨你怎麼胡言亂語,從你進門後這陣眼就在運轉,用這成千上萬的亡魂怨氣侵蝕你的靈體。」
那老頭正沉浸在自己的洗腦成功學裏難以自拔,正美美暢想未來。
「很快......你就會成為一個沒有思想的完美戰鬥——哎你幹什麼你?!」
卻見原本還老老實實站在深坑對面的岑婧,此時正沿着邊緣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來。
「哼!」
老頭見她二話不說沿着坑邊穩紮穩打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立馬氣沉丹田,從身上摸出一張符紙。
行雲流水般揮舞了幾下口中念叨幾句後,那符紙竟閃出亮眼金光,隨後猛地向岑婧打去!
竟是想要直接將她打落讓她墜入深坑!
只見那亮着光的符紙確實勢如破竹的向着岑婧去了,可卻在還接觸到她身體的前一刻。
被一隻纖細的手擋住,隨後,像是對待普通紙片一般,緊緊捏在手心。
岑婧單手接過那老頭扔向自己的符紙,正面反面看了看。
見沒什麼特別,就將之揉成一團隨手丟在身後。
在那老頭震驚我全家的目光中,緩緩閉了閉眼睛。
忍下四面八方侵襲而來的煞氣,重新睜開眸子看向他,微微勾了勾唇角:
「我這個人,平時也沒點小愛好,剛好最喜歡打那些沒有公德心,隨手亂扔垃圾的老頭。」
「你......你怎麼會,怎麼能堅持這麼久?!」
沒公德心的老頭震驚了。
這整個陣眼的煞氣濃度之厚,是他們分支家族從好幾代前就已經開始積累的,按常理說,再厲害的渡靈也抵抗不了那麼多煞氣的侵蝕,會在短時間陷入瘋狂。
她......她又怎麼會?
岑婧那雙原本就黝黑的眼瞳經過層層黑霧侵襲,竟逐漸變得漆黑如墨,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無比妖異。
「老頭......」
她仍一步一步的接近老者,像是從地獄底層攀爬上來的惡魔,唇邊邪肆的弧度漸漸明顯:
「我作為人類的戾氣,可一點也不比厲鬼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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