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赧惱怒齊齊襲來。
顏芙凝連忙去遮,卻被男子扣住了手腕。
「別看。」
她求他。
「很好看,為何不看?」
不知他的注意力放在那,還是他有意放水,顏芙凝掙扎兩下,竟然抽出手來,索性去捂了他的眼。
「不要看,好不好?」
「你是我娘子,乖。」
男子捉了她的手,嗓音朗朗動聽,帶着蠱惑之意。
下一瞬,親了上去。
顏芙凝眼眸倏然瞪圓。
「傅辭翊,你混蛋!」
男子攫住了她的唇瓣,手更是不老實。
顏芙凝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嗓音更是打顫:「傅辭翊,你這樣,我害怕。」
男子看着她瀲灩的眉眼,視線往下,連忙扯過被子將她裹住。
「對不住,方才我是高興。」
顏芙凝聞言,發覺自己更看不懂他了。
這樣莫名其妙地欺負她,竟然因為高興。
「可是你分明與我鬧彆扭,分明新婚就分房睡了,你這是鬧哪出?」
還高興?
她一點都不高興。
遂別開眼,不看他。
男子隔着被子擁住她的身子,唇畔笑意不斷,嗓音清冽如佳釀:「給我瞧瞧你的胎記。」
「瞧胎記?」
「嗯。」
顏芙凝實在摸不透他的路數,奈何此刻被他壓着身子,只好應下:「你先放開我。」
傅辭翊這才起身坐好。
袍子上一絲褶皺都無,冷峻的面孔上更是正色莊容,瞧得顏芙凝氣惱。
氣惱之餘,終究還是背對着他趴好,裹着身子的錦被撩開一個角,露出後腰。
再度看到胎記,且是如此近距離地相看。
傅辭翊眉眼間含了以往罕見且不自知的柔情。
眼前的胎記宛若初綻的芙蕖,顏色艷麗,在白皙瑩潤的肌膚上,尤為顯眼,甚是漂亮。
纖長的手指情不自禁地觸了上去。
幾番摩挲。
顏芙凝身子顫了顫。
以為他瞧一會就罷,沒想到下手的力道越來越重。
適才他錦袍上的暗紋刺繡就磨得她肌膚生疼,此刻又來揉她的胎記。只須臾,漂亮的眼眸就變得水盈盈的。
慌亂下,重新裹好自己,縮去了床角。
傅辭翊一怔。
很快回過神來,此刻不在夢中。
不禁開口,溫聲問她:「胎記哪來的?」
「還能哪來的?自是娘胎里來的。」
「我以往怎麼沒聽說你有胎記?」
「其實先前我也不知,被爹娘認回那會我才知道自己後腰有胎記,畢竟誰也沒在背後長眼睛不是麼?」
男子笑:「你不會拿鏡子照自個?」
「拿鏡子照屁股嗎?誰家女子有事沒事」顏芙凝抿了唇,咕噥,「拿鏡子照後腰也奇怪。」
傅辭翊笑容更甚。
顏芙凝又道:「不過彩玉自幼伺候我洗澡,她倒是知道我有胎記,不過她先前也沒跟我說起,她以為我自己知道。這麼一來二去的,到家人分辨我與顏嫣兒誰真誰假時,我才知自己後腰有芙蕖形狀的胎記。」
傅辭翊斂笑,不禁問:「照你的意思,顏嫣兒也有?」
國公夫婦的小女兒有胎記,顏嫣兒若無,早就被發現其為假冒。
這麼多年沒發現,可見顏嫣兒應當也有。
心頭一陣煩躁惡寒,他可不想與顏嫣兒扯上半分半毫的關係。
顏芙凝嘆氣:「她後腰上確實有圖案,卻不是胎記,是出生那會刺青上去的。隨着年歲增長,她的顏色越來越暗沉,形狀也不清晰。」
聞此言,念及夢中所見的胎記與方才所見的一模一樣,可謂分毫不差,傅辭翊笑意漾起。
再觀眼前的少女眸光瀲灩,隱隱露着懼意。
霎時間,夢裏女子那張含着懼意的臉在他腦海中清晰起來,與眼前少女的臉重合在一起。
見他一個勁地盯着自己,顏芙凝又縮了縮身子。
想方設法地想要緩解此刻的窘境,遂輕聲問:「關於我身世的物什,還有一塊玉佩,你要瞧瞧麼?上頭刻了芙蕖,是我娘做胎夢夢見後所制。」
之後母親生了她,果然在她身上發現了胎記,這便是神奇之處。
傅辭翊頷了頷首:「好。」
「那你轉過身去,我先穿好衣裳。」
「可以。」
話落,傅辭翊轉身。
聽聞窸窸窣窣的穿衣聲,腦中湧現適才所見。
耳尖不可控制地紅了起來。
顏芙凝系好衣帶,下床趿了鞋,從梳妝枱上了鎖的抽屜里取出一隻匣子,遞給他。
「喏,就在裏頭。」
傅辭翊打開匣子,眼前的玉佩做工精湛,芙蕖惟妙惟肖,荷葉上雕了顆露珠。
轉到後面,有個「顏」字。
「所以你當初給自個取顏姓,是因為玉佩上有這個字?」
「嗯。」顏芙凝頷首,「我還是嬰兒時,被轉賣幾次,幸而都是有錢人家,沒有貪我一個小嬰兒的玉佩。」
「『顏』字與玉一道,多數人會以為僅是顏如玉之意。」傅辭翊淡淡道,「有錢人家,大抵有些盲目自信,以為能守好你是被買來的秘密。再則他們以為你是父母不要的,自然不會來貪一塊玉佩,也不怕有人來尋你。」
「嗯,應是如此。」
傅辭翊倏然想起一事,問:「你先前不是不識字麼?」
「偶有幾個字還是認識的嘛。」怕他追問識字之事,她轉開話題,「不對啊,我這胎記,你為何這般感興趣?」
「芙蕖很配你,甚是好看。」
傅辭翊咳嗽。
雖說尚未清楚緣何會做那樣的夢,但如今知道夢裏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娘子,這份喜悅溢於言表,往日的愧疚緩緩消散。
說罷,去往淨房。
顏芙凝跟上去:「喂,你不回前院書房了?」
「不回。」
他當着她的面寬衣解帶。
脫衣的速度是極快。
顏芙凝本想離開,轉眸見他胸膛上的疤痕淡了許多,欣喜道:「我做的祛疤膏有用,對麼?」
「對胸膛處的疤痕有用,大腿上的傷口你縫合時,是不是偷工減料了?」
顏芙凝順着他的話問:「什麼叫偷工減料?我分明,分明縫得也挺細緻的。」
「呵,你此般說,就等於承認大腿的傷口沒有胸膛上的縫得好。」男子沉聲,「你若不信,來瞧一瞧。」
他邊說邊脫。
眨眼脫得只剩下了短褻褲。
「過來,我給你瞧。」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扯住褲腰帶,緩緩解開,作勢要將短褻褲給脫了去。一筆閣 www.pinbige.com