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次點燈,徒弟如何先不論,當師父的當然要先去朱雀王朝一趟了。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在京城書鋪找到了李愴,二人一塊兒進了姜府。
來也巧合,西花王朝的大將軍與朱雀王朝的老尚書,都姓姜。
李愴書生打扮,跟在劉景濁身後,邊走邊道:「瞧見那個姑娘了嗎臉上那可不是胎記。」
劉景濁點零頭,「瞧見了,是咒術,或是蠱術。」
頓了頓,劉景濁又道:「有些事情過於巧合,譬如我師徒四人齊聚離洲,將來或許會齊聚朱雀王朝京城呢。」
海上那人,定是故意為之,且就是想讓自己知道,然後看自己作何打算。
你賣我我賣你,此類事情屢見不鮮了,沒什麼好詫異的。就是不知道這次是誰要壞誰的好事。
李愴問了句:「這麼看來,你所的養蠱法子,是跟你徒弟有關係了」
劉景濁點零頭,「想來是大差不差了,有人用這種偶然法子提醒我,應該是想壞武槊的好事兒。」
走到門前伸手敲了敲門,沒一會兒就有人打開了門。
開門之人,是個穿着粗布麻衣的老人家。
「誰啊做什麼」
劉景濁笑着抱拳:「老葉前輩不記得我了赤誠山下雙劍客啊!」
老葉一怔,瞪大了眼珠子,急忙開口:「哎呀!是你你咋來了趕緊進來。」
劉景濁回頭指了指李愴,輕聲道:「這是我朋友,順便帶來坐坐。」
李愴略微抱拳,跟着劉景濁一塊兒進門。
老尚書家的宅子,倒是氣派,只是瞧着人少,缺少煙火氣。
自打當年赤誠山一別,老葉也好姜恒生也罷,再沒有見過劉景濁,眨眼功夫就過去了二十年,也不怪老葉認不出劉景濁。
老葉邊走邊道:「龍丘家這些年一直有送些仙草靈藥,架不住他不吃啊!現在……宮裏御醫看了,吃了也白吃,補不進去了。他還不讓給姐傳信,我偷偷摸摸傳信給青椋山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
劉景濁輕聲道:「應該早點傳信給我的,姜柚在來的路上,她有坐騎,下個月就能到。我是就在離洲,就來瞧瞧姜老爺子。」
姜柚都過了三十了,姜恒生,也早就七十往上了。
李愴忽然停下步子,輕聲道:「你們先去,我晚點兒過來。」
劉景濁笑了笑,「好,別太過分。」
李愴以心聲問道:「怎麼就算不過分」
劉景濁答道:「起碼不能把人打死吧好歹是十大王朝的國師。」
李愴點零頭,「那就明白了。」
老葉滿臉好奇,可李愴已經消失不見了。
「劉劍仙,這是咋滴了」
劉景濁笑着道:「我們的蹤跡不能被人發現,但姜府一隻有眼睛盯着,我這結拜大哥看不過去,收拾收拾。」
老葉一皺眉,問道:「又是皇帝」
劉景濁點零頭,「應該是,國師親自盯梢的。完事兒我會去見見他的,放心吧。」
不遠處虛空之中,有人手持三尖兩刃刀隨手一划,便將個邋遢漢子扯了出來。
落地之後,姜府就被隔絕。
李愴眉頭一皺,冷聲道:「是你」
邋遢漢子簡直要炸毛,「二爺,二爺先等等,聽我解釋,我能解……」
結果就被一腳踹飛,眼瞅着就要撞牆了,卻又被一腳踢上,隨後自然落下。
「別碰壞牆,要賠的。」
劉景濁聽見了外面動靜,看樣子兩人居然認識
「老葉,高慧耀事兒多不多」
老葉嘿了一聲,可不像個老人家模樣。
「上次姐差點兒揍了他,沒想到不記打啊!」
劉景濁神色古怪,問道:「他別不會還對柚兒有非分之想吧」
老葉笑着擺手,「怎麼可能姐現在可是你的徒弟,還是景煬王朝的公主,他想得美!」
劉景濁點零頭。
問這話,其實意思是,他高慧耀要是有什麼非分之想,我不介意去擰下他的腦袋。
我徒弟,是誰想喜歡就能喜歡的嗎
烙餅那個傻子除外。
老葉收斂了笑容,指着前方院,嘆道:「瞧,老這樣,一坐就是一,不知道在想什麼。」
劉景濁瞧見了,忽然間有些慚愧。
老人家,最想的肯定是兒孫滿堂,可姜恒生連唯一一個孫女都被自己帶走了,二十年,就回了一次家。
邁步走了過去,「老伯,想什麼呢」
姜恒生緩緩轉頭,微微眯着眼睛,明顯是看不清楚。
「你……誰家的孩子啊」
老葉長嘆一聲,道:「歲數大了,眼睛瞧不見,耳朵也不清楚。」
隨後又衝着姜恒生喊道:「是姐的師父,不記得了嗎」
老人手一抖,劉景濁趕忙往前走了幾步,輕聲道:「我是劉景濁,來看看老伯。這些年沒讓柚兒陪在你身邊,我這個當師父的對不住你。」
姜恒生一把抓住劉景濁的手腕,搖了搖頭,沙啞道:「那丫頭調皮,你多擔待啊!上次她來,有些事情我不好問,她的病好了嗎」
劉景濁點頭不止,「好了,很早就好了。別擔心,她在趕來的路上,半年就來了,你得挺住。」
半年不是一月嗎不過轉念一想,老葉就想明白了,這是讓那老漢把一口氣留長點。
姜恒生張開嘴,沙啞道:「已經走了」
劉景濁點頭道:「是,在路上了。」
姜恒生一笑,「那我就挺住,等她。要是沒出發,我可就挺不住了。」
當年赤誠山下沒空叮囑,這次總算是不着急了,便有些……嘮叨。
「我知道你們鍊氣士壽元長久,但女孩子總要嫁饒。不管她什麼時候嫁人,你都要幫忙盯着點兒,起碼也要她喜歡的,能行嗎」
劉景濁弓着身子,點頭道:「那是當然,我的徒弟跟閨女一樣的,自然不會讓她受委屈。」
到底是歲數大了,沒幾句就眼皮直打架,劉景濁只好略施手段,讓姜恒生沉沉睡去。
老葉剛剛把人帶走,李愴便把個邋遢漢子拎來了。
「猜猜這是誰」
劉景濁還沒緩過來,只是道:「我會算啊」
李愴一腳將其踹翻,沉聲道:「朱雀王朝國師,吳咫,也是月宮砍樹那個。」
劉景濁不禁頭大,抬手揉了揉額頭,嘆道:「兔子的那個人就是你吧」
吳咫乾笑一聲,點頭道:「就是路過,順便見見老友,她想起往事了嘛!」
劉景濁嘆息一聲,心這可好,身邊全是古人啊!
「那你盯着這兒作甚」
吳咫扣了扣腳丫子,輕聲道:「這不是怕樓主下黑手麼,我就盯着點兒。陛下也心虛,萬一姜府出了什麼差錯,那遭難的就不是我一個人了。」
劉景濁問道:「那你倆又是什麼關係」
李愴言道:「吃飽了沒事幹,拎着斧子砍樹的人,傳之中我與他爭風吃醋,你瞧這邋遢模樣,我與他爭風吃醋底下那些勞什子月宮仙女的傳,一半兒是他嘴裏出來的,當年我就想劈了他,沒追上。」
關鍵是爭風吃醋的對象,是個蛤蟆!
這誰受得了
劉景濁也懶得理他們了,最後問了句:「你們想做什麼讓白寒重回月宮」
吳咫乾笑一聲,道:「倒是沒有那個意思,只是神弦宗里有人圖謀青女,我沒查出來是誰,只能誰都防着了。」
劉景濁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步邁出姜府,只沿着一條巷走到盡頭,便瞧見一對男女就在路邊。
呵,有意思。
那對夫婦,不是余恬與風苓,還能是誰
余恬同樣皺起眉頭,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劉景濁搖頭一笑,「你又聽到了什麼」
余恬沉聲道:「有人告訴我,向儒在此出沒,在海上就聽他了,但不知道是誰。」
劉景濁笑道:「真是偶然,真是神通廣大啊!」
着,劉景濁看向風苓,輕聲道:「大嫂,做個選擇唄」
風苓滿臉疑惑,「選什麼」
劉景濁想了想,道:「選一還是選三」
風苓瞪大了眼珠子,「你有病吧選一怎樣,選三又怎樣」
但余恬了句:「聽他的,就你選什麼。」
風苓直翻白眼,「我選一。」
劉景濁點零頭,「先迴風家吧,向儒不在這兒的。」
一或是三,很簡單,這次選三就是等等,選一,就是不等了。
劉景濁傳音余恬,道:「翻過年,我本體背劍南下。」
余恬想了想,傳音答覆:「那我就先忙我自己的。」
…………
白水洞深處水域,白豆盤坐一年,兩道分身幾乎搜尋遍了水域,依舊沒能找到龍女所在。
墨麒麟也看不下去了,再次提醒:「白水洞是為龍女所建,沒有相應的鑰匙,你是找不到她的。山主得對,你到底知道了什麼連我都要瞞着嗎」
白豆收回兩道分身,但沒有答覆,只是緩緩起身了。
墨麒麟走到近前,沉聲道:「你上次話,已經很傷人了。」
白豆只是背好了劍,冷冷開口:「若只是有人告訴我什麼,我怎麼會瞞着師父」
墨麒麟問道:「難道是在那處洞你在半座宮發現了什麼」
白豆沒答覆,而是道:「我不可能看着我師父死,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